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陣子,權集馳對大妖釋放了足夠的善意,連平行空間的事也講了不少。他這一次接著這次機會,向格裏菲斯伸手請求援助,從某一方麵講,其實是種試探和信號。


    權衡利弊之下,格裏菲斯答應了這事,但也僅限對方在上島的時候鬧事才會出手。他最近閑來無事,倒是想要看一看那能夠同類相食的人到底擁有著怎麽的內在和長相。


    但格裏菲斯卻不會接受相關部門組織的調動,他的身份相對機密,連薛亦傑都被蒙在鼓裏,所以因著保守身份的顧慮,他會在需要的時候,單獨行動。


    這樣的要求,梁秋智識很輕易的答應了。他對於食人魔之類的事其實並不太上心,這個性子如同陽光般溫和暖溢的大隊長更多看中的是格裏菲斯點頭之後所代表的潛在含義。


    所以,食人魔的事,大妖就此接了下來,但生活的重心並不在這邊,吉良下午的時候說要去買花向湯團團表白,叫了格裏菲斯一塊過去,還為他準備了台詞。


    大妖最近一直在忙於排練,吉家的家主這次下了血本,給大腦袋全身上下弄了一套嶄新發亮的行頭,但相應的要求也提高了,講台詞的時候還要求加入感情,‘聲情並茂’這樣的詞都從他這個標準的文盲口中冒出來了。


    貓熊界空那邊格裏菲斯也在持續關注,這家夥好不容易從格裏菲斯手底下逃出來,自己覺得天高皇帝遠了,便沒日沒夜的造孽,簡直狂拽炫酷掉渣天。


    不過最近被人收拾了,聽說是權集馳的一個大隊長出的手,打的這黑白相間的家夥連熊貓樣都沒有了。


    要不是界空實在掌握了一點簡單的虛化逃生本領,說不得當時就要被活生生的毆打致死了。


    這是發生了有一個月了,在那之後,倒是沒聽說過這家夥再出來廝混什麽。估計是被權集馳的那個隊長給打怕了,內心受到創傷,正躲在某個公園的長凳或者哪一幢別墅的屋頂上做心理建設呢。


    黃金獅子約瑟夫·萊茵偶爾會保持聯係,但不會太頻繁,有的時候半年都未必會有一次。


    格裏菲斯給了他相應的聯絡方式,號碼是他曾經交給過遠在韓國的芬琪爾·納吉,是特殊的個人專線,知道的人屈指可數。


    這一天下來實在挺充實的,吉良折騰了好幾天,今天下午去表白,站在對方旁邊好幾個小時愣是沒憋出個屁來。


    作為花童出來的格裏菲斯站在他的後麵不起眼,但長久的無所事事讓這個大腦袋看起來有些走神……


    生活就這樣在一點一滴中匯聚稱為一大灘,這感覺就像是用手榨檸檬,擰阿擰阿,擰到手裏的東西變成一團稀爛,擰到再也沒有東西從裏麵滴出來,但快樂或者憂傷,總會留下滿灘青黃交澀讓人無法忘懷的滿灘迴憶。


    現在的小孩子都不得了,比起格裏菲斯和吉良小時候那會,精的像是些小妖精。


    距離吉良家一公裏有一戶姓陸的人家,四年前生了個粉雕玉啄的小女孩,家裏便從此不得安生。


    吉良一家剛到這邊安定的時候,大腦袋還被要求在家主上班的時候幫忙照顧小孩,這當然是吉良萬事屋的生意之一,但大妖對於那一家子晚了他十幾年出生的熊孩子記憶猶新。


    現在的小孩子不得了,四歲就知道愛漂亮,知道要裙子穿,喜歡噴媽媽的香香。


    還知道趁人不注意,對著鏡子塗不明美感的口紅……


    當然偶爾粗獷的時候便偏向男孩子,要賽車、木刀什麽的,對於少爺節目裏麵那個穿著一身綠裝,頭上頂著兩根電線整天跟些邪惡勢力鬥來鬥去的超級英雄‘綠毛俠’分外感興趣,小小年紀就開始考慮自己以後一定得嫁給這種‘頂天立地’的人。


    小姑娘現在還不懂什麽騎著白馬、腳踏七色彩雲迎親之類的事,等再過幾年,懂得了‘察言觀色’,估計就會對那個全身長毛的‘綠毛俠’不屑一顧了。


    相反的,大概應該會喜歡電視節目裏麵長腿長發的小鮮肉偶像們了。


    這些新生代的熊孩子脾氣很大,父母在家的時候都敢穿著開襠褲從廚房跑到廁所,bia嘰摔了滿身臭臭,還得一邊哭一邊往正在做飯的媽媽身上蹭,踹都踹不開。


    當然父母不在的時候,更加難搞——畢竟不是親生的孩子,打罵不得,你敢動我一根汗毛試試,我哭到死!!


