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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七章


    下一秒,油燈中的火光猛烈跳動起來!


    光線極不穩地搖曳著。


    一切發展實在太快,完全沒有任何征兆。


    在那瞬間,人的腦海一片空白,唯一起作的,隻有在無數副中鍛煉出來的,深入骨髓的肌肉記憶。


    張雨咬緊牙,不退反近!


    皮膚從小臂開始硬化,在閃爍搖曳的油燈之下呈現出岩石般的質地,他向著原的目的探出了!


    哢嚓。


    腐屍的指被掰斷——搶到了!


    但是,下一秒,一隻冰冷僵硬的死死地攥住了張雨的腕!


    那觸感極其詭異,半邊的身子像是瞬間涼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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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雨猛地抬起頭。


    瞳孔緊縮的珠中,倒映著腐屍臉上分毫未變的恐怖微笑。


    “張雨,右邊!”安辛咬牙叫道。


    下一秒,一柄熊熊燃燒的箭矢自空中浮現,被他的臂膀拉動,下一秒,隻聽“嗖”的破空聲,箭矢裹挾著千鈞之力,直直地向著腐屍衝去!


    腐屍青白見骨的側臉被火光照亮,臉上那詭異僵硬的微笑越發清晰分明。


    張雨猛地向左側一撲!


    火焰箭矢擦過他的身側,深深地嵌入腐屍的肩膀之中。


    在那瞬間,灼熱的火焰騰空浮現,硬生生地將腐屍的一側胳膊燒成了灰燼。


    失去了禁錮,張雨猛地後退,拉開了與腐屍之間的距離。


    但是,還沒有等幾人鬆口氣。


    “咯咯。”


    骨骼的摩擦聲再度響起,在窄小的封閉空間內顯得格外刺耳。


    在幾人驚駭的注視之下,剛剛還靠在牆角的腐屍緩緩的爬起了身,黏濕的“咕嘰”聲響起,聽的人頭皮發麻。


    剛剛被火焰箭矢燃燒殆盡的胳膊……居然再一次從的身體中伸了出來!


    空氣中浮動著令人作嘔的腐爛臭味。


    “咯咯。”


    屍體再次抬起頭。


    那張青白的臉孔之上,帶著和剛剛如出一轍的詭異笑容。


    “不好!”安辛扶住跌跌撞撞衝過來的張雨,視線落在屍體身上,牙關緊咬,道,“這玩兒無視攻擊!”


    屍體邁開步伐,動作呆板僵硬,但是沒有絲毫的遲滯,一雙黑洞洞的眶地望著前的幾人,緩緩的,無法阻擋的走了過來。


    祁潛神凝重,當機立斷:“退後!先離開這裏!”


    他們現在毫無報,甚至不知道這玩兒是什東西,能造成什損害,又是為什能夠無視安辛的天賦。


    在這種況向,和進行正麵作戰是極其不理智的,


    於是,在隊長的命令之下,幾人迅速後退。


    身後,倉庫的房門緩緩合攏,童謠疾快地拿起旁邊的一根撐衣杆,插入了門鎖內。


    對這種存在,這種實體的門即使無法製造阻礙,但是,至少也能延緩一點的行動,留給他們一點準備的時間。


    即使真的被迫作戰……


    比起剛剛那個狹窄封閉的空間內,這裏更加開闊,他們的優勢也更大。


    幾人退至店鋪中央,視線死死地盯著緊閉的倉庫房門,身體和精神極度緊繃,等待著那腐屍破門出的一刻。


    “砰!砰!砰!”


    撞門的聲音持續響起,一下又一下,間隔完全同,顯得格外呆板僵硬。


    隊伍後側,溫簡言微微眯起雙。


    等等,這個行動模式……


    還有,那腐屍應該從一開始就坐在那裏了,但是,無論他們在外麵的動靜有多大,一直沒有被激活,記直到他們幾個進入其中。


    溫簡言不動聲色地挪了一下位置,自己的身體擋在了油燈之前。


    下一秒,門板上的光線就被遮擋了大半。


    “砰、砰、砰……”


    撞門的聲音似乎減弱了,間隔也變長了。


    看來確實是這樣。


    溫簡言動作迅速地從一旁的衣架上拽下幾件衣服,丟給身邊幾人:“快,塞住門縫!”


