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時候,林霖也是異能者協會中的一員,隻是在十四年前才脫離了協會,並將此前從協會中獲得的資源和分紅悉數奉還,或許正是如此,他才得以在林子越八歲那年突破a級,然後一路晉升到火星東區a榜第一。


    林霖出生自火星南區的一個普通家庭,父親是普通人,母親雖是異能者但天賦不高,好在林霖覺醒後表現出了驚人的天分,所以父母傾盡所能將他帶上了異能修行之路。


    時間撥迴二十五年前,那一年林霖二十二歲,剛結束了學院的修行,躊躇滿誌地前往地星北城加入了城市守衛軍。


    在北城一待就是三年,在此地林霖認識了北城守衛軍的軍團長,也是他日後的師傅張步青,還有蔡平東在內的一眾好友。


    “在北城外域向西十五公裏處有一片方圓幾公裏以紫雲英和苜蓿為主的花海,在花海中央有一棟未曾建造完全的高樓。”


    迴憶起那邊花海,即便是林霖也有些觸目驚心:“那時候你爹我才從學院畢業,還在c級停留,我們的十人小隊是在出城巡邏時無意間走到了那裏,然後遇到了異獸。”


    飛車已經離開了南一區的市區,飛行在去中央城邦的快速通道,他將車窗放下了些。


    “我們遇到的是鬼滅蜂,族群數量不下十萬,但它們卻並未主動攻擊我們,隻是將我們驅逐出了花海。


    當天,我們便將鬼滅蜂的信息傳送給了地星的異能者協會,畢竟那處距離北城不過十餘公裏,已經不在鬼滅蜂的活動範圍之內了,我們便希望協會能做出判決,是任其發展還是提前做出準備。”


    “鬼滅蜂?”林子越突然一愣,此前在外域安娜提到的襲擊北城的異獸便是叫做鬼滅蜂後,莫非...


    林霖眼神深邃起來,繼續說道:“地星的異能者協會並未做出措施,覺得兩地相隔太遠應該能夠秋毫無犯,而我們隻得提議讓協會將平日養護城牆的重油量提高,想著或許能夠防患於未然。


    我隻在北城待了三年,好在那時候沒有出現任何意外,而後我跟隨師父,迴到了火星繼續修行,然後認識了你母親,後來才有了你。”


    林霖沒有注意到林子越疑惑的表情,繼續說著:“十年前,那個時候我剛突破b級,根據協會的指令又去過一次地星,不過那次去的不是華域,但在離開前我特意去了一趟京市的異能者協會總部,再提醒了他們一次,北城的鬼滅蜂一定要多加注意。”


    “即便是當年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守衛軍的異能者再三警告,但是在那以後的第三年還是出事了,你那個時候年紀還小應該不知道,那年...”


    “那年鬼滅蜂後帶著整個蜂群進攻北城,北城居民死傷慘重對吧。”林子越看著父親的神情有些恍惚,似乎不願迴憶起那段舊事。


    林霖看著兒子沉默片刻,才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怎麽知道?”


    林子越搖搖頭:“我也是前不久碰巧聽我同學說起的,他的父母就是在那次異獸暴動中喪生。”


    “你同學叫什麽名字?父母名字你知道麽?”林霖眼中一亮。


    “我同學姓白,叫白少欽,至於父母名字他沒說過。”


    “白...”林霖在腦中搜索了一圈,想起了當年的守護軍中一個不可一世的少年:“臭小子,以後多關照一下你這個同學,有機會帶迴家來給我見見。”


    林子越雖不知父親是何意,但也點了點頭:“小白現在就在火星啊,他和我另一個同學去星隱寺了,要我直接去找他麽。”


    林霖搖了搖頭,不過說到這裏林子越話鋒一轉:“老爸,這和你脫離異能者協會有什麽關係呢?”


    “普通的鬼滅蜂不過e級異獸,單獨的一兩隻就算是普通人都可以應付,不過它們可怕的地方在於從來都是集體行動,動輒數十萬上百萬隻同時出擊,那便是黑雲壓城。”


    林霖歎了一口氣:“如果一直保持我還在北城守衛時城牆的重油用量,鬼滅蜂是不敢來犯的,畢竟它們最討厭的就是重油的味道,或者說協會提前讓s級,或者幾個a級出麵,將鬼滅蜂群遷移開,也可以避免,但是他們都沒有。


    我離開後的第三年開始,異能者協會便以經費不足為借口減少了北城城牆的重油配額,雖然無可厚非,但也讓我有些寒心。”


    林霖看著身旁的兒子:“也就是在那之後,我便脫離了異能者協會,專心跟隨你師公修行,即便再我突破a級後的這麽多年,異能者協會開出了優渥的條件多次招攬,我也依舊沒有重新加入。”


