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場裏已經有人開始互相恭喜起來,而財莊主卻是一言不發的看著隔壁年輕人的眼神,明明隻是一個看上去很普通的年輕人,為什麽他的眼神和心思卻是猜不透呢?財莊主在心裏打著鼓,既然他說還沒有結束,那就接著看吧。</p>


    雖然劍翁將毒草的身軀幾乎全部砍光,但還有一個燒焦的木樁紮在地上,因為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比賽,所以必須要徹底把對方消滅才能結束,而擁有根須的植物,隻要還有時間,就可以死灰複燃,劍翁看了一下四周沒有其他的身軀之後,就瞄準著木樁底座,一頭紮了漆黑的木樁上,瞬時毒液噴湧,連近處的攝像機鏡頭上都沾到了一些,大家不禁為毒草死亡的慘狀哀悼。</p>


    就在劍翁覺得比賽已經結束之時,想要拔出劍身,卻發現被牢牢的黏住,接著使出更大的力氣想要拔出來,連劍柄都因為用力過猛而開始顫抖,但是仍不見有一絲效果。</p>


    劍翁一怒,火光大作,長劍通體紅光閃耀,卻被看似已經死透的毒草從傷口處一吸,劍翁就從插入的地方吸進了地下,毒液又噴了一次。</p>


    現場的人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難道這毒草還沒有死透,想要臨死反撲麽?之前毒草所使用的都是毒氣,所以人們明白他的名字中為什麽會有一個毒字,但是使用蔓藤等手段攻擊時,人們不明白他為什麽叫毒草,而不是叫毒蔓藤或者樹精之類比較常見好懂的名字。</p>


    不過看到接下來的場景,人們就終於明白毒草的含義了。噴湧出來的毒液並不是像想象中的那樣,帶著強烈的腐蝕性還冒著煙,而是順著燒焦的地麵開始慢慢的滲透下去,沒過一會地上就長出了新發芽的小草,小草長成大草之後越長越高,一處兩處生出草葉之後,眾人都驚呆了。</p>


    這是毒液麽?這明明是神仙水啊,毒草的眼睛又從那燒焦的根須木樁上鑽了出來,看到周圍一片狼藉之上已經有新生的草葉,就開始滴溜溜的轉起來,之前的戰鬥時間,毒草一邊和劍翁在半空打鬥,地麵之下的根須可是一刻都沒有閑過,不停的向四周擴張著自己發達的根莖係統,整個沙盤裏一半是海水,一半是陸地,毒草用了很久很久的時間,將自己的根須分布到了整個陸地上。</p>


    從高空中的攝像頭可以看到,整個陸地上的植物開始一個一個的凋謝,枯萎,都變成了地麵草地的養分,而草地上的草開始瘋長,最初的幾個草葉已經長到了幾米高。</p>


    草葉正在陸地上瘋狂的蔓延,原本五顏六色的大地瞬間變成一片片的翠綠,小草甚至將岩石都頂開,變成碎石砂礫,陸地上還有的小山峰也都塌下來,長出了無數的草葉,雖然綠化的大自然是好事,但是全都被單一的物種奪取之後就會破壞了多樣性,就變成了物種侵略,毒草噴出的毒液順著根莖流到大陸的四處。整個大陸上已經被瘋長的草葉鋪滿,一片綠油油的景象,卻不是那麽的優美,而是令人膽寒,這是怎麽樣的生命侵略性啊,除了草葉,整個大陸已經看不到任何其他的物種。</p>


    如果說用核彈破壞了一處地方,還可以在漫長的時間長河裏慢慢恢複,但這種傾略性的奪取其他物種生存空間,簡直比核彈還要厲害。之前還在準備慶祝贏了的人,現在已經是啞口無言,但是比賽沒有結束,劍翁被吞噬之後在地下被毒草纏住,現在終於脫身,一道紅光直衝天際,從地下又重新鑽了出來。</p>


    但比之前進去的時候,劍身短了幾寸,紅光也因為毒液削弱了幾分,大家的心又重新懸了起來。劍翁升到高空,抖掉身上的毒液,看到眼前的景色也是嚇了一跳,沙盤已是一半海藍一半草綠,劍翁長劍一揮,劍身燃起兇兇烈火,火焰竄出幾米之高,彌補了氣勢的缺失,朝著地上的毒草刺去,隻要破壞掉本體斬斷核心的根部應該就可以消滅這些野草。</p>


    但是效果卻並不理想,毒草躲進地下之後,核心根部本就難尋蹤跡,而地麵上的野草越來越旺盛,不論是砍還是燒,隻要一陣風吹過,又重新生長出來了。看到眼前的景象,財莊主不禁歎道:“這是真的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啊。”</p>