    祁潛一愣,扭頭看了過來:


    “什?”


    “預言說的!”溫簡言無辜地指了指身後的蘇成。


    蘇成:“……”


    我說啥了?


    雖然不清楚原,但他還是繃著麵孔,在幾人的注視之下維持著高深的模樣,硬著頭皮的點點頭:


    “對。”


    祁潛很快反應過來:“照他說的做,快!”


    幾人扯下周圍衣架上掛著的衣服,將所有能夠透光的縫隙堵死。


    撞擊聲一點點的慢了下去,很快,倉庫的深處重歸死寂。


    “……”


    眾人心有餘悸地注視著前已經出現裂痕的房門,以及上麵被撞彎著的衣杆,緩緩地長出一口氣。


    看樣子……這一波是防住了。


    祁潛掃了一堵住門縫的衣服,又扭頭掃了那盞油燈,臉上露出了沉重表:“看這樣子,這燈光不僅僅能吸引外邊的那東西,還能將沉睡的屍體喚醒。”


    更重的是,那絕對不僅僅是“屍體”。


    安辛的天賦他了解,一般的活屍一發就能被燃燒殆盡,但是,那具腐屍隻是丟了一條胳膊,還很快長了出來……


    實在是恐怖。


    祁潛看向童謠:


    “剛剛在進入倉庫的時候,你什沒有感覺到嗎?”


    “沒有。”


    身為靈媒的童謠陰著臉,緩緩的搖搖頭:


    “在我感覺到有什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祁潛神色微沉。


    這就棘多了,也就是說,在被激活之前,這“東西”和普通的屍體無異,即使是對靈異力量感應更敏銳的靈媒,也無法提前察覺。


    不過,這次的行動也並不完全沒有收獲。


    祁潛扭頭看向張雨。


    在油燈搖曳光線的照映之下,對方的臉色呈現出一種病態的慘白——很顯然,這應該是接連兩次發動天賦帶來的副作。


    “屍體裏的東西,你到了?”


    張雨點點頭。


    他伸出,將一團被揉搓起來,陳舊的紙團遞給了祁潛。


    祁潛接過對方中的紙條,將其小心地展開。


    那是……


    一張皺皺巴巴的,邊緣還帶著屍體身上漆黑腐水的冥幣。


    “冥幣?”祁潛皺皺眉,借著油燈的光線打量著上麵陰慘慘的圖案,露出疑惑的神。


    正在這時,張雨忽然腿一軟,向著一邊倒去。


    站在他身邊的安辛疾快地伸出,扶住他:


    “你沒事吧?”


    張雨他眉頭緊皺,搖搖頭。


    扶著張雨的安辛突然愣了下,道:


    “你身上好涼……”


    隔著薄薄的衣服能感受到,對方身上幾乎沒有任何活人的體溫,冰冷的像是一塊石頭。


    下一秒,安辛似乎迴想起了什,他神色一凜,抬捉住了張雨的一條臂,將他的袖子猛地向上一拽!


    對方臂之上,印著一個青黑色的印,那顏色極深,似乎還在向外擴散,周邊的皮膚呈現出一種極其不健康的,死人般的蒼白。


    “這是……”


    記


    安辛倒吸一口涼氣。


    “隻是被捉到了一下,”張雨抿著唇,將袖子向下拉去,“我當時是激活了天賦的。”


    窄小的店鋪內,氣氛幾乎下降到了冰點。


    實在是太驚人了。


    沒人能想到,那具腐屍居然能在一個防禦係天賦的播身上,留下如此可怕的,後果未知的痕跡,且,在自保能力極強的張雨身上尚且如此,如果麵對的,是一個沒有任何防禦能力的播呢?


