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南璃和寧溫兒往蘭芷齋走來,一個店員守在門外,一見她們倆就立馬上前來,急忙中又帶點慌,“老板,裏麵很多千金小姐來找你,我聽著她們的交談,好像說關於勵世子和你的。”


    那些千金小姐很多都在說她老板是用了什麽狐媚法子迷住了勵世子,不然一介平民怎麽能和勵世子相識,能和他共膳。


    什麽不要臉的難聽話都說了,要不是親耳聽到她都不信這些千金小姐如此表裏不一,如長舌婦般說人壞話。


    寧溫兒挑了挑眉,圓溜大眼瞪到最大,“皇甫勵嗎?具體說了什麽?”


    店員還沒迴答,一道嬌俏又帶著刁蠻的嗓音響起,“大膽,勵世子的名字豈是一介刁民能直唿的。”


    南璃和寧溫兒都還沒轉身,那人已經走到她們跟前,五官清秀,但對方一開口就破壞了僅剩的美感,兇神惡煞道,“本縣主和你說話,你是聾了嗎?怎麽不迴話?”


    “你誰啊?”寧溫兒小時候也覺得有些人是她不能得罪的,但和南璃相處這麽多年,有時她的一些習慣也染上,就像是名字就是用來叫的,而且膽子也大多了。


    劉安瑩被冊封為縣主後囂張慣了,除了皇家子弟和皇親國戚外她都不怕,微揚下巴,“本縣主可是皇上親封的安瑩縣主,你什麽態度,給我跪下行禮。”


    太子生辰宴的前兩天她都得了風寒,所以沒進宮去參加宴會,不過她還是聽聞南璃勾引了皇甫勵,和他一起用膳,所以她很好奇這個女人是誰,風寒一好就找來了。


    南璃不著痕跡擰眉,伸手把寧溫兒拉到後麵,微微頷首,臉上掛起淡淡又無懈可擊的笑,“不知縣主駕到,有失遠迎,縣主蕙質蘭心,大方得體,不會和我等平民百姓計較吧。”


    “我就和你們計較,來人啊,按住她們給我下跪行禮,好好教她們規矩。”劉安瑩一副強勢,勢在必得的囂張樣。


    剛才遠遠看到南璃,真如傳聞的那般清婉美麗,氣質清新脫俗,靠近一看更不得了,頓時心中的嫉妒如洶湧沸騰的海浪襲來,理智被淹沒,她要教訓這個女人,讓她臉麵盡毀,這樣勵世子就會厭惡她。


    外麵的動靜把蘭芷齋裏麵的人給驚動出來了。


    那些千金今天就不是來買東西的,就想來看看南璃到底有多與眾不同能讓勵世子對她如此特別。


    見劉安瑩要教訓她,不少人都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意。


    劉安瑩背後的兩個婢女上前來想把南璃和寧溫兒按住,但南璃依然淡定冷靜,既然禍是從皇甫勵惹來的,那就用他解決。


    果然,皇甫勵還是給她惹來麻煩了。


    微微頷首,彎了一下頭,“安瑩縣主,勵世子可不會對無理取鬧,不講道理的女子動心,名聲壞了就很挽救。”


    劉安瑩清秀的五官皺起來,眼底冒火,不屑道,“你威脅我?”


    “威脅談不上,但我和勵世子相識是事實,你今天在這欺負我,明天我可不會在勵世子麵前一言不發,當然,勵世子也可能不會為了我一介平民百姓而對安瑩縣主做什麽。”


    劉安瑩聞言一副你知道就好的得意模樣,可南璃接下來的話就讓她變臉。


    “但對你的印象多少也有損傷,我在這丟了臉麵,你在勵世子麵前沒了名聲,兩敗俱傷,我是生意人,不會做這樣虧本的買賣,不知縣主你會不會?”


    周圍的人被南璃的話給驚了一下,如此明顯的威脅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直接說出來,可不得不說十分有道理,南璃是在這裏受了欺負,但安瑩縣主的代價就是被勵世子嫌棄,世子妃之位無望。


    劉安瑩是蠢了些,但這些淺白的事還是想的明白的,咬牙切齒道,“南璃是吧,果然是生意人,好口才,我記住你了。”


    話落氣衝衝走了,她剛才對南璃所發出的怒火如同打在棉花上,反彈迴來給自己,顏語瞳胸腔裏梗了一股不上不下的氣,要氣到內傷般。


    一旁看戲的一眾千金小姐頓時也沒人敢上前來再惹南璃,她有句話說得對,她和勵世子相識,在他麵前說了什麽很重要。


    南璃環視一圈,這些千金小姐打什麽主意她還是猜到幾分的,個個對自己的名聲很在意,現在被她唬住了,明麵上不會做什麽,但暗地裏難說,就像顏語瞳一樣心狠手辣的不會少。


    輕歎一聲,麵無改色進了店,她也沒忽略背後被注視的打量感,隻是沒興趣知道是誰,反正想對付自己的總會露出馬腳的,和寧溫兒進了小書房。


    寧溫兒可氣了,“皇甫勵惹來的麻煩。”


