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哈利並不會突然想要殺德思禮一家。


    約翰透過窗戶看到門口飛出去的老家夥。


    他有些幸災樂禍,看來魔法世界的第一王,也有孟浪的時候。


    哈利跟著出來,似乎很不解為什麽會突然這樣。


    “七級的鐵甲咒,也隻能夠在鄧布利多不注意下把人彈飛。”


    約翰沉吟著,看到一雙視線轉向這邊。


    他麵無表情地將窗簾拉上去,用魔杖敲了敲牆壁。


    外麵的探查無法進入裏麵。


    雖然不用燈也可以看清楚信件,不過約翰還是喜歡開燈查看。


    大部分信件都是來自一個地址,上麵熟悉的地址。


    是赫敏寄來的。


    約翰眼眸幽深,將信件整理出來放到一邊。


    他拆開另外一些人寄來的。


    有來自盧修斯·馬爾福的感謝信,就算知道了這是自己兒子的朋友,盧修斯依舊保持著尊敬。


    納西莎同樣如此,她送來的感謝信中透露著擔憂。


    關於馬爾福家族背叛伏地魔的事情,還咒罵鳳凰社壞了好事。33


    “伏地魔的報複麽?”約翰動了動手指,抽屜自動打開跳出一根羽毛筆。


    他給納西莎寫了封信,肯定了她的擔憂。


    兩個黑魔王在外麵不知所蹤,無論哪個都對馬爾福這樣的家族而言有著巨大的打擊。


    尤其是伏地魔,他親眼見證了聖杯的作用,難免不會將目標轉移到聖杯上。


    “將消息散播出去,讓一些人知道,有一個能長生不老的東西,在霍格沃茨裏。”


    約翰將這個任務交給了納西莎,這是他能夠想到最好的人選。


    盧修斯背叛過第二次伏地魔,他的話恐怕不能夠取得伏地魔的信任。


    納西莎不一樣,她在那場魔法部大戰中從未露臉。


    並且她替伏地魔完成了一件事情,這可以讓伏地魔對其保留點兒信任。


    相信納西莎知道該怎麽做。


    信件交由羅勒送去。


    抽出下一封,約翰看到那是一張邀請函。


    “鼻涕蟲俱樂部?”他盯著這封信。


    這是新任校長斯拉格霍恩寄來的,看來伏地魔的失敗讓他膽子大了起來。


    之前就算表現了對霍格沃茨擔憂,也隻是寫信,對校長位置還有些推諉。


    他在信中邀請約翰加入他的私人小課堂,盡管他是校長,依舊沒法改掉一些習慣。


    斯拉格霍恩是個有收藏癖的人,不過他收藏的東西不是名貴或者值錢的東西,而是一個個天才。


    作為霍格沃茨最耀眼的存在,約翰無疑是他最想要的收藏品。


    約翰看了兩眼,將邀請函塞進抽屜。


    斯拉格霍恩太過迫不及待了,以至於將籌碼被推到了約翰一方。


    現在不是約翰有求於他,而是他有求於約翰了。


    攻守之間,或許隻在一句話就會轉變。


    太早掀開底牌,無法得到最大的收益。


    約翰繼續拿起下一封信時,他聽到了敲打窗戶的聲音。


    窗簾拉開一條縫隙,他看到一隻貓頭鷹用嘴巴敲擊著窗戶。


    打開後,貓頭鷹飛進扔下一封信。


    約翰拿起來,是赫敏寫來的。


    從這些信件數量來看,平均每天赫敏都要寫上一封。


    他拿起信件,腦中閃過第一次進入九又四分之三的事情。


    “那個時候像個莽撞的小鬼。”約翰自嘲一笑。


    將信件整理好,從第一封開始看起來。


    就像是在看一篇長篇幅的論文,小巧的字跡擠滿羊皮紙。


    道歉的主題貫穿全文。


    “赫敏·格蘭傑……”


    約翰的雙眼失神地望著桌上信件堆積的倒影。


    他能夠看得出赫敏的歉意,還有那些重複許多遍的愧疚。


    可差一步,隻差那一步。


    約翰閉上眼睛。


    選擇一旦做出,就無法收迴。


    拿起羽毛筆,他沾上墨水,看著筆尖上的黑色水珠快要滴落到羊皮紙上,他終於開始寫下一句話。


    墨跡在落筆之後很快就幹了,將其放好,等待羅勒迴來再送過去。


    約翰打開抽屜,裏麵有一個銀色精致百合花的懷表。


    羅勒送信迴來後,約翰把懷表與信件交給它。


    羅勒抗議了兩聲,被一根小魚幹打發了。


    約翰處理完信件,鄧布利多也接走了哈利。


    就是鄧布利多出來時胡子上還有些焦黑。


    ...


