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夢講述的全過程之中，歐陽洺一句話也沒有插。
如今，沈夢說完了，他才抬起頭，望著沈夢，沉聲道：“大太太，即便如此，也隻是傳聞，你們是如何證明，皇後娘娘便是殺害我娘親的兇手呢？”
“皇後娘娘派出殺手，此事我本也不相信。直到陛下登基，我嫁給江猛之後的第二個月。”沈夢深吸一口氣，“那一日，江猛讓我在書房之中等著他。他帶迴一人，那人乃是皇後娘娘身邊的親信。娘娘派殺手刺殺姐姐的事情，那一日才算是真正確認了下來。”
聞言，歐陽洺隻覺得全身無力，癱在一邊，一言不發。
蘇鴛珍別過頭，瞧著歐陽洺，深吸一口氣。
“殿下。”沈夢見狀，望著歐陽洺的眼睛。
她深吸一口氣，一滴淚水從沈夢的眼眶之中奪眶而出。
這一滴淚水，便像是一個開關一樣。
從這一滴淚水開始，沈夢的笑容便再也控製不住了。
她先是肩膀開始聳動，隨後，便低下頭，兩隻手擋住臉，高聲痛哭起來。
見狀，蘇鴛珍別過頭，瞧了歐陽洺一眼。
這歐陽洺的雙手緊緊地攢在一起。
他凝視著沈夢，喉嚨上下滑動。
歐陽洺的眉角向下沉著，便是那唇角也耷拉了幾分。
他周身散發著一股子淩厲的感覺。
蘇鴛珍見狀，小心翼翼地向前湊了湊，低聲道：“殿下。”
歐陽洺轉過頭，望了蘇鴛珍一眼。
此時，蘇鴛珍才發現，這歐陽洺的雙眼通紅，眼底似乎有什麽晶亮的東西在閃爍。
她凝視著歐陽洺，伸出一隻手，搭在歐陽洺的手背上。
蘇鴛珍的手微微發力，一股溫熱的感覺從歐陽洺的手背之上襲卷上來。
許久之後，沈夢才停住了哭聲。
她低著頭，一言不發。
蘇鴛珍被這樣的氣氛震驚。
她望著歐陽洺，許久之後，動了動雙唇，低聲道：“殿下，當年的事情是皇後娘娘的過錯沒有錯。可您一定要想清楚。這造反謀逆的事情堅決不能做。”
沈夢聞言，也轉過頭，望著歐陽洺：“殿下要謀逆？”
蘇鴛珍的眉角挑動，雙眼緊緊地蹙在一起。
如今，這沈夢算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夠聯係歐陽洺和沈怡之間的人了。
或許，她若是說上些話，歐陽洺還能聽得進去。
歐陽洺聞言，抬起頭，瞧了沈夢一眼：“難道房間的皇後娘娘不該死嗎？”
這句話說得陰沉，便是蘇鴛珍也被這句話嚇了一跳。
她縮了縮脖子，凝視著歐陽洺。
“她是該死。”沈夢點點頭，“可是，殿下您不該死。”
蘇鴛珍聞言，立即點了點頭。
她盯著歐陽洺的雙眼，握著歐陽洺的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殿下，大太太說的是。即便是皇後娘娘有罪，可您也不該死。這謀逆二字一旦扣上了，便是一輩子的。”
歐陽洺的雙手打著顫抖，喉嚨滑動著。
他的喉結本就突出，此刻倒是更加性感。
“殿下。”蘇鴛珍見歐陽洺不說話，輕輕晃了晃他的手。
歐陽洺轉過頭，凝視著蘇鴛珍。
那雙眼中的神情早已經不是蘇鴛珍熟悉的樣子。
他左眼的眼角挑動，右眼的眼角卻是一動不動。
那副樣子，蘇鴛珍總覺得似曾相識。
想了想，她心中便是一驚。
那是人動了殺氣之前的眼神。
這眼神，蘇鴛珍曾經在葉子灝的臉上也見到過。
想著，蘇鴛珍緩緩站起身，將椅子向後推了推。
歐陽洺隨著蘇鴛珍一同站起身。
見狀，沈夢也站起身。
“殿下。”蘇鴛珍小心翼翼地喚了喚歐陽洺，伸出一隻手，試探著握住歐陽洺的手腕。
就在她即便握住歐陽洺的時候，卻見歐陽洺一個轉身，將蘇鴛珍的手推開。
蘇鴛珍一時沒有把握好，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她伸出的手將桌子上的茶杯推翻在地。
