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客啊,楚將軍您怎麽也在這裏?”說的是場麵話,洛塵眼裏不帶一絲表情。


    楚靖弛不悅的看對麵的男人一眼,冷哼一聲,“我夫人都在這裏,為什麽我就不能在這裏?”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此時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楚靖弛和洛塵都在注視著對方,眼神之中火花迸射,氣氛劍拔弩張,好像是兩座隨時都要爆發的活火山一樣。


    冬青和左月默默的退到一邊,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幸好這兩個主子的注意力都在遲雪身上,此時沒有人發現他們兩個身上都穿著墨綠色的練功服,湊在一起倒是更想一對夫妻。


    “這楚將軍什麽時候來的?”冬青瞟了一眼前麵,用胳膊肘捅了捅左月,嗡嗡到。


    “我也剛剛看見。”左月也嗡嗡迴應他。


    “話說,遲小姐那麽被提著不難受嗎?”


    “主子的事下人少管。”將軍很快就會後悔了。


    兩個人就你嗡嗡一句我嗡嗡一句的小聲討論著,楚靖弛皺著眉頭總在想這秋天都要結束了怎麽還有那麽多蚊子呢?


    ......


    “嘔——!”


    突然一聲驚天動地的嘔吐聲打破了這安靜的氛圍。


    遲雪的嘴角滴著口水,一拳棉花拳打在楚靖弛的腰上,聽起來十分虛弱無力的道:“他奶奶的,誰一直卡著他爹的腰?快把爺給放下來!”


    遲雪被卡著腰實在是難受的不行,楚靖弛終於也意識到了這個姿勢遲雪不好過,撈起遲雪提溜到自己麵前,讓她背對著洛塵。


    而後又皺著眉打量著遲雪的臉。


    “你給她喝酒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問出口。


    洛塵一愣,隨後譏諷的輕笑一聲,說:“我可不像楚將軍,是會耍什麽下三濫招數的人。”語氣裏盡是玩味的意思。


    楚靖弛眉頭一皺,顯然是聽不懂洛塵的意思的,又轉過頭問左月,“她喝酒了?”


    站的遠遠兒的左月:“......”


    要不是自己的身份不允許,指不定她現在的白眼都翻到哪裏去了。


    左月本來一路過來沒怎麽吃東西,這身子又跟隻弱雞一樣,剛剛還在在熱水裏泡了那麽久,又吹了風。


    這怎麽看都是要發高熱的情況吧?


    剛剛左月還眼睛一刻不離的看著遲雪,剛剛把披風給披上了應該不會再著涼了。在確保這高熱不會燒壞自家夫人腦子的同時,她還想再確認一下自家將軍的智商。


    “沒有,奴婢一路跟著夫人,片刻未離開過。”頓了頓,左月又補了一句:“隻是夫人一路奔波勞累,午時又沒什麽胃口,現下......”


    後麵的左月就沒有再說下去了,但凡不是個傻的都能聽懂她是什麽意思吧?楚靖弛聽她這麽一說也猜到了後半句,“現下應該是生病了”。


    心裏一驚,想扛著遲雪跑去附近的醫館,轉念又一想這荒山野嶺的,哪裏可能找的到大夫?


    突然又想到什麽,楚靖弛提著遲雪跑到櫃台前。還沒等到他問出“掌櫃,這附近哪裏有大夫”這句話,隻見眼前這年紀大耳朵卻不背的掌櫃已經拿出了自家的醫藥箱。


    退休的老大夫看到楚靖弛還跟個二傻子一樣半懸空扛著遲雪,頓時那叫一個氣不打一處來啊。


    趕忙就跑到楚靖弛身邊一巴掌接著一巴掌的打楚靖弛的手背:“撒!撒!撒開你給我!”


    打蚊子一樣的力道,“二傻子”疑惑不解的皺眉看著老掌櫃。


    “哎呀!”掌櫃一拍巴掌,用那種爛泥扶不上牆的語氣怒罵“二傻子”:“病人本來就需要多休息!你這樣提著她會加重她的病情的!還不撒開!”


    不知道是老掌櫃橫眉豎眼的樣子嚇到了“二傻子”,還是他的話嚇到了他,二話不說的就把遲雪扛到茶桌上放好。


    老掌櫃:“......”要不順道給這孩子也看看腦子吧,害,年紀輕輕的就......可憐啊可憐。


    左月:“......”夫人,等你好了考慮再嫁吧......


    洛塵剛鬆了一口氣又愣住:“......”前麵的鎮子應當是有醫館的,冷靜......


    冬青:“......”噗呲!


    看到周圍一圈的人都在用怪異的眼光打量著自己的發型,楚靖弛很是疑惑不解,他看向老掌櫃,問到:“難道要把我夫人放在地上?”


    掌櫃:“......”


