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變了,你知道嗎?”


    淮揚緩緩抬頭,滿眼都是苦澀,“我可能不喜歡她了。”


    李四喜和秦若寒對視一眼,忙在他身邊坐下,“你說什麽傻話呢?你和青梅相扶相持到如今不容易,怎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是不是最近青梅病了,性情大變讓你適應不了?”


    “不止是這樣,她哪怕性子火爆我也能夠守得住,可我沒想到她竟然如此殘忍,一個不順心就要殺了手底下的下人,前兩日我眼睜睜看著她弄死了兩個丫鬟,這不是我記憶中率真可愛的徐青梅。”


    淮揚閉了閉眼,滿心都是苦澀,“哪怕是中毒,也不至於變得如此殘忍。”


    聽完這番話,李四喜和秦若寒麵麵相覷,俱都有些錯愕。


    他們沒有想到,徐青梅不僅僅是對其他人冷漠無情,還對丫鬟下人如此殘忍,這隻是用性情大變恐怕說不過去。


    思及此,李四喜忍不住上前兩步,“淮揚,你讓她看大夫了嗎?有沒有勸說她?”


    “她要打死丫鬟的時候,我在旁勸說,被她當眾打了一巴掌,從那之後我就心灰意冷了,她見我生氣便時常過來獻殷勤,可我並不想見她。”


    淮揚低下頭,滿眼都是絕望。


    他不能接受徐青梅變成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變成對誰都冷冰冰的模樣。


    李四喜頓了頓,忍不住歎氣,“這件事著實奇怪,也許那毒藥還有別的古怪之處,我介紹幾個神醫過去幫她診治,我相信青梅總會恢複如初的。”


    “一個人再怎麽變,心性和脾氣都絕對不會變,我不相信青梅這麽做完全是毒性支配,不管怎樣我都更失望。”


    淮揚端起酒壺,自顧自借酒澆愁,根本沒再搭理他們的意思。


    聽了這話,李四喜和秦若寒麵麵相覷,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秦若寒低聲道:“他現下需要好好靜一靜,咱們還是先走吧,改日再來看望。”


    “好。”


    事到如今,李四喜也隻能點頭答應,轉而看了看一臉頹廢的淮揚,“我們就先走了,你若是心裏苦悶想要找人排解,盡管來秦府找我們。”


    淮揚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並未多說一句話。


    知道他心情不好,李四喜也沒有計較他的輕慢,跟著秦若寒離開了府裏。


    等他們再次上馬車,李四喜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按理來說,哪怕徐青梅性情大變,也不會變得隨意殺人,再說我和她向來同甘共苦很是要好,她也不會不理我才對。”


    “你覺著這裏麵有古怪?”秦若寒挑挑眉,瞬間明白她想說什麽。


    李四喜點點頭,低聲道:“咱們這段時間忙著辦事,並沒有顧及到徐青梅,也沒有親自到府裏來看看她,或許她就是在這段時間被人動了手腳,才會行事如此古怪,我不相信一個人好端端的能變成天差地別的另一人。”


    聽完她的話,秦若寒也很是讚同,“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我想請個神醫過去看看,畢竟青梅這樣性情大變,終究會被皇上知道,皇上絕對不允許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無情之人嫁給淮揚,你看看淮揚不也是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徐青梅嗎?”


    李四喜說完這番話,心裏不免很是擔憂。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徐青梅這次危機四重。


    若是不好好轉變迴來,她不僅會失去在京城中無比尊貴的地位,還會失去和淮揚的這樁親事。


    不論如何,她和徐青梅都是好朋友,現如今徐青梅出事不願意搭理她,她也必須想辦法幫忙解救。


    秦若寒點點頭,附和道:“就按你說的辦,我在審理寺門口張貼告示,就說咱們家中有位親人得了重病,性情大變,六親不認,想要尋得名醫為她醫治,這樣也不至於打草驚蛇,驚動百姓。”


    “還是你想得周到,那就這麽辦吧。”李四喜聽得鬆了口氣,心裏徹底安定下來。


    不過多時,兩人迴到府裏,收拾洗漱之後便去吃飯。


    飛魚和楊正端著飯菜進來,忙進忙出的累出了一身汗。


    看他們如此匆忙,李四喜不免覺得奇怪,“怎麽就你們在這裏忙活?閉月羞花她們兩個去哪裏了?”


    “夫人還是別提她們了,她們自從上迴心有不滿之後,便找借口請假離開了府裏,到現在都沒有迴來,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偷懶去了,奴婢覺著她們還是不覺得自己錯了,不覺得不應該說那樣的話。”飛魚撇撇嘴,提起兩人就很不滿。


    李四喜皺了皺眉,猶豫片刻才道:“下午你拿著銀子買點補品,到她們家中探望探望,也好查清楚她們到底為何會請假這麽久都不迴來,要是故意的,你迴來再跟我說。”


    “是。”飛魚欠身答應,卻有些欲言又止。


    看出她的不對勁,李四喜放下筷子認真道:“有話就直說,你這是怎麽了?”


