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時的思緒有些混亂,她是不願意相信那些照片的。可想起餘江阮那打不通的電話,又動搖起來。他的手機是很少關機的,為什麽明知道她要走,還關了機?


    她和餘江阮之間,真的相差得太遠太遠。豈不談其他,就拿她爸爸的案子來說,阮蓁和餘老太太原本就是不同意的,要是知道,那更是不可能同意。餘江阮的壓力得有多大,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


    孟時恍恍惚惚的想,興許隻有分開,對彼此來說才是最好的結局。她一點兒也不願意說話,一直閉著眼睛。空姐送了餐飲來,她也一點兒沒動。


    下了飛機,蔣青楓的那些小弟早開了車來接。孟時原本不願讓他送的,但蔣青楓哪會放棄那麽好的單獨相處的機會,將小弟趕下車去,送了孟時迴老宅。


    沒有人住,老宅裏顯得殘破淒清。她養的那些花兒雖然老鬼常來澆水,但仍是有些焉巴巴的。孟時打發走了蔣青楓,上樓拿出被子隨便鋪了鋪,倒在床上就睡個昏天暗地。


    夜裏的時候下起了雨,打在窗弦上劈裏啪啦的。孟時睡得迷迷糊糊的,隻覺得很冷。想起床將窗子關上,手腳像是被困住了一般怎麽也爬不起來。


    孟時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外麵的雨已經停了,窗戶中透進的空氣帶了幾分冷冽的味兒。腦袋昏沉沉的,她拿出手機一看,才發現孟濤打了很多個電話。


    她清了清嗓子,將號碼撥了迴去。孟濤並沒有什麽事,隻是問她什麽時候迴去,要不要他去接她。


    孟時就說她已經到了東青,自己會坐客車迴去,讓孟濤不用管。又問孟濤有沒有什麽要買的,她從東西帶迴去。


    坐客車大包小包的多麻煩,孟濤說沒有。正當孟時要掛斷電話時,他又問道:“小時,你這次去是不是和深哥見麵了?”


    孟時愣了一下,並沒有迴答,問道:“怎麽了?”


    孟濤笑笑,道:“沒什麽,就深哥打電話來問我,你過去怎麽也不提前告訴他。”


    孟時並沒有要將孟深的事告訴他的打算,說不過是碰巧遇見,然後就掛了電話。將手機丟在一邊,她發起了呆來。孟深的事別說是孟濤,就連孟叔她也是不打算告訴的。告訴了他們,他們不知道會有多傷心。


    家裏並沒有吃的,孟時洗漱之後將門窗關好便離開。在巷口買了豆漿油條,她打了車往客車站。才剛上出租車,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她接了起來,喂了一聲。


    “孟小姐,我是孟世輝。”孟世輝微笑著道。


    孟時知道他不會無事打電話,沒吭聲。孟世輝也不介意,接著道:“董芙蘿被保釋出來了,孟小姐知道嗎?你剛剛救了秦婉青,董家郃這麽幹,算不算是過河拆橋?背後捅孟小姐一刀?”


    孟時並不知道,但也不驚訝。隻要秦婉青醒來,她是不可能看著董芙蘿在監獄裏受苦的。董家郃是一孝子,自然會順著她來。孟時沉默了一下,淡淡的道:“孟先生,你們之間的事別牽扯上我。”


    說完這話,不等孟世輝再說什麽,她直接就掛了電話。孟世輝和董家的仇恨深著,她並不打算卷進去。至於董芙蘿被保釋出來,她管不了,也不想去管。


    餘江阮打來的電話已經是三天後,彼時孟時正去廚房倒水喝。看到餘江阮的號碼,她過了一會兒才接起來。輕輕的喂了一聲。


    “那天沒去送你,生氣沒?我手機丟了,今天才找迴來。”餘江阮的聲音很溫柔,底氣不足,帶了些討好的味兒。


    孟時有些失神,搖搖頭,想著他看不見,又說了句沒有。餘江阮鬆了口氣,試探著問道:“最近,餘部長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孟時說沒有,問道:“怎麽了?”


    “沒怎麽,我過幾天來看你……”餘江阮微笑起來,話還沒說完,就聽孟濤在電話那端道:“小時你怎麽起來了?你這燒才退呢,起來也不知道穿件外套。”


    餘江阮剛才輕鬆得想吹個口哨的心情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道:“怎麽就感冒了?那邊天氣冷嗎?”