    幾人不寒栗。


    “你托大了。”


    祁潛皺著眉,緩緩道。


    剛剛如果及時後退的話,應該還是有餘地的,但是,張雨借著自己天賦的特殊性,選擇硬拚一下。


    “對不起,隊長。”


    張雨有慚愧地低下頭,臉色顯得更加蒼白了。


    “隊長,我這裏還有治愈道具。”童謠道。


    祁潛:“拿出來試試。”


    暗火小隊的幾人圍在張雨身前,試圖找到將那印消除的辦法。


    身穿白裙的少女站在一邊,微微歪著腦袋,置身事外地打量著這一幕。


    油燈的微光跳躍著,照亮了那雙琥珀色的眸,淺色的唇微抿著,似乎正在思考著什,一張清純無害的臉上帶著一絲與氣質不符的深沉味。


    他在腦海中整合著現在的線索。


    首先,黑暗是必死的。


    油燈製造的光亮能夠驅散致命的黑暗,但也同時能夠喚醒鬼怪,在夜色中吸引鬼怪的注。


    油燈中的燈油是有限。


    現在為止,補充燈油的方式還是未知。


    這就像是懸於頭頂的達摩克裏斯之劍,危危顫動,不知道什時候就會掉下來,給他們致命一擊。


    “燈油”這一存在,很可能和整個副的核心機製密切關。


    與此同時,還有一點引起了溫簡言的注。


    先前,在他們拿衣服擋門之前,推門的鈴聲響起之後沒多久就傳來了淒厲慘叫聲——也就是說,在在被鬼怪闖入店鋪之後,那隊伍很快就被團滅了,在倉庫內,況是不同的。


    有兩種可能性。


    房內和房外的,是兩種不同的鬼。


    ……就是某種條件發生了改變。


    溫簡言抬起頭,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幾人身上,視線一觸即離。


    那隻腐屍裏攥著的東西,給了他一點微妙的靈感。


    趁著所有人的注力不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白衣少女緩緩邁開步伐,開始在店鋪邊緣走動,視線逡巡遊移,似乎正在尋找著什。


    整個店鋪的麵積並不算大,在剛剛的兩波襲擊下顯得格外淩亂,四周的衣架已經空了一大片,隻剩下不少衣架空懸在杆子之上,晃晃悠悠。


    【誠信至上】直播間內:


    “啊?播在找什啊?”


    “不知道誒,看不懂……有沒有看過這個副的觀眾來說說啊?”


    團隊戰副由於難度高,人數不一每次能湊齊,所以,出現在播大廳的幾率也不夠高,大部分觀眾需碰運氣才能看到,也就是說,和其他的副比,看過【昌盛大廈】這個副的觀眾占比少得多。


    過了一兩分鍾之後,才終於有寥寥幾個有經驗的觀眾發出了彈幕:


    “看過的人來了。咋說呢,我看播這個樣子,怎感覺……他好像真的快找到破局辦法了???”


    “不可能!這也才多久?襲擊還沒有轉過幾輪呢,他又不是真的有什預言天賦,能發現才有鬼。”


    突然,溫簡言停下腳步。


    他抬起,端詳著自己麵前不遠處的假人。


    在微弱的燈光之下,假人維持著僵記硬的姿勢,地站在原地,五官空白,隻有深深淺淺的凹陷,跳躍的陰影落在的臉上,給人一種莫名詭異的錯覺。


    【誠信至上】直播間內:


    “播為什會注到這個假人啊?有什不同尋常的地方嗎?”


    “沒有吧?看不出來誒!”


    “等等,我去調一下之前的直播記錄,大等我!”


    幾十秒之後:


    “我去,我看了迴來了,這假人動了!!絕對動了!!之前在播們進倉庫之前,的臉是衝著另外一個方向的!”


    “這一般人誰能發現啊?”


