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互相對視,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是啊,他們在這裏質問得頭頭是道,實際上錢氏就隻是鬧自盡被救下來之後暈過去了,其他的啥也沒說。


    李四喜看出他們心裏的想法,這才揚聲解釋:“我們老李家開鋪子做生意,並不是這幾個月的事,在半年前就已經開始了,為啥那個時候偏偏不拋棄錢氏?”


    聽了這話,眾人都覺得有點道理。


    老李家又不是一下子暴富的,一直都在安安分分做生意,沒道理早不扔了錢氏,晚不扔了錢氏,偏偏在這個時候和離。


    李四喜接著解釋:“想必大家都聽說了,我二哥去幹活不小心瞎了眼,按理來說,瞎了眼的男人帶著兩個兒子,不是應該生怕娘子跑了,丟下爛攤子給他嗎?到底是我哥非要和離,還是錢氏生怕我哥瞎了讓她招唿趕緊跑路,你們細想想就知道。”


    她話音剛落,李永貴立刻上前兩步,“我爹從沒想過拋棄她,是她自己嫌棄我爹瞎了眼,這才迴娘家不願意迴去了。”


    “我二哥瞎眼之後,她住在娘家不迴去,我們來了兩趟都不能把她請迴家,他們剛和離沒多久,可在這之前錢氏就張羅著相親找男人了,這你們都知道吧?”


    李四喜環顧四周,發現他們的表情和眼神都漸漸變了,


    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公道自在人心,雖然這些人口口聲聲說老李家不好,但他們和錢氏非親非故的,知道真相以後也絕對不會再幫著錢氏說話。


    這時,李四德接著開口了:“她看我瞎眼就跑,怎麽叫都不迴去,後來還是非得和離才跟我見麵去官府,再後來我眼睛好了,她沒銀子花又找不到合適的男人再嫁,就迴來想跟我繼續過日子,你們說我能接受她嗎?”


    幾個婦女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男人們就嚷嚷開了。


    “一出事就跑的女人,不要也罷!”


    “四德兄弟,是我冤枉你了,沒想到你這麽苦。”


    “看你落魄了就跑,看你得勢了就迴來,換做我我也不會再接納錢氏,真是個白眼狼!”


    外麵的人們開始調轉矛頭指責錢氏,錢氏聽得雙腿發軟,連出去的勇氣都沒有。


    李四喜望向窗戶,不由得眸光一閃,“錢氏兩次迴去就是想跟我哥和好,每次都被我們趕走了,就連孩子也不願意待見她,她是實在沒辦法了才假裝自盡的。”


    “我,我沒有假裝自盡!”


    錢氏咬咬牙,鼓起勇氣衝出來,“我就是覺著你們不願意讓我迴去,我見不到兒子才想自盡的,我是真的想死,被你們逼死的!”


    “是嗎?”


    李四喜聽了這話,更加覺得好笑。


    她認真看看錢氏隻是有些紅腫的脖子,“聽說上吊的人雙腿一蹬,不過一會兒就死了,就算及時被人救下來,也會因為突然被勒,導致脖子裏有淤痕,甚至損傷嗓子不能說話,我看你不像是真上吊的樣子啊。”


    這番話說得頭頭是道,引得眾人忙不迭看去,就見錢氏的脖子裏果然沒什麽傷痕。


    到底是怎麽迴事,大家一下都明白了。


    “錢氏,你居然假上吊騙我們,把我們當靶子使是不是!”


    “太惡心了,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錢氏你活該被李四德拋棄,這輩子就老老實實待在家裏種地過苦日子吧,你不配再去李家享福。”


    幾人紛紛指責,錢氏氣得臉色煞白,嘴唇子直哆嗦,顯然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李永貴和李四德靜靜站在原地,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他們並不想可憐錢氏,因為這個女人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


    錢氏無助地站在眾人麵前,實在沒臉再鬧下去,盯緊了李四喜就咬牙切齒道:“是你,都是你壞我好事,不然我早就能進李家門了!”


    李四喜嗤笑一聲,剛要張口迴懟,就見她一陣風似的衝了過來。


    她沒想到錢氏會有這樣的動作,怔愣之後下意識想要往後退,卻已經來不及了。


    正當錢氏的手往她臉上抓過來時,李四德眼疾手快地用胳膊擋住。


    尖利的指甲劃破皮肉,李四德胳膊上立刻出現了三道血痕。


    一看他的傷勢,眾人紛紛往後退,更加震驚錢氏居然像個瘋婆子似的,下手居然這麽狠。


    李四喜更是後怕。


    她要是被這一爪子抓到了臉,恐怕現在就已經毀容了。


    李四德又氣又急,狠狠把錢氏甩在地上,“你有這個下場不是任何人害得,是你自己作的,從今以後我們就當做不認識你,你要是再胡作非為,我們就報官!”