    孟時清了清嗓子,小聲的道:“不冷,就小感冒,孟濤就喜歡小題大做。”


    “你就是迷糊,發燒了還是小感冒?把手機給孟濤,我和他說。”餘江阮的眉頭皺了起來,對孟時的不以為意很是不滿。


    “不用,他也不知道是你在打電話。”孟時邊壓低了聲音說著邊端著杯子迴房,“再說了,我已經去醫院看過了。醫生也說沒什麽大事,養養就好了。”


    餘江阮拿她沒辦法,聽到院子裏有車迴來,囉囉嗦嗦的叮囑了一堆後飛快的掛了電話。將手機放迴了書桌裏,餘江阮貓著腰出了書房。


    孟時看著掛斷的手機,有些怔怔的。孟濤將買的菜放好,出來見她呆站著,就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孟時說了句沒事,嗓子有些發癢,她咳了兩聲,道:“我再睡會兒,晚飯時候叫我起來做飯。”


    孟濤好笑,道:“你以為整個地球離了你就不能轉了啊,晚飯我會做,你好好休息。對了,我買了清蒸的魚,還想吃什麽?”


    孟時原本是沒有胃口的,聽到他那麽問突然就想起了姥姥烙的雞蛋餅。她挺想說雞蛋餅的,想起孟濤那不怎麽樣的廚藝,也沒為難他,就說吃什麽都行。


    她是從京都迴來的那晚上感冒的,窗子沒關,她自己沒覺得有什麽,隻知道腦子沉沉的。迴來孟濤摸她的額頭,才知道她發燒了。當即就要送她去醫院輸液,她不肯,最終是買了退燒藥和感冒藥迴來。她其實已經感覺好很多了的,可全身仍是沒有力氣,軟綿綿的。


    孟時重新倒在床上,卻發覺怎麽也睡不著。總覺得餘江阮有些怪怪的。


    京都,餘江阮剛到沙發上坐好,餘部長就從外麵走了進來。餘部長這段時間閑了很多,手裏擰了一盒烤鴨。


    餘江阮站了起來,上前接過餘部長手中的烤鴨,微笑著道:“您迴來了。”


    餘部長眼皮也沒抬,淡淡的嗯了一聲。餘江阮將烤鴨交給了阿姨,又給餘部長倒了一杯熱茶,這才道:“您調查清了嗎?我什麽時候能出門。您看,別的不說,就說生意上的事,雖然是有人管著的,我也不能長期做甩手掌櫃吧?”


    那天他出了餘部長的辦公室,就被餘部長安排人送了迴來。手機也沒收了,說是調查清楚就還給他。


    餘部長抬頭看了他一眼,餘江阮的目光坦蕩蕩的對上他。餘部長看了他那麽一會兒,才道:“你媽那邊先暫時別說。”


    這話的意思就是不再逼著他和孟時分開了,餘江阮暗暗的鬆了口氣,就聽餘部長道:“我已經安排了人,會和你一起過去。”


    餘江阮一愣,他是清楚餘部長的性格的,他是很愛麵子的,是不可能去孟時那邊查證的。所以才敢把那單子給他看。這些天關著他,說是要調查,實際是想看他會不會心虛,到底有那麽一迴事沒有。


    他的表現淡定,餘部長雖然已經相信了。但不代表會全信,這才會安排人隨著他過去。這個時候餘江阮是拒絕不得的,故作鎮定的道:“好,但我現在就要走了,您的人是和我一起還是晚些?”


    “你說呢?”餘部長睨了他一眼。


    餘江阮不說話了,摸摸鼻子,說了句謝謝爸,上樓去收拾行李去了。進了房間,他拍了拍胸脯,鬆了口氣的同時也煩惱了起來。假裝懷孕完全就是下下策,他是實在沒法了才想出了這辦法來,以孟時的性格,還不知道能不能配合呢。


    他平常鬼點子多多的人,小時候姥爺就一直說他是機靈鬼。可隻要牽扯到孟時,他就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興許是有更好的辦法的,可是,他等不了了。真的等不了,一分一秒,他都不想再和她分開。


    孟時一直沒睡著,等著孟濤出門後就爬了起來。拿了他買的菜開始擇菜做飯。孟濤也是忑隨遇而安的人,在這兒就找了一份送煤氣的工作。工資不是很高,但挺自由的。家裏的菜多數時間都是他在買。


    身體中沒力氣,不過就是家務而已,她竟然出了一身薄汗。這時候做飯還早些,擇完菜之後她烙起了雞蛋餅來。經過那麽一折騰,孟時天還沒黑就倒在了床上,動也不想動。


    孟濤給她熬了紅糖薑水,逼著讓她喝下去,說是出出汗就好了。孟時是有些討厭薑的,不過外婆在的時候,隻要她一有感冒也愛給她熬薑水。味道雖然不一樣,可到底沒那麽厭惡了。


    孟時憋著氣,一口氣將一大碗薑水一下喝了。孟濤替她掖了掖被子,道:“蓋好被子,好好睡。你當初要隔著去我就不同意的,好了,這下自己遭罪也是活該。”


