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喜竭力冷靜，不讓自己暴起發脾氣，“你能做什麽？你能做的不過是端茶送水，體貼人心，這些事情你能做，其他人也能做，哪怕是秦若寒身邊的一個丫鬟都能做，你什麽長處都沒有，怎能讓他心甘情願背著議論和罵名娶你為妻？”
“我……”
小蘭沒想到她會如此激動，遲疑片刻才道：“我雖然在其他地方比不過秦夫人，但我肯定比秦夫人年輕漂亮，她不過是鄉下來的女子罷了，肯定麵容粗糙俗不可言，秦大人謫仙似的人物，不該跟她在一起。”
“色衰愛弛，以色侍人的女子終究沒有什麽好下場，你確定已經想好要這麽做？”李四喜挑了挑眉。
小蘭仍舊不以為意，甚至不覺得她說的有道理，“秦夫人長得不好看，時間久了不管是誰都會心生厭煩，要是秦夫人和姐姐你一樣貌美如花，秦大人也不會終日鬱鬱寡歡，看起來那麽不開心了。”
聽完這番話，李四喜忍不住歎氣，“你從何看出來秦大人不開心？”
“他每日都不開心，難道你沒有看見嗎？秦大人整日裏連個笑臉都沒，心裏肯定是煩透了。”小蘭撇撇嘴，語氣篤定。
李四喜下意識想要開口解釋，又突然覺得沒有必要。
像小蘭這種人，一旦心裏認定了某件事情是怎樣的，無論是誰說了什麽，恐怕都不會改變她的想法。
也罷，就算小蘭繼續誤會秦若寒不高興，也影響不到他們之間的生活。
思及此，李四喜竭力壓下心中的怒火，“你還是別在秦若寒身上投入太多心思了，他要是嫌棄自己的夫人，恐怕早就已經想辦法納妾，根本輪不到你在他身邊晃悠，小心把你這個來之不易的差事弄沒了，還是好好做你的事吧。”
她告誡一番，沒有再和小蘭多說什麽，剛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就聽到了身後的聲音。
秦若寒走出正廳，很是認真地打量她，“四喜，你怎麽來了？為何不進去找我？”
“大人，是我提醒這位姐姐不進去打擾的，大人您公務繁忙，實在不必為了不重要的事騰出空閑見別人。”小蘭連忙解釋，顯得熱情又殷勤。
秦若寒瞥了她一眼，冷冷道：“我想你應該記錯了，我沒有不準任何人進來打擾，隻是讓他們過來找我的時候事先打個招唿，你這樣做才會浪費我更多的時間。”
說到此處，他立刻對李四喜擺擺手，“進來喝茶。”
看著他們的背影，小蘭頓時愣在原地。
她明明就是按照吩咐做事的，為何秦大人會這麽不開心？再說了，就算秦大人不開心，也對這個姐姐客客氣氣的，兩人之間不會有什麽吧！
想到這裏，小蘭立刻擔心起來，卻因為找不到更多的理由來進去，隻好在外麵焦急等待。
屋裏，李四喜喝了口茶，放下茶盞打量著桌上的公文冊，“我貿然來到這裏，沒有打擾你做事吧？”
“沒有，正好我也是要出去喝茶的，不能久坐不動，否則好不容易練出來的強壯就沒了。”
秦若寒衝她笑笑，哪怕看到桌上有那麽多的美味糕點，也強忍著不去想著吃。
要是連這個都忍不住，那他注定是成不了氣候的。
李四喜輕咳兩聲，繼而岔開話題，“咱們先不說這個，說說你的大事吧，最近你身邊總是圍繞著那麽多鶯鶯燕燕，你為何不想寫好好解決？”
聽了這話，秦若寒更加不明所以。
他認真想了很久，就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招惹到了李四喜，會惹來這樣的誤會。
但他雖然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也不會直接發脾氣或者質問自己的娘子，這容易嚇到人。
秦若寒頓了頓，隻好柔聲問道：“四喜，你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啊？我也不怕你笑話，我是真的一句都聽不懂，你跟我解釋解釋，解釋清楚了我就知道哪裏不對勁了。”
看著他一臉茫然的樣子，李四喜才徹底相信他沒有那樣的心思，否則不會連小蘭的故意接近都沒察覺到。
思及此，她還覺得有些好玩，便把小蘭同她說的那些想法都說了出來。
誰曾想秦若寒聽到這話之後並不覺得好笑，反而無奈歎氣，“我不傻，隱隱能夠察覺到有些女子總是盯著我看，我都沒有放在心上，總是板著臉想要故意嚇退她們，可沒想到她們不僅沒有退縮，反而還有小蘭那樣走火入魔的人，認為我不快樂就是因為家裏有個你，再說我也沒有不高興。”
