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奴婢還真不能說,總之這個人來頭大,身份也很是貴重,絕對不是我們能夠惹的。”


    丫鬟低聲告誡,不敢透露此人是誰。


    可就算她們不說,李四喜也能猜得到屋裏的這個人在朝廷當官。


    雖說京城是個好地方,做生意的人特別多,但當官的哪怕隻是個小官職,聽起來也比富商要體麵。


    因此能讓丫鬟說身份貴重的人,應該在朝廷還有不小的官職。


    想到這裏,李四喜突然興奮起來。


    她要是能夠抓住這場驚天大陰謀就好了。


    看著她興衝衝的樣子,丫鬟有些不解,“客官,您這是怎麽了?”


    “沒事,我尋思著整個二樓都被包了,有那麽多人填滿屋子嗎?要是沒有就是浪費。”李四喜迴過神來,立刻換上不高興的表情。


    丫鬟也很無奈,“這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這位客人來頭大,是老板特地吩咐好好招待,不能不尊敬的。”


    “那你老板是誰?他現在在哪裏?我跟他說說看能不能給我一間房。”李四喜故作好奇地詢問,麵上看不出任何古怪之處。


    她就是想知道,這個如意坊的老板到底是什麽來頭,開了這麽大的青樓卻平安無事到現在。


    丫鬟們麵麵相覷,隻好實話實說:“迴客官的話,其實我們老板從來沒有真露過臉,都是讓青樓裏管事的來傳達命令,因此奴婢們沒有見過老板,也不知道去哪裏尋找。”


    聽到這裏,李四喜的臉色徹底凝重了。


    不僅僅是包下二樓的人,就連這如意坊老板也藏著掖著不肯露麵,聽起來可不是什麽好事。


    要麽如意坊老板是怕麻煩上身用這種辦法自保,要麽他的真實身份被查出來,恐怕就會有大麻煩。


    看她遲遲不說話,丫鬟們咬咬牙,“既然收了客官的銀子,就不能不辦事,這樣吧,奴婢給客官安排二樓最左邊的一間屋子。”


    聽到這話,李四喜不由挑眉,饒有興趣道:“你們不是說二樓都被包下了嗎?怎麽還有間屋子可以給我用?你們是不是沒有說實話在這裏故意糊弄我?”


    “不敢不敢,奴婢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那左邊的屋子是如意坊頭牌小倌榮華公子的屋子,他去陪那位貴客了,因此屋子還空著,估摸著天黑之前都不會出來,因此……”


    “不用了,我下次再來。”李四喜擺擺手打斷她們的話,轉身就走。


    丫鬟們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人就已經走遠了。


    她們麵麵相覷,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銀子。


    五十兩!


    說幾句話就得到了這麽多銀子,跟做夢一樣。


    “從今日開始咱們就在門口守著,隻要這位客官來就趕緊招待。”


    “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位客官的存在,否則他們肯定要跟我們搶著伺候。”


    李四喜完全不知道兩人在後麵嘀咕了什麽,她繞了一圈後,直接來到了如意坊對麵的茶樓,坐在窗邊盯著對麵。


    高處一覽無餘,她能夠清楚看到如意坊的二樓。也能夠看到底下有什麽人在進出。


    李四喜心想,她就在這個地方等著,就不信等不到那些人出來。


    天漸漸黑了,她托著臉坐在窗邊,百無聊賴看著對麵,卻始終看不到任何人出來,倒是二樓開始燈火如晝,好多青樓女子在屋裏來來迴迴走動,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看到這裏,李四喜頓時不解。


    難道趁她不注意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了?


    想著這件事,她立刻起身下樓,來到那兩個丫鬟們麵前,“人呢?”


    “什麽人?”丫鬟愣了愣,抬頭看到是她,立刻就熱情起來,“客官說的是包二樓的貴客吧?方才已經走了。”


    果然走後門。


    李四喜意識到這件事,隨即又裝出生氣的樣子,“你肯定是在蒙騙我吧?我一直都在對麵二樓吃喝,從沒有見過任何人出現在這裏,你說他們已經走了,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客官別生氣,奴婢真的沒有說謊,我們如意坊有小門的,貴客想要低調行事,自然會在小門出去。”丫鬟急急解釋,生怕她不相信再誤會了什麽。


    李四喜撇撇嘴,勉為其難道:“既然你們都這麽說了,那我勉強相信你們,帶著我進去吧。”


    丫鬟們這才如釋重負,領著她匆匆上樓。


    李四喜到了樓上,果然發現任何可疑的人都沒有。


    她在桌邊坐下,徑直道:“既然貴客剛走,想必那個小倌榮華已經有空了,讓他過來陪我吃茶說話。”


