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本以為蔣休很快就會來報仇,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三天。


    他們三天沒去公司,小舞業績完成倒是沒人管她,不過江羽的電話已經被打爆了。


    最後他索性關機了。


    三個人在小舞家中蝸居三天。


    小舞早已急不可耐。


    “他們還不來,不如我們主動出擊好嗎?”


    她在征求費偉的意見,因為費偉才是主要戰力,對上蔣徽,她和江羽都隻能當拉拉隊。


    費偉躺在沙發後,一口一口的抽著煙,很淡定的說道:“不著急。”


    他認為蔣徽離開精神病院就肯定會有所行動。


    江羽道:“三天了,我們還要等多久?”


    費偉道:“蔣休被你們打成那樣,休養幾天不是很正常的事?”


    他坐起來,嚴肅的看著江羽:“我還沒說你呢,讓你去找蔣休的麻煩,你也沒必要下那麽狠的手吧,萬一他堅持不到富山精神病院怎麽辦?”


    “呃……”江羽把目光移向小舞,小舞則是慢悠悠的看向窗外。


    這事兒是她幹的啊,關我什麽事!


    費偉明白了江羽的意思,於是沒有繼續教育江羽,隻說了句以後注意。


    江羽道:“我們是不是忽略了一個問題,如果我們一直蝸居在家,蔣休該怎麽找到我們?”


    霎時間,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


    “高估他們了啊!”


    費偉一陣感慨,他是鎮邪司六品司員兼臨州辦事處處長,能夠輕而易舉查到有關蔣休的資料,可蔣休卻隻知道江羽的名字!


    他上哪兒找人去?


    “咳咳……”費偉尷尬的咳嗽兩聲,“是我考慮不周,那麽現在,江羽你去和蔣休偶遇吧,記住是偶遇,不要太刻意。”


    話音剛落,江羽的手機上就收到了一個小視頻。


    是劉珊珊發給他的。


    視頻很短,隻有五秒鍾,劉珊珊的臉被打得淤青,驚恐的喊著:“江羽救我。”


    江羽一頭霧水,劉珊珊為什麽會被打,而她又為什麽會像自己求救?


    他倆似乎並不是很熟吧?


    接下來,劉珊珊又發來一個小視頻,畫麵上顯現蔣休那猙獰的臉:“老子在善水公司等你,不來老子就殺了她!”


    江羽神色一凜:“蔣休找到善水公司去了!”


    “快救人!”


    小舞第一個衝了出去,雖然她不合群,可畢竟在公司呆了兩年了,她也是有感情的人。


    費偉獨自開車,江羽開車帶著小舞,小舞反複的觀看那兩個短視頻。


    通過裏麵的建築,可以判斷位置的確在善水公司,但拍視頻的地方不在公司內部,而是在停車場。


    他們剛到大廈的停車場入口,一輛黑色越野車就衝了出來。


    車窗沒關,蔣休就坐在駕駛室。


    他身上裹著紗布,傷還沒完全好,他朝著江羽的車的方向露出一道猙獰的笑容,隨後疾馳而去。


    小舞指著那輛車:“姍姍姐就在車上!”


    江羽急忙掉頭,一踩油門就追了上去。


    兩輛車在市區疾馳四十分鍾,最後駛離城區。


    費偉一直開車跟著,他有江羽車子的定位,也不怕跟丟,兩個人一直保持著通話。


    “江羽,那小子有點不對勁,你小心些。”


    費偉在電話裏提醒。


    江羽也察覺出端倪來了,蔣休沒往富山精神病院的方向去,車子越開越偏僻,周圍鮮有人煙。


    “他是在故意引我去某個地方。”


    “這個方向是……清溪穀,我明白了,蔣徽離開富山精神病院,一定是提前埋伏在清溪穀,然後讓蔣休把你引過去一舉擊殺。”


    費偉洞察了蔣徽的意圖,不由加快了車速。


    蔣休也是動過腦子的,他覺得自己一個人把江羽往清溪穀引可能會被識破,於是抓了劉珊珊當人質。


    他倒也有些本事,居然打聽到江羽的工作地點了。


    江羽有些緊張:“費長官,你可得跟緊了,我和小舞的命就掌握在你手裏了。”


    車輛疾馳一個小時,終於抵達巍峨群山。


    山道崎嶇,車開不過去了。


    蔣休拖著劉珊珊進了清溪穀,為了避免她大吵大鬧,已經一掌把她拍暈過去了。


    江羽和小舞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麵,速度不敢太快。


    費偉在電話裏提醒:“別害怕,我一直在,保持這個速度往前就行。”


    翻過一座山,他們兩個一個秀麗的山穀。


    小溪潺潺,綠草如茵,花香滿溢。


    小溪邊,蔣休盤坐在青草地上,蔣休站在一旁,劉珊珊倒在他腳邊。


    相隔百丈,江羽就看見了蔣徽。


    他是第一次見蔣徽,但能夠確定他的身份。


    他拉住了小舞,不敢再往前。


    蔣休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姓江的,你不是一直想見我叔叔嗎,今天你如願了,我叔叔定會把你挫骨揚灰!”


