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看到架在自己脖子上明晃晃的大刀,嚇的腿都發軟了,恨不得兩眼一黑直接昏過去。


    女人麵無表情的看著對方顫抖著雙腿,麵目扭曲的卻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心裏莫名的痛快了起來。


    第一次覺得潑辣些也沒什麽不好的,至少這樣別人就不敢再輕易的欺負你,踩在你的頭上。


    “文兒,你看看你的好媳婦,這個賤人,都欺壓到你娘頭上來了!!”


    周老太氣急敗壞的朝著二兒子喊道。


    周成文上前,習慣性的擺出一副溫和的麵孔,似想勸說。


    可通過今日,女人早就知道他偽裝成溫文爾雅下的皮囊是多麽的肮髒和虛偽。


    “滾!!!”


    還沒等男人靠近和說話,女人就冷著語氣說道,更是一個眼風都不想施舍給對方。


    “你,你,你簡直不可理喻,信不信我立馬就休了你!”似乎是被女人毫不留情的滾字給戳中了痛處,或者傷了自尊。


    在惱羞成怒下,直接露出了真麵目。


    女人沒說話,好像對於被休棄完全不在乎。


    男人本以為會拿捏住女人,卻不想錯料了,看著對方滿臉的錯愕。


    僵持了這麽久,到底是個女人,何況還抱著女兒,體力漸漸有些支持不住。


    可就在她鬆懈的時侯!


    一陣勁風襲來,隻見一道黑影覆下,下一秒,她手中的刀就被奪了過去。


    這一切的發生就在唿吸間。


    是周家老大出的手,對方生的健碩,還整日幹農活,滿身的力氣,女人當然不是對手,隻能緊緊的抱住懷裏的女兒,警惕著被搶走。


    此時周家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可大部分都是來看熱鬧的,沒一個人開口阻止。


    一是因為周家不好惹,畢竟有個秀才,怕得罪了以後對方發達了遭報複。


    二就是,在他們的觀念裏,丫頭就是賠錢貨,養著就是專門費糧食的,唯一的作用無非就是,小時候留在家裏幫忙幹活兒帶弟弟。


    等一長大了,就馬上嫁出去,然後賺一筆彩禮給兒子娶媳婦兒,遇到好說話的親家,再時不時的三天兩頭去女兒婆家打個秋風。


    誰家的日子不就是這樣慢慢的過起來的,他們完全沒覺得這樣不對,更對自己的女兒不公平。


    卻說周家老太,一看女人刀被搶了,明明剛剛還嚇得差點尿褲子,這會卻立馬就變的更加兇狠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從哪迸發出的一股子力氣,直接就揪住了女兒的頭發,按在地上手腳並用的毆打了起來。


    一邊打還一邊罵罵咧咧道:


    “你個賤胚子,看老娘今日不打死你!!”後麵更是滿嘴的汙言穢語。


    女人趴在地上,被打得臉都腫了,卻沒一個人開口阻止,全都冷眼旁觀著。


    她把女兒護在身下,緊咬著牙齒承受著挨打,汗水順著額頭留下,哪怕身上已經痛到沒有直覺,卻始終沒有求饒。


    可眼底的恨意卻仿佛能把人燃燒殆盡。


    “嘭!”一聲悶聲想起,是頭撞擊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女人先是感覺到一陣眩暈和劇痛,接著額頭一熱,仿佛有什麽溫熱的液體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伸手一摸,是鮮血。


    眼前一陣昏黑,周身也漸漸冒出虛汗來,整個人感覺輕飄飄的,好像快死了一樣。


    “成文媳婦兒怎麽不動了?該不會是死了吧?”人群中有人出聲道。


    “周家打死人啦?”


    另一道聲音驚慌失措的喊道。


    “你個瘋婆子,在胡說八道什麽,你家才打死了人。”周老太雖然心裏也咯噔慌了一下,但還是開口強硬的給頂了迴去。


    這周菜花這麽多年,一直都跟她不對付,她怎麽會願意讓別人看了自家笑話。


    “我咋胡說了,這人趴在地上這麽久了,連手指頭都沒動一下,人要不是沒氣了,還能是睡著了不成,我看你就是心虛了。”


    對方是村裏有名的潑婦,吵架從沒吃過虧,當即就叉腰給唇語相譏了迴去。


    周老太看到那賤人確實趴在地上不動彈了,心裏也漸漸的有些打鼓,畢竟要真是打死了人,那可是要坐牢的。


    到時還會對兒子的考舉之路有影響。


    她看了一下院子裏,那半桶早上才剛去井裏好不容易打上來的水,咬了咬牙,提起來就給全潑了過去。


    “嗚哇哇哇.....”