    “客官有所不知,榮華就是我們這兒的頂梁柱,脾氣怕是和您見過的那些截然不同,奴婢去叫人是一迴事,他肯不肯來又是另一迴事兒,融化公子要是說累,不想去任何地方,哪怕就是給他黃金萬兩,他也是不肯的。”


    丫鬟認真解釋,以免她看不到榮華來會大發雷霆。


    李四喜挑了挑眉,聽得很是驚訝,“想不到你們這兒的頭牌小倌還這麽有脾氣,不過我喜歡,你去叫他試試吧,若是不行的話,我明日再來。”


    丫鬟答應一聲,立刻轉身離開去二樓最左邊的屋子,敲敲門走進去。


    榮華坐在銅鏡前,打理著他的長發,看到她過來了,不由冷哼道:“是誰這麽膽大妄為,還想用你這手能夠裝滿的銀子,請求我上次一個跟他喝茶的機會?”


    丫鬟連忙上前兩步,“不是的,榮華公子,這位可不是什麽普通人,她連著來三日都是想要見。一出手也闊綽的很,要是你願意的話就去喝杯茶,要是不願意,奴婢再等這個女子走就是了。”


    說到這裏,丫鬟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她知道,榮華公子累了的時候,不管是任何人都不能把他叫起來。


    可今日她就剛說完這話,榮華就出乎意料地起身了,“連著等我三四日,還是一個女子,這倒是有趣兒。”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子是何方人物。


    李四喜在房裏坐等,突然聽到外麵的腳步聲響起。


    她立刻抬頭,好奇的望向門外,就見一個男子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此人一身月白清紗,穿著像女子一樣,頭發披散在腰後,仙氣飄飄,精致的五官上帶著淡淡的溫柔笑意,簡直比女子還要漂亮。


    李四喜頭迴見到這樣風華絕代的男人,終於明白為何他會成為如意坊的頭牌了。


    不過她更是好奇,像這種人不管去哪裏都能人頭地,為何要偏偏待在如意坊做事?


    在她怔愣間,榮華已經走進來,在她麵前行了一禮,“聽說這位客官想要見我,與我喝杯茶,我便立刻來了。”


    “想不到榮華公子這麽給麵子,今日我也有幸見到如意芳的頭牌,也算是了結了心願,坐吧。”李四喜立刻迴過神來效應,請他在桌邊坐下。


    榮華沒有與她客氣,徑直坐在桌邊,心裏就很是不解。


    他看得出來,這個女子五官端正,眉眼間隱隱有正氣,根本不像是來尋歡作樂的人,再說了,他也從來沒見過哪個女子會是這麽出手闊綽的。


    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李四喜笑得很是燦爛,“公子,你平日裏都是怎樣陪客人的呀?”


    “那就看價位了,有錢鬼推磨,你要是給我一萬兩銀子,我就算把命給你都成,但你要是沒有銀子,那我一個字都不會給你多說。”


    榮華漫不經心的解釋,卻頻頻暗地裏打量李四喜。


    他發現這個女人的頭飾和衣裳也並不值錢,不知道這種女子怎麽會來到此處,難道是人不可貌相?


    “我隻是想跟榮華公子喝杯茶而已,順便聊幾句,不知道要給多少銀子?”李四喜真誠地看著他,仿佛根本不差銀子給他花。


    榮華伸出五個手指,“五百兩。”聽到這話,兩個丫鬟也顧不得伺候了,都站在原地震驚地看著他。


    這筆數目可不小,隻為了跟他們家公子喝杯茶,值得嗎?


    榮華突然也覺著無趣了,“小姐,我自己都覺著這筆買賣太不劃算了,還是算了吧。”


    “劃算的很,能夠見一麵,聽你坐著說說話喝喝茶,已經是我畢生的願望了。”李四喜笑吟吟的,近乎癡迷的望著他,仿佛隻是垂涎於他的美貌。


    榮華愣了一下,隨即露出厭惡的眼神,不過也是一閃而過,就被他壓製住了。


    他以為這個女子有多出眾,原來還是因為他的相貌,真是膚淺極了。


    榮華勉強忍著不耐,端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


    “五百兩拿來吧,我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到了。”他徑直伸出手,仿佛一刻也等不及。


    “公子這麽做,不覺得過分了嗎?五百兩可不是小數目,這杯茶根本不值這個價。”李四喜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立刻指出不對。


    “可這是你親口說的,隻要我陪你喝茶,五百兩就是我的,現下我已經喝了,你不會想反悔吧?”榮華眯起眼睛定定看著她,語氣越來越不客氣,


    李四喜嘖嘖兩聲,“你既然拿銀子,就該做五百兩銀子能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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