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好了,老太傅帶著幾人來咱們府裏了,看著像是來鬧事的。”


    楊正急匆匆來到後院,將這件事說了出來。


    聞言,飛魚頓時緊張起來,“夫人,咱們前日讓太傅府的名聲越發不好了,老太傅肯定是找過來算賬的,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不要慌,就算他登門鬧事又如何?就算咱們讓人議論太傅府,也是他老太傅倚老賣老,先對付我們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


    李四喜頓了頓,接著道:“不管如何,咱們堂堂正正,你們誰都不許露出心虛的樣子,腰杆挺起來。”


    聽了這話,飛魚和楊正都乖乖挺起背脊,生怕氣勢低人一等。


    李四喜滿意地收迴目光,帶著他們前往正廳。


    幾人到了之後,果然看見老太傅坐在桌邊,抬著下巴一副誰都不稀罕搭理的樣子。


    李四喜知道他這是給自己擺譜呢,當下笑著走過去招唿:“我還以為下人們瞎說,心想著太傅您怎麽可能深夜前來,沒想到您還真的來了,不知大晚上的所為何事?”


    “大家都是聰明人,秦夫人何必這樣裝模作樣?明明就是你讓人在京城裏傳言,汙蔑我們太傅府欺負你們是吧?”老太傅咬咬牙,臉色很是難看。


    李四喜仍舊輕輕一笑,“老太傅,一切事情都有因果循環,您難道不知道以牙還牙這道理嗎?要不是您造謠我們秦府在前,我們也不會出手反擊,本以為事情就這麽過去了,可您不服錯,又給官府施壓,試圖讓他們害死我手底下的兩個夥計,實在是太過分了,您說說這事擱誰身上不想著報複糾纏?”


    “那也是你們先登門找到我理論,我們太傅府不可能看上你府裏的鄉下野丫頭,這件事縱然鬧到皇上麵前我也不怕,從始至終吃虧占理的都是我。”老太傅緊緊皺著眉,說出這話的時候很是霸道。


    李四喜算是看出來了。


    這個老太傅多年順風順水備受尊敬,現在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更不會給誰服軟了。


    既然如此,就讓她想辦法給老太傅一個教訓也好。


    思及此,李四喜勾唇道:“民間斷案都需要官府支持公道呢,何況是咱們這些不一般的身份,既然咱們各執一詞,都覺得對方沒錯,那就到皇上麵前說道說道,看皇上覺得誰對誰錯,如何?”


    聽了這話,老太傅一時之間有些猶豫。


    他方才那樣說,隻不過是逞強的話,畢竟皇上最看重公平,絕對不會因為他的身份就偏向他,要是真鬧到禦前,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看出他有些怕了,李四喜勾唇輕笑,“怎麽,老太傅是怕了嗎?明明就是您提出要去見皇上的,那咱們就不必說太多了,明日上朝之後禦書房見,也能將此事做個了斷。”


    “你……”老太傅更加猶豫,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看出他心中所想,李四喜接著道:“是非曲折,皇上心裏自然有定奪,老太傅若是執意在這裏糾纏的話,明日我向皇上說起這件事,皇上更不會站在您那邊。”


    老太傅聽得臉色微變,又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憋了半天都沒憋出一句話來,氣衝衝拂袖而去。


    楊正和飛魚對視一眼,都沒想到這件事就這麽輕易解決了。


    看到他們的臉色都有些古怪,李四喜愣了愣,遲疑道:“你們覺得我說錯話了嗎?”


    “沒有,小人隻是沒有想到夫人這麽厲害,三言兩語就把老太傅打發了,我們都覺得今晚非得鬧起來呢。”楊正笑著解釋,心裏實在是佩服。


    飛魚也跟著點點頭,“人人都說老太傅不好惹,可奴婢看來他根本就不是咱們夫人的對手,隻是奴婢有些擔心,皇上明日真的會覺得老太傅做錯事嗎?”


    “當然,要不是我的理,我早就已經備好禮物去找老太傅道歉了,我現在隻不過是被迫對付太傅府,明日隻要皇上知道緣由,必定不會再向著太傅府,這個你們盡管放心。”李四喜衝他們眨眨眼,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她就是知道皇上不是那種不看重公平的人,才會一出事就想著讓皇上主持公道,事情到底如何,明日就知道了。


    李四喜沒跟他們說太多,解釋兩句就離開這裏迴到了後院。


    她見秦若寒剛沐浴出來,便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聽完來龍去脈,秦若寒的臉色頓時變了,“你怎麽自己就把這件事辦了?你應該告訴我的,我們一起解決。”