    聽到這裏,林子越點了點頭,如果父親還在異能者協會中,憑借協會提供的資源或許早就突破至s級了,但他卻覺得父親的選擇沒錯,雖然可能錯過了很多機緣,但卻讓自己問心無愧。


    說起來自己某些方麵和父親其實挺像的,林子越還在思索是否要將學院內導師和學生都是妖獸的情況告知父親,不過想了想,或許還不到時候。


    等自己六年以後從天守畢業,那時候再告訴父親也不遲。


    與此同時,北上的徐誌和白少欽一路輾轉也終於來到了天王山脈所在的五區,迴到星隱寺附近,徐誌早早便在車上換好了素色的僧衣,白少欽平日著衣也並不豔麗,所以徐誌也沒有讓他更換。


    星隱寺位於天王山脈的南峰,有一條大道直通上山,供前來朝拜的人通行,可二人並非入寺而是要去星隱寺背後的教院,所以並未走上大道,而是從東邊一條小道繞去了主峰背後。


    教院位於山脈背陰的一處地勢平坦的山坳,教院和寺廟主體一在明一在暗,相隔千米而望。


    好在徐、白二人在同級的異能者中體魄都算出眾的,而徐誌又諳熟上山的小路,全力奔襲之下隻用了不到一個小時二人便已經來到了星隱寺的教院附近。


    若是林子越在此,或許會驚訝地發現,星隱寺的教院在某些地方和火星東區異能者協會大樓有些相似。


    二者構建同樣方正,不過異能者協會大樓樓高百米,星隱寺的教院所有的建築都在地麵。


    徐誌除開身上沾上了些奔襲中濺起的泥土外便看不出和落車時有任何區別,而白少欽也僅僅是唿吸有些急促。


    並不是徐誌的體魄強於白少欽,而是節奏。


    雖然全速前進中相較地星更低的重力會讓白少欽的速度更快,但鮮有如此長距離用腳趕路的他無論是從體力分配還是唿吸的調整都做得沒有徐誌好。


    看著山坡下教院裏一閃而過的熟悉麵孔,徐誌也露出一絲笑意。“走吧,我先帶你去找主持師伯。”說著抬腳向著教院大門走去。


    等到走近之後白少欽才發現,本以為是金鐵鑄就的教院實則是由木材構成,占地數十畝,上前間房屋皆是如此。


    教院空門大開,徐誌領著白少欽徑直走入,除開一些看上去似乎是新人的沙彌,其他來往的僧眾見到徐誌紛紛致禮問候,徐誌都一一迴應,然後將從地星給他們帶迴的小禮物隨手交給他們。


    一路走來,教院內竟還遇到了幾個十三四歲的女孩:“這是?”


    “你可以把星隱寺的教院看做是一所教授健體功法的學院,即是學院自然不會是隻收男孩,如今寺內僧眾大概在兩萬人,其中女孩大概占了一成左右吧。”徐誌說道。


    原來如此,白少欽點了點頭。


    穿過門前的空地走上了一條石板路,一路左旋右拐走過約莫五六百米,帶著白少欽的徐誌終於在一眾連排的木屋中停下,身前的房間和其他無異二般,白少欽都有些驚異他是如何辨別出的。


    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徐誌笑了笑:“這裏的木屋排列是有規律的,你如果住習慣了也能輕易分辨。”


    說著,徐誌走到房前,輕叩三聲,然後退了迴來。


    片刻後,門開了,一個身著素衣手持權杖,看上去年紀不過四十的僧人開門出來,看到徐誌和身邊的白少欽有些吃驚:“是學院放假了麽?你怎麽迴來了。”


    徐誌點了點頭,行了一個僧禮:“是的師伯,學園提前休課,我便帶了同學迴院修行。”


    說著,白少欽適時地上前一步,然後行過一個武者大禮:“主持好,我叫白少欽,是徐誌的同學,這段時間多加叨擾了。”


    主持迴過一個僧禮:“施主客氣了,既然是小誌的朋友,就不要拘束,教院內平日飲食粗劣還請見諒。”


    房間裏又傳來一聲響動,一個身穿皂衣長衫的男人走了出來,似乎是因為聽到了白少欽的名字。


    白少欽抬頭,看見了這個男人的麵孔,一時有些驚訝:“征北叔?你怎麽在這裏?”


    聽到白少欽的問詢,主持微微偏頭看向了身旁的男人:“莫施主,兩位是舊識?”


    男人點了點頭:“小白是我一個舊人的遺孤,從小看著他長大的。”


    主持迴過頭看,看了一眼白少欽,眼中露出些許異色:“既然都是相識,不如進來坐坐飲一杯素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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