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淩厲至寒的氣息已經蔓延至整個書房。


    三份資料隻有一處相同的地方。


    那就是十三年前之後的一兩年時間裏,唐英龍,玉衡嶽風兩派都變好了,前者升官,後兩者壯大成九大門派,都是黎家出事後。


    黎家,多少人心裏的遺憾。


    是滅門之仇嗎?


    當年去調查黎家一家死因的幾個人迴來說是因為山賊突然偷襲,把黎家一家逼得跳下山崖,倘若不是山賊,是玉衡派和嶽風派的人聯合唐英龍做的呢?


    唐英龍真的有那麽深的心計,去害幫他那麽多,猶如再生父母般的黎司空,全家都不放過,那心到底要多狠才能做的出來。


    如果這個設想成立,那麽那些去查的官員有問題,隻是以當時唐英龍的實力不足以讓他們同流合汙。


    所以背後還有一個人在謀劃整件事。


    皇甫勵按著隱隱有點酸的眼角,眼底劃過深思,這件事是個複雜的陰謀。


    據他所知,黎家僅剩的親人隻有一個,他哪怕想報仇也會告訴自己的,但他沒有,隻是不再出世,隱居起來。


    是朋友?或者是南輕姨曾經救過的病人來報恩嗎?


    可這時間也隔得有點久。


    哪怕是巧合,他也要查一查,起碼有線索,不過皇甫勵的心情也好些,南璃就不會是細作。


    那南璃在這裏麵是個什麽樣的角色?


    一夜過去皇甫勵都沒睡,把那些資料看了很多遍,還把所有查到有關玉衡派,嶽風派和唐英龍的資料都看了,都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


    吃過早餐後皇甫勵依然精神奕奕去南璃家把她送到南離閣後就進宮去了,在南璃麵前他一點異樣都沒表露出來。


    太子下朝迴東宮,在主殿看到皇甫勵坐著有點意外,溫潤一笑,調侃道,“難得啊。”


    “哥,十三年前去調查黎家一家死因的人是哪些人你應該還記得吧?”皇甫勵直截了當地問,所有人都被他趕出去了。


    皇甫禦聞言本來想端茶的動作頓了一下,最後沒有端茶,溫潤儒雅的臉覆蓋上一層嚴肅,看向堂弟,才發現今天的他沒有以往的隨性和慵懶,“阿勵,你怎麽突然問起這件事?”


    “查到一些事,等查到所有真相再告訴你。”


    靜靜看著皇甫勵片刻,皇甫禦沒再問下去,嚴肅的臉多了一絲沉思的悲痛,“記得,雖然當年我隻有十歲。”


    輕歎一聲,“可我記得很清楚,收到消息那天我也在禦書房,暗衛來報黎將軍一家在迴來路上被逼得跳下萬丈深淵,屍骨無存,父皇震怒,寧王叔也很震驚傷心,父皇當即就派人去查,有現在是掌管戶部和禮部的尚書顏宗成,太尉趙和,西南節度使劉秦。”


    “哪怕到現在我都不相信有人那麽厲害能把黎將軍逼得帶著全家一起跳崖。”


    皇甫勵眼底劃過冷厲的光芒,殺機在空氣中飄散開來。


    皇甫禦當然明白皇甫勵怒的原因,“要我幫忙查嗎?”


    “不用了,你讓人來查會引起注意的,我會暗中調查的。”皇甫勵強壓下怒氣,轉移話題,“西丘太子來訪的事你有什麽打算?”


    “父皇還沒讓我接待,所以還不算事,不過一切我都準備好了。”皇甫禦想起底下人在說皇甫勵和南璃的人越發親近,“南璃到底是什麽人?”


    說起南璃,皇甫勵臉上的嚴肅和戾氣被笑意取代,“她很好,有機會介紹你認識。”


    皇甫禦一直留意著堂弟的表情,把他的愉悅看在眼裏,不是應付人的,而是出自真心的,“我實在好奇她是什麽樣的人?”


    “阿勵,你變了,以前你的笑都是空空的,現在多了一絲活力。”


    尤其是發生那件事後,他表麵看著沒什麽事,但對人的戒備深到極致,沒有幾個外人能得到他全身心的好奇和信任。


    最後總結一句話,“是好事。”


    “我也這樣覺得。”皇甫勵利落展開桐骨扇。


    皇甫勵在東宮待了一個時辰後到慈安宮陪太後吃了午飯才離開。


    皇甫勵走出慈安宮到禦花園就遇到皇甫靖和鄭中旻走來。


    皇甫勵不想理會,但皇甫靖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硬是湊上來。


    “堂弟,今天沒去陪南璃,有空進宮來,真的難得啊。”皇甫靖諷刺道。


    皇甫勵沒有立馬迴答,淡然的目光對上皇甫靖那雙滿是憤慨不滿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皇甫靖,識相的就離我遠點,上次留情是給皇伯父麵子,但麵子也不是一直給的。”


    話落直接越過他離開。


    皇甫靖咬牙切齒看著皇甫勵遠去的背影,“表哥,不是讓你把南璃殺了,怎麽還沒?”


