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視了楊家兄弟一圈,幾人的眉目一看就是兄弟,模樣也老老實實的,在加上那麽多人都那樣說,官差頓時相信了大半。


    畢竟有些懶人就是欠打。


    不過他並不是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的人,隻見他轉眼定目在江氏身上:“你說說,這是怎麽迴事?”


    抽抽搭搭的,江氏哭得不能自已,但明白楊三福是自己男人,他要是出個什麽事,她也沒活路。


    “大人,是民婦的不是,是民婦懶惰”


    相比楊家兄弟的集體動手,相比整個村的一麵倒,官差明顯更加不喜又懶又沒事找事的人,隻見他在江氏話落時厭惡的凝眉,而後警告。


    “迴遷是大事,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形式影響迴遷”


    “民婦下次不敢了”


    滿意的,官差迴頭對楊家兄弟又是一句:“下次她若在犯懶病,你們直接將她送進官府就是,官府獄所裏有的是能治懶病的”


    “不過懶點而已,草民就能將她收拾下了,不用勞煩官差大人”憨憨的,楊三福為其開脫。


    聞聲,官差沒多說,隻是揮手讓他們趕緊走。


    與要離開青城府的隊伍不同,這群人板車上的皆是些家當,所以,官差很肯定他們不是要出府的,而這會預定的時間就要到了,他自然而然的便揮手讓人走開。


    時隔三年多在見大朗兄弟,江氏的心境變化巨大,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升起了我沒楊家的孩子還有大朗兄弟的她此刻看待大朗的眼神又恢複到了離開老李家前。


    然而,她卻不知此刻對大朗露出這麽慈愛又苦痛表情的她多麽戳楊三福的眼,更不知她期期艾艾的啼哭不動有多讓官差惱火。


    “還不走是想這會就進獄所?”


    “不是的差爺,這~”


    就在江氏指著大朗要說這是我兒子,我就想多看她兩眼時,隊伍前方的官差揚聲問來:“老夏,啥事?”


    “沒啥”擺手表示不用過來,他迴頭疾言厲色:“趕緊的”


    “這就走,這就走”楊三福先是腆著臉安撫官差,轉眼,他將江氏車到一邊自己推上板車:“還不快走,真想進獄所”


    “嗚嗚~”搖著頭,江氏那叫一個痛苦,哭得那叫一個淒厲:“大朗,你要記得給娘寫信啊,你要照顧好弟弟們,一定要照顧···”


    “還不快走”惡狠狠的,楊三福瞪向看戲似的看著他們方向的李大朗,同時催促江氏。


    迴頭看了眼蹙眉叉腰滿眼不耐煩也滿眼疑惑的官差,江氏隻好幫楊三福推車向前。


    目送了上潭子村的車隊,官差轉頭看向眼眉眼深沉的大朗。


    “那是你爹娘?”


    端方挺拔的,大朗在老婆子開口前抬手一鞠:“迴大人的話,是小民的生母以及她在嫁的丈夫”


    !!!


    所以,並不是那婦人懶惰,而是繼父看到婦人的兒子不高興···他就這麽被糊弄了?


    不管江氏曾經做過什麽,今天大朗看著她被打,錯的就是大朗,而官差明顯變化的臉色也有怒火東移的趨勢。


    頓時,秦望舒站了出去。


    “大人,民婦那在多年前拋夫棄子的妯娌與方才這婦人相差太過巨大,若不是她最後那句話,民婦都沒將她往民婦那拋棄糟糠稚子的前妯娌的身上想”


    秦望舒這話可謂有水平。


    第一,江氏並不是寡婦在嫁,而是拋棄丈夫孩子跟別人過好日子去了,第二,她拋棄丈夫孩子的時候孩子都還不認人,所以看著生母就在眼前,孩子卻不認識。


    “老夏~”


    張口欲問你們那裏人,他們又是哪裏人的官差迴頭一眼,隻能將到口的問話咽下,而他那一轉背,李大姑身後的張氏卻陰陽怪氣的嚷嚷一句:“江氏離開時大朗也大了,哪裏會認不得江氏”


    張氏這話就是在指責大朗不認親娘。


    而在官差沒走遠時說這話,其心可誅。


    “張家姐姐遷府怎麽都不將張家大娘帶上,在怎麽說張家姐姐也是張家大娘送出嫁的,怎麽就看得下她老巴巴一個帶著兒孫度日?”


    聽聞,張婆子被林原府的難民打死了,她那孫兒在她死後也沒了,而張家大伯娘幾個媳婦相繼去了,張氏的娘家到如今就隻有她那大伯娘跟兩個小孫子。


    因自家,她那大伯娘沒在露過麵,但若自己去請,絕對能將人請來。


    “張家姐姐是不是忘記迴家的路了?”


    “張家姐姐孤兒寡母的實在讓人當心,若不,咱找個人幫張家姐姐送個信,不管怎麽說,家裏有老人跟男丁,這敢欺負上門的還是能少些的”


    在張氏驟變的臉色裏,秦望舒皮笑肉不笑的笑說著,一句在接一句,句句戳心。


    孤兒寡母的人沒個靠山誰都能欺負,看相比老李家,她那大伯娘與侄兒別說照顧她,不坑死她就不錯了。


    咬牙,張氏恨恨吐出句:“不勞你費心”


    “沒事,我這人一向熱心,何況,張家姐姐與我不止一兩天的交情,幫張家姐姐做事,我高興著呢,張家姐姐不用客氣,有事盡管開口”


    嘴裏有多好聽,秦望舒那眼神就有多冰冷。


    明顯,在氣勢與能力上張氏都比不過,於是,她隻能敗下陣去,恨恨的將秦望舒今天給她的這段屈辱篆刻在專門給秦望舒留出來的小本本上。


    警告了張氏,在張氏恨不得吃她的筋喝她的血的眼神裏,秦望舒不削的撇唇,而後看向低頭垂目不知在想什麽的大朗。


    相比記仇的二郎,不記事的三郎與完全對江氏沒印象了的四郎,大朗在見到江氏時情感應該是最複雜的。


    雖然不知他此刻怎麽想的,但她可以肯定,楊家兄弟絕對不可能在大朗眼皮子底下動到江氏。


    在聽從江氏的聲音時,她親眼瞧著大朗放開四郎衝向江氏的。


    若不是江氏那麽彪悍的將局麵扭轉,大朗根本就不會讓楊家兄弟有牽製住她的可能。


    心道馬上就要離開了,卻在這時候鬧上這麽一出,秦望舒都有些懷疑老李家的運勢,當然,對於張氏的拔毛行為也很是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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