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可高興的?不是他自己真心想來,而是你說了討巧的話哄他高興了,皇上如今心裏是沒有本宮的。”徐皇後閉了閉眼,肉眼可見的失落。


    李四喜全然明白她為何會這麽想。


    像徐皇後這樣和皇帝相濡以沫的女子,從來都覺得皇帝對她的寵幸和愛護事真心。


    皇帝現下被控製,不願去徐皇後宮殿裏,對於她來說必定是很大的打擊,而用盡心思得來的看望,高傲的徐皇後不願意要。


    “這個時候皇後娘娘就別想著這些了,咱們當務之急是必須想辦法讓皇上避開桂公公的耳目,讓他來到你的寢宮中,就可以想辦法讓謝太醫過來診治診治,看他到底是如何被迷惑的,掏還有沒有什麽法子可以讓皇上快速的恢複。”


    李四喜語重心長的勸解,不想讓徐皇後陷入這些情情愛愛之中。


    現如今皇帝做什麽都是被桂公公控製的,也沒有必要因為這個糾結其中不能自拔。


    聽了這話,徐皇後點點頭,隨即苦笑道:“還是你說的對,有些事情是本宮太過較真了,有些拎不清,所幸你還在旁邊提點著本宮。”


    李四喜跟著笑了,“不,是我旁觀者清,而娘娘當局者迷,太在乎皇上了才會如此,其實這樣對你來說也是一種傷害。”


    徐皇後歎了口氣,勉強笑道:“知道了,本宮以後再也不會胡思亂想了。”


    兩人說著話,迴到宮中便開始準備好酒好菜,等待著皇帝過來。


    到了傍晚,皇帝終於姍姍來遲,隻不過他身邊還帶著一個桂公公。


    看到桂公公出現在這裏,李四喜心中很是不喜,卻沒有在表麵上流露出任何厭煩的表情。


    她上前行禮,輕聲道:“皇上過來和皇後娘娘單獨吃飯,怎麽還帶著桂公公啊?”


    “皇上身邊不能去照顧的,為何我就不能來了?”桂公公看著她笑,可眼裏沒有任何笑意。


    李四喜隻當看不見他心中不快,徑直道:“皇上都那麽久沒來皇後娘娘的寢宮了,兩人說些知心話,別人就不要打擾了,咱們請吧。”


    說完,她給桂公公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以她現在的身份,桂公公是要低特一等的,她現在特意這樣做,就是為了逼著桂公公不能反駁她的話,跟著她乖乖離開這裏。


    果然,桂公公什麽都說不出來,不甘心的看了徐皇後兩眼,這才轉身離開,


    等兩人到了外麵之後,李四喜便定定看著眼前人,“桂公公,這裏沒有旁人,我真的很想奉勸你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如今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分了,再這樣下去的話,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聽完這話,桂公公反而笑了起來,“我倒不知道我做了什麽事情,能讓你說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不如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


    “趙福進慎刑司,其中就有你的手筆,可你別忘了,趙福陪著皇上那麽多年,不是你隨意幾句話攛掇就能讓他永遠待在慎刑司的,想讓皇上身邊隻有你一個人,絕對不可能。”李四喜沉聲警告,眼裏滿是兇光。


    她不想讓桂公公再在皇宮中興風作浪了,隻不過現如今這個局勢,桂公公根本就沒有任何把柄露出來,想要他離開皇帝比登天還難,除非皇帝不再受控製。


    “你還真是冤枉我了,趙福的事情與我無關,他是單純惹了皇上生氣,皇上才一怒之下將他送進慎刑司的,誰讓他偷皇上的東西還不還迴來呢?”桂公公攤攤手,一副很是無辜的樣子。


    聽了這話,李四喜忍不住嗤笑,“你別以為這麽裝無辜,我就沒有你對付著趙福的證據了,還有我倒是想問問,皇上隻管茶好不好喝就成,為何會在乎一個茶壺蓋子?那個茶壺蓋到底有什麽秘密,還是根本就是你的東西不想讓人發現!”


    她挑了挑眉定定看著桂公公。


    桂公公愣了愣,臉色微微變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茶壺蓋子那也是皇上的茶壺蓋子,他動了是動禦賜的東西,活該被打入慎刑司,你不要再說了。”


    他擺擺手,心煩意亂的站在旁邊,看樣子是很不耐,實則不過是被人指出問題所在有些心虛罷了。


    李四喜看出他的心中所想,跟著不屑的冷哼一聲,轉過身不再搭理他。


    殿內,徐皇後和皇帝相對而坐,彼此都沒有任何話說。


    過了許久,皇帝才有些不耐了,“你為何這樣看著朕?為何不跟朕說話?”