    在昏睡中,女人仿佛聽到了女兒淒厲的哭聲,立馬就睜開眼醒了過來。


    原來自己還沒死。


    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女兒摟在懷裏,安撫的哄了哄,直到女兒慢慢停止了哭泣,她才抬起頭平靜的盯著周老太看。


    恨不得用眼神,把她給抽筋剝皮然後拿去山上喂狼。


    “你這是什麽眼神?”周老太被直勾勾的盯著,背後也有些發冷,橫眉冷豎的指責道。


    怎麽醒過來後,賤胚子的眼神變的這麽恐怖了。


    看到很多人都被她剛剛的眼神給嚇到的表情,女人在心裏冷嗤了一聲,然後強撐著站起來,抱著女兒,頭也不迴的走出了院子門口。


    “站住,你要去哪,把大丫給我留下。”周老太還不死心,站出來阻止道。


    女人冷漠的迴過頭,毫不掩飾其中的殺意,眼底似有淩厲的寒光,如匕首一般,刺向在場的每一個人。


    再配上額頭上那一攤半幹的血跡,蔓延到臉頰,覆蓋住了右半張臉,活脫脫像是一個來自陰間的奪命厲鬼。


    那種冰冷而無情的目光,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周老太也害怕的停住了腳步,不敢再上前,等迴過神後,女人早已抱著孩子走了。


    “畜生,都是一群畜生!!”


    聽女兒哭著說完後,村長再也壓製不住怒氣,氣的渾身發抖。


    卻說時穗這邊,了解完整件事的經過後。


    沒說什麽,但神色卻是慢慢的沉了下去。


    “走!”她起身朝著幾人說道,尤其是一聲不吭蹲在樹底下的時以安。


    “小祖宗,我們去哪?”山子擦了擦眼淚,呆呆的問道。


    “討公道。”說完之後,就出門朝著村長家的方向走去。


    此刻她心裏亦是滿滿的怒火,但臉上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且不說她本就護短,村裏人被欺負了,自是要加倍的討迴來,更重要的是,那一家渣子,竟這麽猖狂,還敢肆意買賣人口。


    這就不能忍!


    一路疾步來到村長家,院子裏已經站滿了人,大家臉上也都充滿了憤怒,有些漢子更是握緊了拳頭,恨不得立馬去把那家子畜生全都暴揍一頓。


    “安子,不是叫你出去,咋迴來了?”


    村長看到兒子迴來,訓斥道。


    兒子從小就跟女兒關係好,怕他知道女兒的遭遇後,一時衝動做出什麽出格的事,隻好讓山子他們把他給帶了出去。


    “這件事,你們打算怎麽處理?”時穗走進來說道。


    “小祖宗,您咋來了?我不是不讓安子告訴您嗎?”村長上前問道,還用眼剜了小兒子一眼,似在說等後麵再收拾他。


    時以安沒管自家老爹生氣的眼神,直接迴了房間,想看一下阿姐現在如何了,還有外甥女。


    “好啦,是我逼他說的,現在是我問你,素雲這件事,你打算如何?”


    時穗正色道。


    既然小祖宗已經知道了,他也沒打算再瞞下去。


    “那周家欺人太甚,不僅把雲兒打得滿身是傷,還要賣了大丫,我們咽不下這口氣,一定得去討迴公道。”


    “嗯,到時多帶幾個人去,不僅要討迴公道,還要讓他們把素雲的嫁妝錢都給吐出來,加上醫藥費。”


    “要是他們耍賴撒潑不給,那就去報官,如果他們對周成文的仕途也不在乎了的話。”


    雖然是這樣說,但時穗篤定,到時周家人一定會妥協,畢竟他們可舍不得秀才這個名號帶來的好處和今後的榮華富貴。


    經過小祖宗這一番提醒,村長也頓悟了,沉聲道:


    “小祖宗說的是,今日那周家絕不能輕饒!”他精心養育了十幾年的女兒,嫁給周家卻遭受了這般淩虐,作為父親,他是如何都不能善罷甘休的。


    如果輕易原諒,那簡直枉為人父!


    帶了二十個身強力壯的漢子,帶上燒火棍和攪屎棍,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就往周家村去了,直奔周秀才家門口。


    之所以帶上攪屎棍,有句話不是這樣說嗎?


    打狗要用打狗棍,那打那些比屎還豬狗不如的玩意兒,那自然就得用上攪屎棍。


    他們到的時候,周家大門緊緊的關閉著。


    村長冷哼了一聲,以為關著門,躲在家裏當縮頭烏龜,就會放過他們了嗎?


    真是天真!!


    還不等他說話,村裏為首最壯的兩名大漢,就一腳踹了上去,木門應聲而倒,揚起滿地灰塵。


    周老太他們躲在房間裏,聽著外麵的動靜,害怕的抖了一下,更是滿心的懊悔。


    早知道,賣大丫的時候,就不該被那賤蹄子發現,更不應該放她跑迴娘家,倒不如打死了事。


    好過現在他們躲在家裏膽戰心驚的。


    有些人,永遠都不會自我反省,明明是自己的問題,卻永遠覺得是別人的錯,好像別人就該欠她的一樣。


    這種人,遲早要為自己做過的錯事付出相應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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