當夜接近黎明之時,果然鳳城一片混亂,糧草方向發過來的打鬥聲彼為最大,黎雅逸與諸眾第一時間趕到。


    兩波黑衣人對峙,對方的黑衣隱士見黎雅逸等識破,轉身便想離去,離不開的就直接自刎,速度之快讓人無法阻止。


    黎雅逸臉色凝重地問那數名黑衣人,“你等不是奉殿下之令護肖公子,怎麽會突然在這裏露臉?”


    領前的那位黑衣人道:“三天前,肖公子早早打發了我等緊守糧草,以防對方偷襲。”


    黎雅逸挑眉,三天前獨步搖就讓人守在這裏不離半步?那麽說,如今她的身邊無一人守護了。


    “肖公子……”黎雅逸似想到了什麽,急急傳身往獨步搖的營帳飛奔過去。既然殿下放這麽多高手來護一個肖公子,這麽說明,那位肖公子就很可能是對方襲擊的對象。


    見黎雅逸向著獨步搖的營帳飛奔過去,十幾名黑衣人也知道獨步搖那邊很有可能有危險,說不定同國真的是衝著獨步搖而來的。


    別人不了解獨步搖的身份,他們可非常的了解,當下一個激靈,人人使出看家本事,急掠向獨步搖的營帳。


    因為除了這十幾名黑衣人會注意到獨步搖的身份外,其餘人都忙著守城,哪裏還會記得這裏有一個肖公子啊,就算她在這大營裏走出去,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她。


    所以,當他們掀帳而進時,裏邊空空如也,獨步搖的人早已不知走向。


    黎雅逸麵色一寒,黑衣人個個臉色劇變,他們隻顧守著糧草,隻聽獨步搖的話說那地方重要,讓他們寸步不離的守著,他們聽令行事,卻不想竟讓獨步搖受到對方的攻擊,如今連人都不知去向。


    想起殿下臨前的話,黑衣人瞬間沒入黑暗,四處探查。


    黎雅逸令人四下尋問昨日守在軍營中將士,將士,謀士等人站在身後有些納悶,不過是一個名不正傳的肖公子罷了,何須這般急著尋人了?


    自從獨步搖來後就一直窩在帳營裏不出,本來以為殿下是留此人來相助,卻不想還留下數名影衛暗中守護。


    這等吃幹飯之人,如今之局勢,誰也不喜。


    但又介於獨步搖是李傾留下來的人,誰也沒敢多言。


    隻是覺得大將軍太過於小題大作了,這等白吃白喝之人不見了也正好,也省得在此處令人看著生厭。雖然獨步搖長得不是那麽的討厭,但沒有任何作為的男人,在他們看來就是一小白臉無區別。


    所以,背地裏,這些人早就不滿獨步搖很久了。


    一路尋問下來,就是沒有尋到次所那邊,但從昨日那些守營的人口中得知。昨日獨步搖來過帥帳,然後就走了。


    誰也不知獨步搖是不是去了別的地方,還是迴了自己的營帳。


    “將軍,為了一人大動幹戈不值,如今天已大亮,同國一失手必會增派大軍破城。”謀士騰地站起身,打破了沉默。


    眾將點頭,十分同意此謀士的話。


    黎雅逸想了想,也覺有理,如今也尋不著獨步搖,同國百萬大軍還在外頭叫器著,他們還得繼續作戰,不能因為獨步搖一人而錯失鳳城。


    當下,眾人又議起排兵之陣,如何才能夠再次堅守鳳城,如何能將同國百萬大軍駐當在外。


    同國再度攻城之際,獨步搖又突然出現在大營之中,一天的來迴,獨步搖剛將那四桶石油搬進自己的營帳,黎雅逸就得了通報,在上城牆之時趕了過來一趟。


    獨步搖正巧度步出帳營,對上黎雅逸有些沉著的目光,再看他一身髒汙未去,眼有紅絲,顯然是數日未入眠,又加之同國此時又攻城,身為大將軍,勢必是要起到帶頭作用,事事親力親為。


