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臉上還掛著笑,心裏卻早就罵開了:我不給你麵子?你一進門我府上的人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還不夠客氣嗎?合著你強買強賣還有理了?


    他心裏雖罵的痛快,麵上仍要賠笑討好,“昨日的事情我的確做的不太妥當,可小姐也得體諒我一下。做生意的,最講究信譽了,別人等這批貨等了這麽久,我轉頭賣給了你,這以後我還怎麽在生意場上混了?”


    雲嫋嫋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我告訴你這批糧食我要定了,你要是不願意賣,就立馬從我府裏滾出去!”


    “雲小姐,您這樣做,不是故意為難曹某嗎?”曹德苦著臉低聲下氣道。


    “故意為難?”雲嫋嫋瞪他一眼,“我說了,不願意就滾!”


    “您別這樣啊!”曹德狠狠地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再抬頭時眼睛都紅了,“我家沫兒可是我的命根子,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這日子恐怕也過不下去了!求雲小姐體諒一下我這份拳拳愛女之心,幫幫我吧。”


    雲嫋嫋絲毫不為所動,“要糧食還是要女兒,你自己考慮清楚。”


    曹德憋著口氣不說話,唯獨一雙眼睛熱切地盯著雲嫋嫋。


    雙方僵持了許久,最終還是曹德先敗下陣來,“我選女兒!隻要能治好我女兒,雲小姐要什麽我都給。”


    目的達成,雲嫋嫋滿意地笑起來,“曹老板果然愛女如命,這份心真是讓我十分感動啊。”


    虛偽地誇獎完曹德,她優雅地抬手叫來綠柳道:“去把張禦醫請來,雖曹老板到曹府走一趟吧。”


    說著她自己也站了起來,“聽說那批糧食今日就到,我也跟你一塊去看看吧,等治好你女兒,咱們立刻清算糧食的事情。”


    這件事還是要盡快處理了,否則傳到寧辭那邊就不好辦了。


    曹德聞言低頭冷冷一笑,跟著我一塊走好啊,就怕你不敢來呢!


    很快,綠柳帶了個圓臉綠豆眼的中年男人過來,那男人長得有些抱歉,氣質十分猥瑣,惹得曹德頻頻迴頭看他,最後忍不住迴頭評論道:“雲小姐,您的這位禦醫長得挺特別啊。”


    特別像今早到他家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


    雲嫋嫋聞言偏頭斜了他一眼,沒有做聲。


    曹德默默揉了下剛才擰過的大腿根,不由得佩服起麵前的女人。


    好家夥,真是比他還會演戲!


    在曹德催促下,一行人很快便趕到了曹府。


    寧辭等人得到消息提前躲了起來,所以雲嫋嫋等人來到曹沫兒的臥房時隻看到一個守在門邊唉聲歎氣的丫鬟,和一個歪在床邊咳嗽的小姑娘。


    曹德一看到自己閨女,情緒瞬間就激動起來,拽住冒牌禦醫的胳膊一路飛奔至床前,“禦醫大人,您快給我女兒檢查一下她到底是什麽病。”


    張濟世費了好大力氣才將自己的胳膊從他手裏拽出來,掀開袖子一看,被他捏過的皮肉都紅了。


    他斜著眼睛不滿地瞪了曹德一眼,“你這人好生粗魯!”


    “那可不,我就是一粗人,您被跟我這粗人計較,快看病吧。”


    張濟世揉了下疼得厲害的胳膊,這才不情不願地為曹沫兒搭脈診病。


    躲在房頂的路安然看著他這裝模作樣的動作,不由得翻了個白眼,“這家夥混得可真慘,幾年不見都淪落為江湖騙子了。”


    施靜宜一聽這話立刻湊了上去,“你認識他?”


    “認識,化成灰我都認識他。”路安然攥緊拳頭,咬牙切齒道:“說起來他還是我師兄呢!”


    “啊?!”施靜宜大吃一驚。


    連寧辭都忍不住偏頭看他,“你還有這樣的師兄?”


    路安然歎口氣,敷衍道:“這事迴頭再給你們解釋,少說點話,萬一被發現了怎麽辦?”


    房間內,張濟世已經把完了脈,轉身向曹德說明情況,“令嬡這是吸食某種氣味後導致的過敏症狀。”


    “過敏?”曹德聽得一頭霧水,他壓根沒聽過這個詞兒啊,“敢問禦醫大人,過敏是什麽意思?”


    “這……呃……”張濟世一臉為難地看看曹德身後的雲嫋嫋,他也不知道過敏是什麽意思,這是雲嫋嫋剛教給他的新鮮詞匯。


    想了想,他敷衍地擺擺手道:“什麽意思你不用管,你隻需要知道我會治這病就行了。”


    曹德聞言態度又恭敬了幾分,“那請問禦醫大人該怎樣醫治這過敏症狀?”


    “首先呢要先找到過敏源頭,不再讓她接觸這類物品,然後再服下我的特製藥品就能痊愈了。”


    說著,他從袖袋裏掏出個瓷瓶,還沒拿穩呢,曹德便將瓷瓶從他手裏奪走了。


    “快,服侍小姐將藥吃下去。”


    曹德忙不迭地打開瓶塞,並招唿翠芽扶人,那股子利索勁兒,生怕別人再將解藥搶走似的。


    這時候張濟世也沒閑著,他轉著那雙綠豆般的小眼睛,來來迴迴地在房間裏轉,有時候還上手摸摸,最後停在窗口的花瓶前不動了。


    “曹老板,最快禍首已經找到了,就是這兩束梅花惹的禍!”


    曹德驚訝地迴頭,“您的意思是沫兒就是聞了這兩束梅花的味道,所以才咳嗽不止的?”


    “可是這花我們以前也擺啊,那時候怎麽不見小姐有反應呢?”翠芽忍不住插嘴。


    張濟世見有人質疑他,板著長臉佯裝生氣道:“反正原因我已經幫你找到了,你要是不願意聽,我也沒有辦法。”


    曹德衝翠芽擠了下眼睛,“你去把這兩瓶花拿下去丟了,以後再不許把這玩意兒擺到小姐房間了。”


    翠芽心領神會,迴了聲是後抱著花瓶出了房間,抱出去後去沒有立刻丟掉隻是藏到了角落。


    曹沫兒服過藥後情況好轉了許多,總算沒有咳嗽得那麽厲害了,不過由於之前咳得太頻繁傷了嗓子,仍舊說不出話來。


    曹德守在一旁耐心地問她:“喉嚨還疼嗎?”


    小姑娘搖了搖頭,衝他笑笑。


    這時曹德才總算鬆了口氣,從昨夜到今天,不過是大半天的時間卻險些要了他命啊!


    “曹老板,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到了,你答應我的呢?”


    雲嫋嫋端坐在椅子上,趾高氣昂地看著父女二人。


    “我答應你的事?我答應你什麽了?”曹德扭頭,毫不客氣地對上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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