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幼……疼疼疼……輕點……”


    覃韜護著自己耳朵說道:“那人實在太強,我……”


    “你是縣太爺,他是什麽東西?”


    小妾揪得更狠了,罵道:“人家都騎到你頭上拉屎了,你居然在這裏害怕?我要你這個窩囊廢幹嘛!


    啊!你給我說說!


    !”


    “寶貝呀,你聽我說……”


    覃韜捂著已經被揪得紅腫發熱的耳朵哀求道:“不是為夫不報仇,那人實在太強,我也沒辦法呀……”


    “那好!”


    小妾一叉腰,將他推到一邊,說道:“明天,明天我一定要看到那個叫什麽蘇什麽的屍體。


    要是你辦不到,我就迴娘家,永遠不來了!”


    “寶貝別生氣嘛……”


    覃韜顧不上自己耳朵疼,連忙去哄她,笑眯眯道:“為夫已經去請了我們清平縣第一散修,隻要他一出來,十個蘇什麽也打不過!


    他還叫囂要在清平湖決鬥,到時候將他擒了,讓寶貝你來處置。


    據說他可以化神修為,要是將他抓了,把他的金丹取出來滋養你的皮膚。


    再把他的血肉製成丹藥來喂養你,怎麽樣……”


    “那還差不多……”


    小妾撫摸著自己的皮膚,自我欣賞地過去照鏡子。


    趁著這個時候,那覃韜上去啃了她一口,徹底淪陷。


    蘇尋連忙離開他的房間,逃避那未滿十八不宜的一幕。


    老頭難過美人關,有這樣的小妾雖然可以歸結於紅顏禍水,但這絕對不是占據了主要原因。


    蘇尋又摸索著到了他家一個看起來比較隱密的房間,位於後院假山後麵。


    還有輪流看守巡邏的守衛。


    這就讓人更好奇,進入房間後,卻發現裏麵有點空。


    由於現在天色不早,房間裏比較昏暗,再加上自己又隻是元神出竅,並不能看出裏麵有多少東西。


    可以感受到這裏麵放的都是一些具有靈力的寶物,能感受到一些血腥。


    “什麽人!”


    隨著外麵的喊聲,蘇尋也飛了出來。


    “喵嗚”


    貓叫聲來自屋頂,抬頭一看,一隻野貓正迅速從房頂跑過,由於形色匆忙一不小心蹭掉了幾塊瓦片。


    瓦片“啪嗒”落地,恰巧幾個守衛追來。


    一看是貓,一個個地又放鬆了警惕。


    此地不宜久留,蘇尋很快元神歸位。


    迴到房間後,越想越不對,那個神秘的房間……


    “砰砰砰”


    蘇尋正思索著什麽,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緊接著,雲鶯兒聲音傳來:“小尋,我可以進來嗎?”


    “稍等一下。”


    蘇尋說著,便過去給雲鶯兒開了門。


    請人進來後,蘇尋將屋子裏的燈點亮。


    燈光映照在她的狡黠的臉龐上,顯得格外好看。


    歲月在她臉上都做了什麽?除了增加了歲月沉澱後智慧與成熟的美以外,仿佛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雲鶯兒側身坐在凳子上,從乾坤袋中拿出一枚用黑布包裹的金丹出來。


    一打開,那已經碎裂的金丹還閃耀著光芒,隻不過時而閃爍著,仿佛在透露著痛苦與不甘。


    她看向那金丹說道:“小尋,我發現縣太爺府裏麵有妖。而且這裏的妖精在借助縣太爺的職位便利殺人搶丹。


    用修士的金丹,來提升自己的修為。


    除了金丹,應該還有一些獸丹、妖丹之類。


    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在竊取我們荒山資源。”


    蘇尋看著那枚金丹,成色不錯,這名修士也算是資質尚可。


    就算他是一個縣官,也不可能有這麽大的本事能竊取荒山資源。


    唯一能解釋的便是——他們在仙盟裏麵安插了內鬼。


    以陳井然的實力和監管能力,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作桉。


    說明此人擅於偽裝,說不準裏麵還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蘇尋看向雲鶯兒,問道:“大師姐,最近這一個多月裏,有沒有聽過我們門派,或者是萬劍宗有修為突飛猛進的弟子?”


