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阿彩姑娘也累了,田七我們出去吧,讓她可以再休息一下。”伊凡起身道。


    “師傅,你不治她了嗎?”


    伊凡搖搖頭說,“不用了。”


    “不用了?!這麽說,她要死了?!!”


    伊凡咳了聲,“休得胡言!阿彩姑娘她隻是已經無礙了。”


    “沒事了?怎麽會這麽快就好了?師傅你還沒有給她施針,也還沒有給她服藥呢?”


    “別在這吵吵嚷嚷的,快跟我出來。”伊凡不想再迴答這徒弟的問題,那阿彩姑娘的迴答前後矛盾,而且漏洞百出,一看就知道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更何況剛剛伊凡在為她把脈的時候,發現她的手腕上有很深的勒痕,一看就曾經被人捆綁過。如果她隻是單純的外出祭掃,又怎會又那樣的傷痕,再說發現她的時候,她身邊也沒有任何祭掃的東西,她的衣服也更不像是會去祭掃之人所穿的。


    但伊凡是個好心人,雖然心有懷疑,但隻要對方不想說,他也不會去揭穿對方。


    “是,師傅。”田七嘟著嘴和伊凡走了出去。


    等他們全都離開後,碧落才長籲一口氣。


    好險,剛剛差一點就露馬腳了。碧落拍著胸口,想著幸好自己是借屍還魂的事沒有被神醫伊凡看出來,若不然他們一定會把她當做是怪物。


    碧落起身下床,本想趁著夜色趕快逃走,卻不想剛走一步就忽然頭暈目眩起來,於是她又重新返迴床上,躺下休息了起來。


    等休息好後再走好了……


    被吊在城樓上那麽久,她的體力早就透支的厲害,經過一夜的折騰,又是墜崖,又是逃走,現在被伊凡救走後,她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


    這一覺,碧落睡得特別長,從黎明前睡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期間伊凡進來探望過三次,碧落都沒有醒來,田七還擔心她是不是又命在旦夕了,伊凡卻笑笑說,她已經沒事。


    “師傅啊,這個阿彩到底是什麽病?”田七一邊搗著草藥,一邊好奇地問。


    “這個病,師傅我也沒見過。雖然她的脈象與常人不同,但為師看她的氣息卻不像是有病之人。”


    “那可就真是個怪病了。不過她也挺好運的,能遇見師傅這樣的神醫。”


    “我也沒幫她什麽,稱得上什麽好運。不過……”伊凡歎了口氣,“雖然她此刻的氣息平穩有力,但為師卻覺得,她實則是外剛內虛,怕是活不過一年。”


    “啊?!她還是要死啊?!”


    伊凡點點頭,將手中剛剛找到的草藥拿了起來嗅了嗅後交給田七道:“把這個拿去蒸煮一下,再將蒸煮出的藥汁喂阿彩姑娘喝下,這樣她就能醒來了。”


    “是的,師傅。”田七接過草藥後又多問了一句:“不過,為什麽要叫她起來?難道師傅要將她趕走嗎?”


    伊凡搖搖頭說,“不是要趕她走,而是要問她一些問題。隻有知道這病是怎麽得的,得了多久,平時發病時有哪些症狀,曾服用過什麽藥物,這樣才能找出為她治病的良方。”


    田七恍然大悟地摸著頭,嗬嗬傻笑道:“我知道了!這些就是師傅教的,望聞問切,中的‘問’。”


    “算你答對了,快去吧。她再睡下去,對身子怕是不好。”


    “是,徒兒這就去!”田七高興地抱著草藥就離開了。


    伊凡看了看天色,便背著背簍,拿著鐮刀外出采草藥去了。


    晌午時分,當伊凡帶著新摘的草藥從山下迴家時,途徑一農戶的家,發現有官兵正在裏麵盤問。


    “你們是否見過這兩個人?”官兵拿著一男一女的畫像問,並警告他們一旦有所發現就要立刻報官,否則就當犯人的同黨抓起來。


    伊凡心一沉,暗道不妙,匆忙背著背簍朝自己的茅屋走去,剛到家就叫來田七,問他阿彩姑娘是不是醒了?


    “醒了,剛吃了東西。”


    “快!把她帶到地窖裏!”


    “啊?”


    “別多問了,如果有人來問,要記得從來沒有見過她。”伊凡嚴肅地告訴田七,田七也是個懂的輕重的人,忙點頭答應到,“好的,師傅。就算有人拿著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說的!”


    田七轉身就去找阿彩,將她帶到了茅屋下的地窖裏,剛把入口弄好稻草遮擋,十幾個官兵就追查過來。


    伊凡是有名的神醫,京城附近不少百姓都被他診治過,所以那官兵見這茅屋的主人是伊神醫,並沒有大肆地搜查,隻是隨便看了看,問了幾句就離開了。


    官兵剛一走,田七就嚇得舒口氣,“原來那女人她騙我們啊!她根本不叫什麽阿彩,而叫風五妹!她還敢行刺皇上?真是看不出來啊!!師傅,我們為啥不把她交出去啊?要知道窩藏朝廷欽犯可是死罪啊!”