    “奴婢就是覺得心裏憋悶。”


    飛魚歎了口氣,“要不咱們還是別讓閉月羞花在府裏伺候了,換兩個機靈懂事的丫頭,她們再這樣下去,隻會越來越多的抱怨。”


    “她們不僅僅是丫鬟,還是我一個故去之人留下來的,無論如何也不能輕易趕出府去,再說這迴旺財受傷,她們心裏也不好受,可能是借口出去散心了,你別急,等她們迴來了好好問問就是。”


    李四喜安撫一番,並沒有動趕人離開的念頭。


    她心裏明白,要是閉月羞花真的不想幹了,等迴來之後肯定還會想辦法找事,做什麽都會不情不願的。


    在沒真正確定兩人不想好好做事之前,她絕對不會輕而易舉把兩人送走。


    飛魚聽得直點頭,幽怨道:“夫人你都這麽說了,那奴婢也沒什麽好說的,反正時間可以見證一切,奴婢相信奴婢的眼光沒有看錯,她們本就有古怪。”


    說完,她轉身去了小廚房繼續端菜。


    看著她的背影,李四喜和秦若寒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裏看到了無奈。


    一頓飯吃完後,李四喜準備再找幾個夥計宣傳漢堡鋪子和點心鋪子,再找兩個江湖中人憑借鬼穀子的令牌調查線索。


    她忙活一上午,還真找到了兩個年輕漂亮的小丫鬟,願意幫忙在漢堡鋪子裏做事。


    兩個小丫鬟也是姐妹倆,名字和旺財旺福一樣有趣,一個叫元寶,一個叫福娃。


    兩姐妹很是勤快聰明,這迴沒有了告示,便自己在路上找人聊天說漢堡店的事,引來了很多人過來攀談。


    李四喜看得心滿意足,特地去了一個叫百事通的鋪子裏。


    這鋪子還是李永貴告訴她的,據說鋪子裏有個叫百事通的男人,無論交托給他什麽事,過幾日就都能夠查到。


    李四喜摸摸口袋裏沉甸甸的銀兩,立刻抬腳進去,“請問,有人在嗎?”


    “我一個大活人在這裏,難道你沒看到嗎?”


    陰沉的聲音陡然響起,聽得李四喜緊緊皺眉。


    她立刻抬頭看去,就見櫃子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


    “您就是百事通老先生吧?我來這兒是有求於你,想查清楚一件事。”


    老頭睜開眼睛,認真地打量她,“想查什麽?盡管說。”


    “迴老人家的話,我想知道這枚令牌的主人在哪裏。”李四喜恭恭敬敬將玉佩放在他麵前。


    她故意說成令牌,正因為一個殺手幫裏就有極為相似的令牌。


    李四喜想要查清楚,殺手幫裏的令牌和這個有沒有關係。


    聽完她的話,老頭緩緩起身走到桌邊,定定看著眼前玉佩,“你年紀輕輕,眼神竟然比我這個老頭子還不好使?這哪裏是令牌,明明是塊玉佩而已,你想試探試探這是不是天司殺手幫的令牌吧?不是,這玉佩大有來頭,但不是殺手幫的。”


    李四喜聽得很是驚訝。


    她沒想到這個百事通不僅知道類似令牌的殺手幫,還知道這玉佩的來曆更能看透她說這話背後的想法和用意。


    思及此,李四喜不佩服都不行了。


    她立刻拱拱手,“老先生真是有大來頭,既然您什麽都知道,那就幫我查查這玉佩的主人現在何處吧,價錢您隨便開。”


    上迴秦王爺直接把鋪子送給他們了,他們也不用擔心銀子的問題,現在足夠有錢支撐調查這一切。


    老頭子背著手,認真端詳著玉佩,“你要是想查清楚這玉佩的來曆,我倒是可以告訴你,可你張口就要知道這玉佩的主人在哪,對我而言可有些難度,我是百事通,不是百人尋,哪個人在何處,我怎麽能查得到?”


    聽完這番話,李四喜不免有些著急,“邱老爺子,行個方便吧,既然您知道這玉佩,就肯定知道玉佩的主人在哪裏,畢竟這玉佩可不常見,擁有此玉佩的人也必定世上絕無僅有,所以還請老先生開個價吧,隻要是我能付得起的就一定付。”


    “既然你誠心想做這筆生意,那就給兩千兩吧,明日就過來問我要答案。”老頭子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伸出手。


    李四喜眯起眼睛,一時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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