    “不會吧,播連這個記得?”


    溫簡言垂下,抬起,指尖小心地拎起假人的衣擺,輕輕地撚動了一下。


    他的心髒突地一縮。


    這觸感……


    明顯不是布料,是……


    他抬起,死死地盯著前一動不動,好像完全沒有任何威脅性的假人,嘴唇抿成一條緊繃的直線,眸光微沉。


    人皮。


    溫簡言倏地收迴,轉身向著蘇成的方向走去。


    聽到漸近的腳步聲,蘇成扭頭看去。


    少女邁步接近,裙擺之下是兩條細長潔白的腿,身材纖細柔軟,除了身高略微有過高之外,簡直就是完美的柔弱美人。


    但是那雙珠裏的神,和柔弱半點沾不上邊。


    那強烈的違和感令蘇成微微哽住,前一黑。


    無論看多少次,不可能習慣啊!所以說這絕對是這夥的惡趣味吧!


    “準備好了嗎?”


    溫簡言抬起,眸底閃爍著一點奇異的神采。


    他的聲音已經不知不覺恢複了音,清冽微沉的青年聲音貼在蘇成耳邊響起,微微沙啞的尾音上揚著,藏著一點微妙的味。


    “現在到你出場的時候了。”


    “……”


    蘇成注視著溫簡言,那張有陌生的臉上,帶著他格外熟悉的神……他的皮跳了跳,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你什思?”


    “我的思是,”溫簡言微笑了一下,“你該做出你的第一個‘預言’了。”


    另外一邊。


    祁潛幾人的注力集中在了自己受傷的隊友身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神逐漸變得越來越凝重起來。


    那印……無法被消除。


    無論是使淨化,還是治愈的道具,對那個青黑色的恐怖印毫無效果,頂多隻能緩解顏色擴散的趨勢,但無法將徹底消除。


    那格外突兀的印子,像是一根針一樣死死地紮進了底,令人脊背發涼。


    沒人知道,這個印會帶來什副作。


    單單隻是道具無法消除這一點,就已經足夠恐怖了。


    正在幾人一籌莫展之際,背後有誰清了清嗓子:


    “咳,咳咳!”


    祁潛幾人扭過頭,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隻見蘇成站在原地,地注視著他們,表平靜中帶著詭異。


    暗火的幾個播臉上露出了疑問的神。


    “怎了?有什事嗎?”


    在幾人的注視之下,蘇成感覺自己猶如芒刺在背,但是,他還是維持著麵無表的姿態,扭頭指了指背後,被衣服牢牢擋住的玻璃門:


    “衣服撤掉。”


    這下,所有人愣住了。


    “什?”童謠皺起眉,聲音不由自地微微提高,“撤掉衣服??”


    安辛搖搖頭,也露出一副難以理解的表:


    “剛剛的事難道你沒有看到嗎?如果撤掉衣服,我們就會再次被盯上,那到時候就是必死無疑……”


    祁潛抬起,止住了安辛接下來說的話。


    記他探究地看向蘇成:“我能問問原嗎?”


    蘇成:“……”


    不瞞你說,我也不知道。


    是溫簡言那夥讓我這做的啊!


    盡管心裏同樣七上八下,但蘇成還是麵無表地說道:“你們雇我來,目的不就是這個嗎?”


    “你做出了預言?”


    祁潛識到了什,眯起了雙。


    剛剛在將預言的另外一個隊友支開之後,他試圖從對方口中獲得一關於語言天賦的信息,好據此指行動方案,規避危險。


    但是,無論他如何詢問,對方緘口不言。


    不過,根據之前對方話語中的信息,祁潛猜測,這位預言的預言天賦應該是能夠動發動的,也應該有次數限製,可是……


    現在他不確了。


    知道,對方剛剛作出過一次“預言”,讓他們將門縫死死堵住,事實證明,這一點是完全正確的,在將門縫堵住之後,門內的屍體就停止了撞門。


    在數分鍾之後,對方居然再一次作出了預言?!