他從來都不是生性冷淡，而是從很久之前就覺得，若不是自己特別重要的人，就不應該花費心思或者給什麽燦爛笑臉，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聽完他的這番解釋，李四喜不由哭笑不得，坐在他身邊輕輕勸說：“其實你也不要把這些事放在心上，這些人俱都各懷心思，不是你一時半會就能看透的，咱們應該做的不是煩躁，而是好好想個辦法，怎樣才能夠讓他們斷了這個念想。”
其他人就不說了，小蘭隻不過是個審理寺當差的丫頭，卻能夠說出那番話來，還藏著那樣驚心動魄的心思。
哪怕妾室都不願意做，非要和她一起做正室，實在是可笑。
看出她還在鬱悶，秦若寒忙拍了拍她的手，“不必因為這些不重要的人影響心情，你就盡管放心，我是不會理會她的，你要是實在不喜歡她，過兩日我找個理由讓她離開審理寺就是。”
“別別別，你可千萬別這麽做，咱們不能濫用權力對付其他人，就算小蘭再不好，她做事的時候總是能幹的，咱們沒有必要做到這個份上，你說是不是？”
李四喜衝他眨眨眼，一臉的笑意，“何況你都不把她當迴事，我隻不過是聽她說了幾句話而已，自然不會真的把她放在心上。”
“真的？”秦若寒認真看著她，生怕她隻是說違心話。
李四喜點點頭，認真道：“當然是真的，所以咱們都不要在意這件事了，我來找你是有其他重要的事說。”
她在秦若寒身邊坐下來，將王太後的所作所為說了出來。
秦若寒聽完之後，神色變得很是凝重。
他沉吟道：“鬼穀子的下落算是知道了，隻不過王太後既然能把這件事說出來，就說明鬼穀子此人擅於藏匿，不是那麽輕易就能抓到蹤跡的，看來去莊子上抓人隻會空手而歸，還不如用這些證據整治他們來的實在。”
“我也想過這樣不劃算，但你要知道淮安這麽多年劣跡斑斑，就算是沒有這兩件事，咱們肯定也能夠查到更多的不對勁，因此你盡管放心。”
李四喜頓了頓，接著道：“況且咱們從前不是還想了個辦法對付鬼穀子嗎？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們就用那個計劃。”
“好，一切都聽你的。”
秦若寒衝她溫柔一笑，並沒有太大的異議。
兩人正在屋裏低聲說話，小蘭冷不丁出現在門口，看到這幅場麵頓時愣住。
她上前兩步，緊緊盯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不敢置信道：“秦大人，您和這位女子是何關係？為何如此親密？”
聽出她話裏的質問，秦若寒皺皺眉，剛想要開口說話，就被李四喜一個眼神擋迴來了。
她笑吟吟起身，“小蘭妹妹，方才我聽你說秦大人家中的那位正室粗鄙不堪，遠遠不及我們這些女子年輕貌美，我就來和秦大人說說話，沒想到大人真的喜歡我這種相貌，因此要娶我迴家為妻。”
“不可能！”
小蘭瞪大眼睛，搖搖頭反駁道：“不會！秦大人跟你沒有什麽交集，隻不過見了一麵，絕對不可能娶你的，再說秦大人還有個正室夫人呢，你要是想嫁過去，日子肯定不好過。”
“是嗎？那不是有秦大人護著我嗎？就算日子不好過，也不會壞到哪裏去。”李四喜說著，還炫耀般抓住秦若寒得的手。
“你……”
小蘭已經震驚到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秦大人他……他這麽多年都沒再娶妻納妾，肯定特別喜歡他的夫人，你不要癡心妄想了！”
“你也知道秦大人潔身自好多年，根本沒有娶妻納妾的打算，為何要無端揣測他夫人如何如何不好，為何就不能是他和夫人海誓山盟，相親相愛？”
李四喜挑眉質問，隨即坐在秦若寒身旁，眼裏滿是挑釁。
聽了這話，小蘭張張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正當她無措的時候，李四喜已經撇撇嘴，“若我隻是個微不足道的普通人，我也沒必要跟你說這些，今日既然碰巧找我夫君有正事，聽到你這般揣測和胡言亂語，我就不得不說你兩句，還是收收你的心思吧，男人真的喜歡你，不用你說就會八抬大轎迎娶，可惜你沒那個本事讓若寒喜歡。”
“你……你是秦夫人？！”小蘭驚唿一聲，終於反應過來。