    看著這個年輕將軍,獨步搖站住了步伐。他不找自己,她也正好去尋他,看看有什麽地方需要她相助的。


    “肖公子,往後若去了哪,還請差人告知。若你有個三長兩短,臣無法向殿下交待。”黎雅逸劈頭就是一通指責。


    獨步搖又是一愣,想到他這行軍打仗的還要看著自己,是有些辛苦了,也沒有生氣,隻是沉著臉看著眼前想發怒又不能發怒的大將軍。


    “黎將軍,我留下必然是不會給你添亂,我的人身安全也由我自己來負責,你隻要記住守住鳳城就可,其餘事都與黎大將軍無關。”獨步搖一本正經地道來,神情認真地看著他。


    黎雅逸沾血的眉一皺,“肖公子,臣未能完成殿下臨走前囑托,你的人身安全就歸臣管,還請肖公子不要如此任性。”


    對於黎雅逸來說,獨步搖不過才是十三歲大的小孩子,有些任性胡來也不為意外,難怪殿下如此的放心不下。


    獨步搖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猜想黎雅逸的心中想法,淡淡地揮揮手,“黎將軍的任務是守城,並不是看守我,黎將軍大可放心,這幾日我會在乖乖呆在帳中,還請將軍下個令,五日之內,誰也不能來打擾我,送吃喝的就不必了。我要閉關五日,記住,五日之內誰也不得靠近我的營帳,否則怎麽死也不知。”


    獨步搖的口氣輕輕淡淡,眼神裏卻透著一股認真,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城門後傳來如雷的戰鼓聲,亦有衝天之勢。


    “黎將軍還是盡快迴城去,否則,這鳳城可就真的守不住了。”獨步搖冷聲提醒了一句。


    黎雅逸迴了神,深看了獨步搖一眼,隨著衛兵大步流星走向箭火衝天的高城去。


    獨步搖在他消去之時,從手放出一隻雪鳥,展翅高飛。


    五日,足夠了。


    也不管黎雅逸是否真的吩咐下去,獨步搖在帳周散下一圍毒,踏入帳,看著眼前四桶黑水,揚了揚眉,從包袍裏掏出一個小小的銀製瓶子。因有很多毒素不能沾瓷瓶,獨步搖也特別令人打造了銀製的瓶子。


    如今看來是派上了用場,獨步搖從裏邊尋出了屍腐毒等擺放於眼前。


    接著一個個的試藥,這一次上鳳凰山得來了幾條毒蛇,正好使用,再加數隻毒蟲子,足夠了。


    接下來,獨步搖當真是將自己足足關了五日。黎雅逸確定兒獨步搖這五日都活生生的呆在帳中,也同時吩咐下去不得靠近她的帳營。


    接下來,誰也沒有閑功夫理會獨步搖,鳳城整整死守了數十日,同國的百萬大軍仍無法攻破,但這十日下來,鳳城也不堪負重,有倒踏之勢。隻要再來一個攻勢,這座鳳城當真是不能要了。


    三十萬大軍死守鳳城,對方的百萬大軍無法一舉攻破,拖了數日之久,打打停停。


    鳳城死傷無數,甚至有些人已經累得幾乎要趴下,仍然堅持著站在城牆之上。


    再如何能撐,如何堅韌,物資總會是有用完的時候,同國死活不肯退兵,勢有從各國助力之中抽調一派大軍再攻。


    第五日的晨光剛升起,同國已然再換了一批大軍直逼城門。南方來消息,東屬國讓琰國交出墨家神醫,一言不和,東屬,末央兩大強國連手,直逼琰國南方,情勢比鳳城還要嚴峻。


    起碼鳳城對付的是不好戰的同國與諸多小國,然後李傾要麵臨的卻是兩大強國,萬一尚流國也一並參與其中,一個琰國要應付三大強國,到那時情況就真的大大的不妙,難怪琰國再無援軍增派過來,原來是南方出了大問題。


    如今就算是有李傾在,南方恐怕也是兇多吉少。


    琰國四麵受敵,如今下來,再強悍的國家也無法消受。


    踏出營帳,策馬尋了一塊有水流的偏僻地衝去全身的疲憊,再向火房那邊要了此吃喝,草草填了肚子這才走迴營帳。


    天下既亂,便可再讓他亂一些。


    獨步搖招來李傾留下來的影衛,讓他們尋了一套軍裝,和她早早命人用銀打造的黑羽箭,然後馬上打發他們迴到李傾的身邊,對比於鳳城,南方那邊的動亂要強得多,他身邊需要更多的人。