    哈利弄不明白,為什麽木雕會變成一條毛絨大狗出來咬人,也搞不明白德思禮家哪來的巫師棋士兵。


    鄧布利多剛進入裏麵召喚出沙發讓德思禮一家坐下,就被後麵的木質狗雕塑咬住了胡子。


    好在最後有驚無險,鄧布利多達成目的,把哈利接走。


    不過在離開前,鄧布利多希望哈利陪他去一個地方。


    他讓哈利拿出隱形衣,盡管現在伏地魔或許自顧不暇。


    卻總不能夠失去一些防備。


    行李與海德薇被鄧布利多施法送去了陋居。


    兩個人站在女貞路口,鄧布利多讓哈利緊緊抓住自己的手臂。


    哈利照做後,鄧布利多施展幻影移形與哈利消失在路口。


    與門鑰匙不同的感覺,哈利感覺自己像是被擠入了一條細小的管道。


    重新出現後,他大口大口地唿吸著晚間寒冷的空氣。


    眼淚從眼睛流出,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從一個橡皮管道裏擠出來一樣。


    過了兩秒半,他才緩過神來。


    他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女貞路,出現在一個像是被遺棄的村落場院。


    中間豎著一個紀念碑,還有幾條長凳散落在周圍。


    “你沒事吧?”鄧布利多低頭關切地看著他詢問,“這種感覺你需要慢慢適應。”


    “我挺好的,”哈利揉著耳朵,感覺耳朵不屬於自己一樣,嘟噥道,“但我似乎更喜歡騎著掃帚飛行。”


    鄧布利多用旅行鬥篷緊緊裹住脖子,笑道:“這邊走。”


    他邁著腳步走著。


    哈利發現這個地方看上去很少人,空蕩蕩的小酒館和幾所房屋。


    一座教堂上的時鍾告訴他,現在差不多已經是午夜了。


    “那麽你告訴我,哈利,”鄧布利多突然問道,“你的傷疤,它還會疼麽?”


    哈利下意識地摸了摸傷疤那兒,它已經變得很淺了,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會了,”哈利沉悶道,“從魔法部之後,它就再也沒有疼過。”


    他抬眼看了看鄧布利多,發現他的臉上有一種欣慰,又有一種複雜的可惜。


    “看來,在一些事情上,約翰一直對你保持著誠實。”鄧布利多說,“伏地魔再也無法左右你的想法。”


    “教授,你覺得約翰他是個怎麽樣的人?”哈利遲疑地問,“他是強尼銀手,而你的位置……”


    “在他看來,我確實不是一個合格的校長。”鄧布利多微微搖頭,“現在看來,他是對的,我並不適合那個位置。”


    他們走過一個街角,又經過了一個電話亭和公共汽車候車亭。


    哈利不明白他們要去哪兒。


    “這兒是迷人的巴德萊·巴伯頓村莊,哈利。”鄧布利多說,“啊,對了,我還沒有告訴你。”


    迎著哈利困惑的眼神,鄧布利多說道,“盡管我已經不是校長,可依舊要做一些事情,去拜訪一位老同事,或許可以知道一些事情。”


    “這位老朋友是個很聰明的人,同樣地與一些人有著往來。”


    哈利依舊不解,為什麽自己要過來。


    “他會想要見你的,哈利。”


    晚間的天氣寒冷,哈利抓了抓自己的鬥篷,看著那一排排住房,不解為什麽不使用幻影移形。


    “因為那就像是踢開別人家的大門一樣無禮。”鄧布利多說,“禮貌要求我們向別的巫師提供拒絕我們的機會,不過大多數巫師住宅都有魔法抵禦不受歡迎的幻影移形者。”


    不知道為什麽,哈利想起了鄧布利多去德思禮家的事情。


    鄧布利多強硬要求走入裏麵,被擊飛的那件事兒。


    或許那就是不受歡迎的客人和被拒絕。


    他搖搖頭,把這個思緒趕出去。


    “比如,霍格沃茨在城堡和場地都不可以使用幻影移形,”哈利搶著說,“赫敏·格蘭傑告訴我的。”


    “她說得不錯,我們還需要往左拐。”鄧布利多理了理自己的胡子。


    路途似乎很漫長,他們又討論了一些事情,比如關於魔法部的事情。


    “巴蒂·克勞奇是個很厲害的人物,”鄧布利多有些感慨,“他在伏地魔歸來前就準備了許多,沒有讓這一切破壞魔法界的秩序,我無法做得比他好。”


    “不過還是有些情緒被渲染出去,家家戶戶購買的黑魔法防禦術道具銷量高了許多。”


    他們討論著,抵達這次的目的地。


    一個前門鉸鏈斷開,門歪斜著的房子。


    看上去並不是很好的兆頭。


    ...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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