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四射中,朱喜光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脖子,吞下一口口水。


    而那黑紗女子卻沒有要殺害他們的意思,隻言道:“其實,這事情也很簡單……


    你們拿到錢以後,多去照顧照顧南陽城,想辦法把那南陽城瑤兮穀的經營權弄來!


    若是能達成,黃金百萬兩奉上!決不食言!”


    朱喜光自然是不敢多問什麽,戰戰兢兢地將通過令牌給了她。


    那令牌隻有朱家皇家才有,而且股肱之臣一家中也隻有一枚。


    現在以十萬兩黃金的價格賣給了這黑紗女子,為了不露餡,他們悄悄打造了一個假的令牌。


    反正,以他們的身份,就算沒有令牌也可以在金陽城橫行,大不了不隨意離開!


    ……


    夢到這裏,榮親王已經醒來了,他一身暴汗。


    “莫非,他們真的做了如此出閣的事?”


    榮親王心裏忐忑不安,一生榮耀就被這幾個家夥這樣毀掉了。


    “孽障呀!孽障!”


    他氣得捶胸頓足:“不會的,不會的……這隻是一個夢,一個夢而已……”


    榮親王一邊安撫自己,一邊打算喚來婢女。


    可這時候,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陌生人。


    “你……你是誰?”


    榮親王驚恐地看著眼前這個意氣風發,玉樹臨風的男子,他身上仿佛透著某種極為具有震懾力的光芒。


    蘇尋隻是微微一笑道:“榮親王,你們朱家的名聲倘若再不挽迴,恐怕整個榮親王府都會付之一炬。晚輩作為南陽城城主,自然是來幫榮親王的。”


    這時候,榮親王才恍然大悟道:“所以,剛剛的那場夢,不是夢境,而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不錯!”


    蘇尋答道:“晚輩不想簡單的事情複雜化,榮親王,你在夢境中見到的黑紗衣女子乃是魔族中人。此刻,恐怕她已經帶人悄悄潛入皇城。


    若是榮親王此時前去阻止,還能戴罪立功。否則為時晚矣!”


    “我憑什麽相信你?”


    榮親王雖然此時已經抱有懷疑的態度,但也不可能盲目親信一個陌生人。


    正當此時,府中密探的腳步聲已經傳入耳中。


    腰間宮鈴響起。


    榮親王蹙眉道:“糟糕!皇兄有危險!”


    蘇尋撤開屏障躲入屋內,密探後腳就跪下向榮親王稟報:“主上,不好了,有人持您的通關令牌進宮了。現在屬下幾個有三名被魔族所殺,屬下也是九死一生才逃走。


    恐怕此時,皇上有危險!”


    “隨我進宮!”


    說著,榮親王朝蘇尋喊道:“俠士,還請助老夫一臂之力。”


    榮親王說完,便準備了戰袍,帶著打龍鞭迅速趕往皇宮。


    蘇尋本想拒絕餓,但他知此人來者不善,而那位黑紗魔族女子自己也是時候該會會了。


    坐在馬車裏,榮親王不知為何會莫名其妙地相信一個陌生人,但憑直覺他知道此人非惡人。


    進宮後,榮親王手持打龍鞭便讓通報麵見皇帝。


    可趕來的太監卻說皇上正在有要事商討,不能相見。


    榮親王急了,拿著打龍鞭便一路闖進了皇宮內院。


    打龍鞭乃是太上皇所賜,權力僅次於皇帝親臨,沒人敢阻止。


    直到進入皇帝寢殿門口時,才聽到裏麵傳來淫靡的聲音。


    “皇兄怎會如此湖塗!”


    榮親王焦急之於,此時也不能硬闖進去。


    萬一看到不該看的,後果不堪設想。


    他可以看到,殿中散發著魔氣,而裏麵的淫靡之聲越來越刺耳。


    正當他一籌莫展之時,蘇尋突然看到一個影子從屋頂掠過。


    他沒有解釋,發動驚雲步飛身一躍便跟了過去。


    那影子飛得很快,身形十分眼熟。


    追逐很長一段時間後,出了金陽城,直到南陽城一處熟悉的荒郊才停下來。


    此處荒郊,倒是勾起了蘇尋的迴憶。


    剛穿越來時,便在此處遇到了幽靈。


    那是人生第一次與幽靈戰鬥。


    而現在再來此處裏,人未至,幽靈便已散去。


    那個影子也沒有繼續要走的意思,在寒光中坐在一處殘垣搖曳著身姿。


    “少城主,好久不見!”


    海棠溫柔的聲音中摻雜著淒涼。


    蘇尋緩緩靠近,也沒有責備的意思,隻是緩緩道:“為何要這麽做?”


