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有兩個想法。


    一個是生死威脅下走到極限,將那個瓶頸打破。


    第二個是死亡聖器。


    沒錯,曾經格林德沃所想要收集的三件東西。


    老魔杖、複活石、隱形衣。


    來自三兄弟的寶物,同時也是死神所創造之物。


    傳聞中,得到三件寶物的後將會成為死神的主人。


    約翰對此嗤之以鼻,因為他見過死神那個家夥。


    隨著複活石的到手,他與死神交易下複活了朋友。


    他能夠感覺到,複活石中所隱藏的一些規則確實有用。


    老魔杖那可以將任意魔法提升一級的能力也讓約翰感覺到不同。


    三件寶物加起來,無法成為死神的主人,也一定可以帶來一些變化。


    在國際巫師聯合會議會結束後。


    約翰就前往了銀手莊園。


    唐密看到約翰迴來,總算是鬆了口氣。


    「我還真擔心大人會去獨自對付麻瓜。」


    對唐密而言,沒有什麽比約翰的安全更加重要。


    「狼人情況如何?」約翰將老魔杖收起來。


    這次的戰爭,狼人也是積極參與。


    而在約翰到來前,那些戰鬥也讓巫師遭受損失。


    提起狼人,唐密臉上沒有了笑容。


    「狼人犧牲了很多。」


    約翰也沉默了。


    狼人依舊沒有辜負他的信任。


    許久過後,約翰唿出一口氣,「這讓我感到很沉重。」


    信任,太過沉重了。


    麵對隨時為其赴死的一群人,他無法心安理得地利用其來達成一些目的。


    「大人,格林德沃……死了嗎?」唐密眼底閃過一絲仇恨。


    這是所有人都想要知道的答案。


    在他們的王失蹤那段時間,與格林德沃決戰的結果。


    盡管看到了老魔杖,唐密依舊渴望從約翰口中聽到答案。


    那個害得魔法世界出事的惡棍。


    「沒有。」約翰垂下頭,看著桌上的信,「他活了下來,再也無法出現。」


    這是一封來自克勞奇的信。


    約翰將其打開,問道:「你會怪我麽,唐密?」


    「我不會,」唐密搖了搖頭,堅定說道,「我隻會追隨大人。」


    歎了口氣,約翰說道:「我需要離開一會兒。」


    「需要我做什麽?」


    與珀西一樣的問題。


    約翰頓了頓,說道:「相信我。」


    ...


    「最偉大的魔法部長,巴蒂·克勞奇。」


    約翰站在老巴蒂的墓碑前,看著這位長眠於此的朋友。


    他將手放在上麵,輕輕地拍著。


    就好像以前,他拍著坐在椅子上的老巴蒂。


    「我讓你失望了,老巴蒂。」


    麵對這位朋友,約翰充滿愧疚。


    「我沒有完成我們的約定。」


    他放下帶來的花朵,神色複雜,「我該殺死他的。」


    鄧布利多不惜下跪,讓約翰無法做出決定。


    他看著老巴蒂,這一刻的愧疚已經溢滿。


    他拿出複活石,看著那枚漆黑的石頭。


    自嘲一笑道:「也許這就是你沒來見我的緣故。」


    他分不清,複活石給人看到的是遺憾還是鬼魂。


    作為複活石的持有者,他未能夠見到想見的靈魂。


    「或許在下麵,


    你唾棄著約翰·威克,」約翰說道,「我理解你,老巴蒂。」


    雨水順著墓碑落下,約翰沒有撐傘。


    他偶爾也需要靜一靜。


    在活著的朋友身邊不能夠流露的姿態,在死去的朋友身邊可以展示。


    小巴蒂看到了他,默默地舉著傘來到約翰身邊,為他遮擋雨水。


    「抱歉,我沒有殺死格林德沃。」約翰沒有迴頭,他平靜地看著老巴蒂墓碑下的三口之家照片,「你已經可以離開我了。」


    小巴蒂沒有說話。


    雨水劈裏啪啦打在傘麵上。


    大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風也伴隨著過來了。


    兩個人就這樣保持著,過了大概十五分鍾。


    小巴蒂看向那張照片。


    老巴蒂一如往常那樣板著臉,母親則是溫柔地笑著。


    剛入學的小巴蒂努力展示著自己作為克勞奇家族獨子該有的儀態。


    隨著快門按下,這張照片定格在那幾秒。


    「我見到了父親。」小巴蒂開口了,「在我在喜馬拉雅山脈瀕死之際,我看到我的父母,我貪戀母親的懷抱,懇求他們將我帶走,離開這個痛苦的地方。」


    約翰靜靜聽著。


    「可是他們不讓我過去,」小巴蒂視線從照片挪開,停留在那張年輕疲倦的側臉,「我很傷心,很生氣,很害怕。」


    他平靜地說著,語氣中卻帶著一些顫抖。


    「我告訴他們,這個世界沒有我的歸處。」


    「可父親卻說:那約翰·威克呢?」


    小巴蒂頓住了,約翰眼中起了波瀾。


    「父親告訴我,那位已經是第二王,打敗伏地魔的第二王,他需要我。」


    「他告訴了我,我一直在逃避的事情。」


    「是的,我已經將那個年輕的孩子視作自己的指引。」


    「連我都沒有察覺。」


    「父親最後告訴我,」小巴蒂緩緩半跪下來,將右手撫向心口,看著眼前的這位王,「去做迴自己,放下克勞奇。」


    「你一直以為,是仇恨帶著我前行,讓我繼續活下去。」


    「偉大的王,你錯了,這是你第一次在我麵前出現的錯誤。」


    小巴蒂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垂下頭,用虔誠的語氣說道:「我為你而活,巴蒂·克勞奇,早已經是王的信徒。」


    約翰一直不知道這些。


    雨水慢慢停下,最後一滴雨水打在墓碑上,濺起一朵水花。


    約翰抬頭。


    陽光刺破那陰鬱的烏雲,落在他的臉上。


    雨後的陽光不顯刺目。


    他呢喃道:「原來是這樣麽?」


    原來,有一些人已經將王視作了生命。


    無法讓所有人都幸福的王,太過苛責自己。


    他嘴角揚起笑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你們的信任依舊讓人感到沉重啊。」


    「那是因為珍惜,所以才能夠感受到的重量。」小巴蒂抬頭,仰望雨後陽光的王。


    能夠感受到重量的王,才會是魔法世界所期望的那個。


    荒廢信任之人,終究無法成為偉大的王。


    約翰微微一笑,伸手撫過老巴蒂的墓碑。


    「是因為信任麽。」


    小巴蒂躬身行禮,「需要我做些什麽?」


    「那就繼續信任我吧,」約翰眼中泛著神采,笑道,「讓我帶著你,去看一個全新的世界。」


    第一王,你所不要的臣子,就讓我來帶領他們。


    該讓巫師們看到。


    第一與第二的消失。


    魔法世界,隻要有一位王就可以了。


    最強的那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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