李四喜輕輕笑了，“你還覺著我麵容粗糙，性子潑辣，是個十足的鄉下人嗎？再說誰告訴你鄉下人就該這樣？”
“我……”
小蘭沒想到她會如此激動，遲疑片刻才道：“我雖然在其他地方比不過秦夫人，但我肯定比秦夫人年輕漂亮，她不過是鄉下來的女子罷了，肯定麵容粗糙俗不可言，秦大人謫仙似的人物，不該跟她在一起。”
“色衰愛弛，以色侍人的女子終究沒有什麽好下場，你確定已經想好要這麽做？”李四喜挑了挑眉。
小蘭仍舊不以為意，甚至不覺得她說的有道理，“秦夫人長得不好看，時間久了不管是誰都會心生厭煩，要是秦夫人和姐姐你一樣貌美如花，秦大人也不會終日鬱鬱寡歡，看起來那麽不開心了。”
聽完這番話，李四喜忍不住歎氣，“你從何看出來秦大人不開心？”
“他每日都不開心，難道你沒有看見嗎？秦大人整日裏連個笑臉都沒，心裏肯定是煩透了。”小蘭撇撇嘴，語氣篤定。
李四喜下意識想要開口解釋，又突然覺得沒有必要。
像小蘭這種人，一旦心裏認定了某件事情是怎樣的，無論是誰說了什麽，恐怕都不會改變她的想法。
也罷，就算小蘭繼續誤會秦若寒不高興，也影響不到他們之間的生活。
思及此，李四喜竭力壓下心中的怒火，“你還是別在秦若寒身上投入太多心思了，他要是嫌棄自己的夫人，恐怕早就已經想辦法納妾，根本輪不到你在他身邊晃悠，小心把你這個來之不易的差事弄沒了，還是好好做你的事吧。”
她告誡一番，沒有再和小蘭多說什麽，剛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就聽到了身後的聲音。
秦若寒走出正廳，很是認真地打量她，“四喜，你怎麽來了？為何不進去找我？”
“大人，是我提醒這位姐姐不進去打擾的，大人您公務繁忙，實在不必為了不重要的事騰出空閑見別人。”小蘭連忙解釋，顯得熱情又殷勤。
秦若寒瞥了她一眼，冷冷道：“我想你應該記錯了，我沒有不準任何人進來打擾，隻是讓他們過來找我的時候事先打個招唿，你這樣做才會浪費我更多的時間。”
說到此處，他立刻對李四喜擺擺手，“進來喝茶。”
看著他們的背影，小蘭頓時愣在原地。
她明明就是按照吩咐做事的，為何秦大人會這麽不開心？再說了，就算秦大人不開心，也對這個姐姐客客氣氣的，兩人之間不會有什麽吧！
想到這裏，小蘭立刻擔心起來，卻因為找不到更多的理由來進去，隻好在外麵焦急等待。
屋裏，李四喜喝了口茶，放下茶盞打量著桌上的公文冊，“我貿然來到這裏，沒有打擾你做事吧？”
“沒有，正好我也是要出去喝茶的，不能久坐不動，否則好不容易練出來的強壯就沒了。”
秦若寒衝她笑笑，哪怕看到桌上有那麽多的美味糕點，也強忍著不去想著吃。
要是連這個都忍不住，那他注定是成不了氣候的。
李四喜輕咳兩聲，繼而岔開話題，“咱們先不說這個，說說你的大事吧，最近你身邊總是圍繞著那麽多鶯鶯燕燕，你為何不想寫好好解決？”
聽了這話，秦若寒更加不明所以。
他認真想了很久，就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招惹到了李四喜，會惹來這樣的誤會。
但他雖然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也不會直接發脾氣或者質問自己的娘子，這容易嚇到人。
秦若寒頓了頓，隻好柔聲問道：“四喜，你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啊？我也不怕你笑話，我是真的一句都聽不懂，你跟我解釋解釋，解釋清楚了我就知道哪裏不對勁了。”
看著他一臉茫然的樣子，李四喜才徹底相信他沒有那樣的心思，否則不會連小蘭的故意接近都沒察覺到。
思及此，她還覺得有些好玩，便把小蘭同她說的那些想法都說了出來。
誰曾想秦若寒聽到這話之後並不覺得好笑，反而無奈歎氣，“我不傻，隱隱能夠察覺到有些女子總是盯著我看，我都沒有放在心上，總是板著臉想要故意嚇退她們，可沒想到她們不僅沒有退縮，反而還有小蘭那樣走火入魔的人，認為我不快樂就是因為家裏有個你，再說我也沒有不高興。”
