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城堡。


    所有人心有餘悸地望著那已經完全改變地貌的地方。


    最強巫師的決鬥,讓他們看清楚彼此的差距。


    老高爾在想著什麽,走路一撅一撅的老克拉布奇怪道:「你在做什麽?」


    「我在想……」老高爾看著周圍的巫師,大智若愚道,「要是我們這個時候被襲擊了,是不是就像不丹那次。」


    不丹那次?


    麻瓜的武器襲擊整個魔法世界高層,直接導致魔法世界差點毀滅。


    老克拉布花費了幾秒鍾來理解這個意思,他環視過去。


    古老聯盟。


    國際巫師聯合會。


    魔法學校校長。


    還有許多有著重要位置的巫師。


    「有道理。」他深以為然地點頭,「那樣我們就徹底死翹翹了。」


    老高爾得意道:「看吧,我就說是這樣。」


    盧修斯對自己身邊這兩個小弟非常無語,討論什麽不好,討論這個。


    巫師地獄笑話?


    ...


    火焰燃燒著。


    金色與紅色的火焰糾纏著,分離又彼此吞噬。


    約翰的劍尖刺入鄧布利多的胸口,一滴血液,在劍尖上滑落。


    那滴紅色的血珠,在空中重重落下,隨著摔碎到粉身碎骨,被泥土吸收。


    變成一縷縷穿透土層的血水,沿著幹涸的土地,掙紮著抵達下方。


    在土地的下層,殘存的玫瑰種子安靜地在那兒。


    掙紮進來的血絲,小心翼翼地觸碰種子。


    感受到來自生命的滋潤,種子獲得了重生。看書菈


    約翰看了眼自己的胸口,一個被穿透的口子,訴說著剛才的兇險。


    銀色的鳳凰橫在自己與鄧布利多之間的空隙。


    銀威克之劍也因為這一下,沒有完全進入鄧布利多的身體。


    鄧布利多也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魔杖,幾乎是下意識的,他使用了一個魔法,讓約翰被擊中。


    一向運籌帷幄的他,第一次被逼到現在。


    哪怕是麵對死亡,他也可以從容赴死。


    是壓力。


    互相施加的壓力讓他無法如以前那樣清晰、冷靜的思考。


    約翰迅速恢複過來,劍身上挑,讓這銀色的鳳凰徹底被切開。


    魔杖揮動,火花綻放。


    鄧布利多快速拉起保護咒語,還是被彈飛出去。


    身體從天空墜落向地麵。


    鄧布利多使用減震咒讓自己在即將摔死之際獲救。


    約翰緩緩揮動著雙翼落下。


    他站在鄧布利多前方二十米處,伸手撫過自己的傷口。


    流出的血液裏,摻雜著金色。


    血液流出,像是時間倒流那樣,快速往傷口鑽入。


    緊接著是傷口愈合。


    鄧布利多看到這一幕,他神情複雜,「很神奇。」


    「你要說我不像人,我也可以接受的。」約翰挑了挑眉,他現在除了是個人型,基本上和人不太沾邊。


    抬起右手,約翰看向劍尖濃稠的血液。


    「你也不太像。」


    手指抹過上麵的血跡。


    鄧布利多低頭望去,自己被刺傷的位置,那裏的傷口無法愈合。


    血液始終流下,他麵色快速蒼白起來。


    就算是治療的魔法,也無法阻止這一切。


    不是黑魔法,卻有著無法治愈的效果。


    約翰的劍尖垂地,淡淡


    說道:「你已經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我問你。」


    「你後悔麽?」


    他盯著鄧布利多,問道:「後悔這一切麽?」


    鄧布利多搖搖頭,他那失去白胡子的臉上,帶著慈祥。


    「不,我不會。」


    他知道約翰說的是什麽。


    後悔看到霍格沃茨的學生對自己動手麽?


    當然不會。


    盡管鄧布利多在教育上不行,他對學生卻有著一樣的愛護。


    「我會為你自豪,約翰。」他笑得很開心,「糊塗的校長,能夠見到如此優秀的學生。」


    格蘭芬多希望約翰是個勇敢的獅子。


    格林德沃希望約翰是魔法世界的王。


    鄧布利多希望,約翰·威克就是約翰·威克。


    不用成為其他人,也不用為誰而成為誰。


    他隻是約翰·威克。


    那名入學打架的斯萊特林,在厄裏斯魔鏡中看見想要東西的學生。


    約翰深吸一口氣,他的神色難以言說。


    右手在微微發顫。


    為什麽?


    因為那是曾經所崇拜的人?