    雲鶯兒思索了一會,答道:“的確是有,據說萬劍宗有弟子五年內從築基初期提升到了出竅期。


    還有弟子從萬劍宗外門弟子,短短七年時間擢升到了內門精英弟子。


    修為也是從金丹境界突破到了化神巔峰期。


    這些也還算是正常。


    但最厲害的一人,被稱為九洲第一人,短短三年時間從築基修煉到了出竅頂峰期。


    還說再過幾個月就要突破到化神期。


    此人並非萬劍宗人,而是蒼雲門弟子。


    現在被盟主當成首座在培養。”


    “的確有古怪!”


    蘇尋笑道:“能在三年時間裏麵突破那麽快,比開掛還要誇張。


    有時間真要去會會他!


    大師姐,不用懷疑了,有人竊取我們荒山資源這個事情已坐實。


    假以時日,定要揪出他們的尾巴,一網打盡!”


    蘇尋看向雲鶯兒,她的額頭上正在發汗,果然,剛剛潛入覃府的就是她。


    那個神秘的房間裏麵,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金丹和獸丹之類。


    至於覃韜的小妾,她麵色妖嬈,雖然當時聞不到她身上的氣味,十之八九是妖類無疑了。


    “砰砰砰”


    又有敲門聲,外麵傳來綠蘿的聲音:“小尋,我有些話要說,方便嗎?”


    “仙子,門沒鎖,直接進來便是。”


    說話期間,蘇尋已經起身來,將凳子拉開。


    綠蘿瞧見雲鶯兒,會心一笑道:“原來你們也在商議事情。”


    “仙子,請坐。”


    等綠蘿坐好,蘇尋過去將門虛掩上。


    這時候綠蘿開口說道:“今日我聞到了那縣太爺身上的妖氣,但是我敢斷定那妖氣不是屬於縣太爺的。


    看他眼珠發黃,膚色暗沉,估計已經與妖相處時間多年。”


    果然,綠蘿也是來送消息的。


    那小妾是妖,不言而喻。


    蘇尋說道:“仙子不必猜疑,那縣太爺是妖,估計他已經被我殺死的兒子也是半妖。


    當時我就應該察覺的,可惜時間太倉促了。”


    綠蘿接話道:“如果他們府裏有妖,還能生下孩子。說明那妖修為不淺,已經除去了妖毒。”


    “就算是被妖迷惑,他也罪無可恕!”


    雲鶯兒憤慨道:“他們的兒子強搶民女、殺人如麻,他一個做父親的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而且盜取他人金丹來修煉,這種邪惡的修煉法,簡直殘忍至極!


    金丹需要在活人身上取下才能存儲,才可以全麵吸收。


    這縣太爺,留不得!”


    “師姐莫要衝動!”


    蘇尋神秘一笑道:“殺了他是遲早的事,但我們需要從長計議。揪出幕後主謀,一網打盡!”


    雲鶯兒向他投去信任與期待的目光:“小尋,你說要怎麽做,我都聽你的。”


    “其實不難。”


    蘇尋解釋道:“我們可以利用他們的貪婪,下一盤大棋。”


    雲鶯兒與綠蘿都沒能明白蘇尋的意思。


    這一晚上,蘇尋花了兩個時辰給她們詳細講解的自己的計劃。


    大致意思就是,先不動縣太爺。


    當明天來人挑戰時,摸清對方的底子。


    如果來人是妖,問題點就是在他小妾身上去突破。


    若是來人為縣太爺的親人或者朋友,屬於仙盟弟子,那便從仙盟內鬼開始著手。


    倘若來人是散修,那就從蒼雲門開始下手。


    為什麽要先從蒼雲門下手?