    聽完這話,錢氏猛地抬起頭,也顧不得起來了。


    她今天才徹底意識到,恐怕李四德是一丁點想跟她在一塊過日子的心思都沒有了。


    正當她怔愣的時候,李永貴上前扶住李四喜,“姑姑,咱們走吧,不要理會這個人。”


    “永貴,我可是你娘!你看到我被推倒,都不打算過來扶我嗎?”錢氏心痛地喊叫了起來。


    李永貴定住腳步,轉過身冷冷看了她一眼,語氣也很是無情:“你當初一走了之的時候,怎麽不想想我和小弟怎麽辦?現在都是你的報應。”


    說完,他頭也不迴地帶著李四喜離開。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在眾人指指點點中的錢氏頓時崩潰了。


    丈夫討厭她,兒子又那麽無情,她在這裏待得還有什麽意思!


    等李四喜幾人出了村子的時候,他們在村裏的風評就完全變了。


    知道來龍去脈的人們看到這個結果,紛紛直唿解氣,畢竟錢氏這種大難臨頭就想著拋棄家人跑路的,向來是他們最深痛惡絕的。


    走到村頭的時候,那幾個婆子也不瞎說了,都瑟瑟縮縮看著他們離開,顯得很心虛的樣子。


    看到她們的反應,李永貴忍不住撇撇嘴,“看她們那個樣子,嚇得跟什麽一樣,之前不是說得很厲害嗎?”


    “好了好了,別說了,不管她們怎麽說,反正事情都已經解決了,咱們迴去就是。”李四喜拍拍他的胳膊,讓他別再多說什麽。


    不過多時,幾人就迴到了老李家。


    劉婆子等得都著急了,聽到外麵的動靜,趕緊迎出去道:“事情解決的怎麽樣?錢氏到底是不是真的上吊?”


    “不是,就是故意做給咱們看呢,目的還是為了重新迴到咱們家。”李四德沒好氣地歎了口氣,“現在他們村子裏的人都已經明白是怎麽迴事了,以後不會再說閑話。”


    聽到他這麽說,劉婆子總算放心下來,“當初她要死要活和離,現在又要死要活想迴來,真當咱們李家是集市,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落得這個下場是活該。”


    “咱們以後就當沒有這個錢氏,娘,以後她應該是不會作妖了,等我走了之後,要是她再胡作非為,你們就直接懟,不給她任何麵子就是。”


    李四喜認真安排,生怕他們應付不來這件事。


    “放心吧,區區一個錢氏,我還是能夠解決的,這件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劉婆子伸手拍拍她的肩,並不在意。


    要是她閨女不執意過去,她肯定殺過去好好教訓錢氏一頓了。


    看他們都沒有任何待見錢氏的意思,李四喜也徹底放心了,“娘心裏明白就行,咱們還是進屋吧,再重新做點薺菜餃子吃。”


    聽完這話,李四喜又重新笑了起來,高高興興跟他們一起去吃餃子。


    等她吃完餃子迴家的時候,秦若寒已經在收拾行李,把一摞摞書都搬進了箱子裏。


    “還沒吃飯吧?”


    李四喜把食盒放在桌上,“快來吃熱騰騰的餃子,我連辣椒香醋都給你準備好了,你別光顧著忙活那些。”


    “這些書都是要帶走的,你這幾天得空了也好好收拾收拾四季的衣裳,到時候裝箱放進馬車帶走。”


    秦若寒說著便拍拍手,坐在桌邊掀開了食盒蓋子,準備好好嚐嚐。


    看到滿地箱籠,李四喜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嘴上說著要走,現在真的要走了,我還有點不敢相信呢,若寒,你說京城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她從沒去過京城,隻聽人說京城繁華,卻想象不出來到底是怎麽繁華的。


    猛然間到了沒有去過的地方,她倒是有些忐忑了。


    聽到這話,秦若寒抬頭笑了,“我也沒有去過,不過聽人說京城格外繁華,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有,等到了京城,我先帶你玩兩日再說,咱們一起領略京城風景。”


    “那就這麽說定了!”李四喜立刻開心起來。


    她自從認識秦若寒之後,還沒有和他旁若無人的盡情遊玩過,這次到京城遊玩,正好也看看京城裏那些鋪子都怎麽樣,火鍋店能不能開起來。


    一想到這裏,李四喜整個晚上做夢都是香甜的。


    她第二日起身,就把衣裳全都收拾進箱子了。


    隻是還沒等她收拾好的時候,李永貴就匆匆跑進來了。


    看到他滿頭大汗的,李四喜忍不住笑開了,“慌慌張張是有什麽事嗎?慢慢說。”


    “姑姑,你是不是幫人改良臭豆腐了?”李永貴皺著眉,根本顧不得坐下來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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