    “我們行醫救世,救的不是人的背景,人的身份,而是這個人本身。無論她是王公貴族,還是平明百姓,哪怕她是個十惡不赦的罪犯,隻要她是個病人,又恰巧被我們遇見,我們就不能做出把她交出去的事。她身上的罪惡也好,仇恨也罷,等救了她,讓她從這裏離開後,再自己去解決。這才是為醫之道,田七,你要切記。”


    “是的,師傅,徒兒記下了。”


    “伊少爺,謝謝你。”


    從地窖出來的碧落恰巧聽到了伊凡和田七的這番對話,她非常內疚地走過去,低著頭道歉著:“對不起,我不該對你們隱瞞。”


    “無礙,姑娘也不過是情非得已。”


    “伊少爺對小女的救命之恩,小女隻有來世再報了。”碧落跪了下去,向伊凡磕了三個頭後,告辭道,“小女現在就離開這裏,再不會給伊少爺帶來危險了。”


    “喂!你現在走的話,肯定會被官兵抓住的!”


    不等伊凡挽留,田七就開口道。


    “姑娘若真要走,還是把自己的身子養好一些再上路吧。官兵剛來搜查過,短期內估計不會再來,姑娘安心留下便是,不必計較太多。”


    “伊少爺,我……”


    “還有,不要叫我伊少爺,伊某不過就是個大夫。”


    碧落感激地看著伊凡,覺得他真是這世上難得的好人。


    “師傅,你的衣服破了?”17652232


    田七發現道,伊凡的袖口上有個很大的裂口。


    “哦,下山的時候太匆忙被樹枝劃了。”


    “那師傅明早脫下來給我,我讓村裏的阿嬸給師傅補好。”


    “怎麽好又去麻煩別人,還是我自己來吧。”


    “還是算了吧,師傅你的醫術高明,針線活可真不敢恭維!這種女人家的事……”田七說到這裏,突然停下來看著碧落問:“你會不會縫衣服?”


    碧落點點頭,田七立馬高興地說:“那師傅的衣服就拜托你了。這下師傅不會怕麻煩別人了。”


    就這樣碧落在伊凡的茅屋又留了下來。


    吃過晚飯後,田七拿來了伊凡那件被劃破的衣服給碧落,碧落收下後就準備開始縫補,可剛縫了沒幾針就感覺好困好困,於是身子一軟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看出姑田起。片刻之後,當碧落再次醒來時,她又變成了婉寧。


    碧落拿起針線繼續縫補著,完事之後就帶著縫好的衣服來到了伊凡的房間。


    伊凡屋裏的燈亮著,大門大開著,伊凡單手撐著頭正在小寐。


    碧落走了進去,準備將衣服放下後再看一眼伊凡就離開的,卻不想當她把衣服放下後,從窗戶吹進一陣冷風。


    “自己是個醫生都不懂得照顧自己,真讓人不省心。”碧落搖頭歎息了一句,走過去將窗戶都關上後,又把剛剛縫好的衣服輕輕地披在了伊凡的肩膀上,幫他抵禦山林的寒氣。


    “婉寧……”正在夢中的伊凡忽然抵喚了一聲,碧落的脊背猛的僵直了。


    難道他已經知道我在這具身體裏?碧落心中狐疑著,又低頭貼近伊凡,想看清楚他到底是醒著還是睡著了。


    然而,就在她低頭要看的瞬間,伊凡的頭忽然失去支撐地倒下來,恰巧不巧地伊凡的唇正好撞上了碧落的臉頰,狠狠地貼了上去。


    這一瞬間,伊凡徹底醒了,而受到驚嚇的碧落也一時間失去身體的掌控力,當場就昏闕了過去。


    “師傅――!!”


    在門外目睹了這一幕的田七,驚恐不已地衝了進來,指著昏倒在地的碧落說:“想不到,這女人竟然是個狐狸精!”


    “田七,說什麽呢?”


    臉紅耳赤的伊凡喝聲道。


    “師傅,她剛剛明明就是在勾引你!我們好心救她,她卻做出這樣不恥的事!真是狼心狗肺……”


    “別說了,快幫我扶她起來。”伊凡打斷了田七。


    雖然伊凡不清楚剛剛那意外的一幕究竟是怎麽發生的,但當他看到自己肩膀上的衣服時,心裏也明白了幾分。1c49q。


    隻是這意外一點也不美麗啊,他保存了這麽多年的初吻啊,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沒了?!!心中既有對婉寧的愧疚,又有深深的自責,還有化不開的悵然。


    ps:今天會三更哦~~,隻要有時間,寫出來就會更掉,快結尾了,絕不留存稿!求動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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