    這種氣勢……


    吉良的小暴脾氣對此是忍不了了,便讓性子木訥的格裏菲斯過來做保姆,大妖在那段時間也是開了眼界,奇葩情況見的多了,便想自己以後不要子嗣也罷。


    對於這個從小被大妖看大,親手換過無數次尿布的小布點兒,在她長到兩歲的時候,格裏菲斯便不是很長過去照顧了,大抵是以為孩子長大稍微有了些自理能力的緣故。


    等她上了幼稚園,大妖跟她接觸的次數又頻繁起來,大抵是送其上下學,這名叫徐子軒的少女對於性子一貫沉悶的大哥哥倒也生不出太多的好感或者惡感來。


    名叫徐子軒的小朋友很討厭上學,格裏菲斯剛來送她上下學的時候尚未到對方門邊,便迎麵看到一個粉雕玉啄的小姑娘梳著衝天的牛角辮猛然衝出來抱著一個路過大叔的腿抬起小臉就可憐兮兮的講‘叔叔,你娶了我吧’。


    正當這戴著眼鏡的路過大叔搞不清楚情況,一臉錯愕風中淩亂的時候,徐子軒的那一位長年貼著麵膜,手握著雞毛撣子的媽媽便風風火火的追出來,口中還喊著


    ‘你就是結了婚,還是得去上學……’


    不知道現在的小孩子心裏麵想的都是些什麽東西,每次送徐子軒上學或者放學的路上,格裏菲斯拉著對方的手聽著對方手舞足蹈講一些自認很帥的事,大抵是學校裏一些不好好學習專事搗亂甚至打架的小青皮,當然也隻是小孩子之間的事。


    徐子軒對於這些事似乎格外上心,每天都在講,誰家誰家的誰如何如何了,讓大妖感覺這少女的世界裏簡單的也隻剩下這些東西了。


    四歲的小孩子,正是剛上幼稚園的年紀,格裏菲斯每天接送她放下課,徐子軒穿著花裙子,背著比她還要大一些的書包,看上去不情不願,但生活還在繼續往前走……


    而生活的本質是平凡,每個人平靜而平庸的往前走過一段一段,多年過去,昏暗或者明媚的午後,這些樸實無華的東西,會隨著香茗暗續那匆匆然走過的半生……


    時間走過十一月份,梁秋智識和薛亦傑還沒有迴來,但氣溫已經降了下來,幾乎哈氣成霜。


    吉良一家的生意開始好轉,但同樣便的艱苦起來。


    因為天冷住在附近性子懶散一些的人便喜歡叫上吉良過去幫忙,格裏菲斯和吉慶偶爾也會去,不過溫度著實降了下來,有的時候晚歸的吉良要在壁爐邊上烤上一會手腳才會暖和迴來。


    食人魔的事情近幾個月來鳥無音訊,聽說前段時間又有人被殺了,刑施部的人跑過去,結果證明隻是一起普通的因為財產糾紛引發的兇殺案,兇手不久之後便歸案了,而且承認了整個的作案動機和過程。


    生活中有平淡,也會有波瀾。


    十一月二十三的那天,那一份波瀾卻徒然而來,轟轟烈烈的將人打趴下。


    事情的起因是由於一張小小的紅皮邀請卡片,署名是一個名叫劉威的先生,打開之後,其上寫著邀請祝詞——仰首是春,俯覽成秋,金陽送暖,歲歲相合,鄙人劉威攜家人於十一月二十五日……


    總之是一些請客吃飯的話。


    這劉威先生是一位外地的開發商,幾年之前來到上島發展,做房地產事業,賺了些錢,近幾年便開始轉行投資實業。


    他是南方那邊的商人,身材矮小,帶著眼睛,看上去有點發福。


    最近在天南別墅區那邊買了房子,又恰逢轉投實業,便趁機在家中擺放了盛豐的酒宴,請別墅區內的左鄰右舍到家中‘共襄盛舉’。


    花爺因為在天南這邊置買了房產,便作為左鄰右舍,接到邀請函。


    格裏菲斯和花爺在上島這邊的秘密不動產剛開始的並不在這一邊,隻是一幢二層的小閣樓。


    但始暗荊棘來的那一次,把吉慶抓了,後來姐弟兩人被大妖送到那閣樓裏麵避難,後來因為擔心暴露行蹤,便索性賣掉了。


    而這套新入手的別墅,倒是富麗堂皇,正處在上島繁華地帶天南一區。花爺在上島這邊有些投資,是關於家居方麵的實業,做的不大不小,主要用來掩人耳目。


    而很多當地的成功人士會選擇在天南買房,隻是房價偏貴,格裏菲斯的這一套,占地一百八十平的中等別墅,花了他接近兩千萬的貝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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