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夫?


    我?


    約翰陷入沉思,他在考慮,是否要給這個嘴碎的家夥嘴上來一個鎖舌咒。


    見艾米麗似乎已經絕望了,約翰索性放下小刀。


    他隨意問道:“這是什麽地方?那個黑鐵血爵又是個什麽東西?”


    艾米麗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她也不想再隱瞞什麽了。


    “這裏是黑鷹塔,巫師獨立派的法師在這裏展開研究,後來他們做了一個大膽的研究,導致整座塔的巫師消失。”


    艾米麗對這裏很了解,她白了眼約翰,說道:“至於說黑鐵血爵,那是個非常危險的家夥。”


    “他本來是這座城裏的子爵,後來挾持了我,撬開黑鷹塔進入裏麵,想要帶走裏麵的寶物。”


    說到這裏,艾米麗譏諷道:“可惜他錯了,以為控製了巫師就可以控製魔法,被反噬變成血爵。”


    “更沒想到我可以利用魔法將這裏關閉,讓他無法出去。”


    “血爵的弱點是聲音,我用僅剩的魔力召喚了一隻女妖,攔住他出去的路,並且將法杖堵住了出口。”


    艾米麗嘲笑約翰,說道:“可惜你個莽夫毀了一切,現在一切都完了,讓血爵找到身體,就沒有誰可以阻攔他。”


    而約翰正在思考,他抬頭怪異地看了眼艾米麗,問道:“你說的血爵,是不是由血組成的那個家夥?”


    “沒錯,就是他,他到處尋找我,好在我躲進了第八層,他找不到我。”艾米麗沒有察覺到不妥,迴應道。


    約翰麵色古怪地說:“如果是那個家夥,他應該已經死了。”


    “別說笑了,他怎麽可能……”艾米麗不滿地瞪了眼約翰。


    但很快,艾米麗意識到什麽,她驚恐問道:“你上來的時候沒有遇到血爵?”


    “遇到了,”約翰誠實點頭,“被我殺了。”


    “不可能!”艾米麗激動道,“你在騙我,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殺死他。”


    說著,她看到約翰背上佩劍的樣式,驚覺尖叫道:“你是獵魔人?不對,不對,獵魔人也殺不死他。”


    艾米麗有些懷疑約翰是在詐她離開這裏。


    可約翰默默地抬手,一撮火苗在他的手中綻放。


    “我用火燒的。”


    簡單的一句話,道出了真相。


    艾米麗陷入了迷茫,為什麽一個驅魔人會使用魔法?


    誠然某些驅魔人會有這一些小手段,但更多是類似於衝擊波一類的。


    最終,艾米麗還是接受了現實。


    她懷疑人生地說:“逼得我在這塔裏被困了許久的人,就這樣被殺死了?”


    她想到了什麽,問道:“昨天施法的那個人,是你?”


    約翰迴憶了一下,自己使用了一個清潔咒。


    這讓艾米麗無語了,她本以為是個巫師,特地開門想要讓巫師進來,自己聯手對付血爵。


    結果來了個驅魔人不說,還直接把血爵殺死了。


    這顯得艾米麗之前的努力,一副很不值錢的樣子。


    “對了,這座塔的第九層在哪兒?”約翰依舊是沒找到第九層入口。


    艾米麗反駁道:“這裏沒有第九層。”


    約翰心思一動,沒有第九層?


    艾米麗在這裏待了許久,雖然為了躲避血爵,卻也了解到不少地方。


    血爵多數待在第五層,想要通過裏麵的知識逃離黑鷹塔。


    而上麵的幾層就成了艾米麗探索的地方。


    她可以確認,這裏沒有第九層的存在。


    當初這座塔是巫師獨立派建立的,他們與其他巫師的信念不同,想要通過占領城池來培養屬於巫師的軍隊。


    可惜沒有實施,就因為實驗失敗而全部消失。


    艾米麗的來頭不小,她本國的皇家巫師。


    當初被騙過來說有魔法生物作亂,結果被黑鐵子爵挾持來到黑鷹塔。


    同時她也有著調查黑鷹塔的想法。


    在七樓把一本筆記擺放在桌子上,艾米麗說:“這是我所能找到的黑鷹塔全部資料,獵魔人,你解決了血爵,我不介意和你分享一點兒。”


    約翰打開來,上麵是艾米麗通過黑鷹塔資料搜集起來的筆記。


    其中一個奇怪的字眼讓約翰注意到。


    “巨石碑?”


    他抬頭看向艾米麗,希望有個解答。


    艾米麗也不懂這個,說道:“似乎黑鷹塔主要研究的方向是巨石碑,而你所謂的第九層,應該就是研究巨石碑的地方。”


    “那群巫師的消失,大概率與巨石碑有關。”


    約翰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十分自然地把書揣進兜裏。


    艾米麗瞪大眼睛,“你做什麽?”