    可為什麽,自己的右手無比的穩重。


    穩重到,好像隻有老魔杖的重量。


    自己一直所希望擁有的那個東西。


    力量掌握在手中。


    他的眼眸暗了暗,鬆開右手。


    銀威克之劍毫無阻礙地刺入地麵。


    落在那顆玫瑰的種子上。


    新生的玫瑰,隨著劍尖的靠近,迎來終結。


    「為你送上我的敬意,鄧布利多。」


    約翰舉起魔杖,有些心煩意亂道:「讓我們用最直接,最為隆重的方式,結束這一切。」


    「我不知道我們之中是否有人會看不到初生的黎明,但此刻,彼此崇高的敬意,便是最耀眼的。」


    鄧布利多微笑道:「當然,斯萊特林的約翰·威克,霍格沃茨的約翰·威克,魔法世界的約翰·威克,以及……」


    「約翰·威克。」


    最後的一次了。


    就讓這荒唐的起因,精彩的對決,帶著彼此的敬意落幕吧。


    最後一次的魔法。


    不需要留手。


    因為那是對巫師最大的侮辱。


    此時此刻,他們隻想要讓彼此所尊重的人,感受到這全力以赴的敬意。


    那就來吧!


    年邁的第一王,你的光輝曾經照耀魔法世界,你受到過痛苦,經曆過離別,愛過的人分開。


    「除你武器(expelliarus)」


    「粉身碎骨(reducto)」


    沒有猙獰的嘶吼。


    有的,隻是二人臉上平靜又堅定的目光。


    紅與白的再次碰撞。


    在紐蒙迦德上,形成一個巨大的魔力領域。


    世界沒有了聲音。


    鄧布利多手中的魔杖已經是超負荷,白煙翻滾。


    老魔杖上,一直給約翰傳遞出信息。


    它希望有偉大的生命,來成就它的榮譽。


    貪婪地汲取魔力,像是不會滿足的海綿。


    它是力量的象征,對主人無比忠誠,又無比的冷漠。


    它會在魔杖落入別人之手時來保護主人。


    又會在主人失敗時果斷離開。


    它追求強者,為強大服務。


    力量至上,勝者為王。


    它告訴約翰,它渴望更多的勝利。


    紅與白的觸碰終究有著結束之時。


    魔法領域破碎之後,宣泄出去的能量,讓沿海城市停止運轉的電力再次運作。


    一個人倒下去。


    天空中,三隻鳥正在飛翔。


    黑與白之間,紅色的鳳凰發出哀鳴。


    鄧布利多倒下了。


    曾經的第一王,哪怕有年輕的身體,依舊抵擋不住新王的腳步。


    他會成為新王時代裏,最後一個舊王。


    三個王的戰爭,隻留下一個王。


    最強的那個!


    一個時代的落幕會迎來新時代的開幕。


    ...


    約翰走向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躺在地上,他的頭發快速變白。


    超越極限後,鄧布利多的魔力被抽空,通過聖杯所獲得的體驗隨之結束。


    約翰停留在鄧布利多的旁邊,倒下的鄧布利多臉上帶著笑容。


    約翰抬起右手,虛空一握。


    那已經接觸到玫瑰種子表皮的劍,逐漸虛化。


    在約翰的手中,銀威克之劍慢慢出現。


    垂下劍尖,觸碰到鄧布利多。


    約翰問道:「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鄧布利多的唿吸起伏,皮膚被劍尖刺破。


    他望著天空,那片烏雲逐漸散去。


    一縷遲暮的黃昏,進入他的眼睛。


    他看向那已經被毀掉的紐蒙迦德。


    恍惚之中,那座高塔就像是他親手將人送進去的那天一樣。


    「約翰,做自己吧。」鄧布利多微笑道,「你才18歲。」


    約翰默然看著他。


    他手中的劍抬起。


    鄧布利多釋然地閉上眼睛。


    他已經明白,自己一切的努力沒有白費。


    他也是一個殉道者。


    等待著來自最後的那一刻。


    不知道格林德沃怎麽樣了。


    風撫過臉頰。


    重新通順的鼻子,讓他好像嗅到熟悉的味道。


    可是……


    戈德裏克山穀的風,來不到自己的身邊。


    劍身垂落。


    黃昏終究是要離去。


    清冷銀白的月光,與那流下的血,取締黃昏後的一切。


    「待在這裏吧,鄧布利多。」


    約翰眼睛平靜的宛若月色照入清澈的湖。


    他的劍緩緩抽出。


    抬起頭,他望向鄧布利多剛才所看的天空。


    黃昏落幕,同一片天空,有人看到暮色將近的紅。


    有的人,看到的卻是夜幕之下,他璀璨的、美麗的群星與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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