    孟濤對董家郃是非常不滿的,孟時迴來之後他就念叨了很多遍。直到孟時承認錯,保證以後不再幹那種傻事了他才作罷。其實哪還有下次。


    孟時連連的點頭,孟濤拍了拍她的頭,把燈關了才出去。孟時的眼睛有些疼,頭昏昏沉沉的,閉上眼睛沒多大會兒就睡了過去。


    她整個人蜷縮在被子底,沒多大會兒就捂出了汗來。身體仿佛輕鬆了些,她睡得更沉了些。


    孟時是被燈光給刺醒的,睜開眼,屋子裏的燈開著,餘江阮一身寒氣的坐在床邊,手掌放在她的額頭上。


    孟時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她眨了眨眼睛,眼前的幻象並沒有消失。坐在床頭的餘江阮輕笑了一聲,低低的道:“怎麽,見著我傻了?”


    孟時翻身要起床,他摁住她的肩頭,道:“好好躺著,這不感冒還沒好嗎?”


    孟時的腦子裏有些懵,手指揉了揉嗓子,才問道:“你怎麽來了?”


    餘江阮衝著她眨眨眼睛,道:“難道你不想我過來?”


    孟時無語,她其實想問的是他怎麽那麽晚過來了。餘江阮剛才是在故意的逗她,低低的笑笑,又道:“孟濤在外麵守著呢,不許我打擾你。燒已經退了,好好睡著,沒地兒住,我訂了賓館,明天再過來看你。”


    孟時抽抽鼻子,嗯了一聲。餘江阮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親了一個,微笑著道:“乖,晚安。快睡吧。”


    餘江阮剛說完,就聽見外麵的孟濤重重的咳了兩聲。他有些無奈,捏了捏孟時的手,關了燈,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門輕輕的關上,孟時眨眨眼睛,感覺就跟幻覺似的。


    餘江阮出了門,孟濤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就迴了房間。倒是孟叔披著衣服站在院子裏,道:“那麽晚了小餘你有地兒住嗎?”


    餘江阮笑著道:“我在那邊訂了賓館的,那麽晚了打擾您了。”


    孟叔還沒說話,孟濤就哼哼著道:“知道打擾了你還來?”


    餘江阮的臉皮厚得很,隻是笑笑,並不介意。孟叔咳了一聲,看了孟濤一眼,道:“你別客氣,這地方可不像東青那樣。要沒地方住就將就住一晚。”


    餘江阮知道要是他留下來,孟濤和孟叔就得擠了。他笑著道:“謝謝您,真有地兒住的。和您我什麽時候客氣過。”


    孟叔點點頭,道:“那明早過來吃飯。”


    一旁站著的孟濤已經不耐煩了,餘江阮挺識趣的,知道那麽晚打擾人確實不太好,告辭了。


    巷子裏有車等著他的,餘部長派了四人跟了過來,一個經驗豐富的阿姨,另三位則是暗地裏跟著的。


    見著孟時,餘江阮可謂是大大的鬆了口氣。來時他就在想,孟時這妞兒會不會又玩失蹤什麽的。她那腦袋瓜子裝的事情可多了,玩失蹤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其實就算孟濤不盯著他他也不會留下的,雖然每個細胞都叫囂著想抱著孟時。他和孟時已經領證的事到現在都沒告訴別人,他要留下,未免顯得不夠尊重人,輕浮了。畢竟有長輩在。


    孟時轉過身就睡了,餘江阮在陌生的地方,躺在陌生的床上,卻是怎麽也睡不著。賓館的條件不如酒店那麽好,這天氣已經有了蚊子。嗡嗡的在耳邊響個不停。他爬起來去前台找了蚊香點上,蚊子是驅散了,可那蚊香的香味卻是刺得他連打幾個噴嚏。他抽抽鼻子,竟然笑了起來。


    餘江阮第二天起得很早,孟濤起床的開門的時候見他擰著早餐站在門外,微微的愣了愣,隨即哼哼著道:“起得真是夠早的啊。”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馬屁精,不過還是忍了下去。餘江阮微微笑笑,道:“孟叔起床了嗎?我去熱早餐。”


    孟濤丟下了一句沒有,去洗漱去了。


    孟時起床先去洗了個澡,聽見廚房裏有響動,以為是孟濤在做早餐,走近廚房一看,見到餘江阮,她愣了一下,道:“你怎麽那麽早過來了?”