    蒼雲門雖然也算友邦,但是入蒼雲門修煉的散修居多。


    尤其是這一次雲霞山事情之後,江慕寒說過,近些年蒼雲門最大的改變就是大幅度收納散修。


    讓一些資質或者家底不足的修士可以有一個正道。


    玄靈大陸不缺乏強大的散修,有些散修家底不足,卻資質極高。


    他們不入仙盟,很可能就在修煉這一塊走了歪路。


    走散修這條路,比一般仙盟弟子要難得多,他們沒有資源,要麽自己殺野怪獲取資源,要麽就是冒險去竊取資源。


    有些散修,為了自己有良好的修煉環境,甚至與夥伴結隊去一些無人問津的深山老林修煉。


    他們一旦進山,要麽修成歸來,要麽被野獸吃掉。


    個中艱險,可想而知。


    能修煉成元嬰以上的,都是狠人。


    至於他們修煉出來之後的走向,有一部分通過向仙盟證明自己的實力進入了理想的仙盟。


    有一部分過起了劫富濟貧的逍遙生活。


    有一些便為了碎銀幾兩,開始為富家子弟做起了隨身護法。


    還有一些組織能力強的,幹脆建立起一些不知名的小仙盟,想以此開始開變自己的人生,也改變散修的人生。


    小仙盟很難成氣候,隻要遭遇風雨,遇到妖族入侵、獸潮來襲或者是魔族入侵,很可能就落得全盟覆滅。


    若是他們有一定的悟性,也會自發性地向大仙盟申請做一地分支,享受被大仙盟庇佑。


    但與此同時也完完全沒有了之前的自由,處處要受到大仙盟的約束和管製。


    經過幾人的討論分析,初步猜想,縣太爺最有可能就是請了散修甚至可能是散修團隊。


    ……


    果不其然,次日上午。


    還沒到約定時間,清平湖人工廣場附近已經被團團圍起。


    那縣太爺坐著豪華雙馬馬車帶人來到此處,占據了涼亭中心位置。


    而蘇尋與雲鶯兒則是在湖上涼亭下棋吃茶,根本沒把來人當迴事。


    慕白有些小緊張,看似放鬆地在一旁吃零食瓜果,實際上在張望,尋找可以逃離的缺口。


    這個湖泊不算太大,隻有此處有廣場,有涼亭。


    而對麵則是通往其他地方的大峽穀,大峽穀風大雨急,有時候也是看日出日落的好地方。


    那裏雖好,卻人煙稀少,自然不會有人過去。


    慕白瞅準了那個大峽穀,心想一旦苗頭不對,就帶著青鸞逃跑。


    綠蘿在一旁則是感受到了強大的妖氣,這妖氣便是來自湖底。


    不過此妖仿佛沒什麽惡意,這更是讓她有點好奇。


    於是悄悄幻化成小青蛇,鑽入了湖底。


    湖不是很深,差不多三十幾米的湖底,綠落看見這底下居然有一個小行宮。


    行宮不大,占地兩百平左右。


    進去以後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


    循著氣味,綠蘿遊了過去。


    水底行宮常年浸泡在水中,運用的材質自然不同。


    看起來亮曾曾的石柱,還有一些發光的水母。


    散布四周的浮遊物仿佛是被人想法強行留住在四周。


    隻有一個透明的天花板,隔絕著泥沙和髒物。


    小行宮裏麵的擺件多由珊瑚和礁石構成,也沒有適合人類生存的物件。


    這時候綠蘿注意到了在小行宮的最深處,有著一條被鐵鏈子拴起來的美人魚。


    綠蘿遊過去一看,那條美人魚的尾巴已經被殘忍地割去,她輕聲哭泣著,眼神充滿了絕望。


    奇怪的是,這條美人魚明明妖力強大,怎麽會落得如此下場。


    綠蘿不忍心,幻化成人形運轉靈力,準備幫她打開鎖鏈。


    那美人魚卻莫名緊張了起來,看著綠蘿一個勁地搖頭。


    她仿佛想提醒綠蘿小心。


    但來不及了,下一刻,行宮四處突然伸出數十條鐵碗粗的鏈子一下子將綠蘿纏了起來。


    速度這快,力量之大,連綠蘿都一時半會無法掙脫。


    美人魚張嘴想要說什麽,可這時候,才發現她的舌頭也已經被割掉,根本無法發出聲音。


    好在綠蘿功法高深,不一會,她用力一振,掙脫鐵鏈子。


    美人魚喜極而泣,向綠蘿投向求救的目光。


    很快,綠蘿劈開那鐵鏈子,救下美人魚。


    這時候,躲在水草後麵的一隻紅色鯉魚精遊了過來。


    她看著綠蘿,哀求道:“仙子,你靈力強大,求求你救救母親吧。


    她是被壞人奪走了妖丹,又服下不死草,現在已經成了壞人提煉珍珠的工具。


    再這樣下去,母親必然會死……”


    “豈有此理!”


    綠蘿咬牙切齒道:“你可知,這是誰幹的?”


    鯉魚精顫抖著身子說道:“是……是那個自稱狂狗道人的壞蛋……


    自從他來到清平縣以後,整個清平縣的水域都被他控製了。


    娘親不是交人,乃是修煉了兩萬年的鯉魚精,再修煉一萬年就有機會約龍門。


    可偏偏被那狂狗道人欺騙,說是可以助娘親提前修煉成龍。


    現在……現在淪落到這咱地步,隻因為信錯壞人。


    那狂狗道人陰險狡詐,擅於偽裝。


    他做過的壞事數不勝數。仙子,求求你救救娘親,懲罰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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