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島。


    格裏菲斯自從在地下基地,從劉威口中將徐子軒小朋友救出來之後,這個年齡剛滿四歲,哦,現在應該是五歲初頭的小loli便明顯賴上了他。


    千不該萬不該,沒曾想‘褥皴’皮膚竟然會掉下來,還被徐子軒這小丫頭看了個正著。


    這小姑娘膽子肥大,性格上足夠率性而為。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攝於格裏菲斯在地下基地的兇殘表現,迴到正常生活之後,行為舉止一直壓抑而扭捏。


    但雙方接觸的時間漸長,尤其是發現超人哥哥吉阿滿性格木訥,大多數時間都看起來軟弱可欺之後,膽子便漸漸大起來。


    於是整天就跟個拖油瓶似得,丁零當啷的跟在格裏菲斯身後,問些不著調的問題。


    “你是隱藏在民間的超人對不對,維護世界和平累不累……”


    “你是納米克星人嗎……”


    “你的翅膀呢,飛一個看看呀?”


    “放心吧,不打聽打聽我徐子軒什麽人,響當當的講義氣——做你們這行規矩我懂得,會為你保守秘密的……”


    都是些什麽玩意兒?!


    徐子軒原本便是個崇拜英雄、超人之類存在的假小子,被網絡和電視劇荼毒的不輕,在發現格裏菲斯的‘真麵目’之後,說什麽都不走了,硬是要跟在大妖的身後,還試圖強行拜把子。


    上下學的時候接一接送一送便算了,這是大妖在吉良萬事屋的工作。


    但這小姑娘顯然熱情過分了些,如今已經發展到了知道往吉良家裏跑了——反正彼此之間住的近,跑起來倒是花費不了多長時間。


    基於這種蒼蠅般的拖油瓶攪局,大妖最近已經連續推了好幾個殿那歧伯裏的契約了。有時候煩不勝煩,便麵無表情的轉頭看她,眼神兇狠。


    五歲的小loli於是立刻低下頭,雙手捏著裙擺,眼睛盯著地麵一副犯了大錯的可憐樣子。


    你若因此原諒她,她便會精力十足不眠不休的吵你,如同一百隻嗡嗡叫喚的蒼蠅,強行賽入你的雙耳之中,讓因此而失眠大妖都有些神經衰弱了。


    正午光線正烈的時候,格裏菲斯趴在櫃台上正在看一本名叫《熊孩子,我要如何弄死你》的插畫書,馬路對麵寬鬆的闊葉植物下,人群稀少。


    打著防嗮傘的女子背著雙肩包從吉良放心店的門口走過去。


    ‘鐺鐺鐺’,三聲敲門的聲音從正門口響起。


    格裏菲斯從書頁間探出碩大的腦袋,一雙眼睛看向光線正烈的正門口。


    吉良萬事屋的正門邊上,一個高挑的金發碧眼的女子單肩背著起源於意大利佛羅倫薩的黑色的香包gi,腳下踩著一雙純黑的christianlouboutin高跟鞋,正透過架在鼻梁上的大框essilor眼鏡,望向那稍微陰暗的內室。


    “哦,格裏菲斯,好久不見。”


    來時正是格裏菲斯曾經的戰友,同格裏菲斯一起對抗過玄間側頂級戰力乍倫坤長老,後投靠全知之杖的約瑟夫·萊茵。


    那個被稱為黃金獅子和女王細帶的女人。


    當這些信息從大妖腦海之中迴流清晰的時候,約瑟夫·萊茵已經走到了櫃台旁邊,順手拿出櫃台之上陳列著的五貝元一小瓶的二鍋頭和兩個小玻璃杯子,擰開酒瓶的蓋子,倒上了兩杯。


    這女人身材高挑性感,此時經過特意打扮,更是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成熟嫵媚。格裏菲斯坐著望她,她靠在櫃台之上,一隻手支撐著台麵,露出的大半上身弧度讓人砰然心動。


    “原來是全知之杖的執行官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見諒見諒。”大腦袋的青年如是說,對麵的女子便高冷大度的擺了擺手手表示不介意的。


    於是格裏菲斯將身子搬正,左手把玻璃酒杯籠過來,腦袋歪了歪。這吉良放心店的位置距離梁秋家不遠,雖然不是正對,但也是打開門可以看到彼此的角度。


    大妖下意識的瞟了一眼那扇寬大的其後居住著權集馳十一大隊長之一的梁秋智識的棗紅色木房門,又看了眼這前不久才和權集馳打的不可開交的女人穿的濃妝豔抹淡淡然的舉杯自飲。


    心裏其實在想‘如此挑釁是不是太過了點’。


    索性格裏菲斯並不是一個太在乎細枝末節的人,既然對方樂意,他便當做沒看到了。


    而與此同時,大妖看了看這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女子,想著對方可能的來意。


    “若是沒記錯的話,小弟跟萊茵小姐之間的帳算是兩清了。


    這大清早的,您這樣的大忙人,不跟著全知之杖的大部隊迴歐國享清福,不會真的是專程跑來找我這種小店員敘舊的吧。”


    屋外的豔陽高照,夏日的鳴禪趴在樹上叫,大妖笑容淺淡的摸了摸玻璃杯的邊沿。


    約瑟夫·萊茵捏著酒杯仰著頭喝酒,她就沒講話。格裏菲斯看著她上下蠕動的喉結,隻好繼續講。


    “既然來了,就買點東西吧,難得遇到你這種大金主的。”話音落下,黃金獅子昂著頭翻了翻白眼。耳朵上的水晶掛墜搖晃著,反射出光亮,晃花了大妖的眼睛。大妖便隻好挪了挪身位,重新擺正過來。


