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頭看了狹窄路口一眼,婦人與自己男人嘀咕:“這女人絕對不是要去賭場”


    “你管那麽多”男人沒好氣。


    那鬼樣子,守得住男人才奇怪。


    剜自家男人幾眼,女人怨氣衝天:“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老娘要是不跟著你,你這柴禾錢能拿迴家?”


    好幾天沒去消遣過,男人臉色更黑了:“不就百十文錢,就這點錢也值得你叨叨”


    “這是百十文錢的事嗎?你霍霍掉家裏的隻有百十文嗎,是幾十兩,為了個賤貨,你送出手的是幾十兩,幾十兩銀子啊,你就這麽弄出去,你可有想過我們母子,又可有想過我這臉麵,你是踩著我的臉揮霍我的錢啊!”


    “什麽叫你的錢,那可是我賣果子的錢”男人矯正。


    女人一口氣差點沒換過來:“你摸著良心,你摸著良心說說?”


    男人黢黑著臉沉默了,而女人豆大的淚珠落下:“若不是我起早貪黑的到處找,若不是我不顧身死與熱去搶,家裏能有那麽多果子?你不過是幫忙賣了一下而已···”


    怒不可遏的,女人紅了眼,哭訴著當年他的承諾,更數落消失在他手裏的錢財,不平著自己多年的辛酸,更怨恨著丈夫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羞辱以及公婆的埋怨。


    然而,聽著婆娘的嘮叨,男人心頭隻有兩個想法。


    自己好歹月前才往那邊跑,瞧,人家三天前來的多積極。


    自己不過是想多瞧兩眼,有人卻直接將心儀姑娘買迴了家。


    “迴頭多看看,這麽久沒果子了,現在果子的價錢好得很”


    “要看你自己去”懟了一嘴,心裏卻更加期待起了。


    若是能讓她在撿幾籃筐果子,她便不用掙這兩三天的一百文了。


    不知這兩夫妻將自己想成捉人的,與兩人分別的秦望舒背著柴禾一頓亂走。


    專門挑人少的地方鑽的她,沒多會便找到一處無人角落。


    越靠近葡萄藤根部,藤蔓就越多,這可用空間就越小,路也越難走,但相對的,能藏人的空間就越多起來,隻是為了絕對的安全,她十分謹慎,在犄角處蹲了一兩分鍾才將柴禾收進空間。


    毫不猶豫進空間換上男裝的秦望舒束了發,包上方巾,畫粗了眉形遮掩了下膚色,並在眉心點了顆綠豆大的黑痣吸引目光,最後蓋了蓋耳洞,脖子。


    以女裝示人時不過清秀的人兒這麽搖身一變,居然成了絕美少年。


    差點就抱怨原主怎麽是女兒身不是男兒郎的秦望舒刷一下打開折扇,自我陶醉了一會,而後將尋摸來的荷包揣滿銀票。


    賭,她不會,但她知道能在這種時候開設賭坊的人絕對實力非凡,不能挨個收拾這些不知輕重的賭徒,但能給這些幕後主事一個教訓。


    當然,她可沒有教訓人的本事,要教訓這些幕後人員,得請小黑出馬。


    心想越是招搖越是能吸引人的秦望舒,甩著折扇,昂首大步,一路招人眼球的往南走,因她在找無人角落時往北迴轉了些路,到南邊葡萄藤邊緣區域時差不多三刻鍾,更因角度偏移,她好巧不巧的進入了胭脂區。


    簡陋的柵欄草簾包圍出一個個區域,大大小小的藤下空間都被利用了起來。


    還早的現在各個院子裏並沒有女人,伸長脖子她也沒瞧見什麽風景,但這時候,走進這個區域的男人卻已經不少。


    瞧著某些人將背著的菜,柴,挑著的水送進小院,看著小院裏魁梧的小廝不耐煩的應付著他們卻毫不客氣接受他們手裏的物質,在看著某些兇神惡煞驅趕某些死皮賴臉說要見某某某的場麵,秦望舒磨牙。


    狗到那裏都改不了吃是。


    一瞬間對這裏沒了興趣的秦望舒收迴目光,無視著一路上投向自己的各種眼神,繼續向南,片刻後,她直接出了葡萄園。


    看著二十多米外在田野裏忙碌的人們,聽著背後聲聲謾罵,眺望湖水水線後迴頭,就見一個滿身補丁的瘦弱老者被丟出柵欄。


    嘴角抽搐了幾下,實在不覺得自己的血壓能繼續承受下去,她毅然轉身。


    與胭脂區不同,這賭市是完全不分時候,這時就熱鬧非凡。


    “最大的是哪家?”抬手攔住迎麵走來的中年,她學著電視裏的紈絝,不可一世的昂著下巴臭著臉問。


    早就注意到這藍衣少年的中年眼珠子轉了轉,又將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之後,不懷好意的笑容呈現:“在下這就帶小爺兒過去”


    當做沒瞧見中年臉上的算計,秦望舒問:“背後是誰?”


    迴身看了眼,中年先是不明所以,後一瞬卻轉過腦筋來:“這在下就不知道了”


    “那你給爺找個知道來曆的,爺可不與低賤之人往來”


    賭市裏的賭坊越開越多,京城裏的大人物是瞧不起這種地方,但某些家裏管得嚴的小鬼卻很喜歡過來胡鬧。


    這些小鬼,鬧騰是鬧騰,有錢卻也是真有錢。


    若是運氣好點,能從這些小子身上耗不少。


    這位,口音陌生,不知哪裏來的,衣料也不是很好,但能擺出這個嘴臉來,不少身份特殊就是兜裏突然有點錢了。


    赫然將秦望舒當成肥羊中的小瘦子,中年戒備心少了點:“聽聞順心是輔國公次女夫家弟妹娘家侄兒開的,這思樂居是鎮國府老夫人娘家侄孫的”


    “小爺兒若是覺得這兩都不夠小爺兒的標準,那小爺兒就去逍遙場,這逍遙場的主子雖然沒人知道,但順心與思樂居都敬它幾分”


    兩皇親國戚的拐角親戚都敢這麽招搖,這逍遙場背後的人可見一般,在來,那兩都拱明白了,她還去幹嘛?


    “逍遙場,嘿,小爺今天倒是要體驗體驗”唰一把打開紙扇,秦望舒冷笑著噓之以鼻。


    說著幾處後台,一直偏頭關注著的中年有些摸不準了。


    誰不知道,這能放在前頭的才是真主兒。


    琢磨了下,他試探道:“逍遙場有不少像小爺兒這樣的子弟,小爺兒去那裏,肯定能盡興,說不得,今天小爺兒還能見到幾位朋友,親戚呢”


    “那可真好了”陰森森笑著,秦望舒準備給這些皇親國戚送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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