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雄驀的睜大了眼睛,抬腳就要衝過來,卻生生忍了下來,藏在桌子下的手都顫了起來。


    他盡量讓自己冷靜,“她這是怎麽了?”


    兩個衙役聽著他有些幹啞了的嗓音,莫名打了個冷顫,小心迴答道:“她被動用了重刑,被打成這個樣子。”


    “還有這等事情?快去傳府醫過來!”趙高雄低頭吩咐出聲,俯身顫著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氣息微弱得讓他心都劇烈的疼了起來。


    “難怪,白天見這老板娘跪都跪不住,話也說不出來呢,原來都被人打成這個樣子了。”


    “太可憐了,白天見她昏昏沉沉的,沒想到是因為這樣……”


    不少不知內情的人驚唿的說著。


    “葉子,葉子,姐!”


    趙高雄這會兒已經聽不見周圍的聲音,伸向蘇音的手打著輕顫,看著重傷的她心裏痛的都快要窒息了,“劉葉子,醒醒,醒醒!”


    蘇音聽到熟悉的聲音,努力的睜著眼睛,眼皮卻重的怎麽都抬不起來。


    無論她怎麽用力都睜不開眼睛,急的她急促喘息起來。


    她像個受傷的小獸一樣,無助的哼唧樣,讓趙高雄赤紅了眼睛,手筋更是顫了起來,好在燭光昏黃沒有人看見他的怪異。


    “相公…相公…”蘇音求助般的微弱急喃,讓他眼眶裏的淚差點落下來。


    趙高雄差點把牙齒都咬碎,才忍下了想要殺人的衝動。


    “把她送迴去,立馬救治!”眼睛緊緊的閉了閉,再掙眼時隻剩了冷漠冰涼,轉身不敢再看蘇音的慘狀,渾身緊繃著走了上去。


    楊氏夫婦這會兒被帶了上來,兩人拘著身子滿臉慘白的跪到朝堂之上。


    “你們可知罪?”趙高雄冷冷的開口,似粹了寒冰一樣,讓兩人顫抖起來。


    “草民,草民……”兩人路上想好的說辭,在麵對他的時候腦子突然一片空白,說不出來。


    “大人,劉寡婦家裏查到十五兩贓款。”去搜查銀兩的人,也迴來了。


    如今人贓俱獲,夫婦兩人跌坐在地上,沒了生氣。


    “大人,就是這兩個牢役夥同周牢頭劉寡婦對劉葉子動用的私刑。”盯著牢裏的影五見蘇音是被抬出來的,當即進去審問了一番,將這兩人帶了過來。


    “大人,不是我們,我們都是聽我們牢頭的啊,都是那個寡婦動的手,那寡婦可狠了,把人往死裏打啊。”


    “對,她還和周牢頭吃了人家管家送來的飯,一口都不給劉葉子吃。”兩人匍匐著身子指認道。


    “你們兩個就沒有動手嗎?”劉寡婦尖聲罵著。


    “大人,都是劉寡婦勾.引的我啊,大人。“一旁裝鵪鶉的周牢頭這才恐懼起來,周牢頭的媳婦兒也傻眼了。


    “大人……”一行人又相互指證起來。


    “夠了!”趙高雄驚堂木都拍成了兩半,堂下跪著的人全都激靈一下,連柳良都有些繃不住。


    “楊氏夫婦劉寡婦趙寧四人狼狽為奸,在吃食裏下毒害死人,罪大惡極,設計陷害早早茶鋪老板娘劉葉子罪加一等,楊氏夫婦趙寧三日後於西門午日處斬。”


    令箭扔下,不等他們反應,趙高雄再次冷漠宣判,“劉寡婦勾.引周牢頭對劉葉子動用私刑,謀害劉葉子性命罪加一等,劉寡婦處以腰斬!周牢頭除去動用私刑罪,前年城北趙老頭閨女趙茗兒命案,已找到罪證,證實是周牢頭所為,三日後於西門午日處斬。”


    趙高雄一邊敘說著罪證一邊將收集到的證據,丟在周牢頭麵前,人群中的趙老頭顫著身子直接跪了下去,高喊:“謝青天大老爺替草民伸冤!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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