    “臣妾是不知道該說什麽,感覺皇上最近有些變了,變得不肯與臣妾親近,其實臣妾也想為皇上您分憂的。”徐皇後說出這話時還停頓了一下。


    不知為何,她就是覺著皇帝如今變了,想要控訴卻不敢說更多的話,生怕惹怒皇帝。


    因為徐皇後還記得李四喜的話,現下要順著皇帝的心思來,否則他們連幾句話都說不下去。


    皇帝聽的果然沒有生氣,反而臉色緩和了許多。


    他連連看了徐皇後幾眼,這才輕聲道:“朕公務繁忙,實在不得空來這裏看你,再加上太後如今病重,更是不得空了,你放心,以後朕若是有機會的話肯定會常過來。”


    “那就好。”徐皇後鬆了一口氣,又忍不住試探:“要不皇上把趙福給放了?趙福跟在您身邊二十多年,一直把您當做最尊敬的人,怎麽可能因為偷一個茶壺蓋子就想離開您呢?他定然不是故意的,也許茶壺蓋子並不是他偷走的。”


    “你讓朕過來,不會就是說專門給趙福說話的吧?”皇帝皺著眉,突然又變了臉。


    徐皇後心裏咯噔一聲,連忙起身解釋:“不是的,皇上誤會臣妾了,臣妾是真的為您好,覺著趙福跟在您身邊那麽久,比臣妾陪在您身邊還久,他肯定知道怎樣能夠照顧好您,一個茶壺蓋子而已,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皇上若是可以的話,還是大度點原諒他吧。”


    “你隻知道讓朕原諒他,卻沒想過他死不承認的時候,沒有跟朕說過一句好話?”皇帝想也不想地質問,眼裏滿是不滿。


    徐皇後張了張嘴,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過了片刻,她才清笑道:“皇上不要生氣,臣妾隻是隨便說說,隻不過有重要的一件事情,可能皇上忘了。”


    “什麽事。”皇帝抱著胳膊冷眼看著她,不明白她想說什麽。


    徐皇後低聲笑道:“那年在您去打獵的時候,趙福看到有猛虎朝您撲過來,是他不顧生命危險第一個撲在您身上擋住虎口的,皇上若是討厭趙福了就想想這件事吧,趙福不管怎麽不好,他對皇上您是真心相待的,這樣二十多年如一日的忠心耿耿,其他人做不到,皇上覺著呢?”


    她定定看著皇帝,希望他能明白自己所說的話。


    皇帝想了想,果真有些動容,遲疑道:“你這樣說,朕也覺著有道理,隻不過……”


    “皇上對你好的人真沒有幾個,若是可以的話,可別寒了這真心對待你的人的心。”徐皇後認真告誡。


    “好,朕答應你放了趙福就是。”皇帝歎了口氣,答應的很是無奈。


    徐皇後頓時興高采烈,起身想要為他倒酒,突然搖搖欲墜又坐迴了原位,表情看著很是難受。


    皇帝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連忙問道:“皇後你這是怎麽了?身子不舒服嗎?”


    “頭暈得很,已經持續一個多月了。也沒讓太醫過來看看。”


    徐皇後扶著額頭,故意裝作很是疲憊的樣子,給對麵一個宮女遞去眼神。


    宮女愣了愣,連忙上前兩步道:“皇後娘娘怕是懷有身孕了吧,算算日子,皇上也是一個多月之前來到這兒留宿的。”


    聽了這話,皇帝頓時又驚又喜,“那得趕緊讓太醫過來看看了。”


    “也好,臣妾一直都是謝太醫在侍奉,這麽久了身子好好的,把謝太醫請來診脈吧?”徐皇後直勾勾看著皇帝,生怕他不答應。


    皇帝擺擺手,沒有什麽異議。


    宮女連忙出去請太醫,從桂公公的身邊路過時連頭都沒有迴。


    桂公公頓時意識到了不對勁,連忙上前攔住她,“你這是做什麽去?看起來有些不對勁。”


    “奴婢去太醫院請謝太醫過來。”宮女老實迴答。


    可一聽到這話,桂公公就警惕了起來,“這無緣無故的為何要請謝太醫過來?難不成是皇後娘娘身子不舒服?”


    “皇後娘娘有可能是已經懷有身孕了,她兩個月都沒有請過太醫,並且身上乏的很。”宮女如實迴答,連忙看看李四喜生怕這樣說是錯的。


    李四喜不動聲色的點點頭,示意她別害怕。


    桂公公聽到有些驚訝,口中喃喃道:“懷有身孕……”


    “是,現下還不確定,得讓太醫過來診治才行,奴婢先走了。”宮女沒有多說,欠身行禮之後便匆匆離開了此處。


    看到桂公公的臉色有些不對勁,李四喜嗤笑道:“怎麽皇後娘娘有喜這事情讓你很不高興?也是,你是周貴妃的人,自然不想讓皇後娘娘比周貴妃先生出孩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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