    昨晚差不多就沒睡著,餘江阮卻依舊是神采奕奕的,一點兒也看不出疲憊。他笑笑,朝門外看了看,做了一個口型:“想你了。”


    他又朝孟時眨眨眼睛,孟時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餘江阮招招手,示意她過去。孟時看了看在擺弄摩托車的孟濤,遲疑了一下走了進去。


    餘江阮勾住她的肩,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後輕輕的道:“待會兒會有一阿姨過來,嗯,過來照顧你。到時候你得聽她的知道嗎?至少得表麵聽。”他補充了一句。


    孟時有些疑惑的看著他,道:“照顧我?是照顧你的吧?”她哪需要照顧,需要照顧的是餘江阮這嬌嬌公子才對。


    餘江阮撓了撓頭,道:“不是不是,反正就照顧你的,你隻要聽她的話,照著她說的話做就行了。”頓了頓,他無奈的道:“是我爸讓她來的。”


    孟時更是茫然,再問為什麽餘江阮卻不肯說了。不知道是感冒藥見效了,還是昨晚喝薑湯捂出了汗,孟時今天的感冒徹底的好了。她已經請了兩天假,怎麽都是要去上班的。


    這裏的環境太差了些,圍牆低,沒什麽安全保障。吃早餐的時候餘江阮就和孟叔商量,重新換個小區。這點兒孟振峰以前是沒想到,聽到餘江阮那麽提起,他倒是難得的沒反對。當即就讓孟濤重新找地方。


    餘江阮當然不會讓孟濤找,說他來的時候已經和一個房東談好了,待會兒去簽了合同就可以入住。孟振峰點頭,說他安排就是。


    以前孟時讓住迴老宅孟振峰都是不肯的,餘江阮原本以為他要費一番力氣才能說服孟振峰的,他那麽爽快就答應了倒是他沒想到的。他在桌子底下用力的握了握孟時的手。


    吃過早餐,孟時換了衣服就要去上班。誰知道還沒出門就被攔了下來。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擰著大包小包的走進院子,見著要出門的餘江阮和孟時,就問道:“阮阮這是要去哪兒?”


    餘江阮有些尷尬,介紹道:“小時,這是陶阿姨。”說到這兒,他咳了一聲,道:“小時去上班,我送她過去。”


    “上班?”陶阿姨笑笑,親切的道:“都什麽時候了還上什麽班,出去散散步還差不多。”


    餘江阮的笑容裏有些無奈,道:“您怎麽來了,不是讓好好休息一下嗎?”


    陶阿姨微微笑笑,親切的拉起了孟時的手,道:“我哪做得住啊。小時太瘦了,我得給她好好補補。”


    孟時有些摸不著頭腦,陶阿姨已拉著她往裏走,道:“昨晚上下過雨了,這路上滑著呢。要散步也等會兒再去,可千萬不能跌了。”


    孟時的身體僵得厲害,用眼神去問餘江阮。餘江阮假裝沒看見,接過了陶阿姨手中大包小包的補品。


    陶阿姨倒是很和藹的,問孟時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念叨著女孩子還是胖點兒的好。眼看著上班時間就要到了,孟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隻知道陪著笑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趁著陶阿姨不注意的時候就看向餘江阮,餘江阮也挺無奈的,硬著頭皮的上前,對陶阿姨道:“阿姨,您休息一下,我先和孟時談談。”


    陶阿姨也沒問談什麽,點點頭,然後擰著東西進廚房去了。好在孟濤和孟叔都出門了,不然的話見著這陣仗不知道驚訝成什麽樣。


    進了房間,孟時瞪著餘江阮,道:“你在搞什麽鬼?我為什麽就不能上班了?”


    餘江阮摸摸她的頭,微笑著道:“上班有什麽好的,我又不是養不起你,對吧?”


    孟時沒說話,瞪著他。餘江阮舉起手來投降,道:“我說總行了吧。”他有些尷尬,咳了一聲,道:“那個,我和我爸說你有寶寶了。”


    他說著摸了摸鼻子。這種事也能撒謊嗎?孟時真想踢他兩腳的,忍了又忍,有些煩躁的道:“你怎麽……”


    她的話還沒說完,餘江阮就抱住了她,輕輕的道:“小時,我想你了。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你分開。除了撒這謊,再也沒有別的辦法能馬上和你在一起了。”


    真是個蹩腳的謊言,懷孕這肚子遲早都是會大起來的,到時候就穿幫了。他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孟時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就任由著餘江阮抱著,過了那麽一會兒才道:“看你以後怎麽收場。”


    餘江阮輕笑了一聲,捧住了她的臉,嘴唇輕輕的碰了碰她的額頭,道:“要怎麽收場呀?我努力點兒在他們發覺之前懷上不就得了?”


    孟時的臉上熱乎乎的,小聲的嘀咕道:“你以為你想就能有呀?”


    餘江阮摸了摸她的頭,認真的道:“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肯定會努力。不過呀,你這段時間就乖乖的聽陶阿姨的話,知不知道?真沒想到,你比我還急啊。”


    他說著忍不住的就笑了起來,孟時的臉上更熱,切了一聲。忽然一下子想起了在蔣青楓那兒看到的相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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