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過一劫的寧辭悠閑地在店裏轉了一圈,對施靜宜道:“我都犧牲自己的臉麵幫你招攬生意了,你不幫一下我嗎?”


    “說吧,要我幹什麽?”


    寧辭摸了下擺放在角落的青花瓷瓶,淡淡道:“我覺得你眼光挺好的,要不要幫我選兩家店麵?”


    施靜宜一臉疑惑:“你要開店。”


    “對,開兩家成衣店。”寧辭掀起眼皮子瞟了眼對麵,語氣冷淡。


    “那你看上哪幾家了?”


    寧辭負手踱到門外,看著熱鬧的街道,眉梢微微一挑。


    “我覺得這條街的店都行,尤其是花顏閣隔壁的幾家店,風水都不錯。”


    “嘖……”施靜宜歪頭戲謔地看著他,“你就算想買,人家也不一定想賣啊!”


    “他們會賣的。”


    寧辭表情淡淡的,好像再說晚飯要吃兩碗米飯一樣。


    施靜宜嗤笑一聲,壓根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結果第二天到花顏閣查看情況的時候就見隔壁茶館在拆店。


    走過去一瞧,寧辭正風輕雲淡地站在樓梯口看著。


    施靜宜衝他豎起了大拇指,有錢的果然是大爺!


    不過一天時間,好好的茶館搖身一變,成了家成衣店,而且裏頭的衣服件件做工精良,價格低廉,引得全鎮人爭前恐後地到店裏挑衣服。


    花顏閣對麵的成衣店老板看得著急上火,人家店裏的衣服比他家的好看,價格還比他家的低,照這種情形下去,他的店馬上就要開不下去了!


    成衣店老板心情複雜地過去探查情況,進店一看,豁,一件成衣的賣價還沒布料的價錢貴,這哪是做生意啊,分明是做慈善呐!


    再一抬頭,昨日說他的店要倒閉的富貴公子正坐在樓上喝茶呢,旁邊還坐著花顏閣的老板。


    成衣店老板悔得腸子都青了,連忙跑到樓上向寧辭賠不是,“寧公子啊,昨天是我嘴賤,不該口出狂言,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高抬貴手,給在下留一條生路吧。”


    施靜宜聽得一頭霧水,衝寧辭眨了下眼睛道:“你這是做了什麽好事,逼得人家都找上門求情了。”


    “什麽都沒做啊。”


    寧辭低頭抿了口茶,麵上一派無辜。


    “不過是開了家成衣店,跟你有關係?”


    成衣店老板急得一拍大腿道:“您這哪是開店啊,賠本做生意,我活那麽大了,就沒見過像您這樣的!”


    “那這迴算是給你開開眼了。”寧辭將茶盞往桌案上一撂,淡淡道:“沒事就出去吧,別耽誤我做生意。”


    成衣店老板知道自己這次是惹到大爺了,一時間敢怒不敢言,唉聲歎氣地下了樓。


    “說吧,他怎麽得罪你了?”


    施靜宜捧著茶杯,笑得一臉狹促。


    寧辭麵上一派坦然:“看他不順眼。”


    “咦?剛才下樓那人不是昨天說施家丫頭店鋪會倒閉的男人嗎?”


    睡得迷迷糊糊的路安然一出門就看到成衣店老板垂頭喪氣地往樓下走,扯著嗓子就是一通吼。


    寧辭眼皮子狠狠掉了下,臉色頓時黑如鍋底。


    這路安然是越來越欠打了!


    “昨天他在麵說我家店鋪會倒閉?”


    寧辭故作鎮定地捏著茶杯,沒說話。


    施靜宜噗嗤一聲笑了,“他愛說就說唄,反正花顏閣生意好著呢,讓他看著幹生氣不好嗎?”


    寧辭的臉色更黑了。


    施靜宜奪過他手裏的空茶杯,倒滿後又塞到了他手中,“我記起來家裏好像有幾張服裝設計圖,到時候拿給你,多開兩家店,把他整倒閉了。”


    “你這丫頭可真筍!”揉著眼睛趕來的路安然發出評價。


    寧辭默不作聲地轉頭看著他,臉色陰冷。


    路安然看到他的眼神,往後縮了縮道:“你這丫頭可真聰明,和寧辭一樣聰明,你倆絕配!”


    施靜宜衝他翻了個白眼,“你那嘴就貧吧,再貧家裏的葡萄酒,我一杯都不給你留。”


    “別呀!”


    路安然麻溜地坐到施靜宜對麵,指著黑青的眼底道:“你看看我這黑圓圈,昨晚為了給沈檀兒配藥,我是一夜沒睡啊!”


    “話說到這兒了,都過去那麽久了,你就沒摸到一點頭緒?”


    “是有點頭緒。”路安然歎了口氣道:“隻是那病兇險,我隻敢采用保險的方式,小心調理著,也許調理個三兩年就痊愈了。”


    這個時代,沒有先進的醫療技術,單靠藥物能調理好已經實屬不易了。


    施靜宜點點頭道:“隻要能治好病,多等兩年也不礙事,隻是這期間就要多勞路神醫費心了。”


    “你也知道我辛苦啊,那還不給我送壺葡萄酒解解乏?”


    路安然是想方設法地討酒喝啊。


    想到山洞裏存貨不多的葡萄酒,施靜宜頗有些肉疼,“算了,你要想喝,迴去給你倒一壺算了!”


    話音剛落,另一雙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施靜宜苦惱地捧著下巴道:“算了,迴去也給你倒一壺好了吧?”


    寧辭薄唇微動:“剩下的酒,你是打算拿出去賣嗎?”


    “不然呢?”


    施靜宜沒好氣地答道,這一個個地都來白嫖她的酒,酒壇子都快空了好嗎!


    “過幾日珍寶閣要舉辦一場拍賣會,你可以將葡萄酒送到拍賣會上,想必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珍寶閣的拍賣會一年舉行一次,屆時珍寶閣老板將會拿出店裏珍藏的寶貝拍賣。


    施靜宜連忙不迭地往珍寶閣跑,生怕去晚了搶不到名額。


    珍寶閣內,沈鏡正在為拍賣會要展出的最後一件寶貝發愁。


    壓軸的寶貝,肯定要價值最高,最稀少的。


    可是今年店裏並沒有收到令他滿意的東西。


    施靜宜進門的那一刻,他頓時來了精神。


    這丫頭,拿出手的必然是寶貝!


    “施姑娘啊,我總算把你給盼來了,你說說,你都多久沒到店裏來了?”


    沈鏡的語氣裏帶著點哀怨。


    施靜宜衝他笑笑,道:“這次不是來了嗎?聽說珍寶閣要舉辦拍賣會了?”


    他就說,這丫頭手裏有好東西!


    “對,日子都定下了,就在這月底。”沈鏡眯著眼睛望著她,“施姑娘手頭有東西要賣嗎?”


    “好東西。”施靜宜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睛,“葡萄酒,聽說過嗎?”


    沈鏡的確沒聽說過葡萄酒,但他知道施靜宜手裏有葡萄啊。


    葡萄酒,顧名思義就是葡萄釀成的酒嘍。


    沈鏡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葡萄都是千金難買的東西了,居然還能用葡萄釀酒?


    這得多奢侈啊?


    但反過來一想,正是如此奢侈的做法,才能體現出葡萄酒的價值。


    這次拍賣會的壓軸寶貝,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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