    南璃斂下眼睫,苦澀一閃而過,咬唇決定,“別再和皇甫勵接觸,這種麻煩隻多不少,離他遠點。”


    “可是···”


    寧溫兒的話還沒說完,南璃就低聲打斷,“沒有可是。”


    寧溫兒見南璃沉下臉,也不再說什麽。


    在寧王府心情不錯的皇甫勵沒想到所努力的心思又白費了。


    蘭芷齋斜對麵茶樓包廂,鄭中旻有點戀戀不舍關上窗,他被那抹淺綠色的身姿給驚豔了。


    他以為他妹妹已是天姿,可這位南璃更美,多了絲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


    膚如凝脂,五官精致出挑,一雙秀眸靈動又有冷靜睿智的光芒,一顰一笑盡是優雅端莊,可說出來的話又強勢犀利,還讓人無法反駁。


    這個女子看似柔弱,實則能力非常,他想得到。


    一旁端著酒杯的皇甫靖譏笑一聲,“果然是皇甫勵看上的人,和他一樣難纏。”


    鄭中旻聞言迴神,轉身看向皇甫靖,“二皇子,你怎麽看?”


    “還能怎麽看,既然皇甫勵喜歡這女人,那就毀了她,難得找到皇甫勵的一點弱點。”皇甫靖舉杯,把酒一飲而盡,那雙丹鳳眼被狠勁和陰森。


    他和皇甫勵鬥了這麽多年,次次都是落下風,終於有機會反擊了,雖然他不認為區區一個南璃能多影響皇甫勵,但能讓他心情壞幾分,他多年的鬱悶也能散幾分。


    鄭中旻一聽,嘴角一勾,眼底陰冷瞬間掩飾起來,“好,我知道了。”


    能從皇甫裏手裏搶了他的女人,也是件激動人心的事,一舉兩得。


    皇甫靖和鄭中旻很快就分開了,前者迴宮,後者坐上馬車往東北邊去。


    馬車走了大半個時辰才在靠近城門邊的一處院落停下,鄭中旻一進去就有人迎上來。


    辛明傑臉露驚恐,拱手,微彎身軀,恭敬道,“少爺。”


    鄭中旻撩起衣袍,無視辛明傑,抬腳進客廳,在主位坐下才說,“去給我帶一個人來,南璃。”


    “南璃?”辛明傑想到泰安城南璃閣的那個他從未謀麵的南璃。


    “你認識?”鄭中旻眼睫一抬。


    辛明傑迴答道,“我之前聽說過同名的人,不知道少爺有沒有聽說過南璃閣?”


    鄭中旻端起一旁的茶杯,另一隻手掀起蓋子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刮著,“西北方十分盛名的南璃閣?”


    “是,不知少爺說的是否是這位南璃?”辛明傑說起南璃也是帶著恨,之前被南璃和她的人欺負玉衡派的賬還沒算,來日方長。


    鄭中旻搖頭,“不,她是蘭芷齋的南璃,在城南。”


    頓了一下又問,“這件事你不會再辦不好吧?”


    淡淡一個問題讓辛明傑整個人都繃直起來,一顆心都控製不住地顫了一下。


    他那天被追殺後逃到北城來,因為被追殺,他的一些計劃都被迫打亂了,任務全都失敗,包括把泰北派收歸囊中也失敗了。


    逃到這後,下場不好過,被打了一頓,傷上加傷,一身傷到現在才剛好。


    不過他也沒少打聽玉衡派的事,但什麽都沒查到,隻能先派人迴玉衡派安撫。


    可他不能再失敗,不然失去鄭中旻這尊大佛,別說找父親,重振玉衡派沒可能,更可能就此衰敗。


    “我立刻就去辦。”


    鄭中旻低頭輕抿了一口茶,南璃,人好看,名字也好聽


    想到那張溫婉清妍的俏顏,眼底覆蓋誌在必得的冷笑。


    午膳迴來後不久,李管事敲響南璃小書房的門,“老板,昨天那位夫人來說要昨天預訂之物。”


    南璃想到是皇甫勵母親,“你進來。”


    管事推門進來,低頭,微微彎腰等著吩咐。


    “把架子上第三格的兩個盒子拿去給她。”南璃提起毛筆,可筆尖的墨依然滴落,在紙上染開來,這張畫毀了。


    “是。”


    李管事出門後南璃放下毛筆,把那張畫紙揉成一團,因為滴了墨。


    閉上眼,深唿吸幾次,把心底升起的一絲亂立馬壓下,又重新鋪開畫紙,拿起毛筆。


    外麵的肖素琪沒等到南璃出來有點失望,但也沒強求一定要見她,拿了東西就離開。


    寧溫兒剛好從外麵進來和她擦肩而過,南璃沒和寧溫兒說起肖素琪的來曆,她也不像南璃那麽心思縝密,看到肖樂澄就想猜到肖素琪的身份,所以她隻覺得對方有點臉熟,不由多看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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