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你麵前,可惜殿下察覺不了,這就不能怪我沒有提醒了吧?不過殿下福大命大,興許你做的那些事情絕對不會查出來,隻要你隱藏的好。”


    李四喜懶得再裝作恭敬樣子,抱著胳膊道:“不過我相信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哪怕那個人並不是你的對手,也有可能通過蛛絲馬跡察覺到什麽。”


    一時間,正廳裏的氣氛漸漸凝重。


    李四喜不依不饒盯著淮安看,絲毫不給他麵子。


    她已經下定決心和這個男人不死不休,就不會再留有任何情麵。


    短暫的沉默過後,淮安突然笑了起來,“沒想到秦夫人如此聰明,什麽局勢都看得懂,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謝你的好意提醒了,不過我想知道,你們接下來如何對付刺殺你們的人?”


    “這個就不用太子殿下費心了,不過你要是真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我從來都是有仇必報的,這迴死裏逃生,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讓動手的人遭受同樣下場。”


    李四喜攥緊拳頭,目光停留在淮安的臉上,不曾移開半分,“我想讓這個人被千刀萬剮,死無葬身之地。”


    “那就但願你大仇得報。”淮安終於笑不出來了,臉色也隨之陰沉。


    李四喜上下打量著他這副模樣,突然輕笑出聲,“看來太子殿下很擔心我們秦府,不管從今以後你就不需要擔心了,我們秦府吸取這個教訓,絕對不會再給對方任何下手的機會,殿下想吃什麽?我吩咐小廚房去做。”


    “不必了。”


    淮安起身,此時哪裏還有什麽胃口,“本太子突然想到還有很多事沒辦,就不在這裏打擾你們了,時候不早了,你們早點歇息。”


    他說完,皺著眉轉身就走,並未給兩人任何反應的機會?


    看著他的背影,李四喜忍不住冷哼一聲,眼裏滿滿都是冷光。


    秦若寒不由蹙眉,擔憂道:“你這樣激怒他,隻會讓他以後越來越謹慎小心,用的招式更加讓我們防不勝防。”


    “已經這樣了不是嗎?就算我不說這些話,他照樣會對咱們動手,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好好想想,怎麽讓你平安度過群臣宴,我有預感他們一定會動手。”


    說到此處,李四喜就無論如何也放心不下來。


    她實在是太害怕了,害怕秦若寒遇到任何意外。


    秦若寒沉吟片刻,低聲道:“百臣宴會上,我會盡量坐在離皇上最近的地方,皇上身邊那麽多宮人圍著,若是有人想對我做什麽,恐怕並不容易。”


    “隻是待在皇上身邊還不夠,我已經和淮揚說好了,到那個時候,我會喬裝打扮成他的手下進攻宮來保護你,我一定要在看得見你的地方讓你平平安安的,否則待在府裏怎麽樣都不能安心。”


    李四喜不容置疑地說出這番話,態度很是堅定。


    她從來就不喜歡坐以待斃,尤其是在這種關鍵時候。


    秦若寒聽得錯愕,半晌才道:“百臣宴不允許女眷進場,你若是去了被發現怎麽辦?宮中那麽多人都知道你的樣子,再說了,宮外女眷雖然不能進宮參加,但太後和皇後是有資格過去的,她們都認識你。”


    他不覺得自己的擔心多餘,如果李四喜洗去了百臣宴,那被發現的幾率就會很大,到時候皇帝按照規矩怪罪下來,哪怕不想對他們動手也不可能直接包庇了,那麽多人都看著呢,必須公平公正的責罰解決。


    李四喜仍舊不以為意的笑笑,淡然道:“我既然決定過去,就有辦法不被發現,再說了,我隻跟在淮揚身邊,任何人就算懷疑什麽,也不可能專門去找淮陽身邊有什麽人吧。這件事情你盡管放心好了,再說皇後娘娘是站在我們這邊對付太後的,她不可能認出來了還要執意指認。”


    她覺著太後老眼昏花並不一定能看出來,再說她會認真喬裝打扮,打扮到最像男子的那個程度才敢進宮,否則那就是自投羅網。


    秦若寒聽得仍舊不放心,起身勸道:“不管怎樣,我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做這種危險的事情,我可以保護好自己的,不管太後和太子用什麽樣的手段,我都小心行事,這樣一來,他們當著皇帝的麵也不敢輕而易舉做什麽。”


    李四喜聽了,卻不讚同地搖搖頭,“你不懂,他們詭計多端,並不是那麽好對付的,與其看著你被他們算計傷害,不如我親自進宮去好好應對他們,否則你若是出了什麽閃失,我該怎麽辦呀?”


