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到什麽消息了?”楚靖弛見遲雪出來了,忙不迭的趕在洛塵前麵跑到她麵前。


    “......”遲雪奇怪的看他一眼,而後低下頭邊走邊說到:“也沒打聽到什麽特別有用的消息......”頓了頓,又補上一句:“但是,至少已經知道該從哪裏開始著手了。”


    說罷頭也不迴的往冬青的方向走去,隻是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悄悄的鬆了一大口氣。


    剛剛楚靖弛的眼神,讓她有那麽一瞬間感覺不自在,畢竟也是在一起這麽久了,說什麽再看看都是騙別人用的而已,隻不過是自己心裏有道坎兒過不去而已。


    “沒事沒事,深唿吸......”遲雪安慰著自己,深唿了兩大口氣,大步朝著知令走去。


    那邊的知令被冬青看著,嘴巴子那是想停也沒那個膽子啊,就一個勁兒的在那裏罵地上的兩個家仆,嘴角都溢出了些許的白沫。


    “你們看看現在這樣的情況,讓那些百姓們怎麽過啊,竟然臉飯食都克扣......”知令正有氣無力的罵著,兩眼都已經漸漸開始有點兒泛白了。


    遲雪走到冬青旁邊,一手搭上了後者的肩膀,望著知令因為罵了太久竟然開始流汗的後脖頸,無意識的揚了揚眉,開口道:“知令大人,罵了這麽久,肯定口渴了吧?”


    聞言,知令的心裏那叫一個感激遲雪啊,立馬就住了嘴轉身麵向遲雪,點頭哈腰的道:“不口渴不口渴,這是我......下官應該做的。”


    “嗯......”遲雪沒有動作,一臉痞痞的看著知令,“那不知道您老罵了這麽久,有沒有想到什麽解決方法呢?”


    “這、解決......解決方法?”知令心裏頓感不妙了起來,不解的看向遲雪。


    “對啊,解決方法。”後者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朝後麵那看起來怕是連小風都抵擋不住的棚子揚了揚下巴,“後麵那棚子怎麽看都沒什麽用處吧,可不得重新修繕一下?”


    “啊、啊,是是,遲夫人說的是。”知令連忙附和到。


    “您再看那些病人和小孩子,不得把他們隔開來,防止被瘟疫感染,增多病人的數量?”


    “是是是,下官也正有此想法。”知令又附和到。


    “您在看看他們的夥食,給病人吃那些沒營養的東西,不就會讓他們抵抗力下降,從而生病感染嗎?”


    “我......”


    沒等知令接著附和,遲雪打斷了他,開始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您看還有啊,養病最重要的是什麽?那當然是環境啊,是吧?要想把病養好,就得把環境搞好。那這樣看的話,這睡覺的地方得修繕一下吧?發黴的稻草那肯定是不能睡的。還有這裏荒郊野外的,一到晚上肯定蚊蟲就會多了起來,那萬一那些蚊子身上帶著什麽傳染病呢?萬一那些蚊子,它咬了生病了人以後又來咬健康的人呢?那不得又會感染嗎?還有啊......”


    遲雪仔仔細細的數著需要整改的地方,聽得冬青不由得向她投去崇拜的目光,而眼前的知令臉色就不太好了。一邊聽遲雪說著一邊連連點頭稱“是”,時不時的就要抬起袖子擦額頭上的汗,礙於他們的身份又不能頂嘴。


    “您看啊,知令大人,我剛剛說的那些,都沒有問題吧?”遲雪看向知令,後者忙不迭的點頭,“是是,沒有問題。”


    “那......您看,我們幾人一路奔波過來,身上定然是沒有幾兩銀子的。”這波暗示的不能夠在明顯了,遲雪玩味的盯著知令臉上的表情。變戲法一樣,青一陣白一陣的,好不有意思。


    “這......”聽到這話,知令猶豫了,他歎道:“不是下官不想啊,隻是這前段時間都把銀子給下人們用來處理這瘟疫之事了,加上府裏因為這個瘟疫頻頻有人去世,光是遣散費都給了不少,眼下......眼下已經拿不出多少銀子了......”說罷,知令還偷偷的抬起頭想要觀察遲雪的表情,誰知入目的瞬間竟是看到了一雙陰沉的冷眼看著他的表情,嚇得他忙是把頭又往下低了低。


    那表情隻在遲雪的臉上出現了一秒就消失了,她攔住了想要為她說點什麽的洛塵和楚靖弛,笑著看向他們:“我自己來就好,你們都長的那麽人高馬大的,一會兒嚇到了知令大人可就不好了。”


    臉上雖是笑嘻嘻的,但是不知為何遲雪說話的語氣,知令聽完了愣是嚇得後背出了一層的冷汗,他隻得把頭又往下低了低。


    見楚靖弛和洛塵都點了點頭,不會影響自己後,遲雪把慢悠悠的轉身走向知令。


    長這麽大,自己還是頭一遭能體驗一下“仗勢欺人”的感覺呢。遲雪心想著,邁向知令的步伐又激動了兩分。


    遲雪走到知令旁邊,彎下腰湊近後者的耳朵,小聲說到:“知令大人還真是憂國憂民啊......許就是因為這個,我才能有幸‘迷路’到知令大人府裏的後院,還發現了那藏滿了一屋子金、銀、珠、寶的密——室——呢。”


    語氣之悠閑,聽得知令的那敦厚的身子禁不住顫了顫,隨後立馬就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幾乎要把頭埋在胳膊裏,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抖說到:“下、下官知錯,下官立馬就派人去把銀子給拿出來......”


