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震東辯無可辯,因為在親情的問題上,他的確虧欠了柳無晨。


    他不想提這些,事實擺在那裏,多說無益,當即說道“子女沒有選擇父母的權利,我再對不起你,還是你老子!我保證不會傷害歐陽聽雨,不會讓她修練銅屍禁典。”


    “老子,我沒有你這樣的老子,如果可以改姓,我不會姓柳!歐陽聽雨是我老婆,你敢帶走他,我就敢滅了五極劍宗包括你在內,不信你試試。”柳無晨心裏的怒火徹底被激發,他沒有吼沒有鬧,隻是冷冷的說道。


    柳震東大怒,揮手就給柳無晨一巴掌,吒道“弑父,天理難容。”


    “天理!你千萬別告訴我,你什麽都不知道。”柳無晨挨了一巴掌,非旦沒有發怒,反而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淒涼,猙獰。


    柳震東再次啞巴了。


    他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那是騙人的。


    可是由始至終,他都沒有伸過一次援手。


    柳無晨看在眼裏,猙獰笑道“我現在還活著,你應該知道為什麽,你們五極劍宗的事情別來煩我,否則會很麻煩。”


    柳震東的心裏清楚,柳無晨能夠活到今天不容易,他沒有再提帶走歐陽聽雨的事情,淡淡說道“北宗副宗主赦景華消失了,五極劍宗屬東、北二宗最狠,當心點。”


    說罷無奈揮手走了。


    歐陽聽雨趕緊關門,隨後從冰箱裏拿了冰塊給柳無晨敷到臉上,氣憤說道“世上竟然有這種爸爸,我幫你教訓鼎盛實業!”


    說罷拿過沙發上的挎包找電話。


    “算了,他打我,我根本感覺到不疼,他越是無情,我越好辦!”柳無晨阻止歐陽聽雨的行為,遂即前往廚房煮麵。


    歐陽聽雨氣不過,可是柳無晨不計較,她也不好揪著不放,隻能拿沙發上的抱枕出氣。


    而柳震東離開五色庭以後,便上了一輛奔馳轎車。


    車裏的主駕位上,坐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模樣清秀、劍眉星目,副座坐著一位不滿二十的女孩,長發批肩、柳眉瑤鼻,後座坐著一位四十出頭的婦人,雍容華貴、韻味猶長、氣勢淩人。


    婦人眼見柳震東上車,遂即說道“他肯交人嗎?”


    “別再逼他了。”柳震東話音帶顫,乞聲說道。


    婦人一臉冤枉,著急說道“怎麽叫我逼他呢,隻要沒有修練銅屍禁典之人出現,這一屆的五極令你就拿定了!之後二月二,又是一甲子一次的試煉之期,你想帶著全家死在試煉之地嗎?”


    柳震東很揪心,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真的很難選,自責、內疚說道“我虧欠他已經夠多了,從六歲開始,我就沒有管過他!我相信他不會讓歐陽聽雨落到四宗任何一宗手裏,靖妍,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赦景華已經消失了,別去找不痛快。”


    原來婦人就是孫靖妍,五極劍宗中極宗主孫世襲的小女兒。


    坐在主駕位的男子接話說道“老媽,試煉之地是我和小妹必經的過程,弄虛作假不是為我們好,是害了我們。”


    副駕位的女孩隨即補充說道“你要是把大哥惹毛了,他可不會給你麵子,赦景華說不見就不見了,我認為還是別惹他,好歹是一家人嘛!”


    兒子女兒的一番話,氣的孫靖妍臉都青了,指了指二人,氣唿唿說道“行啊,孫雲鵬、柳思晨,我這是為了誰啊!還一家人,誰跟他柳無晨是一家人了,氣死我了。”


    柳思晨眼見媽媽發火,膽怯吐了吐舌頭趕緊閉嘴。


    孫雲鵬遂即開車離開。


    家裏的那些事兒以及忌諱,兄妹倆都知道,因為自從他們記事以來,就知道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叫柳無晨,爸爸媽媽時不時的會因為柳無晨吵架。


    在外人乃至外公、大姨、二姨麵前,爸爸媽媽是一對恩愛的夫妻,可是也是有前題的,不能涉及到柳無晨,一旦涉及,就會吵的不可開交,有時候還會大打出手。


    媽媽容不下柳無晨,爸爸又放不下柳無晨,可是經濟大權被媽媽管著,爸爸隻能在心裏想想。


    兄妹倆時常會看見爸爸拿著一張小孩的照片發呆,有時笑有時哭。


    這件事兄妹倆一直沒有在媽媽麵前提起!


    因為他們知道,一旦提起肯定又是一通吵鬧。


    汽車駛離五色庭小區,眼看就要上高速了,孫雲鵬突然靠邊停車,陪笑說道“老爸、老媽,我有個提議,如果不行純當我沒說!”


    柳震東閉目點頭。


    孫靖妍也沒有反對。


    孫雲鵬遂即說道“五極劍宗各有各的門道,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薛家和喬家心術不正,爭奪戰來臨之前肯定還會有行動,我想留在q縣,一來監視他們,二來保護大,保護歐陽聽雨。”


    柳思晨點頭像小雞啄米似的補說道“歐陽聽雨既然是修練銅屍禁典的最佳人選,修練別的應該也慢不了,我和哥哥可以私下教她,這樣就不怕其餘四家了!”