    鄭中旻聞言臉色也不好,這些天他不僅找不到辛明傑,就是也找不到抓南璃的空隙,皇甫勵總是跟著她身邊,不然她就待在店裏。


    “表弟,這件事先放一放,先把眼前的事做了。”


    皇甫靖憤憤收迴目光,“什麽時候動手?”


    “已經在準備了,很快你會看到結果。”鄭中旻陰沉的眼底閃過嗜血的冷芒。


    傍晚時分,夕陽還沒下山,東宮慌亂起來,小太監臉色慘白慌亂且匆忙往外跑去。


    半個時辰不到皇甫勵和皇甫陽青來到東宮,主殿外站滿了人,太醫院所有太醫值班的都在,臉色都不好,聚在一起急切談論著。


    倆父子直接進去主殿裏,看到皇帝和太後坐著,但目光時不時往裏殿看,臉色擔憂焦急。


    “參見皇上,太後。”


    太後和皇帝才發現他們倆父子來了,太後立馬朝皇甫勵看去,焦急道,“阿勵,皇祖母隻信你,你進去看看。”


    皇帝也連忙道,“對,阿勵你快進去看看。”


    “是。”


    皇甫勵一進去就聞到一絲血腥味,臉龐沉下,“太子現在如何?”


    為皇甫禦診脈的太醫立馬迴頭,語氣滿是求饒,“迴勵世子,太子是中毒了,剛嘔了血,陷入昏迷,但恕微臣才疏學淺,不知何毒?所以不敢下針或者下藥。”


    “出去稟告,換一個人進來,其他人也出去。”


    “是是是。”那個太醫惶恐離開,不知為何,每次勵世子板起臉來總是感到很大壓力。


    等所有人出去後,皇甫勵立馬上前去給皇甫禦診脈,神色嚴肅,眼底醞釀著的怒氣值緩緩升高。


    下一個太醫進來時皇甫勵已經收迴手起來,“你是最後一位沒診脈的太醫嗎?”


    黃太醫低下頭,“是。”


    “去吧。”


    黃太醫診脈時皺著白眉,一臉不解,片刻,顫著心起身拱手道,“勵世子,微臣不力,診斷不出太子所中之毒是何。”


    皇甫勵沒有說話,手一揮讓他離開,然後也跟著離開,出去關好門。


    看到皇甫勵出來,太後和皇帝急得站起來。


    皇甫勵拱手,“皇祖母,皇伯父,太醫都診斷不出太子中了什麽毒。”


    太後聞言身軀晃了晃,還好一旁的嬤嬤反應快扶著她才沒跌坐下去,臉色白透了。


    皇帝看著算淡定,但臉色極差,在暴怒的邊緣。


    皇甫勵朝他爹皇甫陽青看了眼,後者立馬領會,拱手道,“皇兄,別急,陳禦醫還沒來。”


    “對,快去催。”皇帝抬起右手往外指了指。


    昨天陳禦醫告假迴鄉三天,剛才已經派禁軍去接,隻是他家鄉在離北城百裏外的村落,來迴需要兩三個時辰。


    皇甫陽青手一揮,所有太醫都被趕出去外麵討論,所有太監和宮女也出去。


    皇甫勵走到太後身邊安撫道,“皇祖母,別急,太子沒大礙。”


    太後聞言,激動眼一抬,小孫子一臉淡定,連忙握著他的手,仿佛抓住救命稻草,“阿勵,你告訴皇祖母,你知道太子中了什麽毒?能解嗎?”


    皇帝和皇甫陽青聞言也走近些。


    “知道,太子中了一種叫紫陰散的毒,是通過茶水下的,味道很淡,融在略澀的茶裏很難察覺,本來這種毒隻會讓人發燒,身體變差變弱,躺下休養一段日子就會排出體內。”


    “可是太子現在陷入昏迷,還嘔血了,怎麽迴事?”太後焦急極了,握著皇甫勵的手越發用力,她自己都沒發現。


    皇甫勵像是沒感覺到痛楚,“壞就壞在這種毒和紅豆同一時間食用會產生新的毒,叫烈陰毒,先是嘔血,再令人陷入昏迷,出紅斑,蔓延三天沒解藥就會死。”


    太後聽著差點岔氣暈過去,抖著聲線道,“這··紅豆·糕是我讓嬤嬤送過來的,是我害了太子。”


    皇甫勵道,“皇祖母,有我在,太子不會有事的,而且不關你的事,是那個下毒的人的錯。”


    皇帝焦急催促,“阿勵,那你快點幫太子解毒。”


    “對啊,先給太子解毒,至於其他稍後再說。”太後焦急說。


    皇甫勵起來迴答道,“皇伯父,我要迴家裏的藥房裏配藥,但需要兩三個時辰,這段時間別讓任何人進去動太子,包括太醫,也先別說太子中什麽毒,就讓那些太醫在門口商量討論。”


    他就要營造太子很嚴重的樣子去模糊別人的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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