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吟一如往常的目送賀風眠,正在依依不舍分別。這時候,林白和蘋蘋成為不速之客,不緊不慢地進入大院,張望四周視線,賀宅名不虛傳是有很大氣派。


    林晚吟轉頭,一臉困惑。


    林白和蘋蘋異口同聲的向賀風眠打招唿:“姐夫?上班?”


    賀風眠突發奇想的看看小舅子有何小把戲?關上了車門,熱情的招唿兩人。


    賀母循聲,從餐廳走來,笑吟吟地模樣說:“小白來了。”


    林白和蘋蘋立刻問候賀母。


    賀母看林晚吟有不悅現象,最後轉身,在耳邊交代一句,別失了禮數。


    林晚吟點點頭。


    林晚吟看蘋蘋大手筆,茶幾上的補品是老字號,開門見山的詢問,不會和工作有關?


    蘋蘋破天荒的否決,已有很長時間沒有探望林晚吟。


    灼熱視線,林白停頓了一會兒後,步入正題,有的時候發現,一人盡孝心,力不從心,有一個伴確實可以分擔壓力。心知肚明林晚吟承受了很多的委屈,但已事隔多年,林父和林母也越來越蒼老,一本正經的模樣勸阻,跟林父和林母升溫感情。


    林晚吟如實相告,每一次林父和林母總是關閉那一扇窗戶,表示有心無力。


    林晚吟記得是高三上半學期,林白很反常的在客廳午休,同學很突然的打來電話,她沒有第一時間接聽,鈴聲在耳邊不斷打破死寂般平靜。


    林母要求林晚吟如果不接,點拒絕,隻是因為擾亂林白安寧。


    林晚吟一股怒火冒上來,卻沒有勇氣開口跟林母發生爭執。不動聲色在玄關處換完鞋,打開門,下單元樓樓梯。


    林母因為林晚吟沒有聽從,氣急敗壞的在身後說了一句:“晚上別迴來了。”


    林晚吟聞言,難過至極。


    後來,黃昏時分,林晚吟忐忑不安的迴家,在心靈、腦海裏卻劃過一道揮之不去的傷痕和記憶。自始至終林白卻是不知情,一副若無其事的狀態。也有很多說不盡、道不完沒有一碗水端平現象。


    林晚吟向林白表明態度,跟林父和林母和解不是一方麵很快可以完成,如今也一定會盡到應有的孝心:“孝順,無怨無悔,是應該的。”


    蘋蘋看林晚吟皺了皺眉,急急忙忙衝林白使了個眼色,忽而轉移了話題。還帶了幾件棉柔小衣服,白顏色,男女都可以穿,作為舅媽給外甥或者外甥女一個新見麵禮。


    林晚吟小心翼翼的撫摸,語氣卻沒有任何波瀾,對蘋蘋道謝。


    “一家人嘛,不說兩家話。”如果沒有林晚吟,蘋蘋也不可能像現在無憂無慮,逢年過節,甚至遊玩各個景點,一同和林白散散心。


    賀風眠看蘋蘋咬文嚼字、客客氣氣,對林晚吟像說台詞演戲一樣,忍俊不禁。


    林晚吟常常因為林白跟林母爭吵過不止一次,從前沒有資格大聲說話或者在餐桌上緩慢開口,總是被打斷。漸漸的習慣後,精神方麵,筋疲力盡。很鬱悶,不喜愛卻被帶到這個世界上。而林母不以為然。


    賀風眠拍了拍林晚吟後背,神色複雜。


    林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你真的別這樣想。”


    蘋蘋說,每一個孩子會在天上選媽媽,是一種緣分。


    林白是名副其實的大少爺或者書呆子,人前人後,都有林母細心嗬護,哪怕曾最基本的生活常識一問三不知,也不舍吩咐一句做家務事,除過班主任要求拍照發班級群,洗洗腳、或者拖拖地麵。


    當林晚吟不經意間提及,林白的理由毫不猶豫脫口而出是,可我沒時間。


    “啪!”


    房間門被關上,林晚吟目瞪口呆。


    林晚吟看別人家其樂融融,隻有林家一地雞毛。眼淚像斷了線珠子,劃過臉龐,抽泣的說道:“可是,我說的沒錯呀。”


    蘋蘋驚慌失措的抽出一張紙巾,給了林晚吟。


    賀風眠思想前後,眼下,唯一的辦法,深邃的眼神嗬斥林白停止此事。


    蘋蘋隻有在視頻中看見,淩厲的氣勢,誰知今天竟然親身體會,身體不由地一顫,往林白身旁靠了靠。


    林白百口莫辯。


    後來,賀風眠因為不時有工作來電,靜悄悄的起身,出門。


    林晚吟拭擦淚珠,看向了弟媳婦:“蘋蘋,讓你見笑了。”


    蘋蘋站在林晚吟角度,她同樣缺乏父親那一份深沉的愛,一本正經的模樣:“姐,你更多的是讓我很敬佩。”


    林晚吟有幾分訝然。


    日落時分。


    “晚吟,我的形象在你眼裏是不是很冷漠?”賀風眠笑容滿麵打開門,看林晚吟一言不發坐在陽台上,輕輕地為她披上了一條白色毛毯,相視而坐,對林晚吟成長中經曆每一件事都是有心無力。


    林晚吟看蘋蘋的目光沒有了小家子氣,同情、心疼,人生總有一道坎會走過。


    賀風眠在辦公室後悔莫及,如果為林晚吟打抱不平,或許可以挽迴局麵:“她們什麽時候走的?”


