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海雨飛身踏上若水劍,雙手掐訣,指尖之上,靈光若流水般交織。


    他腳下的若水劍表麵頓時掀起大片藍色靈光。


    靈光化水,藍水化龍,轉眼竟然變幻出一條十餘丈大小的水龍來。


    威武的龍角,倒卷的龍須,搖動的龍尾,霸氣凜然。


    然後,他單手朝著腳下水龍隔空一點,嗖,一道藍水法訣落在了水龍的頭頂之上。


    瞬時,那水龍頭顱揚起,一雙龍睛處明亮起來,宛如真龍一般。


    “嘯!”


    一聲龍吟,那水龍禦水踏雲而行,載著柳海雨飛騰而去,身後留下點點晶瑩的藍水之光。


    “我以水龍之法尋路,應該很快就可以趕過去。但願範,蔡兩位師侄安然無恙。”


    劍主神識動,劍意化龍形。


    能將劍意輕鬆地變化為龍形,可見柳海雨對劍意的領會已經登峰造極。


    柳海雨這般大張旗鼓地趕路,的確十分張揚。如果被眾多前來青火魔域內尋寶的其他修士看到,都會認為這化成水龍的寶劍是一件千年異寶,一定會上前搶奪。


    但此刻,柳海雨顧不了那許多了。藍衣飛劍,藍龍禦水,足夠拉風。


    也許他骨子裏本就是一個拉風的男人。


    ……


    半日後。


    青蓮道場的範,蔡二人與青岩僧曾經狹路相逢的峽穀中,柳海雨和蔡斌二人肅然而立。


    他二人麵前不遠處多了一座新培的土墳。土墳前的墓碑上銘刻著“青蓮道場範超之墓”幾個字。


    作為師弟的蔡斌臉上淚痕未幹,眼睛紅腫。一邊用手撫著師兄範超留下的,裝在銀色劍匣中的道劍,一邊口中不停地念叨著殺人者青岩僧的名字。


    “青岩僧你這個瘋和尚,不得好死,我定手刃你,為師兄報仇。”


    柳海雨心中自責:“要不是我一時心急,事先一人進入到青火魔域。範,蔡二人也不至於被那個青岩僧截殺。”


    麵對墳塚,柳海雨朗聲道:“範師侄,你的死都怪我。是我太過低估了這青火魔域內的危機,殺人的是金佛寺的青岩僧,這個名字我記住了。”


    柳海雨心中既後悔,又悲傷,不是滋味。


    “這與小師叔無關,是我學藝不精,才讓師兄被那瘋和尚奪去了性命。”一旁的蔡斌自責道。


    頓了頓,蔡斌道:“小師叔,你來之前,我一個人想了許多事情,我總感覺那自稱金佛寺青岩僧的大和尚舉動不太正常。他和範師兄無冤無仇,又沒有劫走任何東西,而且殺人前自報名號,還故意留下我一命。除非他瘋了,否則,明擺著就是在青蓮道場和金佛寺之間故意製造衝突。”


    “你說得不無道理,不管幕後主使是何人,冤有頭,債有主,我柳海雨都不會放過他。眼下,我們的任務是盡快找到遺留在青火魔域內的道果之根。我已經查明,青蓮道場千年前在青火魔域的戰場遺跡就在一個叫做紅石崖的地方,其中多半會有道果之根。那紅石崖也是一處強大的魔靈之地,其中蘊含魔靈的能量比之前的琉璃火道更有過之。接下來,恐怕會更加兇險。”


    “我不怕,我要和小師叔您一起去。我要帶著範師兄留下的這把劍,完成這次取迴道果之根的任務。”蔡斌將範超留下的道劍背在了肩頭,和他自己的那一把貼放在一起,“為了告慰範師兄的在天之靈,為了靈蒼雙劍的名號,也為了青蓮道場的榮耀。”


    蔡斌眼中有淚光閃爍,他身後兩個銀亮的劍匣在陽光下閃耀,靈蒼雙劍不曾分開。


    ……


    青火魔域中。


    一處不知名的山坡上,原本空無一物的地麵上,乍現一圈水狀波紋。


    水中波紋之中,現出八枚白色的三角小旗來。


    這八枚小旗隻有巴掌大小,它們懸在距離地麵咫尺處,圍成一圈,成八卦之勢,並緩緩旋動。


    它們之間有白色靈光連接,並有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銀色符文在靈光中流轉不停,儼然是一座精致的小型陣法。


    這八旗陣法表麵向外伸展出一條條幾近透明的靈體觸角,不斷捕捉和吸納周圍空間中的靈力。


    不多時,這八旗陣法好似吃飽了的靈犬,愈加活躍起來,而陣法之中流轉的靈力也變得如同激流般飛快。


    “吱吱吱。”陣法運轉發出急促的聲響,其上流轉的符文就像一條條逆水而躍的靈魚。


    隨著陣法能量的不斷積聚,這八旗陣法的中間,赫然現出一道光影之門來。


    神奇的是,光影之門的表麵有一隻白色的飛鳥虛影。那飛鳥虛影隨著陣法的運轉,越來越清晰。


    昂首振翅,長尾翹起。


    “噅!”


