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瑩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要是以往她已經在哀嚎和嗬斥對方,再教訓一頓來彰顯她的威嚴,可現在她隻剩害怕,哪怕沒有被點了啞穴她也不敢吭聲。


    肖樂澄向來膽大,誰都敢動,當時她放火燒她們也真的瘋了,她不會一樣對自己吧?


    想到這,劉安瑩控製不住在發顫,臉色蒼白像是是冬季的雪,額頭上沁著滴滴冷汗。


    肖樂澄噙著壞笑,雙手放在背後,環繞著劉安瑩走一圈後在她跟前蹲下,伸手輕拍她的煞白的臉頰,“劉安瑩,之前趾高氣揚,放火燒店的膽量哪去了?你怕什麽呀?”


    見劉安瑩沒迴應,不是她風格,肖樂澄猜測她被點啞穴了,抬手給她解了。


    劉安瑩很想硬氣點去反駁,但對上肖樂澄那雙跳躍著濃烈怒氣的眼眸時她所有想解釋的話都梗在喉嚨裏。


    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嗓音,哭喪著臉求饒,“樂澄,我不是有意的,我一時鬼迷心竅,你放過我,我以後不敢了,真的。”


    “嗬,不是有意會把後門給鎖了,昨晚我和溫兒差點燒死,我要是放過你對得起我受到的驚嚇嗎?現在才知道怕了,晚了。”肖樂澄半眯眼眸,“還有,叫我樂郡主,你知道傷害郡主是什麽罪嗎?”


    肖樂澄雖然被家裏人保護得很好,但單純不是蠢,有俠義之心,從不會仗著家世去惹事欺負人,但也不是懦弱到有人欺負到頭頂上還當什麽事都沒發生。


    不過她沒想到劉安瑩會向她求饒,她以為她有膽子放火就把所有一切都拋開,起碼會硬氣地反駁幾句,人就是這樣,欺軟怕硬,為保命裏子麵子都可以不要。


    以往她還是縣主時雖然對自己客客氣氣的,但暗地裏沒少說她的壞話。


    可是她也是怎麽都想不到劉安瑩這麽大膽會放火燒她。


    劉安瑩這時才想到這個問題,頓時哭出來,想求饒但不知說什麽,也哭得說不出來,她的父母恐怕都救不了她,她會被砍頭嗎?


    明明是炎熱的夏天,可劉安瑩此刻四肢發冷,渾身冰涼,冷汗像水一樣往外冒,眼前一陣黑暗。


    寧溫兒本就沒耐心,也蹲下,比較粗魯把劉安瑩的衣服揪著,把哭得寸腸肝斷般的她像貨物一樣拉過來,板起臉,話從牙縫擠出來,充滿憤怒,“劉安瑩,你的眼淚是我這裏不值錢,不想死就賠錢。”


    肖樂澄看到寧溫兒那心疼銀子的模樣,沒控製笑出聲。


    雖然已經是晚上了,但肖樂澄和寧溫兒弄出來的動靜挺大的,而且她們本就是引人關注的人,很多人都派人盯著,不過誰都不敢管這件事。


    如果管了就是和勵世子,寧王府為敵,整個東安國恐怕沒人會為了這樣一個人去得罪勵世子。


    所以肖樂澄和寧溫兒很輕易就從劉安瑩那拿到賠償,差不多把劉家都搬空了。


    半個時辰後兩人手挽手,笑嘻嘻迴到家,而南璃已經做好一桌子菜等她們勝利歸來。


    南璃做的菜寧溫兒都吃過,而肖樂澄隻知道很香卻叫不出名字,也沒見過,口水猛咽,早就把其他事拋諸腦後,“好香啊,也好看,這些都是什麽菜呀?”


    皇甫勵也是滿腔疑惑,他一直在看著南璃做,問她是什麽菜她都沒迴答,有的菜她用的鍋是平的,還有專門的小灶台,他也沒見過,挺新奇的。


    南璃把最後一道菜端上來,“先洗手吧。”


    寧溫兒和肖樂澄迅速洗手迴來坐下。


    皇甫勵問,“事情辦好了嗎?”


    “辦好了,妥妥的。”寧溫兒迴答著,可眼睛滴溜溜盯著桌上的菜。


    肖樂澄嫌棄地瞪了一眼自家表哥,“跑了一圈,我們餓了。”


    南璃拿起筷子,“先吃飯吧。”


    寧溫兒的勺子隨著話落而落下,滿滿一勺才放到嘴裏。


    不過肖樂澄卻不知怎麽下筷,麵前盤子的菜有很香的蛋香,金燦燦的,很好看。


    南璃介紹道,“這是蛋包飯,你用勺子吃就好,這樣。”


    肖樂澄和皇甫勵都看著南璃的動作後才動手。


    寧溫兒一臉滿足,“嗯,璃姐姐,你做的飯菜還是一如既往好吃,太香了。”


    “對啊,怎麽那麽好吃啊!”肖樂澄滿臉驚喜。


    皇甫勵也點頭,眼眸看向南璃的目光越發溫柔。


    “你們的喉嚨被煙嗆到了,所以菜清淡些。”


    “清淡也好吃。”


    寧溫兒的話得到肖樂澄的讚同,滿足地直點頭,越發羨慕寧溫兒能吃那麽久南璃做的菜。


    飯後皇甫勵和肖樂澄就離開了,南璃才有時間問寧溫兒過程,“有流血嗎?”


