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沒有想過,為何這麽多年京城都平安無事,知道你們來了才有息生丸的更多消息嗎?大家心裏跟明鏡似的,暗地裏都在利用息生丸來得到利益,你們的出現打破了這個平衡。”


    淮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即使沒有本宮,也會有更多的人看不慣你們,繼而痛下殺手,因此不要一出事就把所有的責任推到本宮身上,本宮還沒有那個閑心去哄騙你的侄女,不過本宮也奉勸你,你動的不是本宮一個人的利益,接下來你們家根本就沒有好日子過。”


    他惡狠狠的威脅,神色很是冰冷,看著李四喜的樣子就像是在看一個仇人。


    而李四喜聽了這話,不免有些驚訝。


    她著實沒有想到淮安會對她說出這番看似掏心掏肺的話來,更沒有想到淮安居然能大膽到直接承認和息生丸有關。


    不過她不明白淮安為何非要光明正大的承認,這個時候可不是什麽攤牌的好時機。


    李四喜深深地看了淮安一眼,低聲道:“太子殿下,不管你心裏在想什麽,總之息生丸都是見不得人的東西,就算以前平安無事,息生丸在暗流湧動中也害了不少人,這種事情但凡是忠臣都不得不管。”


    說完,她頭也不迴的轉身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淮安氣得不輕,卻沒有任何辦法。


    李四喜離開太子府之後,便沒有停留的立刻迴到府裏。


    可她迴去之後,所有人都已經不見了。


    知道他們出門去尋找李春雨的下落,李四喜便靜下心來想著也去尋找,隻是她剛離開府裏,就見一隊官府的官兵正拿著刀槍急匆匆離開。


    看這樣子,是城中某個地方出事了。


    不知為何,李四喜心裏突然咯噔一聲,莫名覺著這件事情跟她有關。


    她定了定神,還是忍不住跟了過去。


    等他們到了城南,李四喜頓時愣在原地。


    在人群中痛苦躺著,血流不止的人,不是秦若寒還會是誰?


    她嚇得心裏咯噔一聲,連忙跑過去擠開人群來到秦若寒麵前。


    李四喜將他扶起來,雙手都在顫抖,“若寒,你這是怎麽了?你不要嚇我……”


    “別動別動。”一個大夫不知從何處走出來,連忙擺擺手製止她再觸碰秦若寒。


    “他現下腹部中了刀傷,不能隨意搬動的,你快退後,讓我來診治。”


    李四喜已經慌的不知道如何是好,連忙後退兩步,急得眼淚直掉。


    秦若寒臉色蒼白,衝她虛弱地笑一笑,竭力開口:“不要怕,我沒事……”


    他話音剛落,就徹底陷入了黑暗裏。


    李四喜剛想要衝過去,就被人拉開了。


    她不知道是誰不讓她上前查看,隻知道不斷的掙紮著想要靠近秦若寒。


    隻是還沒等她掙紮開,就覺得後脖頸狠狠一痛,繼而兩眼發黑暈了過去。


    在陷入黑暗之前,她還在想著秦若寒的身子怎麽樣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李四喜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已經是熟悉的帷幔。


    這是她睡覺的地方。


    李四喜愣了一下,努力撐起身子坐起來,就發覺後脖頸疼的厲害。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人按住了。


    “夫人可別亂動,快快躺下來再歇息歇息吧。”


    聽到這話是飛魚的聲音,李四喜下意識抬頭看去,就見眼前人滿麵擔憂。


    她連忙拉住飛魚的手,急切問道:“秦若寒呢?他人在哪裏?他的傷怎麽樣了?”


    “夫人不要擔心,大人已經平安脫險,隻是現下因為失血過多還沒有醒來。”飛魚急忙安撫,生怕她著急上火再暈過去。


    聽到這話,李四喜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轉而卻掉了淚,“怎麽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你們不是去尋找李春雨的下落了嗎?為何若寒會突然中刀?”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秦若寒平日裏無事,卻在這種關鍵的時刻中了那麽嚴重的刀傷。


    聽了說話,飛魚忍不住歎了口氣,“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迴事,恐怕這件事和息生丸有關,奴婢不知道該怎麽說,官府不讓多打聽,說是等到夫人醒來之後能下地走路了,再去找他們,他們會一一匯報給你。”


    聽到這話,李四喜哪裏還能坐得住,連忙起身就要離開。


    隻是她匆匆趕到秦若寒所在的院子,就見除了官府的人之外,還有秦宓和秦王在等候。


    她愣了一下,忍不住走過去問道:“你們怎麽來了?”