    蘇成:“是的。”


    得到確切答案之後,祁潛驚疑不地注視著蘇成。


    難道這夥的天賦發動,是沒有次數限製的嗎?


    這次預言的指令,實在是十分可怕。


    揭開擋在玻璃門上的衣服,也就味著,外麵的那東西可以再次看到他們……此舉無異於送死。


    所以,在決接下來做什之前,祁潛必須得到確切的原。


    他緩緩道:“我能問問這做的原嗎?”


    “很可惜,我也不知道。”


    這句話蘇成倒是沒有說謊。


    溫簡言隻告訴他怎說,至於原……他也確實是不知道啊!


    “我的天賦就是如此。”


    蘇成悲哀地發現,自己說謊時的心虛感,在溫簡言的熏陶之下,變得越來越少了。


    墮落啊。


    祁潛扭過頭,視線落在那衣服之上,神閃爍。


    他抿緊唇,露出困擾的神。


    “不行,實在是太冒險了,”童謠神凝重,率先開口道,“外麵發出的慘叫大也聽到了,一旦外麵的那東西被光照吸引走進來,我們可能就會麵臨著團滅的威脅。”


    安辛猶豫了一下,但也同樣點點頭:


    “不如再想想別的辦法?”


    忽的,一個溫柔纖軟的聲音從旁邊響起,在一片死寂中顯得格外突兀:


    “我建議大聽從他的建議。”


    所有人的視線被對方的聲音吸引了過去。


    燈光之下,白裙少女站在櫃台前,漆黑密長的睫微垂著,細白的指交叉置於腹部,整個人看上去嫻靜柔軟:


    “我這弱小的人,會跟著預言進入副,是有原的。”


    【誠信至上】直播間內:


    “……”


    “……………”


    “你這什的人?什的人??你再說一遍??”


    “溫簡言的嘴,騙人的鬼!”


    溫簡言:“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們預言的預言和其他播的預言天賦是不一樣的,他的所有預言,和死神伴。”


    “生門死門彼此隨,稍有不慎,必當萬劫不複。”


    雖然蘇成現在是溫簡言向外著重推出並宣傳的“商品”,但是,溫簡言深知,一切的優勢不能超出正常人能夠接受的範疇,必須在某種程度上有所限製。


    太過完美,就會引來忌憚和揣測。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個“風險”,變得過於高昂,以至於沒有任何人承受得起。


    “我的天賦記很特殊。”


    溫簡言麵不改色地說道:“我是唯一一個能對預言進行解讀的人。”


    【誠信至上】直播間:


    “?”


    “???”


    “?”


    “呸!這預言不是你剛剛編出來的嗎!!!!你個死騙子!!!”


    麵對一臉驚愕的眾人,溫簡言唇邊帶笑,一雙琥珀色的清淺珠內,所有的緒被深深藏起,無法被任何人探知。


    什是神諭?


    神從不直接與人間對話,隻會通過使者降下指引。


    無論是先知的預言,還是摩西的十誡,是以夢境,囈語,幻象呈現出來的,神假以他人之口,向人間降下的律令。


    神負責說。


    祭司負責解讀。


    神真的會對人類進行指導嗎?或者說,神真的存在嗎?


    不。


    也就是說,一律令的真正解釋權,永遠掌握在祭司的中。


    不需刻的解釋,不需費心的控製,不需難纏的謀略,他們的命令和權威就會被鍍上一層信仰的金邊,從此成為了無人膽敢違背的鐵律。


    溫簡言甚至不需以智慧和能力服眾,甚至不需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就能竊取整支隊伍的控製權……


    甚至不會人發覺這個過程。


    昏黃的燈光之下,少女微微抿唇,衝著眾人露出一個純潔羔羊般無害的微笑:


    “預言從不出錯。”


    言辭之下,藏著絕對強大的傲慢和自信。


    我從不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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