    隨著一聲鳥鳴,那光影之門一下敞開,現出一個空間通道來。


    嗖嗖嗖!


    接連三條人影自這空間通道中躍出。


    人影一斂,現出兩位妙齡少女和一位灰袍老者。


    其中一位少女,一襲白色裙衫如同出水白蓮般一塵不染,睫毛如刷,眼眸如潭,無需施妝,天生麗質,楚楚動人。


    如果徐陽在這裏,一定可以認出,此少女正是天鬼宗的寧琳兒,也是收徐陽為記名弟子的天鬼宗風鬼堂堂主寧天齊的寶貝女兒。


    另外一位少女,看上去年紀較寧琳兒稍大些。她身穿火紅低胸裙衫,身材凹凸有致,眼角線和朱唇皆點紅絳之色,透出別樣的火辣之美。正是天鬼宗弟子,也是寧天齊的徒弟紅海棠。


    剩下的那位灰袍老者,白發銀須,臉龐消瘦,一雙精明的眼神下,卻是兩個顯眼的黑眼圈,好像是許多天沒睡覺似的。


    隨著三人現出身來,白衣少女順手一招。


    她們身後的空間之門登時關閉,八枚藍色的三角陣旗如同靈蝶般被其收迴,然後熟練地放迴腰間的儲物袋中。


    “琳兒姑娘,你的陣工之法,愈加純熟了。這一式白鳥引路之技在整個陣工院弟子中,都是數一數二的。看這天上的紫日,我們已經是順利地進入到青火魔域之中了。”灰袍老者笑容滿麵地望著眼前的白衣少女,稱讚道。


    “多謝李師傅誇獎,平日裏也多虧了李師傅您的指點。”寧琳兒乖巧道。


    “李師傅可是咱們天鬼宗的萬事通,就連咱們的掌宗大人平日裏也是常和李師傅請教的。”一旁的紅海棠也跟著恭維道。


    灰袍老者聞言微微擺手,謙虛道:“不敢當,不敢當。我老李隻是天鬼宗藏書閣的一個普通執事長老,平日裏守著藏書閣就喜歡看一些生僻的典籍,涉獵雖廣,但都是皮毛而已。這青火魔域,畢竟是封印了千年的人魔戰場,這裏的每一處遺跡都是值得探究和學習的秘密。”


    “李師傅,這天上的太陽為何是紫色?”白衣少女寧琳兒馬上提出一個問題。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見到,真是有些奇怪。”紅衣少女紅海棠補充道。


    李師傅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紫日,微微沉思,然後解釋道:“陣法之力使然,空間法則之力使然。據典籍記載,這青火魔域之地本就是西域魔族的發跡之地。而西域魔族崇尚的是元魔神力,紫色也是元魔神力的表現之色。所以,這紫日和西域魔族是脫不開幹係的。”


    “明白了,那天上的紫日很可能是用來發動空間陣法的特殊布置。竟然能將太陽這種神物也利用為陣法的一部分,千年前,布置這陣法的西域魔族之人也堪稱了不起。”寧琳兒一邊說著,一邊抬手以袖口的薄紗遮目,小心觀察天上的紫日。


    寧琳兒乃是天鬼宗中專門負責陣法布置的陣工院精英弟子,一連三年都獲得陣工院弟子大比武的頭名。陣法一道,堪稱精純。所以,一聽天上的紫日和陣法有關,就產生了興趣。


    “一點就透,多半就是如此了。這整個青火魔域恐怕都是這龐大陣法的一部分。”李師傅微微點頭道。


    “此次宗內交給我們的任務是找到千年前天鬼宗在青火魔域中布下的封印。可又告知,當時布置此封印的人都作為封印的獻祭者隕落在了封印當中。所以,宗內沒有留下絲毫關於封印位置的線索,這諾大的青火魔域中如何才能找到這封印之地呢?”紅海棠疑問道。


    寧琳兒抬眼看了看李師傅,然後道:“這也是宗內此次特意派出李師傅帶領我們完成這次任務的原因。整個天鬼宗,如果李師傅找不到此地封印,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


    “琳兒小丫頭,你不但擅長的陣工之法大有精進,就連拍馬屁的功夫也進步不少。不過,這話我老李愛聽。”李師傅不無得意,“千年前,宗內的前輩們為了取得人魔大戰的勝利,也是付出了十分沉重的代價。這一次,我們也可以說是繼承了前輩們的意誌,這次任務不容有失,我老李自當全力以赴。”


    “嗯。我們在李師傅的帶領下,一定會成功完成任務的。”二女齊聲道。


    李師傅滿意一笑,抬眼先是朝著四周看了看。


    “就讓我老李施展秘術,先試著探查一番。”


    話落,李師傅雙手一翻,鄭重地捧出一個質地古樸的卷軸來。


    卷軸表麵,一道道鬼靈之氣盤旋不停,隱隱有鬼泣之聲。一看就是一件極其霸道的鬼道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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