那茶杯跌落在地上，咣當一聲，碎成了幾片。
茶杯的一個碎片立即紮進了蘇鴛珍的手心之中。
鮮血順著她的手心滴答滴答地落了下來。
“郡主。”沈夢見狀，立即蹲下身子，握住蘇鴛珍的手，瞧著那傷口，沉聲道，“這傷口要立即處理一下才行。”
可是，讓沈夢沒有想到的是，蘇鴛珍卻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一樣了。
她捂住自己的傷口，就那樣癱坐在地上，望著歐陽洺，高聲道：“殿下，您知道嗎？皇後娘娘已經病入膏肓了。”
“病入膏肓？”歐陽洺聞言，眉角挑動了兩下，詫異地望著蘇鴛珍。
蘇鴛珍緩緩點了點頭，她捂著傷口，站起身，凝視著歐陽洺的眼睛：“前些日子，我從玄機閣那裏得的消息，隻怕是皇後娘娘已經活不過今年冬天了。”
歐陽洺聞言，一時之間倒是不知如何是好。
他雙眼呆滯，盯著蘇鴛珍手上的傷口。
歐陽洺走上前，握住蘇鴛珍的手，盯著那傷口，輕聲道：“疼嗎？”
蘇鴛珍瞧著歐陽洺的側臉，沒有迴答他的問題，接著說道：“皇後娘娘這些年在後宮之中一直勞心勞力，卻不知道，皇上早已經給皇後娘娘下了毒。那種毒，是一種慢性毒。長年累月的下來，如今，皇後娘娘的身子早已經虛空了。您離開京城之後，皇後娘娘傷心過度，更是一病不起。即便如此，皇上卻依舊讓皇後娘娘掌握著後宮。為的便是讓她繼續勞碌，好落得一個勞心致死的病由。”
蘇鴛珍看到歐陽洺握著自己的手明顯頓了頓，接著說道：“殿下，我不是要替皇後娘娘開脫，我隻是不想您平白無故地陷入一場風波之中。這謀逆二字，若是背上了，便是終生的事情。您若是帶著兵殺進京城之中，這天下的百姓會怎麽看待您呢？”
歐陽洺聞言，心中一沉。
他握著蘇鴛珍的手抽搐了兩下，沉聲說道；“你這傷口要早些處理。我這裏沒有藥箱，你迴將軍府打理吧。”
說完，歐陽洺竟然轉過身，就往後殿而去。
“殿下……”
如今，沈夢說完了，他才抬起頭，望著沈夢，沉聲道：“大太太，即便如此，也隻是傳聞，你們是如何證明，皇後娘娘便是殺害我娘親的兇手呢？”
“皇後娘娘派出殺手，此事我本也不相信。直到陛下登基，我嫁給江猛之後的第二個月。”沈夢深吸一口氣，“那一日，江猛讓我在書房之中等著他。他帶迴一人，那人乃是皇後娘娘身邊的親信。娘娘派殺手刺殺姐姐的事情，那一日才算是真正確認了下來。”
聞言，歐陽洺隻覺得全身無力，癱在一邊，一言不發。
蘇鴛珍別過頭，瞧著歐陽洺，深吸一口氣。
“殿下。”沈夢見狀，望著歐陽洺的眼睛。
她深吸一口氣，一滴淚水從沈夢的眼眶之中奪眶而出。
這一滴淚水，便像是一個開關一樣。
從這一滴淚水開始，沈夢的笑容便再也控製不住了。
她先是肩膀開始聳動，隨後，便低下頭，兩隻手擋住臉，高聲痛哭起來。
見狀，蘇鴛珍別過頭，瞧了歐陽洺一眼。
這歐陽洺的雙手緊緊地攢在一起。
他凝視著沈夢，喉嚨上下滑動。
歐陽洺的眉角向下沉著，便是那唇角也耷拉了幾分。
他周身散發著一股子淩厲的感覺。
蘇鴛珍見狀，小心翼翼地向前湊了湊，低聲道：“殿下。”
歐陽洺轉過頭，望了蘇鴛珍一眼。
此時，蘇鴛珍才發現，這歐陽洺的雙眼通紅，眼底似乎有什麽晶亮的東西在閃爍。
她凝視著歐陽洺，伸出一隻手，搭在歐陽洺的手背上。
蘇鴛珍的手微微發力，一股溫熱的感覺從歐陽洺的手背之上襲卷上來。
許久之後，沈夢才停住了哭聲。
她低著頭，一言不發。
蘇鴛珍被這樣的氣氛震驚。
她望著歐陽洺，許久之後，動了動雙唇，低聲道：“殿下，當年的事情是皇後娘娘的過錯沒有錯。可您一定要想清楚。這造反謀逆的事情堅決不能做。”
沈夢聞言，也轉過頭，望著歐陽洺：“殿下要謀逆？”
蘇鴛珍的眉角挑動，雙眼緊緊地蹙在一起。