    蔣徽緩緩的站起來,並沒有著急動手,他環視四周,淡淡說道:“費偉沒有和你們一起來?”


    他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江羽和小舞卻聽得一清二楚。


    聞言,江羽心中一凜。


    計劃被識破了?


    那他為什麽還敢這麽做?


    蔣休也是一怔,弱弱的問道:“叔叔,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蔣徽餘光一瞥,冷冷道:“你以為他真的會平白無故追著你打?無非是想引我出手罷了!”


    但他絲毫不懼,因為在精神病院潛修這些日子,他的修為大有長進。


    蔣休背後汗毛豎立:“難道……難道這一切都是費偉在背後操縱?”


    他害怕了。


    他知道鎮邪司,更知道費偉的厲害!


    蔣徽淡淡道:“慌什麽慌,我既然敢在這裏等他們,就有辦法對付費偉!”


    說罷,他揮袖打出兩張困龍符。


    黑色符紙破空而去,江羽和小舞都屏住了唿吸,他們萬萬不是蔣徽的對手。


    便在此時,一道身影橫空而來,兩指有莫大的吸引力,將兩張困龍符夾在了之間。


    費偉淩空而立,衣袂飄飄。


    江羽咋舌:“費長官居然,居然已經可以禦空而行了!”


    禦空而行,那可是神魂境的標致!


    骨血境之後是藏府境,修者在改造完骨血後,便開始改造五髒六腑,藏府,即髒腑。


    藏府境大成,便為靈台鏡。


    人的額頭又稱靈台,修者將之定義為廣義的頭顱,此境界是對頭顱大腦的改造。


    骨血,髒腑,靈台,此為修者前三境界,都是對身體進行改造,一次次的脫胎換骨。


    賣過前三境界的分水嶺,便抵達神魂境。


    身體完全蛻變後,便可輕盈如風,禦空而行。


    江羽駭然不已,鎮邪司竟強大如斯!


    費偉說過,鎮邪司有百餘成員,分布全國各地,而他隻是六品司員。


    一個六品司員就有神魂境的實力,那一品司員該有多強,鎮邪使又該有多強?


    見費偉淩空而立,蔣休的眼裏也充滿了絕望。


    他叔叔是厲害,但還做不到禦空而行!


    靈台鏡共分四個層次,靈台初期,靈台中期,靈台後期和靈台巔峰。


    蔣徽便是靈台巔峰的高手。


    因為神魂境便是對靈魂的強化與改造,他修煉魂法,是希望能夠借此更上一層樓。


    蔣休很慌,兩股戰戰。


    他本以為江羽死定了,沒想到兩級反轉,現在他覺得自己死定了。


    不過費偉的出現,並沒有讓蔣徽的臉上出現波瀾,因為這在蔣徽的預料之中。


    但有一點蔣徽沒想到,費偉突破到神魂境了。


    不過無所謂,他有應對之法。


    “原來你是特意引我來的。”費偉靈氣激蕩,兩指間的困龍符瞬間燃燒起來,“不過不好意思,我近日來也小小的突破了一下。”


    蔣徽臉上浮現邪魅的笑容,一步步朝費偉走去:“費處長,別來無恙啊。”


    他們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費偉淡定說道:“你今天刻意把我引來,看來是要跟我分勝負了。”


    “不,我糾正一下,是決生死。”


    “天絕盟的說話,都像你這麽有底氣嗎?”


    “有實力的人,從來都是有底氣的。”


    “所以你覺得以你靈台巔峰的實力,可戰勝神魂境的我?”


    “再糾正你一次,不是戰勝,而是殺死神魂境的你。”


    蔣徽那成竹在胸的樣子,也讓江羽提心吊膽。


    當個即將對戰的當事人都充滿了信心,反倒是他和蔣休嚇得夠嗆。


    費偉雲淡風輕的笑著:“既然今天我們必然有一個要死在這裏,那麽就先迴答我一個問題吧。”


    “你想問唐叔禮的事?”蔣徽突然看向小舞,“當初是我一時疏忽,沒想到還留下了一個禍端,不過我今天會送她去和家人團聚的。”


    他承認了,他就是殺死小舞一家人的真兇!


    小舞的雙眼瞬間變得通紅,幾乎失去理智:“是你,真的是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啊!”


    江羽死死的把小舞保住,她現在完全被仇恨籠罩,這要是衝過去,不是找死?


    費偉迴頭,凝眉道:“看好小舞。”


    江羽點頭,他抱著小舞大喊道:“小舞,小舞,看著我,你清醒點,費長官會幫你報仇的!”


    小舞的眼睛依舊通紅。


    可江羽卻驚奇的發現,小舞的眼睛不是那種充滿血絲的通紅,而是眼白完全變成了血紅色,甚是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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