    寧溫兒舒坦地躺在藤椅上,摸著飽飽的肚子,理直氣壯地反駁,“當然沒有,我和樂澄這麽好這麽善良的人怎麽會做那麽兇狠的事?”


    “是嗎?”南璃端著茶杯輕吹著上麵的熱氣,語氣不是很相信。


    “是啊,我們每人就要了她十萬兩白銀而已,她銀子不夠,我們把她家裏值錢的東西都搬到樂澄的小庫房,還讓劉安瑩自己寫了證明,免得被她反咬一口。”


    南璃靜靜看著寧溫兒半響,最後收迴視線輕抿一口茶,其他的事皇甫勵會收拾爛攤子的。


    皇宮德文殿裏燭火同明,主殿頂部中央鑲嵌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將殿裏映照得如同白晝一般,到處都是奢侈華貴的裝飾。


    但此刻沒人欣賞,一直關注著肖樂澄她們那件事的皇甫靖聽完手下的匯報後冷笑一聲,“肖樂澄真是越來越像皇甫勵,一樣囂張。”


    本來聽到德慶樓被燒他還高興了一會兒,沒想到一天過去又變了,肖樂澄這麽大膽找上西南節度使的家門硬搶,還有南璃的人也是一樣。


    鄭中旻有點失神,根本就沒聽到皇甫靖在說什麽,也對肖樂澄和劉安瑩的恩怨不感興趣。


    他在想辛明傑去哪了,他的人盯著南璃的家和蘭芷齋都沒發現,難道不是她抓的?


    皇甫靖沒得到迴應看向鄭中旻,隻見他發呆,“表哥···”


    叫了好幾聲,鄭中旻才迴神來,“二皇子,最近還是別和皇甫勵他們有牽扯。”


    “哼,我才不怕他。”皇甫靖眼底浮現對皇甫勵的怒和不甘。


    鄭中旻了解皇甫靖,自大又容易衝動,不再和他糾結這個問題,“二皇子,下個月西丘太子來訪,接待工作你還是想想如何從太子手上搶過來,這樣對你有利。”


    “沒錯。”


    皇甫靖和鄭中旻聽到後麵傳來聲音,立馬起身行禮。


    “姑姑。”


    “母妃。”


    來人就是鄭妃,她後麵還跟著皇甫薇。


    鄭妃坐下後,嚴肅看向皇甫靖,語重心長道,“阿靖,要是能把接待西丘太子的任務拿下,還能完成得好,你父皇和皇祖母肯定對你改觀。”


    皇甫靖才不信,但他不敢反駁他母妃的話,略帶嘲諷道,“可是母妃,皇甫禦還好好的,你覺得父皇會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嗎?還是你覺得皇祖母和寧王叔會同意父皇把任務交給我?”


    鄭妃臉色沉下,如果隻是說服皇帝她有信心,但這些事皇帝一般都會聽太後和寧王皇甫陽青的意見,他們向來支持太子。


    皇後早逝,要不是這兩人支持皇甫禦,他怎麽會坐到太子之位。


    鄭妃看向侄子鄭中旻,“阿旻,你有什麽想法嗎?”


    “姑姑,二皇子說太子好好的他就沒可能,那就讓他沒辦法做好這個任務,現在殺他對我們無利也很困難完成,但弄傷他休養一段時間,我還是有把握的。”


    皇甫薇在一旁聽著很是糾結,雖然她和太子哥哥不是一母同胞,但他對自己也不錯,就像之前她覺得皇祖母偏心太子哥哥,賞賜他很多生辰禮物,那條紫玉項鏈太子哥哥知道她喜歡就轉送她了。


    還有一些她親哥都沒留意到的事,太子哥哥有時都會留意到幫她解決。


    “表哥,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


    皇甫薇輕飄飄的一句讓在場餘下三人都用不善的目光看向她。


    鄭妃嚴厲道,“薇兒,阿靖才是你親生哥哥,我們才是和你至親的人,母妃不要求你參與,但你也別搗亂和壞我們的事,要是不想聽就迴去,但嘴巴要緊些。”


    皇甫薇環視一圈,她的親人都用不滿的目光看著自己,仿佛她剛才的話是多麽十惡不赦,她隻好悻悻站起來,無可奈何道,“我知道了。”


    看女兒離開了,鄭妃收朝鄭中旻問,“阿旻,這件事你來做。”


    皇甫靖也看向鄭中旻,略顯激動,本來他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但有他表哥出手又燃起,“表哥,靠你了。”


    “姑姑,表弟,我會安排好的。”


    鄭妃叮囑道,“阿旻,要小心點,太子身邊的人都被肖素琪提點過,還有你要注意別留下痕跡和證據,皇甫勵的才智不是亂吹出來的。”


    皇甫靖聽到皇甫勵,臉色變得更差。


    想到皇甫勵,鄭中旻藏著陰沉和算計的眼眸半眯,劃過嗜血戾氣,他不會次次都輸給皇甫勵的,“姑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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