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虎:“……”


    累了,毀滅吧。


    “主子,你是想聽真話呢,還是想聽假話呢?”


    寧辭神色一凜,麵帶警告,“你覺得呢?”


    周虎咽了下口水,默默往後縮了縮了,“其實還不錯吧。”


    寧辭臉色稍微緩了緩,還不錯,第一次做菜能做到這份上還算可以吧?


    他這一口氣還沒吐出來,又聽周虎補充道:“就是有點鹹,還有點酸,好像還有點糊味,反正應該吃不死人……你看我這不是醒過來了嗎?”


    寧辭冷冷地看著他,“下次你應該醒不來了。”


    周虎眼皮子一耷拉,小聲地嘟囔道:“我已經長記性了,不該吃的東西絕不亂吃,省的再……”


    一句話沒說話,頭頂上方又傳來寧辭涼涼的聲音,“以後我會經常下廚,做出來的菜你先吃。”


    周虎:“!!!”


    這還不如直接把他丟深山老林裏呢,最起碼在山裏能保住狗命啊!


    “主子,其實我剛才說的是假話。”周虎都開始結巴了,“您那道酸菜魚就是長得難看些,味道……簡直絕了,宮裏的禦廚都達不到您的水準,像我這種身份的人,不配吃您做的菜!”


    “我說你配你就配!”寧辭黑著臉睨他一眼。


    周虎滿懷期待地看向施靜宜,“姑娘,您不說兩句嗎?”


    施靜宜拍拍他的肩膀,“放寬心,我會好好教他做菜的。”


    周虎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翻過身子背對著大家,並默默地蓋好被子,“我突然覺得不太舒服,想再休息會,你們忙吧。”


    屋裏爆發出一陣笑聲,大家又打趣了他兩句便陸續出了屋。


    門外,一個黑衣人正等著向寧辭匯報曹德那邊的情況。


    “主子,今天上午雲嫋嫋的確到曹府說了加價收購糧食的事情,但曹德沒有答應她。”


    寧辭點頭,“雲嫋嫋那邊還有其他動作嗎?”


    “雲嫋嫋身邊有個叫常遠手下秘密會見了一個蒙麵的黑袍男人,屬下暫時還沒查出那男人的身份。”


    “那就繼續查吧。”寧辭吩咐一句後轉身看向施靜宜,“雲嫋嫋果然不是善茬,沒猜錯的話她應該要對曹老板下手了。”


    “那我們該怎麽辦?”


    “在她沒下手之前還是按兵不動吧,隻要能保住曹老板和那批糧食就行。”


    想了想,寧辭還是叫住了輕鷹,“你去曹府一趟,提醒曹老板最近小心點,他應該能明白。”


    得了命令後輕鷹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到了曹府,向曹德說明來意後,曹德捋著八字胡笑了起來,“告訴寧公子,能動得了我曹某的人還沒出生呢!”


    曹德不僅生得人高馬大、身強力壯,而且還常年習武,內力深厚,而且他平日裏出門都帶著武功高強的護衛,尋常人別說刺殺他了,恐怕都沒本事近他的身。


    “曹老板心中有數就行,在下先行告退。”輕鷹拱手向他辭行。


    曹德擺了擺手,豪爽道:“迴去後告訴寧公子,讓他明天中午過來驗貨!”


    送走輕鷹後,曹德獨自在正廳了喝了會兒茶,喝著喝著又覺得不太安心,高聲叫來管家讓他在府裏多加十幾個護衛。


    當天無事發生,曹德照常陪家人吃過晚飯到書房查賬,這一查就到了深夜,後院的丫鬟急匆匆過來敲門。


    曹德聽見丫鬟的聲音,連忙驚愕地放下賬本,一邊開門一邊問道:“沫兒那邊出事了?”


    沫兒是他的小女兒,今年不過十歲,許是高齡子的緣故,從呱呱墜地起她的身子就非常虛弱,時常纏綿病榻。


    來者正是曹沫兒的貼身丫鬟翠芽,這大半夜的,貼身丫鬟敲門,任誰都要往不好的方麵想。


    門一開,翠芽的臉色果然不大好看,“老爺,您快去看看吧,吃過晚飯後沫兒小姐便一直咳嗽,奴婢喂了她慣常吃的藥也不見好,剛才都咳出血來了!”


    “什麽?咳出血了?”


    這話簡直是要了曹德的命,他身下有四個兒子,盼到四十歲才盼來這麽個閨女,寵都來不及了,哪舍得讓她受這份罪?


    他一麵急匆匆地往後院跑,一麵問丫鬟,“請大夫了嗎?”


    “已經讓人去請了迴春堂的大夫。”


    曹德點點頭,嘴裏仍嘟囔個不停,“吃飯那會兒不還好好的嗎?怎麽突然咳了起來?”


    翠芽苦著臉迴道:“奴婢也不知道原因,吃過飯她還鬧著要在園子裏的采梅花,奴婢怕她凍著都攔著沒讓,誰知道迴去後她就突然開始咳嗽。”


    兩人說著話很快來到曹沫兒的房間。


    曹沫兒原本正歪在床上抹眼淚,看到曹德過來,連忙擦擦眼淚和他說話:“爹,您怎麽來了?”


    曹德看到自己女兒那白得跟紙一樣的臉,巴心巴肝地疼啊,“沫兒啊,你哪裏不舒服,告訴爹爹。”


    “這裏難受。”曹沫兒指指自己的喉嚨,“好像卡了好多根魚刺,紮得我好疼啊。”


    說著她又趴在床邊咳了起來,咳到後頭嗓子都是啞得。


    “爹,我好難受啊。”


    曹德抱著自家閨女心疼得眼睛都紅了,抖著手給她蓋被子,掖好被角後扭頭看向翠芽,“沫兒今兒吃魚了嗎?”


    翠芽搖搖頭,“沒有,今天廚房壓根沒有做魚。”


    “那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正納罕著,府裏的仆從領著大夫走了進來。


    曹德趕忙站起來把大夫往床邊領,“大夫,你過來看看我女兒這是害了什麽病。”


    大夫把藥箱往桌上一放,開始給曹沫兒把脈。


    曹德守在一旁眼巴巴地望著他,“可有什麽問題?”


    大夫搖搖頭,重新搭上脈搏,連把兩次脈,才轉身對曹德道:“令嬡的脈象是有些虛弱,但我經常為她按脈看病,她的脈象一直都是這樣,並沒有異常的情況。”


    “那沫兒她為何咳嗽不止啊。”曹德想了想又補充道:“她說自己喉嚨好像紮了魚刺,但我們家今天壓根就沒吃魚,要不您給看看是什麽情況?”


    “看是能看,就是天太黑了,估計瞧不清楚。”


    “這個不是問題。”曹德一揮袖子,“來人,把家裏的蠟燭全都點了送過來!”


    一會兒功夫,整個房間裏便擺滿了蠟燭,亮得人直晃眼。


    “大夫,夠不夠亮,不夠我馬上讓人到外麵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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