    “可是……”秦若寒還想再說什麽,可看著她這麽堅定的模樣,一時間有些說不出來了。


    李四喜連忙抱住他的胳膊,撒嬌道:“好啦好啦,你就讓我去吧,我還不是擔心你麽?我答應你,到地方之後絕對不輕舉妄動,不亂看也不亂做動作引起別人的注意,這樣總行了吧?”


    看著她這副撒嬌的模樣,秦若寒張了張嘴,拒絕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良久,他才無奈地歎了口氣,“算了,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也隻能由著你去了,不過你一定要萬分小心,咱們現在不是可以輕舉妄動的時候。”


    “我都明白的,咱們去吃飯吧,虧咱們還吩咐小廚房做了那麽多好吃的,既然淮安走了,那咱們就好好吃,不讓他吃。”


    說完,李四喜拽著秦若寒上院裏去涼快了。


    第二天,她起來之後便去找淮揚,想看看什麽樣的衣裳和造型不會被人輕易認出來。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出門,府裏就來了一個從未來過的人。


    看著眼前行色匆匆的掌櫃,李四喜不免有些錯愕,“錢掌櫃,你怎麽到這兒來了?”


    錢掌櫃是她在螺螄粉鋪子裏找的掌櫃,暫時幫她管著鋪子裏的各種事務,以免李永貴去照料火鍋店的時候,鋪子裏忙不過來。


    不過一看到錢掌櫃過來,她就知道肯定出事了。


    果然,錢掌櫃一抹汗水,拍著大腿道:“出事了老板,那個趙二招夥計的時候,在鋪子裏跟那個男的打起來了,弄壞了好多東西,還有他不知何時偷走的酸筍壇子就放在角落裏,被他一腳踢翻,壇子裏爬出來了許多小蟲子,食客們都被嚇跑了,不知道他們出去之後會怎樣謠傳鋪子不幹淨呢!”


    一聽這番話,李四喜的臉色瞬間蒼白。


    若是趙二在店裏跟人家打架鬥毆,那倒算是小事,那些瓶瓶罐罐和桌椅板凳摔碎就碎了,不值幾個錢,食客們也知道,他們店裏不是經常打架鬧事的,下迴還會過來吃螺螄粉。


    可壞就壞在裝著壇子的蟲子被人看到了,這不得不聯想到他們鋪子裏的食材不幹淨。


    思及此,李四喜質問道:“既然他是拿迴家的,為何沒有偷走?放在那裏踢翻了露出蟲子給人看,難道是故意的嗎?”


    “老板,這個你還真是冤枉趙二了,趙二他有心偷走,可每日都是我自己最後在後麵鎖門,他應當沒有機會,又不敢貿然去動壇子裏的東西,所以才隻能放在那,這迴被他一腳踢翻,恐怕很多人都會以為盤子裏那些爬著蟲的酸筍就是他們放在螺螄粉裏吃的,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事。”


    錢掌櫃解釋一番,顯得很是無奈。


    聽完這番話,李四喜臉上徹底沒有了笑意。


    她突然發現,若是這個事情傳出去,她的螺絲粉鋪子將會是毀滅性的打擊,可若是想要澄清,哪怕趙二舉著喇叭到整個京城喊一通解釋清楚,恐怕那些人也不會相信,反而覺得是他們為了挽迴生意,故意將一個責任推到夥計身上。


    看著她遲遲不說話的樣子。錢掌櫃問道:“老板,你快想個辦法吧,不能讓這件事情傳出去,否則會惹來大麻煩的,咱們的生意一落千丈都有可能。”


    李四喜迴過神來,看著他著急的樣子,安撫道:“我知道,我這不是在想法子嘛?你千萬別激動,這樣吧,我出個主意,你去照做。”


    聽完這話,錢掌櫃一下子睜大眼睛,“老板有什麽妙計嗎?”


    “去找趙二,把他想要偷走壇子的事情說出來,並暗地裏給他一筆銀子,讓他離開咱們的螺螄粉鋪子,明麵上就照直說他想要偷走酸筍,但沒偷走擱置了下來,這才導致生蟲,不過為了補償所有人受到的驚嚇,咱們就把螺絲粉鋪子關一個月。”李四喜立刻說出自己的解決之法。


    “什麽?關一個月?”錢掌櫃瞪大眼睛,怎麽也沒想到她能說出這樣的話。


    鋪子關門一個月可是大事!


    看他如此慌張,李四喜笑了一笑,“咱們重新澄清,惡心到大家的夥計也已經處罰了,相信大家都會滿意,但要是再關門歇業的話,肯定有很多人想念這個味道,因此一個月之後,這件事情便可以迎刃而解,不過你放心,在這一個月之內,你們即便什麽也不做工,錢我也照樣發。”


    她知道錢掌櫃就是擔心這個,否則也不會反應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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