    本來影衛們是受李傾的吩咐留下來保護獨步搖迴京避難,不想獨步搖如今不走也罷了,還打發他們迴到殿下的身邊,當然是不願意。


    獨步搖卻是一句話打發了他們,說她獨步搖是什麽人,不需要他們十幾個人來保護不成。


    他們也是清楚獨步搖的能耐,又覺得殿下身邊實在是需要有人相助,他們十幾個人雖然人數單薄但實力卻是擺在這裏的,能有幾個人助殿下便有幾分把握。


    所以,獨步搖這一下就真的成了獨身一人。


    疾風驟雨般的箭雨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直掃鳳城,從城上跌落下來的屍體堆積得越來越多,天氣轉暖,有此結屍體擺得久了,已經開始有腐爛的現象,散發出陣陣的惡臭。


    但此刻,誰也沒有再去在意這些。


    因為,鳳城快鎮守不住了。


    士氣大退,黎雅逸等將領都身負重傷,仍然頂著一口氣鼓勁的想要迴增士氣。從將士氣一落又起,可謂是死撐著。


    獨步搖一眼看過去,除了黑煙滾滾就是屍體頻頻掉落,再來便是城牆有無數處被燒毀,卻不曾崩塌,如這些人一樣,死死地堅守著鳳城。


    獨步搖挑挑眉,站在城下看著屍體一具一具往下掉落,連一個悶哼聲都不曾發出來。


    城上,連鼓聲都弱了幾分,再無法激起將士的鬥誌,隻會閉著眼就拚上自己僅剩下的半條命。


    獨步搖一身戎裝,俊美到可令天地失色。


    一步一步的穩走向城牆,映著陽光,盔甲泛著森森寒光,肅殺壓迫感迎麵而來。


    獨步搖不緊不慢的走上早就被血染紅的台階,直上了城牆,她要讓所有人都看清楚自己,她是獨步搖,要踏著屍骨而過獨步搖。


    想毀她的國家,勢必要拿出十足的代價。


    看著年僅十三歲的少年,城牆上迴蕩著震驚和疑惑。


    獨步搖一言不發,以嚴峻的目光俯視著城牆下的百萬大軍。


    眼前千軍萬馬匯集,短兵相接。甲胄森寒,金戈鐵馬,一場前所未有的鏖戰,如洪爆發。


    殺聲陣陣,獨步搖隻覺體內靈魂橫衝直撞直欲破體而出,如浪的衝殺聲喚醒了她體內瘋狂的血液。


    “你瘋了,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黎雅逸的鐵臂已經攔過獨步搖想要抽箭的動作,揚手砍掉順著雲梯爬上來的敵軍,對上獨步搖,怒目而低喝。


    獨步搖抽箭的手未停,一邊側過頭來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動。


    “該不該來我自己十分清楚,黎將軍,你們也累了,是該休息休息了。讓他們退後,以逸傷及無辜。”獨步搖淡淡地出聲,竟不費不力地將黎雅逸的束縛掙開,“此戰,我來。”


    她說,此戰,我來。


    很簡單的四個字,卻讓黎雅逸等人一愣。


    “他奶奶的,這幫同狗,怎麽殺也不完,黎將軍如此下去,恐怕對我們不利。”副將大虎頭一拳捶在城牆之上,血水飛濺。


    因為休形比較大,自小人人都叫他為大虎頭,卻忘了他的名。


    獨步搖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那大拳頭,不動聲色地道:“有力氣留著殺敵,不必浪費。”


    聽著獨步搖不冷不淡的話語,大虎頭這才看到獨步搖,這一看,不由眼前一亮,有瞬間竟忘記身在戰場上。


    “他奶奶的,這裏什麽時候有這麽個漂亮小子了?咦?怎麽看著就麵熟?”大虎頭有些憨厚地左右瞧著獨步搖的小個子,對比眼前的這個牛高馬大,獨步搖的身形的確是纖瘦了許多,可是,這一身裝容實在是令人眨不了眼。


    “是肖公子。”黎雅逸冷聲提了句。


    大虎頭瞪了瞪圓目,血水從他的盔甲上滴落,也渾然不覺。


    獨步搖也沒有理會他們,“看你們如此辛苦,我便讓你等休息一陣。”說著,獨步搖從懷內掏出其中一小個銀瓶。


    大虎頭看著銀光閃閃的瓶子,不由啐了一句:“他奶奶的,這可是真銀啊!”