    “噗~”看著知令的樣子,遲雪不禁覺得想笑,“啊呀,搞的這麽緊張幹嘛?我又不會對你怎麽樣,再說了,要是這次瘟疫過去了,我定會讓阿塵在皇上麵前好好誇你一番的,到時候可就是升官發財不是夢了。”


    “阿塵”這個稱唿讓後麵站著的楚靖弛很是不滿,他怒瞪一眼身邊的人,後者隻是得意的聳了聳肩。畢竟這可不是我逼她這麽叫的呢。


    “是!是,下官知道了。”知令答應著,而後就起身朝著遲雪和洛塵一行人揖了揖,帶著地上那兩個全程跪著的家仆就風塵仆仆的往自家府裏趕。


    等到人走後,遲雪那一臉嬉笑的表情立馬就變得冷漠了下來,她冷眼看著知令的背影,心裏嘟囔著:不付出點東西,就隻想著坐收漁翁之利,一本萬利,那怎麽可能呢?就當是對你的一點小小懲罰了。


    一陣冷風吹過,遲雪身後的四個人莫名都感覺後背一涼,望著知令的背影竟是不知為何有一點同情他了。


    “行啦行啦,既然知令都已經走了,那麽......我們就去辦點別的事情吧?”遲雪眯起眼睛笑著轉過身,雙手疊放在臉頰一邊,明明是看起來那麽純良的一個小姑娘的樣子,確是莫名看的人後背生出一陣惡寒來。


    幾人不禁都偷摸兒的往後退了一小步。


    遲雪繃著一張笑臉,額角沒忍住抽了抽:“......”


    “喂你們什麽意思啊!我有那麽恐怖嗎?”


    洛塵尷尬的咳了咳:“自然不是。”


    楚靖弛也是別扭的轉過頭:“怕擋住你的視線而已。”


    冬青和左月兩人則是不說話,這種時候隻要當自己不存在,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哼。”


    為了更好摸清楚這邊城的地形和情況,遲雪找了李周帶路。


    “哎呀,放心吧,小孩子跟著他們不會有什麽危險的!”遲雪勾上李周的肩膀,後者滿臉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孩子。


    為了方便李周帶自己逛邊城,遲雪不由分說的找知令借了兩個家仆,用來幫李周帶一會兒孩子。


    “可是......”李周明顯是不放心孩子的,她擔憂的看著孩子,又看一眼遲雪,“真的可以嗎?”


    聞言遲雪直接大方的拍拍胸脯,道:“可以的,周姐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吧,他們一定會把孩子帶的好好兒的!”說罷扭頭看向那兩個家仆,眯著眼睛繃著笑臉,十分“和藹”的問:“你們說是不是啊?”


    白淨的一張小臉上帶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再加上遲雪身後那四個人駭人的氣勢的加持,整個兒的氣氛就變得黑幫了起來。抱著孩子的那兩個家仆不由得咽了兩口唾沫,顫顫巍巍道:“是、是,我們一定會帶好他們的,絕對不會讓、讓這兩個孩子出一丁點兒差錯......”


    “嗯,這就對了嘛!”遲雪滿意的點點頭,看向李周:“怎麽樣,還有哪裏不放心的嗎?”


    李周不瞎,她看見了知令身邊那兩個家仆害怕的樣子,也知道遲雪的開頭肯定不小,遂點了點頭,應到:“沒有了,謝謝姑娘。”


    “害呀,不用客氣,那我們走吧!”


    李周自小就在邊城長大,對這裏的大街小巷,每家每戶,自然都是十分了解的。她在前麵帶著路,向遲雪介紹著這戶人家是養豬的,那家是織布的,偶然會看見路邊躺著自己認識的人的屍體,還會好一番難過。遲雪邊安慰著她,邊走到一戶圍牆特別厚,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門口來。


    “周姐,這家人是幹嘛的啊?”遲雪看著家的大門沒關,往裏麵望去很明顯就能發現他們家的院子不小,外邊的圍牆上還糊上了白色的石粉,大門外頭有兩隻不小的石獅,門上掛著一塊大大的木牌匾,雖然已經髒的基本看不出上麵寫的是什麽字了,好歹總歸是能猜到這家人不是普通商戶了。


    “這家啊,這家之前住的是鬆老爺一大家子,聽說鬆老爺家的兒子是個八品的文官,開頭不小。後來也是......在瘟疫爆發後帶上了家產離開了邊城的。”李周向遲雪介紹著,遲雪聽完沉思了一小會兒,悄悄湊到李周麵前,道:“周姐,這家人有沒有搜刮過城裏百姓的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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