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喜知道,這哥倆現在肯定很缺銀子,因此在做事的時候肯定也害怕自己是做白工,到時候什麽工錢也領不到。


    她先拿出別人鋪子裏兩個月的工錢,就是為了讓這兩個孩子安心,在她這裏好好幹不會拿不到銀子。


    果然,旺財和旺福都高興極了,連忙接過銀子靜靜等待指示。


    李四喜起身道:“鋪子已經開始修繕,今日起你們盯著那些工人好好做,除此之外,你們也要去打聽打聽,哪些地方賣菜特別便宜又新鮮,接下來就作為咱們的采買目標。”


    她在紙上寫了一些製作漢堡要用的食材,“拿著這個去調查清楚,貨比三家後選出合適的菜商告訴我。”


    “明白了,那第三件事呢?”旺財接過宣紙,認真疊好放在袖中。


    李四喜笑了笑,“明日我會讓人寫很多漢堡鋪子開張的告示,你們到街上給大家送告示,讓他們知道到時候開業第一天不用拿銀子就可以去鋪子裏領漢堡吃,當然,得憑他們手中的告示。”


    她知道,京城裏從來都沒有發傳單這迴事,那都是現代人發明的東西。


    他們想讓鋪子的生意紅紅火火,都是請有名的戲班子過去唱三天戲,這樣做確實是好事,但他們不送人們任何東西,人們就不會記得他們得好處,隻會記得這些鋪子請來的鋪子很厲害。


    既然他們不是因為鋪子的東西被吸引而來,以後也不會常來光顧生意。


    李四喜有那個信心讓所有人都喜歡上漢堡,所以才會做這個活動。


    “可是……開業送東西吃,咱們不就虧本了嗎?”旺福歪著腦袋,眼裏寫滿困惑。


    小小年紀的他隻會讀書,以前從來沒在鋪子裏做過夥計,自然也不懂得這些。


    李四喜卻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你們放心,既然我讓你們這麽做了,就是有足夠的把握讓百姓們愛上咱們鋪子裏的吃食,盡管照著我說的做。”


    “是,我們明日就來府裏。”


    旺福笑吟吟答應,領著弟弟離開了。


    他們剛走到門口,就碰上了從外麵迴來的秦若寒。


    秦若寒頓了一下,“你們是……”


    “我們是秦夫人新招的夥計,你也是在府裏做事的嗎?”旺福不認識他,自然而然把他當成了這裏的家丁。


    李四喜聽得想笑,連忙走過去解釋:“他是我夫君,你們叫他秦大人就好。”


    “原,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秦大人,是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人恕罪!”旺福立刻鞠躬行禮,嚇得不輕。


    秦若寒挑了挑眉,“為何說我鼎鼎大名?隻是認錯人而已,我又不能吃了你們,不必這麽害怕。”


    “大人當然有名了,我們百姓們都知道,您在京城裏很有名,是唯一可以消滅息生丸的能人,我們的希望全在大人您身上了。”旺福認真解釋,滿眼都是崇拜。


    秦若寒和李四喜對視一眼,“縱然息生丸是害人的東西,也沒人敢用在你們平民百姓身上,你們對此也深通惡絕嗎?”


    息生丸是用來控製人的,尤其是長得好看的少男少女,那些富人家便會絞盡腦汁帶些好看的人迴來控製住,以便取樂。


    隻不過平常的百姓家裏很少有好看的,因此若不是有人特地打聽,那些有財有勢的人也不會盯上尋常人家。


    “息生丸雖然很少流傳在尋常百姓家,但不知為何,從上半年開始,我們村裏就有幾個很漂亮的少女開始失蹤,其中還有我們對門的那家小妮子,小時候就跟福娃娃似的很討喜,半個月前失蹤了,直到現在沒找著,大家都說她被有息生丸的人帶走了。”


    旺財認真解釋,說到此處就忍不住歎了口氣,“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那個女娃娃實在是太可愛了。”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難道一點痕跡都沒有嗎?”李四喜緊緊皺著眉,直覺覺得不對勁。


    他們為了調查息生丸,把京城裏大大小小的青樓幾乎都找過了,現在也在派人盯著,根本就沒有新人被迫進去供他們做生意。


    再說就算是有財有勢的人家看上這些女孩,也不可能帶女孩離開的時候處理得無聲無息,甚至一點線索都找不到。


    以前他們不了解息生丸的可怕之處,以為是沾上就甩不掉,可現在李春雨吃了息生丸,他們才明白就算吃了這種東西的人,在白天也是很清醒的。


    這些被迫害的人在白天清醒時,應該想盡辦法逃跑,可這段日子卻沒有任何類似的消息傳出來。


    李四喜想來想去都覺得處處古怪。


    在她沉默的時候,秦若寒已經擺手,“你們先迴去吧,這些事也能作為線索幫助我們調查息生丸,多謝。”


    “還望秦大人早點抓住始作俑者,不要讓無辜的女孩失蹤了。”旺福行禮,和旺財一起離開。


    看著他們的背影,李四喜輕聲問道:“這件事你怎麽看?”


