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陌生的詞匯在哈利腦中炸開。


    “你很貪婪,約翰·威克。”


    死神低沉沉地發出笑聲,“和死神談條件,不是個聰明的做法。”


    “我是一名煉金師,”約翰靠在椅背上,微笑道,“等價交換,這是煉金術不變的定理。”


    煉金師遠比商人更加執著。


    “你果然很有趣,約翰·威克。”死神抬手,露出那袍子下骷髏的手指。


    哈利身體冰冷,他僵硬地抱著小孩。


    “玩弄死亡之人,是不能容忍的。”約翰似是唱詩般說出一句話。


    他看向哈利懷中的小孩,說道:“我們上一次的見麵,你曾經說過這句話。”


    “你想要用這個作為交易?”死神饒有興趣地說,“這個靈魂非常弱小。”


    約翰搖了搖頭說:“湯姆·馬沃羅·裏德爾。”


    聽到伏地魔的名字,死神盯著小孩。


    小孩畏縮地在哈利懷裏。


    “你喜歡掌控強大之人的命運。”


    約翰眼底閃過異色,說道:“好戰的老大,傲慢的老二,謙卑的老三。”


    “三兄弟的傳說。”哈利猛地迴憶起這個故事。


    這個故事還是鄧布利多軍聚集時,赫敏拉著他看的。


    恰好他記得這個。


    冥冥之中,他覺得這個故事與他有著一些關聯。


    “湯姆·裏德爾玩弄死亡,他的靈魂應該是你所喜愛的。”


    約翰說完,看著死神。


    死神從小孩身上轉移迴視線,他的兜帽看不清麵容,所以也不知道是何表情,說道:“你想要什麽?”


    他表現出對伏地魔靈魂的興趣。


    約翰的手心微微出汗,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死神,一字一頓道:“等價交換。”


    “一個人的靈魂換另外一個靈魂?”死神說出這話。


    哈利感覺一陣推背感襲來,讓他不得已靠在椅背上。


    他望向窗外,這輛本來緩慢行駛的列車加速,雖然沒有景色可言,卻可以感覺快了許多。


    是死神。


    死神盯著約翰,聲音冰冷,“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你想要成為我的下一個獵物?”


    聽到這句話,哈利都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他扭頭看向約翰,卻見他沒有害怕。


    約翰微笑著,好像沒有聽出死神聲音中蘊藏的危險,“我當然不想,可是比起一個普通的靈魂,黑魔王的靈魂更加具有吸引力。”


    他不慌不忙地說:“伏地魔的靈魂是犧牲了許多靈魂才逃避死亡,理論上,他可以永生。”


    約翰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這就是規則,一個你也幹預不了的規則。”


    死神沉默了,因為死神無法主動殺人。


    就跟三兄弟的故事一樣,他哪怕是麵對三兄弟,也從未直接出手對付。


    而是等待他們自己的死亡。


    通過贈予的物品,讓老大膨脹好戰,最後死於別的巫師割喉,讓老二被冷漠的心愛之人逼得自殺。


    老三因為隱形衣逃避了死亡?


    不,他是有一顆謙卑的心。


    如果他用隱形衣去挑釁其他的巫師,那麽他也有可能被脫去隱形衣,送上斷頭台。


    畢竟在魔法世界看破隱形衣的手段不是沒有,鄧布利多就可以憑借肉眼看破。


    穆迪的魔眼也可以看破。


    老三活下來,是因為他不惹事。


    這一點與他的兩個哥哥不一樣。


    死神冷冷說道:“就算是這樣,你認為他可以活多久?”


    “很久。”


    約翰說道:“如果你不完成這筆交易,我可以向你保證,他可以活上很久。”


    死神嘲笑道:“你隻是在癡人說夢話。”


    伏地魔會死,會被別的巫師打敗,因為鄧布利多就在。


    可約翰接下來的話,直接粉碎了死神的笑容。


    他盯著死神,淡淡說道:“我會幫助他,幫他逃避死亡,並且獲得永生。”


    “約翰,你……”哈利不敢置信。


    下一秒,約翰盯著死神,為他話語中的信服力,增添了一枚炸彈。


    他平靜地說:“我製作出了魔法石。”


    這下,列車的速度快到了極點。


    外麵的景色也發生了變化,從一片空白,變成有時閃過類似於人形的白霧。


    死神沉默不語。


    魔法石?


    是一年級的那個魔法石?