    毒草的這個功效,如果能控製利用的話,絕對就是能夠改善環境的好辦法,但是經過人工改造之後,就變成了一株入侵的毒草。劍翁還在空中發了瘋的砍殺,但是無論何種攻擊,都像是銀針入海一樣,消失不見,大地依舊一片綠色。</p>


    最後劍翁支撐不住從空中又變迴了鳥的形態,見攻擊無效就想逃跑,重新迴到海上,至少那裏沒有毒草的入侵,還可以暫時躲一躲,但是瘋漲的野草看到劍翁變迴之前的形態之後,露出了核心,蔓藤之力又重新迴到了地麵上,劍翁躲之不及被捆住之後,就成了毒草的養分,落在地上被吸收幹淨以後,開出了一片火紅火紅的話,但沒過一會就被四周的野草吸走了剩餘的養分,最後枯萎凋謝。</p>


    “第一場比賽,行妖毒草獲勝!”看著紅花一朵朵的凋落,主持人最終上台宣布比賽結果。雖然台下的一些人很是不滿,但是都不敢說出來,畢竟那個加注一千天靈的人都沒有說話,其他人也隻好默默的憋迴去。</p>


    “看來是我贏了呢。”隔壁年輕人端著茶呡了一口,財莊主臉色通紅的不說話,想要等著第二場比賽開始再一分高下。在等待第二場比賽開始的休息期間,隔壁的年輕人站了起來朝我們這桌走了過來,彬彬有禮的對財莊主頷首點頭說:“前輩您好,不知可否有幸一起欣賞第二場比賽呢?”</p>


    沒想到這人還主動找上門來了,每個沙發至少留了十個人的空位,而他正是一個人坐著一個大沙發,財莊主上下打量著這個年輕人,要說器宇不凡好像過了點,但眉宇之間散發著自信也不像是個普通人,並且從的剛剛那場比賽看來,他的閱曆和眼力一點也不在財莊主之下,前來要求入座的時候,居然連自己的姓名都不肯報上,財莊主也有點為難是答應他還是不答應。</p>


    於是財莊主就迴頭問輕輕說:“如果兩桌的客人坐在一起,你們有規定麽?比如該如何分開下注呢?”財莊主也沒有正麵迴答她,而是迴頭問了輕輕一個問題,薑果然還是老的辣,這樣既輕鬆避開了他的問題又沒有不禮貌的拒絕。</p>


    不過這下可苦了輕輕姑娘了,她結巴的說道:“這個……我,那就……不如……”看到輕輕也不知道怎麽會迴答,那個年輕人又說道:“第二場我們不需要用下注器來下注了,你們身上都沒有多餘的天靈地寶,還怎麽下注呢?不如讓我加入你們,一起下注,輸了算我的,贏了我們平分,您看如何?”</p>


    年輕的人的提議無懈可擊,而且我們出來都沒有帶現金,的確無法繼續下注,財莊主帶出來的唯一一個天靈,也是作為生意人必須要帶點錢在身上的習慣,這個習慣其實沈鈺杺也有,但是她剛要摸出身上的錢時卻發現錢已經不見了。</p>


    財莊主看到沈鈺杺著急的模樣,就清楚我們這邊的情況都被這個年輕人分析對了,而且他的提議雖然丟點小麵子,但也算合情合理,輸贏自己都不虧。於是財莊主就答應他到我們這邊坐下來,輕輕姑娘趕緊讓隔壁桌的服務員把茶水遞過來。年輕人走到沙發邊上的時候,看著我突然停下了腳步,咦了一聲說:“陽正?你怎麽在這裏?”</p>


    “嗯?”這個人我認識麽?我在心裏犯嘀咕,其他的人也都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可是在我的臉上也隻得到相同的迴答,“我們?認識麽?”可以說我認識的人基本上都在這裏了,幾乎就沒有我認識而他們不認識的人,難道又是薑家的人嗎!?不會那麽倒黴吧,整個地球都是薑家開的麽?我的心裏開始緊張起來,而那個年輕人卻突然笑起來說:“哈哈,陽正,前兩天我還借書給你看,你怎麽過了兩天就不認識我了啊?”</p>


    借書?我有問誰借什麽書麽?我印象中認識公子哥樣的人,除了薑家的那幾位之外就隻剩……我的心裏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就脫口而出,“哦!!!你是閻……”年輕人突然給我一個擁抱,打斷了我說的話:“哈哈哈,你想起來啦,我是嚴冬啊。”</p>


    我又差點一激動說出了閻王二字,借書給我的又是公子哥的就隻有閻王了,但是他今天的樣貌和之前有所差別,穿的衣服也很普通,最關鍵的是一開始根本沒有意識到會想到那邊去,隻是聲音和氣質讓我聯想到了而已。</p>


    為什麽閻王也來這種地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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