    “你知道的。”


    海棠坦言:“自從墨陽城之戰以後,你們三大仙盟將魔君與魔族公主打成重殘,魔族對外宣戰便隻能暫時作罷。魔皇也因此失去大量靈力。


    經過一千年的恢複,魔族如今缺少之物,必須要以大量真龍之氣來彌補。


    我們的人過去,不會讓那天子死去,隻是借用一些陽氣罷了。”


    “除了陽氣,還有寶物吧?”


    蘇尋也直接戳破:“海棠,你在皇宮裏所作所為,雖然不能給南國帶來直接的損害,但也會影響南國國運。


    為此,你也會遭受到天譴,這又是何必呢?”


    “我從來都不怕什麽天譴。”


    海棠苦笑道:“少城主,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就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的嗎?”


    這讓蘇尋一時有些懵,疑問道:“海棠,我……”


    看他這樣的表情,海棠有些失落:“千年前,我失去情之一魄,所以忘記了一些事情。可是後來,我又找迴來了……難道,那些情誼,你都不記得了嗎?”


    蘇尋這迴是明白了,原來海棠對自己的情一點也沒忘記。


    可是自己已經娶妻生子,怎麽可能再留出點情分給海棠。


    海棠見他麵露難色便說道:“我知道,你對她一往情深。可是她已經離開你了,她是神族,一千年都不曾來看望你,恐怕早已遺忘。”


    而蘇尋的心卻比較堅定:“海棠,我知道這對你來說不公平。可我隻想告訴你,很明確的告訴你。今生今世,生生世世我心中隻能有一人。


    是她,也隻能是她……”


    “少城主……”


    海棠有些哽咽道:“如果她,永遠都不迴來了呢?或者說她已經另許她人?”


    “莫非,你知道她的事情?”


    蘇尋過來握住海棠的手腕道:“你告訴我,她現在如何了?”


    “你何必如此緊張!”


    海棠甩開手腕道:“少城主,不兩立,我也隻不過是聽說。天族出了一名神資非凡的天神。


    好像……好像是雲瑤所生……”


    “什麽……”


    蘇尋有如雷擊,但他仍然澹定道:“海棠,可能,可能隻是弄錯了。此事……先不談吧……”


    “你在逃避什麽?”


    海棠環住他的腰,輕聲泣道:“少城主,海棠本就是你的人。以前是,以後也可以是。你別忘了,其實你也是魔族中人,你身體裏麵有著魔種!”


    “海棠……”


    蘇尋沒有立馬推開她,他知道海棠對自己早就情根深種。


    情之一魄,也是為自己而失去,所以,自己總是虧欠著她的。


    但蘇尋也很清醒,直言道:“海棠……我知道你的心思。可你也知道,一個人的心很小,小到隻能裝下一個人。


    倘若我心中可以裝下兩人,你還能愛我嗎?


    不管我身體裏麵有沒有魔種,即便將來有一天我要與她對立。


    那也是我與她的宿命,即便是死,我也不會辜負她。”


    暮然間,海棠心碎萬分。


    她緩緩放開雙手,從未感受過自己與蘇尋有過如此遙遠的距離。


    她苦笑道:“我知你心中有她,可沒想到你如此決絕。少城主,為什麽……明明是我先出現在你的世界裏……”


    “情之一字,全憑緣分。”


    蘇尋看著她的眸子,給她擦去淚痕說道:“海棠,我向來對你,就像是當妹妹一樣看待。那是一種不一樣的情。


    今日之事,我不插手,我欠你你還很多。你需要什麽,我盡量滿足你。”


    “好!”


    海棠心一橫:“我要瑤兮穀!”


    蘇尋不明白,問道:“海棠,瑤兮穀對你來說有何作用?”


    “你給不給?”


    海棠直問道:“少城主,我並非一定要得到瑤兮穀。我隻需要用它一年的時間。一年後,瑤兮穀還是你的。”


    “給!”


    蘇尋豪言:“半個月後,此處,我將瑤兮穀的地契給你。”


    “你就不問問我需要瑤兮穀做什麽?”


    海棠追問道:“少城主,你就不擔心……”


    “我相信你!”


    蘇尋道:“一年時間,說到做到。一年後收迴,不可拖延!”