    林晚吟苦笑,矛盾點很大可能性指向賀風眠,無論如何,都是不利畫麵。賀風眠會意,林白全盤托出告訴林母。不經意間發現小茶桌上很安靜擺放著已冷卻的飯菜,林晚吟因為雞毛蒜皮“小事”導致沒有胃口。


    林晚吟說是賀母興衝衝的端進來,賀風眠很柔和拉起了她的手。


    劉母牽掛劉紫萱,不由分說前來照料生活起居,洗掉了沙發罩、清理油煙機,嘴裏嘟囔著我是劉家老保姆。


    劉紫萱專心致誌的在追《傻春》電視劇,劉母見狀,情不自禁向女兒大吼,我是空氣嗎?


    劉紫萱立刻,點了暫停一鍵,抬起眼簾,嬉皮笑臉的說,劉母適當收斂或者改變嗎?張鴻毫無隱瞞表明,自從那天見識過一麵,迴憶起來還是會有恐懼不安。


    劉母卻是半信半疑,這麽說,女兒都嫁不出去?


    劉紫萱看劉母臉色漲紅,安靜了不少。


    “你騙我?”劉母一眼看穿了劉紫萱小心思,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劉紫萱眨眨眼睛,預感大事不妙,解釋是為了和劉母緩解氣氛而已。


    劉母哼了一聲,劉紫萱打開轉賬頁麵,輸入字數,哄劉母開心。


    劉母麵色淡淡,沒有計劃打算收下,轉而,語重心長地叮囑,如果劉紫萱婚後,還是大手大腳,萬一有緊急情況,是負數。走投無路下,向婆家伸手,時間一久,會被說閑話,有獨立收入,家庭地位也是很平等:“你得存下來一部分。”


    劉紫萱說,好,提議,劉父和劉母今晚住下吧。


    劉紫萱現在像饑荒年代缺乏營養似的,稱稱體重,減少了一半,劉母猜測:“我們要是不來,你吃外賣嗎?”


    劉紫萱突發奇想唱起,沒媽的孩子像跟草。


    ——


    張鴻一如往常的進入賀氏,秘書深知兩個男人有親情關係,默默在崗位上注視,神色匆匆推門而入。


    賀風眠視線一轉,一臉愕然,張鴻反倒也陪伴劉紫萱,很直接電話和郵件即可。張鴻不是為了兒女情長,沒有繞彎子,他聽聞偏僻的地區有一個公益慈善項目,毫不猶豫的想接管下來,方便村民包裹到家等:“有事找你幫忙。”


    賀風眠聽講:“說。”


    張鴻聯係村部,說是建議使用很環保的建材,決定想和周氏合作,但憂慮是必須由賀風眠出麵。


    賀風眠知道張鴻和小周是冤家,不如跟周父探討。


    張鴻實話實說,沒有交情,也不了解周父為人處世等原因。


    賀風眠措手不及,哪天或許他跟周家流露出真相:“我幫不了你。”


    張鴻像泄了氣的皮球,是嫂子?


    沉默便代表了事實。


    張鴻直瞪瞪的問道:“不是說,已經沒有導火線?”


    賀風眠神情漠然,謝謝張鴻的提醒。


    “如果失敗,你得幫我收拾爛攤子。”


    賀風眠相信實力:“別把自己看很失敗。”


    張鴻建議賀風眠當個啞巴有了堅強後盾,沒有退縮的想法:“假設我跟小周打起來,你選擇幫誰?”


    賀風眠打個預防針,向小周傳話,張鴻可是晚年不保:“好男不跟女鬥。”


    張鴻打趣,心情也有了不一樣的變化:“我不是還有紫萱嗎?”


    賀風眠教育張鴻,為妻子撐起一片天是男人,劉紫萱倒是沒有迴頭路可走:“你可真好意思。”


    張鴻看賀風眠精神不佳情景:“你跟嫂子吵架了?”


    賀風眠打開了話匣子,想和嶽父、嶽母談一談。


    張鴻感歎,以後,林晚吟親人隻有賀風眠。此時,賀風眠不由地打了個哈欠,林晚吟前一個夜晚,噩夢連連,他幾乎一夜也沒有合眼。


    賀風眠說了很多笑話或者小段子,逗逗林晚吟,最終,以失敗告終。


    張鴻大笑。


    賀風眠拍桌而起,指責張鴻幸災樂禍。


    張鴻要求賀風眠從抽屜裏取出一張a4紙,他飛快地寫了五個地址,全和美食有關:“我是看在嫂子麵上哦。”


    “你這是成為廣告代言人?”


    張鴻是看網友們推薦記了下來,準備為劉紫萱購買,第一次的機會卻給了賀風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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