    “冒昧的講一句”大妖忽的又抬了抬腦袋,上下端詳著那打扮妖冶成熟的女人,“這身行頭……不適合你。”


    “太靚了……”


    ……


    ……


    對於格裏菲斯所講的事,約瑟夫·萊茵實在懶得理會。


    她用手指頭捏著杯子,仰起頭來一口悶掉,然後被高濃度的酒精烈度辣的皺起眉頭。


    這位性格冷淡甚至讓人感到高傲的女子,今日穿著如此‘花枝招展’,確實讓人詫異。


    但她加入全知之杖尋求庇護,以至為家族謀取出路的時候,也承擔了些許義務,如今的這一身打扮,或許便是其中的一部分。


    在全知之杖與權集馳關係降至冰點,甚至時有摩擦的時候,約瑟夫·萊茵作為華東地區的負責執行官,與權集馳的人多次交手,互有勝負。


    不過權集馳這邊坐擁地利,有政府和軍隊出手,讓全知之杖時常束手無策。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這樣停停打打了兩三個月,一個對於全知之杖來講絕對沒有想到的轉機徒然降臨了。


    這個轉機便是那位負責協助權集馳進行活力壓製的軍方代表賈政,竟然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上一見鍾情了全知之杖的負責執行官,約瑟夫·萊茵小姐。


    這樣的事原本隻是存在於這位靠著裙帶關係上位的官二代的心中,後來高冷貌美又英姿勃發的萊茵在他麵前出現的次數多了,內心的愛意便湧脹起來。


    紙包不住火,尤其是在擁有著暗麵這一恐怖能力的女人麵前,這事終究被全知之杖的中層知曉了。


    在詢問過萊茵的意見之後,決定讓約瑟夫小姐好好為這位天真的小校官上一次愛情輔導課。


    於是癡情校官迷戀敵方將領的可歌可泣的故事便上演了,約瑟夫·萊茵欲擒故眾的弄了對方幾次,那男人就心房全開,願意為愛情獻身什麽的。


    權集馳和全知之杖能這麽快重新迴到談判桌上,那個純情的小校尉在其中可是扮演了不輕的角色。


    而這一次約瑟夫這樣濃妝豔抹的出行,便是要與這被免了職務,雙規在家的校尉先生見最後依依惜別的一麵。


    正可謂郎情妾意,奈何世事弄人,此生有緣無分。


    告別了那捂著臉哭的稀裏嘩啦的男人之後,約瑟夫·萊茵便坐車來到了上島,接下來的事,便是我們均知道的了。


    約瑟夫·萊茵這次來的目的相當簡單,是來拉壯丁的。


    隨著歐國的全知之杖和華國權集馳雙方重新放下刀槍迴到談判桌上,兩國之間的利益劃分因此重新界定,整個持續了幾個月的動蕩了異能界的大戰拉下了帷幕。


    但有些‘小事’還是要算的。


    盤踞在東南亞的玄間側在雙方戰爭期間,大發利市,甚至一度推波助瀾,打算坐收漁翁之利。


    全知之杖這邊受過玄間側的恩惠,從對方那裏收買到一些珍貴的戰略情報。但玄間側同樣將全知之杖的消息出售給權集馳,以至於雙方在很多可以避免戰鬥和損失的地方,出現了折損。


    這樣的事,權集馳和全知之杖心知肚明。隻是當時雙方戰的一團紛亂,即使心裏有諸多不滿,也隻能忍了——而且總部遠在東南亞的玄間側確實有讓人感到鞭長莫及的無奈感。


    但如今戰爭結束了,全知之杖和權集馳雙方都騰出了手,而恰好之前的一隻深入內地,尋格裏菲斯晦氣的玄間側大隊,卻並未撤退多遠。


    若是計劃得當,或許可以做點什麽。


    “以玄間側撤退的時間來估算,估計已經撤迴東南亞了吧。”


    格裏菲斯沒有迴複是否同意出手對付玄間側那隻打了他旗下組織黑假麵兩個多月的隊伍,他摸著下巴,這樣反問道。


    “這個倒是不用擔心,權集馳的梁秋智識已經提前過去了,算算時間,大概差不多應該遭遇了。”


    約瑟夫·萊茵手中端著酒杯,笑著淺酌了一口。她如今的性格確實暖了許多,雖然偶爾還是讓人感到冷,但言語卻是多了的。


    “來不來……


    黑假麵的格裏菲斯。”


    ……


    ……


    台島。


    以尼布甲·卡丹執事為首的玄間側小隊,在襲擊黑假麵不成之後,縱觀國際風雲,在巧妙的時間段,果斷的抽身而退。


    這一次玄間側鑽了權集馳的空子,讓它與全知之杖對毆的時候,深入華國內地,調查並報複乍倫坤長老隕落一事。


    這一次行動並不如人意,調查進行到一半,扯出了黑假麵雇傭兵團,便屢屢不順。


    好在這一隻被尼布甲·卡丹親手帶出來的精英隊伍,損失並不嚴重。


    而這位在異能界大名鼎鼎的執事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寬闊性子。


    他看著那一望無垠的深藍色海麵深深的歎了口氣:


    “看來迴去要被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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