    “二傻子”仔仔細細的想了一番,他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這掌櫃的嫌棄自己的媳婦兒,不讓他把遲雪放在桌子上。


    剛想要發怒,洛塵直接大步上來輕輕的把遲雪打橫抱起,楚靖弛還沒來得及反應,前者就幹脆的轉身大步上了樓。


    “放下她!”楚靖弛以為樓上那人要搶自己的媳婦兒,二話不說一腳踹開了洛塵的房門。


    左月、冬青和掌櫃:幹得漂亮!


    來不及多想,左月和冬青也麻溜兒的上樓準備拉架,掌櫃的用袖子擦了擦額前的冷汗,提著藥箱快步跟上。


    樓上——


    “你想做什麽!遲雪可是我夫人,洛丞相難道是想要強搶有夫之婦不成?”


    不像楚靖弛一樣的衝脾氣,洛塵把遲雪放躺在床上,幫她脫下鞋子蓋好了被子以後,才不緊不慢的轉身看楚靖弛。


    “楚將軍怕不是打仗打久了,都不懂得如何照顧人了吧?”臉上掛著那萬年不變的笑容,格外的紮楚靖弛的眼。


    還沒等他想說點什麽,冬青和左月一人一條胳膊扛著掌櫃和藥箱進來了。


    “麻煩掌櫃的了。”洛塵轉身笑著對掌櫃作揖。


    “害,不打緊不打緊。”掌櫃的落地後就走到了床邊坐下,給遲雪把起了脈。


    “她怎麽樣?”楚靖弛等不及了,問掌櫃的。


    “害......”老掌櫃背著手,語重心長的長歎一口氣。


    看到此景,在站的各位心裏皆是一涼,臉上多少都掛著難過的情緒。


    覺得喉嚨裏卡了口痰又不好吐出來才長歎一口氣的老頭兒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很是不解的問他們:“你們......這是都怎麽了?”


    “......”


    “罷了罷了,”老掌櫃又歎口氣,“幸好這位......小、公......呃,冒昧問一下,床上這個是男是女啊?”


    “......”


    不大的客房裏站著五個人,其中四個人默契的很是無語的看著第五個人,第五個人卻是懵的不行。


    這都是怎麽了?


    也難怪,畢竟遲雪剛被帶進來的時候還是一身女裝的,洗了個澡的功夫兩男兩女變成了四個公子。掌櫃的又不知道內情,想了半天又歎口氣,“幸好這位小......公子,運氣好,得的隻是普通風寒而已,不打緊。”說著轉身從藥箱裏拿出了兩包紙包,霎時間,濃鬱的藥香味充斥了整個臥房,撲鼻而來。


    “我這裏剛好還剩有兩包治風寒的藥,今晚和明早分別給這小公子熬了喝下就好。”


    藥包在掌櫃的手裏提了半天,也不見有人伸手接過。


    “接著呀,怎麽的,怕我老頭子宰你們啊?可把心給我在肚子裏放好嘍,明碼標價,這裏隻要五十兩。”


    “......”


    四人麵麵相覷,半晌,楚靖弛把藥包接了過來,心裏很不是滋味。


    從剛剛到現在一直都很想打這老頭兒,但是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


    “罷了。”楚靖弛輕歎口氣,放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我夫人你就是八級浮屠。這麽想著,剛想要掏錢給掌櫃的,誰料到這老頭兒向前兩步,輕輕的拍了拍洛塵的肩膀。


    “害,你也別太擔心你夫人了,小病而已,明兒就好了。”說罷又湊近洛塵的耳朵,用相同音量的話接著說:“你這小舅子的腦子,嘖,確實不太行。前麵不遠就是個鎮子,那裏有家醫館,明兒你們帶著他去看看吧。”


    楚靖弛:“......”手裏的銀子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扁了。


    難得看見楚靖弛這吃癟的樣子,洛塵沒忍住嗤笑一聲,心情大好的揮了揮手,隨後冬青上前給了掌櫃的呈上了一小袋子碎銀。


    掌櫃的看到了銀子心情也大好,又囑咐了幾句後便離開了。


    垂眸看著手裏變了形的碎銀,又看看躺在床上睡的不安穩的遲雪,外人怎麽看的已經是不重要了,楚靖弛提著藥包出門,臨走時不忘警告的看一眼洛塵。


    後者隻是對他笑笑,不作別的反應。


    “你們留在這裏看著她,”等到楚靖弛走沒了影,洛塵吩咐著冬青和左月,也下了樓。


    左月和冬青看著各自的主子離開的方向,無奈的聳聳肩對視一眼,就地而坐開始嘮起了家常。


    “誒,你家公子什麽情況?”左月捅一下冬青,難得的在她臉上看見了八卦的味道。


    冬青嫌棄的看她一眼,往後挪了挪:“主子的事我一個下人哪裏知道那麽多?”


    ......


    躺在溫暖的棉被裏的遲雪睡的並不安穩,額角不知不覺的滲出點點密密麻麻的汗珠,兩個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像被黏住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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