    哈利努力想要從約翰的臉上看出表情,可他終究還是失敗了。


    沉默了一會兒後,死神開口問道:“你現在的水平製作不出來。”


    “在魔法世界,不缺少奇跡。”約翰不以為然地說。


    死神似乎是被說服了,他說道:“從來沒有人會威脅我。”


    約翰笑得淡然,“這是交易,不是威脅。”


    按照約翰的說法,那麽伏地魔的永生不是不可能。


    最起碼,伏地魔可以輕而易舉的活個幾百年。


    有著魂器和魔法石,就算是死神也無法得到他的靈魂。


    這對死神來說,是不允許的事情。


    比如他曾經花費近百年時間去追尋三兄弟的靈魂,伏地魔在他眼中的價值無比重要。


    “好吧,為你的智慧和氣魄,我願意完成這個交易。”死神伸出骷髏般的手。


    一如他曾經恭維三兄弟那般,他敬佩道:“作為條件,我需要湯姆·馬沃羅·裏德爾的靈魂。”


    約翰握住那隻手,笑容變得有些古怪。


    他戲謔說道:“其實我隻是詐一下你。”


    “嗯?”死神疑惑。


    約翰笑得意味深長,“原來死神也逃不過魔法啊。”


    之前他還不確定,畢竟死神隻接觸過一次。


    可從死神的表現來看,他確定了,死神無法用外力殺死伏地魔。


    死神無法親自幹預現世。


    那麽意味著,死神還在魔法範疇之內,遵守規則。


    而隻要在魔法範疇之內……


    他們握住的手,在雙方手背冒出一根金絲纏繞起來。


    “你做什麽?”死神問。


    約翰笑了,“你忘了麽,我是名煉金師。”


    “自然是要找個合格的公證人。”


    在那纏繞的金絲之上,雙方手背浮現由圓形與線條形成的一幅樹形圖。


    “物之門?!”


    死神的聲音都變了聲線。


    “很不巧,我的老師,此時是物之門的管理員。”


    約翰笑得格外燦爛,“剛才你的答應,我就自作主張當作等價交換了。”


    二人的雙手牢牢鎖住,哪怕是死神,此刻也有些慌了。


    曾經戲耍三兄弟的死神,今天被一個巫師戲耍。


    他本來就沒打算正常履行承諾,就像他為三兄弟設下的圈套那樣。


    可是現在,他被反將一軍。


    作為煉金師至高奧秘的物之門,縱然是死神,也無法打破交易規則。


    如果可以看到死神的臉,那麽一定非常難看。


    約翰說道:“我,約翰·威克,將會以伏地魔的靈魂作為條件,換取海因裏希·埃德加的靈魂,等價交換,由物之門作為契約。”


    二人握手的上方出現兩扇門,他的話變成契約,纏繞在二人手上。


    哈利瞪大眼睛,約翰竟然要換取海因裏希的靈魂。


    難道!


    難道要複活他?!


    他不敢置信,魔法無法起死迴生。


    哪怕是剛上一年級的霍格沃茨學生都知道這點。


    “這一個古老的魔法,你竟然會知道。”死神這次是真的發自內心地感歎。


    這是一種非常古老的魔法,基本上沒有人知道。


    可架不住約翰有一個史上最厲害的煉金師老師。


    他自己就去過兩次物之門。


    在約翰與哈利的注視下,死神緩緩點頭。


    二人手上糾纏的契約消失,一卷羊皮紙出現在二人麵前。


    死神拿起契約塞進自己的袍子裏。


    就在哈利以為一切都結束的時候,死神發出冷笑,“你確實是個聰明的人,約翰·威克,可是你忘了,玩弄死亡從未有好下場。”


    “這點,不勞你費心了。”約翰平靜地說。


    列車緩緩慢下來,死神起身一揮手。


    列車停靠在一個都是霧氣的車站,死神走下火車。


    窗外是一片霧氣茫然的世界,哈利似乎看到一對夫婦正在朝他招手。


    他試圖看清楚時,列車再次行駛起來。


    約翰一直緊繃的身體,此刻終於可以放鬆下來。


    他的手心都是汗水,就算是他,麵對傳說中的死神也隻能夠佯裝鎮定。


    外麵的景色,變成熟悉的地方,像是他們前往霍格沃茨的那條路。


    隻是,前方沒有了鐵軌,隻有一條絕路。


    哈利發現後,驚叫出來。


    “糟糕,前麵沒路了!”


    列車根本無人駕駛,快速朝著絕路衝去。


    死神在走後還要惡心一下他們。


    約翰聳聳肩,嘀咕道:“小孩子脾氣。”


    按住哈利,他從口袋裏拿出一根黑色的羽毛給哈利,讓他拿著。


    列車距離絕路不到千米,也就幾秒的事情。


    約翰半點不緊張,與哈利形成鮮明對比。


    在列車掉入懸崖之際,約翰從自己的衣領處露出一個掛墜盒。


    打開後,裏麵放著一塊黑色石頭。


    他笑道:“旅途愉快,哈利。”


    一片白光占據瞳孔。


    ...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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