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炊事班帶了點好吃的,楚靖弛出來的時候遲雪他們正在休息。


    一身深藍色男裝的遲雪枕著雙手躺在沙地上,和周圍一起躺著坐著的人聊天。


    楚靖弛皺眉看著她,翹著二郎腿,露出一大截胳膊,不看膚色倒是真的有幾分少年的樣子。


    周圍幾個士兵正打趣遲雪,說她細胳膊細腿兒的活像個姑娘家。


    遲雪笑笑,不多說什麽,餘光很快就瞟到了不遠處端著東西站著的楚靖弛。


    她開心的爬起身,衣服上染了一大片的灰塵也沒拍掉,咧開嘴大步跑向楚靖弛,直接把頭埋到楚靖弛懷裏。


    底下看著的士兵們都是一愣。


    楚靖弛倒是沒有感覺到奇怪,自然的伸出手摸摸她的頭,嘴角彌漫開一抹笑意。


    “我剛剛都沒看到你,跑哪裏去了?”遲雪仰起頭看他,“下午可以開始學騎馬了嗎?”


    被眼前的人抱了個滿懷,心情一下就好了不少,把手裏的東西遞給遲雪,“去拿了點東西。”楚靖弛看她,眉眼夾帶著微微的笑意。


    “聽左月說你沒吃早飯就出來了,給你拿了點吃的。”


    話音未落,一籠子肉香撲鼻的包子出現在遲雪麵前,一聞到肉味兒,遲雪的眼睛馬上就亮了。


    絲毫不客氣的抓起一個就塞進了嘴裏,含糊不清道:“我還想說找你要點好吃的呢,沒想到你直接給我送過來了。”說話時還帶著愉悅上調的語調,聽得人心念微動。


    楚靖弛伸手拉住遲雪,“這裏風沙大,到營帳裏麵吃吧。”


    後者專注的吃著包子,很自然的被楚靖弛牽著走向營帳。


    留下身後一片默默合攏自己下巴的士兵坐在沙地上,眼睛瞪的有銅鈴那麽大。


    男人的背影剛消失,底下被壓抑著安靜了半天的士兵們頓時炸開了鍋。


    “怎麽迴事?我們的楚將軍怎麽那麽溫柔?”


    “媽媽!我剛剛好像看到將軍他笑了!”


    “他還抱了男人,牽著他的手走了!”


    “難道外人傳的都是真的?我們的將軍有、有斷袖之癖?”


    “怎麽可能,將軍不是已經有夫人了嗎?”


    “那不是禦賜的嗎,又不是將軍自己要娶的!”


    士兵們嘰嘰喳喳的討論開來,身後突然傳來咳嗽的兩聲,眾人一驚,齊齊迴頭。


    隻見徐副將正背著手站在他們後麵,看不清麵上的表情。


    “你們……”他微微張口。


    “對不起徐副將!”一小兵搶先他一步開口,雙手抱拳弓下腰,態度誠懇的道:“我們不應背後討論上司,末將現在就去領罰!”


    聞言其餘幾個討論的士兵也齊齊抱拳彎腰。


    資曆久的士兵都知道,在這裏犯了錯,自己領的罰可比被罰的輕多了。


    看著眼前一片黑黢黢的天靈蓋,徐副將竟顯得有些局促起來。


    “咳咳,罰當然是要罰的,但是現在不急於這一時。”他背著手湊近那些士兵,小聲問道:“你們剛剛是都看到了什麽,討論的這麽熱火朝天的?”


    準備好挨罵的士兵們:“……”


    聽完他們七嘴八舌的描述,徐副將恍然大悟的摸摸下巴。


    原來不是因為擔心小遲不能好好訓練,是擔心“他”被別的男人拐了去啊……


    “嗯?”徐副將猛然抬起頭,他好像知道的太多了。


    很快,京城的練兵場裏便傳起了一段關於冷麵將軍和陌上小白臉的“神話故事”。


    當然,有個人是被專門避開傳播關於這段“神話故事”的。


    後來,隻要有遲雪在的地方楚靖弛就一定在幾尺外看著。


    訓練的時候見遲雪累了,就會專門跑去挑她的刺,然後用各種嫌棄的語氣讓她去一邊休息。


    難得幾次休息的時候楚靖弛不在遲雪旁邊,便會有膽子大的士兵湊過去八卦他們兩個的關係。但是每次都在遲雪準備開口的時候,楚大將軍就會從他們後麵“噌”的一下冒出來,然後一手搭在距離遲雪最近的士兵的肩膀上,用陰冷的語氣問:“有事嗎?”


    “哇啊——!”


    顯然這次也是被他嚇得夠嗆,士兵們頭也不迴的就往外跑。


    甚至還有的人連鞋都跑掉了。


    “噗嗤……”遲雪捂住嘴偷笑,拍拍身邊的空位:“以前沒發現你傷害這麽高啊?”


    “……以前也沒見他們這麽八卦啊。”楚靖弛隨手遞給遲雪一張餅,在她旁邊坐下,“看樣子是時候要給他們的訓練加量了。”


    “噗,”遲雪一口餅沒咽下去,差點被噎到了:“咳咳,這訓練量還不夠啊?”