    “這不是你給我的報酬麽?”約翰大方地擺手,“錢我就不要了,拿這個抵債吧。”


    罵我土撥鼠是吧?


    我這個人一般不記仇,通常當場就報了。


    艾米麗張牙舞爪要搶迴去,被約翰單手鎮壓。


    最後實在沒辦法,艾米麗承諾自己會重新抄錄一份給約翰。


    ...


    二人走出黑塔。


    艾米麗離開太久了,她要盡快迴去向國王匯報。


    “如果你真的想要了解第九層,那就去王都,那裏或許會有人知道。”臨走前艾米麗說了句。


    她向約翰提出購買那根法杖,約翰知道她有意隱藏了些什麽。


    是衝著法杖來的,這東西是當初那個獨立派巫師留下的。


    裏麵的鑰匙已經被自己拿走,法杖沒什麽用了。


    加上這東西本就不適合約翰,他習慣用魔杖。


    所以約翰幹脆獅子大開口,讓艾米麗不但要走著迴王都,還欠著約翰一大筆金子。


    解決了女妖與血爵,康桑的陰霾卻沒有散去。


    約翰知道這是因為黑塔的存在,這座塔隻要存在,就會讓康桑一直處於這種狀態。


    盯著黑塔,約翰最後還是沒有去管它。


    他不確定破壞黑塔會不會造成更嚴重的影響。


    他迴到酒館,發現今天的酒館格外熱鬧。


    海伯格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下過,他一杯接一杯的酒水伴隨著銅幣與銀幣的進賬。


    這和昨日完全不同。


    利比也被心情大好的海伯格免費送了一杯酒,第一次嚐試這種味道的利比辣得淚眼汪汪。


    見到約翰迴來,利比立刻跑過來。


    他興奮道:“女妖死了,我們聽到了她死前的叫聲。”


    不知道是因為喝酒還是興奮,利比臉頰紅撲撲的。


    約翰聞言,想起那匹聾馬還在雕像那。


    正要去找,就看到聾馬在馬廄裏慢條斯理地吃著幹草。


    注意到約翰沒有絲毫意外的表情,利比小聲詢問道:“是你嗎,雅達尼?”


    約翰知道他說的是什麽,笑道:“你覺得呢?”


    這讓利比更加興奮了,他追著約翰詢問是如何做到的。


    同時,利比做了個決定。


    他要將馬送給約翰,這個決定讓約翰很意外。


    “沒有了女妖,我的職位也待不了多久了。”利比苦笑道,“我養不起它。”


    約翰聞言,同情地拍了拍利比的肩膀。


    但利比沒有失落,比起女妖,他的失業算什麽。


    他直接白送,說什麽也不肯收錢。


    “盡管沒有人知道,可我依舊會感謝你的付出。”利比堅定地說。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


    約翰答應下來了,看著利比跑過去寶貝似的捧著那杯酒。


    他在夜幕降臨後,找到忙碌的海伯格。


    等到第二天。


    約翰拍了拍聾馬的腦袋,利比一直沒有給它取名字,因為它聽不見。


    “就叫你,波羅。”約翰說道。


    他騎上波羅,朝著康桑出去。


    利比在馬廄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其實也沒有多少東西。


    失去了工作,他連一個銅幣的租金都要交不起了。


    準備離開時,他被海伯格叫住。


    “你要去哪兒?”海伯格臉色不好地質問。


    利比有些不知所措,她結結巴巴道:“我、我沒錢交房租了。”


    海伯格將利比拎起來,不過不是扔出去而是進入酒館,把人扔進旅館的房間裏。


    “從現在開始你住這裏。”海伯格故作刻薄地大罵道,“給你一天的假期,明天開始在酒館上班!”


    “可你不是說我太差了,不會招我麽?”利比小聲詢問。


    海伯格眼睛一瞪,罵道:“那麽多人來喝酒,你想要累死我麽?”


    “明天上班,告訴你,打爛了東西一樣要賠錢!”


    海伯格說完離開了房間。


    利比覺得自己像是做夢。


    他在床上,突然感覺屁股被什麽東西膈應到,他起身查看。


    在床上躺著五枚金幣,那是賣馬的錢。


    ...


    對於一個巫師而言,想要迷路不太可能。


    約翰騎著馬,走過危險崎嶇的山道。


    沿著地圖行走,他走入一片森林。


    “這地方和禁林倒是挺像。”


    翻看著艾米麗送的書,約翰沉吟著。


    “王國麽。”


    ...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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