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若流星,秀繪長空。


    獨孤一氣貫長槍,長槍如魂附體,槍尖白芒迸射。白芒侵蝕了黑暗,突破了黑霧,劃出一道白虹,一人一槍所向披靡。


    “氣蕩幽冥!”


    起若偏偏驚鴻,返似獵兔饑鷹。


    獨孤一隻手馭槍奪空而去,衝至深淵上半空毅然一個快速的翻身挺槍殺迴,一人一槍再戰黑霧。


    黑霧正被逼退,不斷匯聚力量極力抗爭仍是節節敗退。此時它麵對不止是一人一槍,還要承受一直與它糾纏的白霧所施加的壓迫。


    “白之白是嗎?等老子重臨天下,定將你形神俱滅,泄我數百年禁錮之屈辱!戰!”黑霧中形影見現,傲然挺立,強壓亦不見得能令他屈膝半分,決然隻掌力抵,還以憤怒,大哮一聲。


    哮聲中威壓激蕩,欲攝人魂。


    “戰!”獨孤一不疑不懼,昂然挺近;白霧亦不見散,反在凝聚。白霧正匯聚於他身上,透過他的每一寸肌膚湧入體內,放佛它本就屬於他的一部分;因為它的進入沒有讓他的身體產生任何排斥,反見萬分舒適。


    “嗬嗬!豪情萬丈啊,少年!可惜你現在的實力還差了點,若非有他人他物助力,隻怕現在的你還沒那麽快能突破霧化中的我,更不可能見到人化的我!加油,不要讓我與他們失望!”壓力激增,黑霧倍感吃力。


    “感謝你的鼓勵!那麽,我要盡力展現一下自己努力的決心了,破!”奔湧而入的白霧令獨孤一身感實力劇增,似又更上一層,意氣風發。


    “哈哈哈......再見!”


    白霧入體催生烈焰,焰燃於身,纏於槍,一人一槍一往無前!


    不料寸進之後便刺了個空,黑霧麵對獨孤一增強的攻勢,突然放棄了抵禦,極速抽身撤入淵底。


    淵底有人,共十人,為玉石所雕砌,惟妙惟肖。十人中有八人井然環坐於方圓十丈內,其中四人推掌於前,朝向正中那雙掌舉頂盤腿而坐的一人;另外四人斜掌朝空,對著正中那似是從天而降的一人。


    正中一上一下兩人間距丈餘,在兩人的掌與掌正中間懸浮著一顆如拳般大小的鏤空金珠,奇特的文字與符號紋於其表看起來異樣的精美;而金珠之內,似是黑霧的棲身之所,亦是黑霧的封存之地,獨孤一便親眼見到黑霧收身其內。


    “真可惜!”獨孤一望著黑霧漸見彌漫的金珠獨自歎息。


    歎息黑霧輕車熟路撤得太快以至於錯失了可以創傷黑霧的一擊,歎息自己明明知道黑霧身處何處卻不能出擊。他方才因為看到黑霧褪去之後的玉像而及時收手,現在因為害怕亂來可能導致金珠毀壞而不敢冒然動手。


    金珠若毀,他不知道黑霧是否因此得以徹底解脫,他隻知道以他現在的能力最多隻能令黑霧受創,根本不足以將黑霧消除。即使盡釋白霧之力亦不能,以前白霧的存在想必也隻是能壓製以及抗衡黑霧而已。


    獨孤一無奈將目光從金珠上轉移到了其他地方,他想仔細觀察觀察,試圖得到不一樣的發現。


    他發現白霧並沒有從他體內褪去,仍是烈焰之狀繼續燃燒於身,他像極了燈芯;他還發現了多處山體崩塌,屑石零落一地,這應是他在黑霧中持械激舞所致;隻是當時太黑,專心於對付黑霧而沒有留意。


    現在放眼望去,殘峭破壁盡入眼裏;對於自己造成的破壞,他突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因為囚龍淵長年置於濃霧遮蔽之下,無花無草無數木;隻有巍巍懸崖峭壁於荒涼之中刻畫壯觀,互話“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的壯誌。


    所幸他並沒有破壞到那十尊玉像,他覺得那十尊玉像更有壯誌,他們矢誌不移的神情似是在訴說黑霧不滅,他們不倒的決心。


    “哈哈哈!癡心小兒,又妄想困我!難道都忘了你們先祖的悲劇了嗎?就憑你們是無法阻止我的,不過徒增悲劇罷了!”


    玉像於獨孤一感懷中突變,數道金光交織囚龍淵底;黑霧狂言笑語追現,完全忘了自己不堪的窘境。


    “小夥子,現在你可以離開了,老方在上邊等著你,他應該有事找你。”


    掌心所向,光束所聚;四道金光自八尊玉像聯通於正中盤坐之人,另外四道則匯聚從天而降之人,最後皆自正中上下兩人掌中發出,導至金珠之上。


    金珠如旱苗得雨,光芒大作,淹沒珠內黑光,淹蓋了黑霧的不屑之聲,還有囚龍淵內的所有且不斷的漫向高空。


    獨孤一正關注著囚龍淵這突然之間的變化,忽聞人聲自玉像中來,悅然迴應:“感謝前輩告知!不知前輩可否安排一下,也讓晚輩暫留於此盡些綿薄之力,順便觀摩一下前輩們的神威之技。”


    “我看你更多是想了解關於這裏的故事吧?去找老方吧,他知道。”


    太虛宮中,無妄殿內,一人之下,三四十人肅立其前。老者一掃突然被召集至此而疑惑的眾人,朗聲坦言:“禍亂之主現世,烽煙欲動。所以我們將按之前計劃召集所有人舉行一次大會,之後便安排各弟子陸續下山,請各位準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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