他從來都不是生性冷淡，而是從很久之前就覺得，若不是自己特別重要的人，就不應該花費心思或者給什麽燦爛笑臉，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聽完他的這番解釋，李四喜不由哭笑不得，坐在他身邊輕輕勸說：“其實你也不要把這些事放在心上，這些人俱都各懷心思，不是你一時半會就能看透的，咱們應該做的不是煩躁，而是好好想個辦法，怎樣才能夠讓他們斷了這個念想。”
其他人就不說了，小蘭隻不過是個審理寺當差的丫頭，卻能夠說出那番話來，還藏著那樣驚心動魄的心思。
哪怕妾室都不願意做，非要和她一起做正室，實在是可笑。
看出她還在鬱悶，秦若寒忙拍了拍她的手，“不必因為這些不重要的人影響心情，你就盡管放心，我是不會理會她的，你要是實在不喜歡她，過兩日我找個理由讓她離開審理寺就是。”
“別別別，你可千萬別這麽做，咱們不能濫用權力對付其他人，就算小蘭再不好，她做事的時候總是能幹的，咱們沒有必要做到這個份上，你說是不是？”
李四喜衝他眨眨眼，一臉的笑意，“何況你都不把她當迴事，我隻不過是聽她說了幾句話而已，自然不會真的把她放在心上。”
“真的？”秦若寒認真看著她，生怕她隻是說違心話。
李四喜點點頭，認真道：“當然是真的，所以咱們都不要在意這件事了，我來找你是有其他重要的事說。”
她在秦若寒身邊坐下來，將王太後的所作所為說了出來。
秦若寒聽完之後，神色變得很是凝重。
他沉吟道：“鬼穀子的下落算是知道了，隻不過王太後既然能把這件事說出來，就說明鬼穀子此人擅於藏匿，不是那麽輕易就能抓到蹤跡的，看來去莊子上抓人隻會空手而歸，還不如用這些證據整治他們來的實在。”
“我也想過這樣不劃算，但你要知道淮安這麽多年劣跡斑斑，就算是沒有這兩件事，咱們肯定也能夠查到更多的不對勁，因此你盡管放心。”
李四喜頓了頓，接著道：“況且咱們從前不是還想了個辦法對付鬼穀子嗎？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們就用那個計劃。”
“好，一切都聽你的。”
秦若寒衝她溫柔一笑，並沒有太大的異議。
兩人正在屋裏低聲說話，小蘭冷不丁出現在門口，看到這幅場麵頓時愣住。
她上前兩步，緊緊盯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不敢置信道：“秦大人，您和這位女子是何關係？為何如此親密？”
聽出她話裏的質問，秦若寒皺皺眉，剛想要開口說話，就被李四喜一個眼神擋迴來了。
她笑吟吟起身，“小蘭妹妹，方才我聽你說秦大人家中的那位正室粗鄙不堪，遠遠不及我們這些女子年輕貌美，我就來和秦大人說說話，沒想到大人真的喜歡我這種相貌，因此要娶我迴家為妻。”
“不可能！”
小蘭瞪大眼睛，搖搖頭反駁道：“不會！秦大人跟你沒有什麽交集，隻不過見了一麵，絕對不可能娶你的，再說秦大人還有個正室夫人呢，你要是想嫁過去，日子肯定不好過。”
“是嗎？那不是有秦大人護著我嗎？就算日子不好過，也不會壞到哪裏去。”李四喜說著，還炫耀般抓住秦若寒得的手。
“你……”
小蘭已經震驚到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秦大人他……他這麽多年都沒再娶妻納妾，肯定特別喜歡他的夫人，你不要癡心妄想了！”
“你也知道秦大人潔身自好多年，根本沒有娶妻納妾的打算，為何要無端揣測他夫人如何如何不好，為何就不能是他和夫人海誓山盟，相親相愛？”
李四喜挑眉質問，隨即坐在秦若寒身旁，眼裏滿是挑釁。
聽了這話，小蘭張張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正當她無措的時候，李四喜已經撇撇嘴，“若我隻是個微不足道的普通人，我也沒必要跟你說這些，今日既然碰巧找我夫君有正事，聽到你這般揣測和胡言亂語，我就不得不說你兩句，還是收收你的心思吧，男人真的喜歡你，不用你說就會八抬大轎迎娶，可惜你沒那個本事讓若寒喜歡。”
“你……你是秦夫人？！”小蘭驚唿一聲，終於反應過來。
李四喜輕輕笑了，“你還覺著我麵容粗糙，性子潑辣，是個十足的鄉下人嗎？再說誰告訴你鄉下人就該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