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驚愕地看向施靜宜,“施姑娘,她說得可是真的?”


    施靜宜神色淡然地往圓凳上一坐,反問道:“你吱吱哇哇說了半天,怎麽不說說我為什麽這麽恨摘星樓呢?”


    雲嫋嫋臉色一僵,反應過來後仍理直氣壯地迴道:“咱們都是開酒樓的,你恨我搶了抱月居的生意不是很正常嗎?”


    施靜宜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輕笑出聲:“清源郡有這麽多家酒樓,我都不恨,為什麽偏偏要恨摘星樓?”


    她抬起右手指出一個方才為雲嫋嫋說話的男人,“你說你去過摘星樓,那你再仔細看看抱月居裏麵的布置,有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


    那個男人立刻轉頭打量起周圍的環境,環顧一圈後猶豫道:“摘星樓和抱月居的布置有點相像。”


    他的話音剛落,又有人搭腔:“我早就發現這件事了,就是沒敢說。抱月居和摘星樓裏的菜譜、布置、裝修都差不多的,我開始還以為是一個人開的呢!”


    “在座的各位都是商人,應該能理解我的心情吧?你辛辛苦苦想出來的東西,轉頭被別人原封不動地偷了去,你不生氣?”


    眾人附和地點起頭,“這事的確是摘星樓做得不地道,你好好開店不行嗎,為什麽要模仿別人?”


    雲嫋嫋的氣勢瞬間又落了下乘,麵對著眾人譴責的目光,她選擇和施靜宜硬剛,“就算我手下的人背著我模仿了抱月居,那也不是你搶我廚子,關我老板,燒我店麵的理由!”


    “搶你廚子,誰搶你廚子了?”施靜宜偏頭向竹見使了個眼色,“去廚房把秦老叫過來。”


    沒一會兒,竹見領這個發須皆白的老人走到眾人麵前。


    雲嫋嫋眼中帶淚,柔柔弱弱地走到了秦老麵前,“秦老,我來晚了,讓您受苦了。”


    秦老眉毛一橫,“我哪受苦了?”


    雲嫋嫋張了張嘴,正要解釋,卻被他抬手製止,“雲姑娘,有件事我必須要當麵和你說清楚。我願意和那個姓王的一塊到清源郡開店,為的是專研廚藝,而不是挖空心思賺錢。”


    “我不是教了你好幾道菜嗎?秦老,您可不能過河拆橋啊!”雲嫋嫋神色焦急地迴道。


    “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那幾道菜是我自己研究出來的,還是你教我的?就算你幫過我,我也替你培養出好幾個能用的廚子,咱們之間的賬就該一筆勾銷了,哪來的過河拆橋一說?”


    “那你也不能留在抱月居幫施靜宜!”


    施靜宜出言打斷了她的話:“雲姑娘,你這話可就不講道理了。秦老一沒收你銀子,二沒與你簽訂合約,憑什麽要受你管束?”


    “對啊,人家又不是你店裏的夥計,為什麽要聽你的話?再說了,就算是店裏的夥計,那也有跳槽的權力啊。”


    在眾人的逼問下,雲嫋嫋攥緊拳頭,連吸兩口氣才穩住心神,“那摘星樓的老板呢,你把他關到哪裏去了!”


    “你說我關了他,證據呢?”


    “證據?我店裏那麽多人親眼看到的事情,你找我要證據?”


    施靜宜神態悠閑地扣了下桌沿,“那日我不過請王老板到抱月居吃了頓午飯,吃過飯便放他走了,至於他後麵去了哪……這也不歸我管吧?”


    雲嫋嫋看著她自由散漫的模樣,狠狠地掐了下大拇指。


    吃完飯就放走了?


    她明明派人打探過,王佑仁就是被施靜宜關起來了!


    “我能確定,王佑仁就在你手裏。你要是不心虛,就讓我們進去搜查一遍!”


    施靜宜眼神一冷,“沒有證據的事情,你說搜就搜,把我施靜宜當什麽了?”


    “不願意是嗎?”雲嫋嫋見她不願意,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我可不可以認為你這是做賊心虛了?”


    “其實要搜查也可以。”施靜宜麵色清冷道:“你去報官,讓官府的人派兵來搜查。”


    雲嫋嫋諷刺地笑起來,“出去報官?好給你藏人的機會是嗎?要搜就現在搜!”


    施靜宜站了起來,挑起眉梢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她,末了,低頭輕笑一聲,“現在搜也行,但若是搜不出來你可要賠我精神損失費啊。十萬兩銀子,怎麽樣?”


    “施靜宜,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拿不起呀?”施靜宜又笑了一聲,“看在咱們是老熟人的份上,我給你打個五折,五萬兩銀子怎麽樣?”


    “五萬兩就五萬兩,綠柳、常遠去後院找人!”


    雲嫋嫋得意地看著施靜宜,等把王佑仁找出來,看你還怎麽洗脫自己的嫌疑!


    施靜宜壓根就沒用正眼看她,笑盈盈地望著李清河道:“聽聞郡守大人正在召集驅趕猛獸的隊伍,應該挺缺銀子的吧?待會兒那五萬兩銀子就捐到衙門裏,用來組建驅獸隊伍。”


    李清河見她神色如常,沒有絲毫驚慌,自然地相信了她的話,於是拱手道:“如此我就先替那些深受猛獸所害的百姓謝謝你了。”


    “你們現在謝來謝去的,是不是有點早了?”


    雲嫋嫋雙目含恨地直視著兩人,“待會兒我的人要是真在抱月居發現點什麽,郡守大人可別因為與施靜宜交情而徇私枉法啊。”


    李清河冷冷地掃她一眼,“這一點就不勞你操心了,本官絕不是徇私的人!”


    雲嫋嫋冷哼一聲,沒有接話。


    一個小小郡守而已,還不至於讓她忌憚。


    過了好一會兒,綠柳和常遠一前一後折返。


    看到他們灰敗的臉色,雲嫋嫋心裏一咯噔,“找到人了嗎?”


    綠柳搖搖頭,常遠道:“人是沒發現,不過奴才在抱月居的柴房裏發現一根鎖人的鐵鏈。”


    “你可別看見鏈子就聯想到鎖了人,那分明是栓狗的鐵鏈。”施靜宜輕飄飄地迴了一句。


    “那狗呢?”常遠目光如炬地盯著她,“我可把抱月居搜了個遍,壓根就沒見什麽狗。”


    “那狗原是我在外麵撿的流浪狗,野性太大養不熟,後麵聞到別的流浪狗的味道便徇著味跑了,你肯定找不到啊。”


    雲嫋嫋聽著她一句一個“狗”,聽得額頭青筋直跳。


    這施靜宜莫不是在暗戳戳地罵她!


    “雲姑娘,你還有什麽疑問嗎?”施靜宜一偏頭,笑盈盈地對上雲嫋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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