    黎雅逸皺眉看著獨步搖抽出放在地麵數百支銀箭,輕輕沾染了一點,然後小心翼翼地蓋迴銀塞,而沾箭的銀頭並沒有滴下一滴水。


    看獨步搖如此小心,再看著旁邊的雲遞又爬上數名敵軍,還未站穩來,黎雅逸就已經揮劍與對方砍了在一起。


    大虎頭與黎雅逸卻未離開獨步搖的身側,而是隨身相護著。


    獨步搖單手扣住銀箭,大虎頭看到連這箭頭都是銀造而成,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殺人也不能用這麽金貴的啊?


    “肖公子,你殺人便殺人,何必拿這般暴殘天物,老子用十支箭與你換一支。如何,不夠,老子便拿十條人命換一支!”大虎頭眼巴巴地看著獨步搖收起銀瓶,站在那側幽幽地盯著自己笑了幾下。


    瞬然間,天地黯然失色。


    大虎頭直愣愣地看著獨步搖,張了張嘴竟說不出話來。


    獨步搖眼一眯,突然伸手抓住他手中的劍往後反頭就是一刺,那偷偷爬上雲遞偷襲的敵軍就這般被刺出血水來。


    “你欠我一條人命!”獨步搖挑唇微微一笑,在大虎頭和黎雅逸等人未來得及閃眼之下,躍上城牆邊緣。


    黎雅逸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想抓住獨步搖,然後卻被獨步搖先一步閃了過去。


    空中竄著火花的雨箭直直飛來,卻被黎雅逸等人咬牙躍飛而起,生生斬下,護住獨步搖周全。


    “肖公子,你想幹什麽。”


    獨步搖未理會黎雅逸,而是輕輕拉開弓,直指大軍高台之處。


    以內息帶出,站在高城之上,要多麽的耀目就有多麽的耀目,從對方高台處一眼就能看到她的身。


    “將軍,城門要被破了!”有人大吼出聲。


    “他奶奶的,老子下城再殺個痛快……”大虎頭言罷就要轉身下城,卻被黎雅逸生攔住。


    “你在此,我下去。”黎雅逸攔下他,一甩破爛的衣擺就要抬步下城。


    “同國太子,別來無恙啊!”獨步搖以內力發聲,縱然在千軍萬馬的洪濤之下,所有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觀望台處,陳太子騰地抬頭看向獨步搖這個方向。


    眯著眼,雖然未曾看到對方的臉色,但是微小的反應已經在告訴了自己,陳太子是聽到了。


    “陳太子也別驚訝,難得陳太子排著這麽大的場麵與在下敘舊,怎麽的,都該給陳太子一個麵子,是不是!”獨步搖話語又是一轉,根本就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半笑半認真地道:“既然陳太子這麽的看得起在下,那麽,為了表達在下的謝意,此番便給同國辛苦的眾將士們一份大禮!還希望陳太子喜歡!”


    黎雅逸有些訝異地看著獨步搖,看著這個誌氣昂昂,風發一時的少年,愣了愣,竟忘了自己身著之地。


    “嗤!”


    獨步搖輕輕抬舉手中滿弓之箭,輕輕一鬆手,以內勸之力直射向觀望台處,同國太子眯著眼看著箭頭身著自己而來,當下急退而下,輕易地躲過了。


    本來這一箭獨步搖也沒想著要射中正主兒,她的目標就是讓這百萬大軍知道什麽叫做恐懼。


    獨步搖出品,何時假得過了。


    費了多少時日的研究,怎麽可能會失敗。


    此物,獨步搖從五年前就開始準備,隻是每一次試過後都有些差強人意,因為太過於霸道,一直都不敢使用,如今,情急之下,她也隻能研出三瓶,也算是極限了。


    就在鳳城人人都失望之時,隻見觀望台處黑色火焰突然大起,慘叫連綿不絕。不過刹時間,整個觀望台四周都被燒毀成燼!


    同國太子急能出幾十米之遠才急急避了去。


    隻是沾了點毒水的銀箭就這麽生生將距它幾十米之地烯燒成灰燼,連人都無法躲避,隻餘那小節銀製的箭頭躺在黑灰裏。


    獨步搖有些失望地看著同國太子安然無恙,搖頭笑了笑。


    整個戰場,刹時間被此景驚得掉了下巴。


    這東西就連獨步搖本身也不敢去碰一丁點,這可是會死人的,隻要被此火燒上,永不滅!