如今，這沈夢算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夠聯係歐陽洺和沈怡之間的人了。
或許，她若是說上些話，歐陽洺還能聽得進去。
歐陽洺聞言，抬起頭，瞧了沈夢一眼：“難道房間的皇後娘娘不該死嗎？”
這句話說得陰沉，便是蘇鴛珍也被這句話嚇了一跳。
她縮了縮脖子，凝視著歐陽洺。
“她是該死。”沈夢點點頭，“可是，殿下您不該死。”
蘇鴛珍聞言，立即點了點頭。
她盯著歐陽洺的雙眼，握著歐陽洺的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殿下，大太太說的是。即便是皇後娘娘有罪，可您也不該死。這謀逆二字一旦扣上了，便是一輩子的。”
歐陽洺的雙手打著顫抖，喉嚨滑動著。
他的喉結本就突出，此刻倒是更加性感。
“殿下。”蘇鴛珍見歐陽洺不說話，輕輕晃了晃他的手。
歐陽洺轉過頭，凝視著蘇鴛珍。
那雙眼中的神情早已經不是蘇鴛珍熟悉的樣子。
他左眼的眼角挑動，右眼的眼角卻是一動不動。
那副樣子，蘇鴛珍總覺得似曾相識。
想了想，她心中便是一驚。
那是人動了殺氣之前的眼神。
這眼神，蘇鴛珍曾經在葉子灝的臉上也見到過。
想著，蘇鴛珍緩緩站起身，將椅子向後推了推。
歐陽洺隨著蘇鴛珍一同站起身。
見狀，沈夢也站起身。
“殿下。”蘇鴛珍小心翼翼地喚了喚歐陽洺，伸出一隻手，試探著握住歐陽洺的手腕。
就在她即便握住歐陽洺的時候，卻見歐陽洺一個轉身，將蘇鴛珍的手推開。
蘇鴛珍一時沒有把握好，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她伸出的手將桌子上的茶杯推翻在地。
那茶杯跌落在地上，咣當一聲，碎成了幾片。
茶杯的一個碎片立即紮進了蘇鴛珍的手心之中。
鮮血順著她的手心滴答滴答地落了下來。
“郡主。”沈夢見狀，立即蹲下身子，握住蘇鴛珍的手，瞧著那傷口，沉聲道，“這傷口要立即處理一下才行。”
可是，讓沈夢沒有想到的是，蘇鴛珍卻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一樣了。
她捂住自己的傷口，就那樣癱坐在地上，望著歐陽洺，高聲道：“殿下，您知道嗎？皇後娘娘已經病入膏肓了。”
“病入膏肓？”歐陽洺聞言，眉角挑動了兩下，詫異地望著蘇鴛珍。
蘇鴛珍緩緩點了點頭，她捂著傷口，站起身，凝視著歐陽洺的眼睛：“前些日子，我從玄機閣那裏得的消息，隻怕是皇後娘娘已經活不過今年冬天了。”
歐陽洺聞言，一時之間倒是不知如何是好。
他雙眼呆滯，盯著蘇鴛珍手上的傷口。
歐陽洺走上前，握住蘇鴛珍的手，盯著那傷口，輕聲道：“疼嗎？”
蘇鴛珍瞧著歐陽洺的側臉，沒有迴答他的問題，接著說道：“皇後娘娘這些年在後宮之中一直勞心勞力，卻不知道，皇上早已經給皇後娘娘下了毒。那種毒，是一種慢性毒。長年累月的下來，如今，皇後娘娘的身子早已經虛空了。您離開京城之後，皇後娘娘傷心過度，更是一病不起。即便如此，皇上卻依舊讓皇後娘娘掌握著後宮。為的便是讓她繼續勞碌，好落得一個勞心致死的病由。”
蘇鴛珍看到歐陽洺握著自己的手明顯頓了頓，接著說道：“殿下，我不是要替皇後娘娘開脫，我隻是不想您平白無故地陷入一場風波之中。這謀逆二字，若是背上了，便是終生的事情。您若是帶著兵殺進京城之中，這天下的百姓會怎麽看待您呢？”
歐陽洺聞言，心中一沉。
他握著蘇鴛珍的手抽搐了兩下，沉聲說道；“你這傷口要早些處理。我這裏沒有藥箱，你迴將軍府打理吧。”
說完，歐陽洺竟然轉過身，就往後殿而去。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