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算是說了句哀家愛聽的話,哀家也覺著這兩個人對付不了安兒,不過會點武功,有一張能讓皇帝開心的嘴罷了。”


    太後嗤笑,眼裏滿是驕傲的光芒。


    *


    第二天。


    李四喜徹底休養過來,立刻去武館請了幾個師傅來教兩個孩子防身術。


    這樣一來,火鍋店和螺螄粉鋪子都需要有人盯著,她不能再去調查息生丸的事,隻能去螺螄粉鋪子裏看著。


    火鍋店開了那麽久,就算沒有她,賬房先生幾人也能夠打理好,反倒是螺螄粉鋪子,剛去她就發現了問題。


    “竹筍不是新鮮的,你們是不是做了好幾天的量留著賣?”李四喜皺著眉,看著酸筍壇子裏的酸筍,神色很是凝重。


    一聽這話,幾個夥計都很是心虛。


    負責醃製酸筍的趙二站出來,低聲解釋道:“對不起啊老板,我們這也是太忙了,每日來不及做最新鮮的,店裏生意那麽好,還缺人手,就隻能這麽省事了。”


    聽了他的話,李四喜當即道:“那就張貼告示,再找個製作酸筍的夥計過來幫忙,寧可多花銀子也不能圖省事讓酸筍的口感變質,你們要知道咱們這兒沒有什麽保鮮劑,醃製的酸筍必須新鮮,否則過兩天就會有種奇怪的味道,經常吃的人可以吃出來。”


    做生意最怕自砸招牌,尤其是這種吃食鋪子,要是先前做得好,有一次做的不好也許就會失去很多客人。


    這種影響客流量和招牌口碑的事情不能做。


    幾人聽到這番話,俱都唯唯諾諾答應下來,生怕她再怪罪。


    李四喜教訓完,轉身想要去外麵看看時,就聽到趙二在後麵嘟囔了一句。


    “一段日子不來,來了就找事,這輩子也沒見過這種人,真是服了。”


    聽完,她腳步頓住,轉過身定定看著趙二,“你剛才說什麽?”


    “我,我什麽都沒說……”


    趙二嚇了一跳,沒想到她根本沒走遠,其他幾個夥計也低下頭不敢吭聲。


    “你剛才說,我輕易不來這裏,來了就找事對嗎?”李四喜一步步靠近,麵無表情的樣子讓人看不透她在想什麽。


    趙二咽了咽口水,心虛道:“我剛才心情不好就隨口一說,還請老板不要放在心上,再招個夥計我們一塊醃製酸筍就是了。”


    聽完這話,李四喜不由嗤笑,“你隨口一說就可以冤枉我嗎?我之所以不來鋪子,是因為有調查息生丸的事情要忙,且剛開店的時候,店規就已經表明酸筍要當天醃製,既然來不及醃製就應該早點說,這怎麽是我沒事找事了?”


    麵對她的質問,趙二張了張嘴,良久都說不出話來。


    李四喜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恐怕你們心裏都是這麽想的,我是甩手掌櫃根本不操心鋪子,好,我從今日起就天天巡邏,若是有誰違反店規做事就扣工錢,我給你們的工錢都是京城中最高的,你們不怕扣就盡管等著。”


    說完,她氣衝衝離開,心裏很是憋屈。


    她沒時間來鋪子,卻經常抽出時間過來看看,這些都是她的用心,她著實沒想到在這所有人眼裏不算什麽。


    算了!早知道不開什麽螺螄粉鋪子賺銀子了,自己當老板還受氣!


    李四喜越想越難受,正踢踢踏踏在路上走著,沒看清眼前人就直接撞了上去。


    她本就心情不好,此刻火氣更大,揉著額頭沒看清眼前人就直接訓斥:“走路長眼睛嗎?我這麽一個大活人就往身上撞!”


    “喂!你這人講不講理?明明是你走得太快我們來不及躲,你怎麽不想想自己該怎麽走路啊?”


    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起,李四喜愣住,抬頭就見被撞的女子穿著鵝黃長裙,手中攥著一把梅花扇,膚若凝脂,鵝蛋臉上的桃花眼更是勾人。


    女子正溫柔笑著,而剛才說話的丫鬟依舊瞪著眼睛,耀武揚威很不好惹的樣子。


    李四喜麵對這麽好看的女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也無心計較,便大方道歉:“對不住,方才是我走得太急才會撞到你,你沒事吧?”