    “不必了,我自己就能解決,再說你平日對不喜歡的人言辭犀利,讓你見到老太傅,說不定你們會鬧起來,有句話叫伸手不打笑臉人,老太傅看我不緊不慢招待,自然發作不起來,隻能等明日去禦書房了。”


    李四喜拉起他的手,“你不要擔心,明日去了禦書房,我定能為自己討迴公道。”


    “我跟你一起去,你不要再自己扛著所有事了,我根本不放心你和老太傅對峙,你也不想想他在朝廷中屹立不倒多少年了,不管怎樣我都陪你去。”秦若寒皺著眉,說話的語氣不容拒絕。


    李四喜愣了一下,發現他有些生氣,忍不住癟癟嘴,可憐巴巴道:“你是不是嫌棄我平白無故招惹了太傅府,嫌我給你添麻煩了?”


    “你說什麽呢?”


    秦若寒哭笑不得,忙把她摟進懷裏,“我隻是害怕你吃虧,想要過去保護你罷了,本就是太傅府做的過分,否則兩家也不會到這種地步,再說就算你做錯事我也不會生氣的,我是你的夫君,自然會一直站在你這邊。”


    聽完這番話,李四喜說不感動是假的。


    也許她如今橫衝直撞對付其他人,毫不畏懼一往直前,就是心裏明白秦若寒會一直在她身後,無論何時都是她的底氣。


    思及此,李四喜當即點頭笑道:“好,明日我跟你一起去禦書房,不論怎樣,咱們都要解決了太傅府,讓他以後不敢再瞎折騰。”


    “好,快歇息吧。”


    秦若寒頓了頓,接著道:“聽說夜影在鬼穀子的住處搜來了一樣東西,是三角玉佩。”


    “對,我已經好好保管起來了,你要看看嗎?”


    李四喜趕緊跑到裏屋,把抽屜裏的三角玉佩拿出來,“這東西好像還挺貴重的,否則鬼穀子也不會放在每日睡的枕頭底下。”


    “我看看。”


    秦若寒接過來,認真看了半晌,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


    看他的臉色變了,李四喜急忙問道:“怎麽,有什麽問題?”


    “這玉佩有點不對勁。”


    秦若寒眯起雙眸仔細辨認,“我查案的時候見過,有個殺手幫派就是用的三角玉佩來證明身份,這玉佩和我看到的八九不離十,還不知道是何情況。”


    “你的意思是,鬼穀子很有可能是殺手幫的人?”


    李四喜怔愣片刻,繼而否認道:“肯定不是這樣,你仔細想想,鬼穀子可是製作息生丸的高手,這樣的人必定精通醫術,他怎麽可能醫術高明又武功高強?世上沒有這麽十全十美的人。”


    “那還有兩個說法,要麽他是幫派說了算的人,可以憑借玉佩號令殺手,要麽就是巧合,他不過是碰巧有相似的玉佩罷了。”秦若寒反複辨認一番,才放迴她手中。


    李四喜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突然抬頭問道:“那你是怎麽想的?”


    “兩者皆有可能,不過咱們不能隨意斷定,還是必須查清楚才行。”秦若寒將玉佩收起來,照顧她睡覺。


    李四喜想著明日和老太傅還有一場唇槍舌戰,便沒有再糾結玉佩的事,隨著他一起躺下。


    第二日,兩人齊齊來到宮中,下朝後來到禦書房,果然看到了老太傅。


    “秦大人也來了?”老太傅看到他們出現在這裏,臉色微微變了。


    他還以為李四喜是故意嚇唬自己的,卻沒有想到秦家真敢鬧到這裏來。


    秦若寒淡淡道:“聽說太傅大人和內人有些許爭執,非要鬧到皇上這兒來,我不方便便過來跟著看看,咱們進去吧。”


    說罷,他先領著李四喜走進去。


    老太傅看著他們的背影,怎麽都覺著他們是有備而來,一時之間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跟進去。


    隻是他就算想反悔也已經晚了,皇帝已經把趙福派出來迎接。


    無奈之下,老太傅隻好硬著頭皮走進去。


    李四喜看了他一眼,“太傅既然在這裏,那臣婦就和皇上說說這幾日發生的事,起因是有個騙子謊稱太傅府世子,想與我家侄女結親騙取嫁人,我們發現異常去太傅府詢問,一向自視清高的太傅出言諷刺,臣婦的大哥氣不過反懟兩句,梁子就這麽結下了。”


    “後來呢?”皇帝聽得認真,怎麽也沒想到他們會鬧起來。


    李四喜接著道:“老太傅故意告訴所有人,我們秦家妄想攀高枝,還大肆詆毀臣婦的侄女是鄉下野丫頭,臣婦氣不過以牙還牙,誰知太傅就做了更過分的事。”


    說到此處,她特地頓了頓吊足皇帝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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