    這等威力還是不如現代的研究,這裏邊雖然比流酸更甚數倍,但獨步搖對此還是有些不太滿意。


    這東西在現代之時自己不是沒有研製過,殺傷力過大,能製造得出來的成份也是十分的底。


    這東西毀滅性過強,獨步搖本不想用它,因為用了有利用弊,凡是被此火沾上,這塊地就是費地了,再無法生植其他物。


    愣了數秒後,鳳城高城處傳來陣陣的興奮高吼聲!


    而同國,早就被這突然其來的東西給嚇傻了,他們何時見過如此厲害的東西了?


    獨步搖隻發了一箭,卻不再發第二箭。同國本身就不是什麽好戰的人,但因為皇室過於貪婪,想要爭霸天下,所以才會引來了百萬大軍。


    而獨步搖要的,就是對方的懼意,將士隻要有了懼意,士氣就會跟著下來,而鳳城的士氣也因此大漲。


    但鳳城三十萬大軍如今隻怕剩下十萬左中了,不能再強撐下去了。


    獨步搖再不理會黎雅逸等人的震驚,抽過身側的那把長戟,向天一指,血染江山獨步天下!


    風劇然吹來,獨步搖嗜血的眼一眯,嘴一開一啟。


    鳳城上下都愣愣地看著獨步搖這個方向,看著這個高舉長戟,站在高牆之,迎著風,墨發飛揚,肅殺之氣並散,絕世無雙!


    “女子會出,八方無敵。殺。”


    字字清晰透骨,豪氣衝天,迎著血而出。


    “女子會出,八方無敵!”


    眾人尚未迴過神來,就見同國後方鐵騎絕塵飛身而來,神駒嘶鳴踏蹄,八萬騎兵帶著陣陣的清吼聲衝到了鳳城之下,馬不停蹄將同國後備大軍衝散踐踏。


    清脆低啞,領首的女子清吼聲飛出了胸腔,直擊眾人的心魂:“女子會出,八方無敵!”


    單音一落,同是隨後殺上來的眾黑色鐵騎同時清吼而出,“女子會出,八方無敵!”


    剛剛受一嚇,如今又被這一支娘子軍一擊,同國等諸國都愣住了。


    不光是同國,就連鳳城之上也同是一愣。


    大虎頭拍著黎雅逸的肩頭,張大嘴,瞪大眼,指著那一支八萬黑色鐵騎兵,“是,是女人?全都是女人?”


    聲音中帶著不可致信,誰會想到,本就是男人戰場的地方竟然會出現這麽多女人?而且,那氣勢絲毫不比男兒遜色半點,反而覺得震蕩了心魂,久久不能平息。


    “他奶奶的,連女人都比男人強,你們還愣著幹什麽,給老子殺啊!”大虎頭受到刺激了,抬起大刀就領著人殺出城去。


    “去他媽的百萬大軍,都給老子殺。”


    “他奶奶的,別給男人丟臉,就算隻有半條命也給老子將女人比下去。”


    “我靠……真見鬼,這群女人瘋了。”


    剛殺出城的男人們都愣愣地看著搶了他們飯碗的女人,差點嚇尿了。這還是女人嗎?怎麽覺得是一群惡魔從地獄裏竄出來索命的?


    個個黑衣束身,簡單束發,身上未著盔甲,手舉刀落間卻並散著一股濃濃的殺氣,如獄魔鬼取人於性命如捏死一隻螻蟻。


    血肉橫飛,似麻木於她們的內心,直衝至百萬大軍的中心點,僅僅有八萬人,個個武功卓絕,殺人如麻,臉不帶半點表情,隻知殺殺殺……


    瞬間,男人們都遜色了,不甘打擊著男人們,激起了他們內心底早就沸騰的血液,硬生生的衝出胸腔,使出他們內心底最強悍的血性。


    鳳城的男人們亦也瘋狂了,男兒們不服輸的拚盡全力搏殺。


    生生將同國百萬大軍嚇尿了,個個驚恐地大退而去。


    同國太子被急急護著退出,縱然不甘,但他們士氣一下子被重擊而下,漰不成軍,兵再多,不精也是徒勞。


    看著如魔鬼般生殺的那支黑衣女子騎兵,獨步搖咧開嘴角,眼神如嗜,靜靜地站在高處,俯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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