    “我沒事,倒是夫人看起來心情不好的樣子,額頭也紅了,不如跟我去醫館看看吧。”女子開口,聲音同她的麵容一樣溫柔。


    李四喜睜大眼睛,定定看著她勾人的雙眸,隻恨自己不是個男人,否則做夢都想娶這麽溫柔小意的女子。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不過是被撞了一下,沒什麽大事也不疼,姑娘沒受傷就好了,我還有事,先行一步。”


    “等等。”


    女子連忙拉住她,“不管怎麽樣,都是我先撞到了你,若是看你就這麽走了,我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醫館就在不遠處,還是和我去上藥吧。”


    說完,她不由分說拉著李四喜就走。


    李四喜愣了愣,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她拉到了醫館。


    大夫認真看了看,這才笑道:“看來走路是走的很急,都撞出來一個大紅包了,看起來像是被蜜蜂蟄的,上上藥兩天就能消下去。”


    “多謝。”李四喜道謝後,拿出來錢袋就要給銀子。


    大夫連忙擺擺手,“不必了,方才白月小姐已經付了銀錢。”


    “白月?”李四喜睜大眼睛,再次看向旁邊笑吟吟的女子,“這可是個好名字,不過你是怎麽知道的?”


    她一直和白月幾人待在一起,並未聽白月說過名字。


    大夫驚訝道:“你不知道白月姑娘嗎?這位是月影樓頭牌琴師白月,京城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首鳳求凰那可是皇上都開口讚賞過的。”


    聽完這話,李四喜連忙起身,“原來是鼎鼎大名的白月姑娘,恕我眼拙,我剛來京城沒幾個月,很多事還都不知道。”


    “無妨,如此我們便是相識了,不知夫人叫什麽?夫家是哪裏?以後我們有緣再見,還能去找你敘敘舊。”白月拿出手帕,替她擦擦額頭流下來的藥材汁水。


    李四喜連忙按緊了額頭上的藥布,“我是刑部侍郎的夫人,李四喜。”


    “刑部侍郎……就是那個被封為審理寺督察的秦大人?!你竟然是他的夫人!”


    丫鬟又咋咋唿唿起來,上下打量著她,嘟嘴道:“看不出來啊,秦大人那麽年輕有為的一個人,夫人卻如此……”


    “如此什麽?”李四喜攤攤手,不明白自己有什麽不妥之處。


    丫鬟輕咳兩聲,連忙擺擺手,“沒什麽沒什麽,隻不過奴婢覺著您有些粗魯,恐怕是因為從鄉下來的緣故。”


    “住嘴!不許這樣說秦夫人,她是我的朋友。”白月立刻訓斥,就連生氣的時候也明豔動人。


    李四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和這麽漂亮的女子做朋友,她倒是樂意之至。


    白月轉過身,不好意思地道歉:“對不住,我這個丫鬟白鷺就是莽撞多嘴,夫人不要把她的胡言亂語放在心上,誰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夫人那樣絕不是粗魯。”


    她無比真誠地說出這番話,眼裏閃動著耀眼光芒。


    李四喜越發感動了,連忙握緊她的手,“放心,就看在你的麵子上我都不會生氣的,你在月影樓是嗎?有空我去聽聽你的琴。”


    “你……輕易還是不要來了,那不是什麽好地方,我也不私底下接客,每隔三日就出來彈奏,買了通行證的人才能進去,那些人不是什麽正經的人,你別來湊熱鬧。”白月眼神微暗,低聲解釋了一番。


    不知為何,李四喜從她身上看到了幾分無奈。


    她突然有點心疼,連忙握緊白月的手,“你要是過得不開心就離開,天大地大,你有這手好琴藝,去哪裏都能夠養活自己,再不濟我幫你贖身。”


    李四喜說完,忍不住打量白月全身的裝扮。


    白月手裏的那把梅花扇鑲嵌著羊脂玉和夜明珠,一看就值很多銀子,滿頭的珠翠更是值錢的很,應當不是贖不起身的。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從學琴開始就在月影樓,還是不去其他地方了,你若是真的想找我玩,趁我不彈琴的時候來就成了。”白月輕輕一笑,起身搭住了白鷺的手。


    看出她們想要走了,李四喜也沒有多說什麽,“我改日就去找你玩,你們先迴去吧。”


    “好。”


    白月答應一聲,依依不舍地迴了幾次頭,這才消失在醫館門口。


    看著她步伐纖纖,李四喜緩緩吐出一口氣。


    “夫人,你還是不要輕易接近她了。”


    身後的大夫突然開口。


    李四喜愣了愣,轉過身不解地看著他,“為何這麽說?”


    “白月姑娘經常結識很多朝廷當官的,上門為他們彈奏,因此麵上看起來溫柔,實則背後的勢力弄死一個人都輕輕鬆鬆,我知道秦大人是個好官,夫人還是不要給秦大人惹麻煩。”


    大夫認真解釋,話裏的擔憂顯而易見。


    李四喜聽完這番話,不由愣了愣。


    她突然想到,錢德山死的時候說過,息生丸和青樓都或多或少有關係。


    這個月影樓也是類似的地方,白月八麵玲瓏,是否也知道息生丸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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