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眉問道:“慶幸什麽?”


    他輕捏著我的下巴,笑著迴道:“慶幸你選擇的那個人是我。”


    我一怔,心弦被輕輕撥動,踮起腳尖追逐他的雙唇,低聲呢喃著:“沒錯是你。”


    他環著我的腰,轉身將我按倒在床上,肆意啄著我的唇瓣,唇齒間一遍遍問著:“馨兒我是誰?”


    “莫逸城,莫逸城,你是莫逸城。”我喘息著,不厭其煩的迴答他。


    他托著我的後背,在我耳邊耳語,聲音低沉極盡誘惑,“再喊一遍。”


    我偏轉過頭對上他深邃的眼眸,抱緊他的雙臂,閉上眼睛,沉浸在隻有他的世界裏,輕聲喚道:“莫逸城……”


    他亦是低聲迴我:“馨兒……”


    我蜷縮在他的懷裏,聽他靜謐的喘息著,這次他沒有霸道的占有,沒有綿長的深吻,有的隻是溫暖的懷抱,卻也讓我感到無比的放鬆。


    他輕拍著我的後背,偶爾停下來親吻我的眼角,嘴角,像細細密密的春雨落在上麵,帶著讓人舒服的暖意。


    我靠近些,在他胸口蹭了蹭,他輕撫著我的發心,垂眸直視我的眼睛,聲音透著淡淡的憂傷:“方才見你與他在一起,我忽然感受到了害怕。”


    “害怕什麽?”


    “害怕失去你。”


    他俯身在我額前落下一個吻,柔聲道:“答應我以後不準離開我好不好?”


    不知是不是夢,我依稀迴了句:“好。”


    我的眼裏曾經隻有尚清一人,從未看到過背後的莫逸城,直到他說他一直都在,我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將他忽視了這麽久,將他這些年的陪伴也都當成了理所應當。


    那些被遺忘的記憶,在夢中逐漸變得清晰……


    煙花三月,他陪著我爬上最高的城牆,我握著他的手看向城牆下方,傲然道:“從今天開始我會罩著你,任何人不能在欺你罵你。”


    他原本也和尚清一樣是個極溫柔的人,卻因為我變得強大而又狠厲,也變成了我最不喜歡的模樣……


    他執起我的手,嘴角微揚,輕聲笑道:“好,我以後也要罩著馨兒。”


    那時我看到了他唇瓣的笑意,卻忽略了他眼底的深情。


    我自知身上有太多的缺點,但我一直以來所尋找的不過也就是一個能看到我的好,也能接受我的壞的人。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等我做完最後一件事就與你白頭偕老,永不相離。


    他應是在天剛破曉的時候離開的,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來的時候,枕畔還殘留著他的餘溫。


    這一夜睡得很是香甜,簡單的梳洗後,我來到窗邊推開窗戶,就見窗台上有一枝綠葉橫斜,微風拂過,上麵的露珠迎風滾動,煞是明亮可愛,待這一場雨過後,夏天應該就快要到了。


    莫逸城從我窗邊路過,堪堪停下了腳步,手中握著把沉木描金扇,不緊不慢的搖著,自有一派風流。


    他輕挑鳳眸,唇瓣含笑,幽幽道:“馨兒,時辰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啟程了。”


    我來到他的身側,他將扇子半掩住嘴角,壓低聲音歎息道:“本來還想遊山玩水幾天的,結果才出來兩三日就有要迴去了。”


    我與他並肩走著,嘴唇微動:“你就知足吧。”


    莫逸城挑了下眉:“馨兒是指……”


    “你個做臣子的出來玩這幾日好歹還有寡人為你們發工資,也算是帶薪休假了,而且還與我……。”我輕咳一聲,隨即轉移了話題:“總之你有什麽不知足的?”


    莫逸城笑彎了眼:“知足,知足。”


    來到中庭時,尚清恰好也從這裏經過,他上前一步淡淡一笑,隨即向我們點頭道:“丞相早,莫學士早。”


    “樓禦史早。”我笑著迴道,轉而說了句:“今日天氣不錯。”


    他附和了一聲:“是啊。”說罷側過身,讓我們先行。


    我將將與他擦過身,他頓了一下,隨即跟在我們後麵走著。


    草草的吃過早膳,劉成便派人大張旗鼓的將我送迴了船上,躬身對莫逸城和尚清賠著笑臉:“還望丞相和禦史大人迴去後,能在陛下麵前多替下官美言幾句,下官不勝感激,不勝感激啊。”


    話音剛落,那兩人都不約而同的瞥了我一眼,我摸了摸鼻子,嗬嗬一笑,轉身上了寶船。


    上官婉兒亦是對劉成迴以微笑,待得轉身的那一刻卻換上了一臉嫌棄的表情,上了船,才道:“這些官員看到比自己官階高的官就隻會諂媚,阿諛奉承,怪不得父親不願與他們打交道。”


    出生貴族的小姐過果然不一樣,即便是傲慢也不會失了禮節,雖是難掩對劉成的厭惡,但至少方才沒有給對方臉色看。


    莫逸城和尚清上船的時候,她的表情又換了,對莫逸城的笑容堪比三月的春風和煦溫暖。


    拉迴了韁繩,寶船駛離了岸邊,巨大的船槳攪動著江水,緩緩向東行進。


    “丞相明知道劉成的奉承不過就是虛情假意,心存非善,竟也耐心應對,當真是好雅量。”


    上官婉兒坐在椅子上,清風自甲板拂過,吹動了她額前的一綹青絲,談笑間露出淺淺的梨渦,明亮動人。


    莫逸城笑著迴道:“不過就是些官場上的虛禮,為官這幾年,早已是司空見慣,本官並非超脫之人,官場待久了,難免落得一個俗字。”


    上官婉兒迴道:“丞相實屬過謙了,他怎麽能和丞相相比,單就劉成明知丞相有意留下那個賊寇進行審問,卻還暗中匆匆讓人將賊寇送走,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他是做賊心虛嗎?他這人貪贓枉法,為官不仁,民間對他有頗多怨言,之前還想巴結我的父親,被我父親婉拒,這一次他竟對丞相下手,真是膽大包天,自找死路。”


    上官婉兒說著不屑的輕笑一聲,寥寥幾句就撇清了襄陽王與劉成之間的關係,並將所有罪責都推到了劉成身上。


    莫逸城輕挑了下眉,笑而不語,信與不信卻是另外一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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