    “少城主……”


    海棠還想說什麽,可蘇尋卻說道:“海棠,到此為止吧,我還有要事要辦。”


    說完,便毅然飛迴城主府。


    此時的朱家三位少爺正在迴家的路上。


    蘇尋原本想放了他們一馬,卻沒想到他們二人帶來了化神級別的強者。


    連過路遇到到美人都沒打算放過。


    除了朱喜光沒有當場辦事,另外兩個都在逍遙快活。


    就在他們最興奮之時,出現了一張帶著麵紗冷峻的臉。


    朱愛光與朱老三驚恐之餘,立馬喚來了兩名護衛。


    蘇尋不想讓人看清自己的臉,便很麻利地將那兩名護衛鉗住。


    【正在掠奪中……】


    【掠奪成功,靈力已存儲!】


    解決掉護衛以後,朱愛光與朱老三在驚恐的尖叫下結束了生命。


    等到朱喜光趕來時,隻看到一個華麗的背影悄然離去。


    麵對兩個死相淒慘的弟弟,朱喜光嚇得魂飛魄散,當日是被下屬抬著迴去的。


    等到榮親王迴來時,看到的隻有兩具屍體與一個癡癡傻傻的孫兒。


    成年人的崩潰往往就在一瞬間,剛處理完皇帝的風流事此時再麵對這樣的打擊。


    】


    榮親王一口鮮血噴出倒地。


    “老爺……”


    “老爺呀!


    !”


    榮王妃聞訊趕來,泣不成聲。


    她雖然有著姣好的容顏,但由於修為不高現在已經滿頭白發。


    但作為一個王府的女主人,她並沒有就此倒下。


    處理好了兩個孫子的後事同時,讓郎中前來給孫兒和丈夫治病。


    丈夫看起來嚴重,但好在隻是氣血攻心,隻需要靜養一些時日便好。


    但孫子不一樣,現在癡癡傻傻,恐怕後半輩子也隻能這樣了。


    偌大的榮王府,此時隻剩下一個還沒有成年的玄孫,那是朱喜光的正妻所生。


    隻可惜朱喜光此人行為惡劣,表麵乖張。


    他在多年前便已經休妻。


    經過此事以後,榮王妃將府中所有孫兒沒有生育的妻妾遣散。


    通知朱喜光的正妻迴來照看玄孫。


    女人往往心都是柔軟的,有孩子的牽掛,朱喜光的前妻不計前嫌迴了榮王府。


    榮親王原本健碩的身體垮了,他頭發之前沒有全白,幾日的時間,已經與王妃一樣變成了白發蒼蒼的老頭。


    蘇尋得知榮王府變故後,雖不後悔自己所為,但對於榮親王是有歉意的。


    他打算見完海棠後,便去榮王府負荊請罪。


    ……


    這一日,下著綿綿西細雨。


    蘇尋已經將所有瑤兮穀相關地契,經營權手續等等資料帶來。


    海棠一如既往地帶著鬥笠,蒙著麵紗。


    見到蘇尋來,她的心顫動了幾番。


    蘇尋沒有打算在這雨中相會,這種浪漫會容易讓人產生誤會。


    他摟住海棠的腰肢,撐起天魔傘飛入雨中。


    不一會,便到了一處酒樓。


    兩人在酒樓三樓之上,喝著小酒,聽雨聲。


    等店家將兩人衣服烘幹送來以後,蘇尋才開始談正事。


    “海棠,關於瑤兮穀的事情,我擬定了租借合同,已經通過官家審核。”


    說著,他把相關協議拿出來,上麵的字工整具有一定權威性。


    海棠卻沒有明白意思,問道:“少城主,你說的租借是什麽意思?”


    “相當於一種買賣!”


    蘇尋直言道:“我將整個瑤兮穀以一兩白銀的價格租借給你一年的時間。這一年時,你可以將它當成自己的家。能對外開放,所有收益都是你的。


    也可以封閉起來,我會對外進行閉園公告。


    但是,你不能對瑤兮穀做太大改動,不可以……”


    “等等……”


    海棠打斷蘇尋的話說道:“少城主,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什麽了。”


    海棠歎息一口氣道:“我知道少城主這一千多年時間裏麵心思縝密了很多,也知道少城主對這瑤兮穀的愛護。其實我要這瑤兮穀,隻是用來修複情魄。


    我的情之一魄雖然已經尋迴,但仍然有殘缺。


    這瑤兮穀乃是人們口中的情人園,在裏麵可以很好地修複我的情魄。


    我不需要園子的經營權,那些錢財對我來說沒那麽重要。


    隻是你在裏麵下了禁製,我根本進不去,所以……”


    “我懂了……”


    蘇尋有些羞愧:“我以為,你要這瑤兮穀是為了魔族。當年下了禁製,是為了防止魔族入侵。倘若是為了你,即便你不給我要這一年的時間,我也可以讓你能自由出入。


    對不起,海棠……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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