    柳震東點頭稱好,立刻就同意了。


    孫靖妍心裏明白兒女的心思,氣唿唿說道“你們還真是親兄妹!柳思晨,你教歐陽聽雨修練,是想拐著彎教柳無晨吧!孫雲鵬,你還要保護歐陽聽雨,我看是保護柳無晨吧!不準去!”


    兄妹倆霎時宛如鬥敗的公雞。


    柳震東見狀,遂即拉開車門來到主駕室外,拉出孫雲鵬,又把柳思晨趕下車,說道“去吧,這裏有我呢!”


    說罷啟動汽車駛上高速。


    孫靖妍氣的不輕,咬牙切齒說道“柳震東,你不要忘了,你擁有的一切是誰帶給你的!沒有我的允許,你也敢做主,你想造反哪!我就這派人殺了柳無晨。”


    說罷就要打電話。


    柳震東沒有阻止,駕駛著汽車,沮喪說道“這些年我吵夠了,我悔啊!你要殺就殺吧,電話打完,我們同歸於盡。”


    說罷汽車的車速從一百往上直飆。


    孫靖妍看著車速提升,心裏吃驚不小,趕緊掛了電話,氣勢淩人說道“喲,膽子變肥了,好啊,死啊,一起死啊!我就要殺了那個野種,我就要…”


    話還沒有吼完,汽車的速度已經直飆一百八,在高速公路見車超車,隻要柳震東輕輕動一下方向,就能衝出欄杆,車毀人亡。


    可是柳震東沒有這樣做,因為還沒到同歸於盡的地步!


    但是孫靖妍怕了。


    她想不明白,柳震東的膽子怎麽突然就變肥了。


    要知道,以前也經常吵架,可是每迴都是柳震東先服軟。


    她的心裏受不了這個打擊,哭著罵道“王八蛋,你就會欺負我!我給你了一切,可你呢,時時不忘那個野種!”


    “罵的好!你連雲鵬、思晨一起罵了!”柳震東駕駛著汽車飛速行駛,意味悠長讚了一句,接著說道“為了倆個孩子,我一直讓你、忍你、可你不知道收斂,你連個倆個孩子都不如。”


    孫靖妍不服,氣唿唿看著後視鏡裏的柳震東。


    她倒要看看柳震東臥薪嚐膽都憋了些什麽。


    柳震東沒有聽見孫靖妍反駁,遂即放慢了車速,意味悠長說道“這些年你不讓我看孩子一眼,你隻想著你的孩子,你想過我的感受嗎?我告訴你,我打心裏恨你!我最大的願望就是看見無晨好好的,我看見了,心願了了,我隨時可以陪你一起死,把你的一切還給你。”


    柳震東的話非常平靜。


    可是這種平靜,卻是火山爆發前的寧靜。


    孫靖妍從來沒有見過柳震東像今天這樣。


    她不敢賭,因為俗話說的好,咬人的狗不叫!


    她默默聽看著後視鏡裏的柳震東。


    她能看見柳震東哭了!


    二十年的夫妻,她從來沒有見過柳震東流淚,當下倍感委屈,泣聲說道“為了柳無晨你竟然哭了!我被血族親王打傷,你沒哭過,雲鵬、思晨為了讓你滿意,練功弄得渾身是傷,你沒有哭過!你現在哭了,你對的起我嗎?”


    柳震東不屑悲笑,仿佛感同身受似的,泣聲說道“孩子最需要的,你知道是什麽嗎?美好的童年、父愛、母愛。你被血族親王打傷,我不惜耗損功力救你,我對不起你?可是無晨,我給他什麽了,我除了把他帶到這個世界,我什麽都沒有給他。”


    孫靖妍這時啞巴了,一臉的委屈也變的害怕起來。


    她怕失去柳震東。


    她怕柳震東會因為自責,做出過激的事情。


    柳震東沒有理她,淒涼苦笑一番,看著前方的隧道口,突然閉上眼睛,放開方向盤,將油門踩到底。


    汽車的引擎咆嘯起來。


    孫靖妍趕緊蹭起握住方向盤。


    車身距離隧道口的石壁半米的位置唿嘯而過。


    孫靖妍從死亡邊緣察肩而過,哭著說道“我錯了!你鬆開油門好不好。”


    柳震東沉默了片刻鬆了一點油門,車速遂即下降,但是一言不發。


    孫靖妍放倒副駕的車椅,挪過去,看著柳震東麵無神色的臉龐,淒涼說道“就因為我不讓你見柳無晨,生了思晨以後,你就刻意躲著我。”


    柳震東不屑嗤笑,突然給了自己一巴掌,悲哀說道“我看見雲鵬一天天長大,我幡然醒悟,我想過離開你們,而且不止一次這樣想,可是我狠不下心,我一手諦造了無晨的悲劇,不能再讓這樣的悲劇發生在雲鵬和思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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