    “這就是你幹的好事?你差點讓我哥被捅死知不知道!是怎麽保護她的?”秦宓神色震怒,衝過去便是劈頭蓋臉的一通質問。


    這話聽的飛魚心中不喜。


    她立刻擋在自家夫人麵前,冷聲道:“你不要怪罪我家夫人,大人在街上中刀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再說了,你口口聲聲說他是你哥哥,你為何沒有現身保護大人呢?”


    “我……”


    秦宓想要解釋,卻說不出話來。


    是啊,他都沒保護秦若寒,憑什麽來怪罪李四喜?


    看著他們一個個截然不同的反應,李四喜心煩意亂,“好了,你們都別說話了,讓我進去看看他的傷怎麽樣。”


    她話音剛落,大夫就從裏頭走出來了。


    “夫人,大人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隻不過失血過多十分虛弱,因此這段日子必須臥床歇息,身邊更不能缺人照顧,要時時給他換藥才行。”


    “多謝大夫,跟著楊正去領銀子吧。”


    秦若寒沒事的消息,總算讓李四喜鬆了一口氣。


    她最害怕的就是秦若寒會出事,現下得知他平安無事,她也就徹底放心了。


    隻不過,她著實想不通,在這種節骨眼上,到底是誰突然下下手?


    李四喜轉身看見調查的官兵走進來,立刻沉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兇手抓到了?”


    “抓到了,隻是一個跟自己娘子吵架,跑出來失去理智的人,在街上撞到了秦大人,便一時控製不住突然偷襲,打人這才受了傷,不過那人已經被關進大牢了,我們定會給其她人一個交代。”官兵恭恭敬敬迴答,生怕被她追責。


    他們無能,抓住犯人用了兩個時辰,這著實有些怪異,若是讓皇上知道了,必然會追究下來。


    因此他們現在最不能得罪的就是李四喜,要先穩住她才行。


    李四喜聽得心情複雜,閉了閉眼才道:“帶我去見那個人。”


    “大人需要照顧,夫人這時候去那裏做什麽?”飛魚嚇了一跳,連忙上前阻止。


    她並不是不想在這裏伺候,隻是覺得大人受傷脆弱的時候,應當需要李四喜在旁邊陪伴。


    李四喜搖搖頭,沉吟道:“此事沒有那麽簡單,咱們尋找李春雨的時候,若寒就突然出事了,必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我要親自去會會那個男人,看看到底是他無意之間暴起傷人,還是有人在背後指使。”


    聽到這話,秦王的臉色頓時變了,“我在這裏照看著,你盡管去吧。”


    看著秦王擔心的樣子,李四喜不由抿唇。


    她沒有想到在秦若寒受傷的時候,秦王父子倆會專門過來,這讓她覺得驚訝,心中又百感交集。


    看來秦若寒並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大家都在努力陪著他,希望他能夠趕快好起來。


    李四喜閉了閉眼,竭力壓下心中亂七八糟的想法,不敢耽擱的前往大牢。


    等她到了之後,就見那個男人正頹廢的坐在草垛上,看著很是無精打采的樣子。


    她挑了挑眉,走過去問道:“你真是和自己家的娘子拌了幾句嘴,才突然跑到街上暴起傷人嗎?”


    聽到這話,男人好奇抬頭,看到眼前陌生的女子,頓時惡聲惡氣道:“”你是誰呀?別多管閑事,趕快離開這裏,否則我一刀捅死你!”


    看著他窮兇惡極,明顯不像是普通老百姓的樣子,李四喜不由嗤笑,“是淮安或者是錢德山派你過來的吧?”


    一聽到錢德山的名字,男人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繼而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你在說什麽?我根本聽不懂,你若是再胡言亂語,我就讓獄卒趕你出去了。”


    他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和此地無銀三百兩沒有什麽區別。


    李四喜嗤笑一聲,漫不經心的打量他,“看你這樣子應當是貪財之徒,你心裏肯定也知道,做出這種事最多隻是坐牢,並不會有生命危險,對吧?”


    男人眼神微閃,立刻露出愧疚的模樣,“我是一時衝動才出手傷人,秦夫人實在是對不住了,不管你要銀子賠償,還是讓我按照律法在牢裏蹲著,我都願意,隻求你不要生氣才好,氣壞了身子可不值得。”


    看見他這副假惺惺的模樣,李四喜不耐地閉了閉眼,“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若是說出背後主使,我就放你一條生路,你若是不說,那我也沒辦法了,這可是你唯一的機會。”


    這話聽得男人愣了愣。


    他挪了挪身子,忍不住試探道:“夫人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你懷疑有人指使我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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