    “有人在背後專門抓年輕漂亮的女孩,控製好了送到某個地方,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有預感這個計劃還在進行,且女孩都在他們手裏另作他用,沒有送給什麽好色的人享用。”


    秦若寒毫不猶豫說出心中所想,臉色很是凝重。


    “你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李四喜轉過身,認真看著他輕聲道:“我就覺得這件事和以前不同尋常,最近這樣的女孩才開始失蹤,且不會被官府查出任何線索,分明就是同一個人所為,我推斷這個人有可能是淮安之流。”


    淮安現在被關在皇宮裏,除了順勢讓追雲接近他們之外,並沒有狗急跳牆做什麽,更沒有把王德全殺了滅口,隻不過是派人劫獄而已。


    他這種表現並不像是六神無主的樣子,反而看起來要實施更隱秘的計劃了。


    李四喜思來想去,都覺得淮安在拿這些女孩促成一個大陰謀。


    想到這裏,她突然覺得手指冰涼,連忙抓住秦若寒的手,“淮安,淮安有更不為人知的目的,也許他的目的不是控製這些女孩,而是利用女孩做什麽大事,咱們必須查清楚。”


    “現在不好查清楚。”


    秦若寒微微蹙眉,語氣凝重:“我們不知道這些孩子在哪裏,不知道淮安的目的,甚至不知道她們被安排去做了什麽,她們在京城就像是銷聲匿跡了,除非找到負責幫淮安看管她們的人。”


    “這何談容易?淮安的人遍布京城,不管是禁衛軍統領趙昊,還是路邊的一個小攤販,都有可能是他的人,他肯定會把女孩們藏在咱們想不到的地方,想要找到他的人肯定也難如登天。”


    李四喜想著想著就泄氣了。


    她沒想到無意間招了兩個夥計,竟然發現了一個大陰謀。


    不過他們現在無從查起也不是壞事,最起碼已經知道了淮安另有行動。


    “或許可以想個辦法逼迫他們說出來,淮安也是有軟肋的,或者有人將他視為軟肋。”秦若寒淡淡說出這話,仿佛一切問題在他眼裏都能很快解決。


    聽完這番話,李四喜不由驚訝道:“為何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淮安是誰的軟肋?”


    “自從上迴皇上大發雷霆,你已經多久沒有聽說過王太後的消息了?她就像是銷聲匿跡了一樣。”秦若寒挑挑眉,意思不言而喻。


    李四喜了然點頭,“明日安排好鋪子的事,我進宮一趟,明日王德全也會徹底安頓在我們府裏,皇上派了很多暗衛把守,你也看看他會不會吐出更多線索……”


    她的話還沒說完,飛魚突然跌跌撞撞跑進來了。


    “大人,夫人!不好了!”


    李四喜聽得心裏一咯噔,“別慌,好好說出什麽事了?”


    “奴婢不知大爺為何突然進府了,還和春雨小姐吵起來了,現在春雨小姐哭著喊著要上吊自盡呢!”飛魚急急將這事說了出來,更加的不知所措。


    她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也不好在旁邊勸說,隻好趕緊過來稟報了。


    聽了她的話,李四喜和秦若寒對視一眼,都知道這是出了大事,急匆匆趕往李春雨所在的後院。


    他們過去後,才發現李春雨真的把繩子懸在了房梁之上,踩著板凳就要上吊。


    李四海絲毫不害怕,反而暴跳如雷威脅她下來,“在你姑姑這裏鬧,你就不覺得丟人?再不下來我就打斷你的腿!”


    “你讓我去死好了,還打斷我的腿做什麽?我成了廢人,你不是還要養我一輩子?”李春雨大吼著,已經淚流滿麵。


    看到他們這個架勢,李四喜嚇得不輕,連忙把院門關上。


    “你們父女倆這是鬧什麽呢?也不怕別人看到了笑話,春雨,你快下來,小心摔倒了。”


    她說著,就要去拉李春雨的胳膊。


    李春雨躲開她的手,帶著哭腔道:“事情已經這樣了,我還怕別人看什麽笑話?還不如死了算了!”


    “你死?有膽量你就去死!這樣我還能看得起你!”


    李四海大吼一聲,氣騰騰坐在桌邊,“不孝之女!不要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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