    “現在隻是暫時安穩了一段日子,不打仗所以才會悠閑一點。”楚靖弛看遲雪一眼,後者摟住他的胳膊,看著他嘿嘿的笑。


    “對了,你知道嗎?最近多了很多關於我們倆的傳聞。”遲雪看著楚靖弛,笑得一臉賊嘻嘻的。


    “嗯?”楚靖弛不解的看她。


    “嘿嘿~”遲雪意味深長的笑看他一眼,“比如……曾經叱吒戰場的楚大將軍,竟被一不知名小白臉勾走了魂!”


    遲雪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一點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


    旁邊的楚靖弛卻是黑沉了臉。


    “還有呢還有呢,”遲雪調整好位置,一本正經的盤著腿雙手合十:“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我們戰功赫赫的楚將軍這才成親多久,就放著新婚燕爾的遲小姐不理,轉頭對著自己院子裏新來的侍衛拉、拉、扯、扯的~”


    語氣那叫一個抑揚頓挫,振振有詞,好像說的不是她一樣。


    楚靖弛的臉又黑了一個度。


    “嗯?你不覺得有意思嗎?”末了遲雪看向楚靖弛,見他臉色不太好,以為是他不感興趣,接著道:“還有呢還有呢,我……”


    “行了,不用說了。”楚靖弛無奈扶額,“你這都是聽誰說的?”


    “呃……”遲雪想了想,“是我不經意聽到的。”


    “遲哥,你可別把這些和我們將軍講啊!”士兵們排排站好,露出漆黑的天靈蓋對著遲雪九十度鞠著躬,態度誠懇道:“我們可不想死在除了戰場之外的地方啊!”


    “最好是能兒女雙全再走。”


    “最好是不用再打仗了!”


    “……”


    楚靖弛淡淡看身旁的女人一眼,看破不說破。


    下午讓他們加練兩個時辰,他在心裏小聲盤算著。


    ……


    算算時間,遲雪已經在步兵營裏訓練的差不多了,


    今天他們就要轉移陣地,加入騎兵營學習。


    “哇噢!”一進馬場,遲雪的兩眼就唰唰冒出鋥亮的光,活像村姑進城一樣。


    “騎馬可不好學,到時候別臨陣脫逃啊。”徐副將見遲雪激動得跺腳的樣子,小聲提醒一句。


    “哼,瞧不起誰呢!”遲雪撇嘴看他一眼,楚靖弛肯定不會讓她摔跤的。


    “我可不會護著你。”楚靖弛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遲雪:“……哼,好像誰要你護著了似的!”


    雖然嘴上是不樂意服軟的,可當遲雪真的上了馬背,還是很慌的。


    托楚靖弛的福坐過兩次馬,也是拖他的福讓遲雪對這馬背上的風景一度懷疑。


    “手抓緊繩子,把腳踩好。”楚靖弛在馬下輔導她,手一直扶著她的背沒有鬆開過。


    “哼!”遲雪傲嬌的別過頭,還是照做了。


    這一連串的動作,在楚靖弛和遲雪的眼裏是沒有一點兒奇怪的,但是在他們後麵十尺外的徐副將和騎兵眼裏,那是冷汗涔涔往外冒啊。


    因為遲雪之前一直是在步兵營裏,所以哪怕是有什麽神乎其神的傳聞,在沒親眼見到之前是沒什麽人敢信的。


    然後現在親眼見到後,他們覺得,傳聞傳的還是不夠真實……


    傳聞裏隻是說這馬背上的小白臉和將軍關係好到勾肩搭背,拉拉扯扯,卻沒說楚靖弛會這麽輕言細語的叮囑他騎馬的時候要小心啊!還扶著他的腰!


    還有這小白臉,傳聞裏隻說他細胳膊細腿兒的長的像女人,卻是沒有說他膚若凝脂唇紅齒白,雙目含情波光粼粼的,還有小脾氣!這哪裏是小白臉了,這分明就像個女太監好吧?


    於是,一個名為“女太監上位史”的“神話”又在練兵場傳開了。


    不過這次卻是瞞了兩個人。


    開玩笑,要是讓“女太監”知道他們是怎麽傳“他”的,給楚靖弛告狀他們就別想活了好吧。


    不過騎兵倒是比步兵淡定不少,隻會在訓練的時候悄悄的湊過去八卦。


    而且分寸控製的及好,每次都在楚靖弛閃現到的前一秒迴歸原位。


    遲雪也會時不時幫他們打掩護八卦,因為關於楚靖弛的八卦她還是很樂意參與的。


    這件事情傳開了,有人湊過去找她八卦,自然也有人看她不爽。


    比如我們的小可愛向陽。


    他可是“反對女太監小分隊”裏的小隊長,總是明裏暗裏的找遲雪的麻煩。


    “跟個太監一樣娘們兒唧唧的就算了,怎生還和女人一樣喜歡勾引有夫之婦。”


    這不,“反對女太監小分隊”的成員們又團團圍坐在一起開始討論遲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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