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菊出了陳家,沿著小路徑直往娘家走。


    剛翻過一道田埂,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


    “你是誰!”王秋菊停下腳步,警覺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黑衣人把玩著手裏的藥品,眼中帶了分陰冷的笑。


    王秋菊意識到情況不對,撒腿就往迴跑。


    可她哪裏是黑衣人的對手。


    男人一個飛身,便越到了她的麵前。


    再一抬腿,直接將王秋菊踢倒在地。


    “來人啊!救命啊!”


    王秋菊雙手撐地,扯開喉嚨喊了起來。


    黑衣人彎下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打開藥品,往她嘴裏倒了兩粒藥丸。


    做完這一係列動作,男人飛身跳到不遠處的楊樹上,很快便消失不見。


    王秋菊俯趴在地,拚命地摳喉嚨。


    “救命……救命……”


    她下意識地小聲哼叫著,但是很快,她就發不出聲音了。


    喉嚨裏仿佛著了火,毒辣的火苗點燃她的舌頭及口腔,燒得她整個腦袋好像要掉了一樣。


    救命……


    王秋菊的眼淚嘩嘩直流,強撐著身體往娘家跑去。


    正在院裏吃飯的王母看到狂奔而來的王秋菊,臉色頓時變了。


    “你這個賠錢貨,都嫁人了還每天迴來吃飯,這是要把我和你爹的血吸幹呐!”


    “唔……”


    王秋菊一張嘴,舌頭、喉嚨便傳來針紮般的疼痛。


    沒辦法,她隻能閉著嘴,指著自己的喉嚨拚命比劃。


    “你這是咋了?”王母心中呐喊,放下碗筷走到了王秋菊麵前,“喉嚨啞了?”


    王秋菊搖搖頭,仍舊指著自己的喉嚨直掉眼淚。


    躲在廂房吃飯的王森聽見動靜走了出來,“妹妹,你這是怎麽了?”


    “嗚嗚……”


    王秋菊強忍著疼痛開口,結果隻能發出粗嘎的嗚咽聲。


    想到黑衣人眼中陰冷的笑,王秋菊心中愈發恐懼。


    黑衣人肯定給她喂了啞藥,以後她再也說不出話了!


    不僅說不出話,現在她連張嘴都十分困難,該怎樣喝水吃飯?


    這是要活活渴死餓死她?


    王秋菊越想越怕,抱著王森的胳膊就把人往外拖。


    肯定是施靜宜那個賤人做的!


    她不過是說了兩句難聽話,結果就被灌了啞藥。


    除了施靜宜,還會有誰這麽惡毒!


    王森跟著她走到門外,看著她手指的方向,頓時明白了些什麽。


    “你的意思是施靜宜找你算賬了?”


    王秋菊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又搖搖頭。


    “她毒啞了你的嗓子?”王秋菊點得更快了。


    “我都說了,讓你不要惹她,你非不聽,現在好了吧?”


    王森氣得直跺腳。


    這個妹妹啊,就是不長記性。


    王家人都被施靜宜整成什麽樣了?


    她還敢湊上去煽風點火。


    這下好了,直接被人毒啞了!


    王秋菊抱著王森的胳膊,把他往施靜宜家拽。


    她知道,這世上除了哥哥,就再沒人願意為她出頭了!


    王森直接將胳膊抽了出來,冷眼看著她。


    “你想帶我過去找她?找她做什麽?你都忘了我這腿是怎麽廢的嗎?”


    王秋菊被仇恨衝昏了頭腦,見自家哥哥不願意幫忙,又迴頭去找王父王母。


    他們鬥不過施靜宜,報官總可以了吧!


    王秋菊拖著王母的胳膊,指了指楊花鎮。


    “你是想報官對嗎?”


    王森冷漠地看著王秋菊,臉色難看極了。


    這個如潑婦般粗俗又不講理的黑瘦女子,還是當初那個嬌俏可愛的妹妹嗎?


    “要報官也可以,你有證據嗎?”


    王秋菊搖了搖頭,仍不死心地抱著王母。


    “你沒有證據證明是施靜宜對你下手,到時候去了縣衙,她再反咬你一口,你是要讓全家人都陪你坐牢?”


    “秋菊啊,你先別著急,萬一那賤丫頭隻是想嚇唬你一下呢?娘這就去請大夫,給你看看嗓子。”


    王母拍拍她的手背,轉身出了院門,順便還鎖了門。


    森哥兒說得對,她可千萬不能讓秋菊跑出去報官!


    王母領著大夫趕迴家時,王秋菊的喉嚨已經不是很疼了,但就是不能張嘴,一張嘴堵在喉嚨口的那團火瞬間就燃燒起來,燒得她眼睛都要冒火。


    “大夫,你快看看我妹妹是什麽了。”


    老大夫早聽王母說了大概情況,進屋就放下看診箱,取出了所需要的的工具。


    “王姑娘,請張開嘴。”


    王秋菊搖搖頭,眼淚又開始往下掉。


    老大夫無奈地看向王森等人,“她不張嘴,我沒法看病啊!”


    王森心一橫,直接將王秋菊按在了板凳上,“娘,你來按住她的胳膊,我捏開她的嘴!”


    就這樣,王秋菊硬生生被兩人掰開了嘴。


    老大夫隻湊近看了一眼,額頭就驚出一陣冷汗。


    “你這姑娘的喉嚨舌頭全都爛了,情況很嚴重,憑老夫的本事,恐怕看不好。”


    王秋菊一聽這話,身子頓時軟了下去。


    “大夫,她這一張嘴就疼得厲害,該怎麽吃飯啊?”


    王森焦急地看向老大夫。


    他心裏雖然埋怨王秋菊,但也不忍心看著她活活餓死。


    “這……”大夫為難地提起藥箱,歎了口氣,“那我就為她開一副消炎止痛的藥物,至於有沒有效果,老夫也不敢作保證。”


    王森惆悵地歎了口氣,“那就先開藥吧。”


    大夫開了藥,長籲短歎地離開了王家。


    王秋菊癱坐在地,哭得眼睛都腫了。


    “別哭了,我先去煎藥,看看有沒有效果!”


    王森跺了下腳,拖著瘸腿走了出去。


    王秋菊的喉嚨被毀,自然也喝不下藥,最後被王森等人按在凳子上,硬生生灌了進去。


    “感覺怎麽樣了?”


    王森丟下藥碗,充滿期待地看著王秋菊。


    “嗚嗚……”


    王秋菊如爛泥般癱坐在地,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早晨中午都沒有吃飯,又折騰了那麽久,一張臉餓得跟白紙似的,要是再這樣折騰下去,她這條小命很快就要完蛋。


    王秋菊心有不甘,強打起精神跪坐起來,向王森磕起了頭。


    要是哥哥不願意救她,她就沒命了!


    王森糾結得厲害。


    不去找施靜宜,妹妹會沒命。


    去找施靜宜,又怕再次惹怒了那女魔頭。


    他實在是進退兩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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