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燁取過一根銀針,“噗呲”一聲紮進流煙的手指裏,擠出兩滴鮮血放進一個透明玻璃瓶了,隻見那個瓶子裏裝著一隻黑色小蟲,半個拇指般大,長相醜陋。


    聞到血香,大笑道:“好!真好!流煙可以當穀主!”


    流煙聽到隻是苦笑,真的嗎?成為下個穀主嗎?可是她不並想。


    流邢發出命令:“老白還愣什麽?還不開始?”白燁不忍的看著流煙,緩緩從瓶中倒出黑蟲。


    那隻黑蟲像是知道流煙身上的血液是供奉它的一樣,直接爬向她,觸角相撞摩擦著準備享受下一頓飽餐。


    “啊!”那隻蟲子一下子咬開了流煙脖子上的大動脈,大口大口的吸吮著溫熱的鮮血,觸角滿足的舒展開來。


    “燁爺爺!救我!”流煙無助的望向白燁,小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袖不放。


    流邢滿意的看著那慢慢變大的蟲子,病態的哈哈大笑,沒有溫度的說道:“死不了!”流煙輕輕鬆了手,無聲滑落,靜靜的接受著這一切。


    從小到大,這個父親對她說過的最多的話就是:死不了。至於為什麽?她不想知道。


    看它漲成一個橙子般大的時候,流邢動作輕柔的取下早已喝飽的蟲子。將它放在一個特製的盤子裏,隻見它慢慢吐絲,吐出來的絲是鮮紅顏色的,絲絲縷縷的紅線竟自己動起來拚成一枚羽毛。


    最後那隻蟲子一動不動的趴在中間沒了生息,隻一個唿吸的瞬間,它的屍體變成了陰字,像鐵烙一般烙在了上麵。這是流陰穀穀羽,是身份的象征。


    白燁剛取過穀羽要交給流煙,一身殺氣的楚若拿著她丟下的迄骨鞭淩虐流陰穀弟子。


    看向底下的楚若,他已經是君主階三級,她哭了。為什麽還要迴來?還要過來,這是我最後的自尊!


    底下楚若過五關斬六將不過一刻鍾的時間,流陰穀弟子死傷過半,哀嚎之聲四起。楚若縱身一跳,跳上高台,看到倒在一旁,血跡斑斑的流煙。


    雙目瞬間赤紅,幫她止了血,一把把她抱在懷裏,流煙不可置信的放聲大哭,緊緊的抱住他。


    “不要哭了,乖,我幫你報仇。”楚若拿著迄骨鞭一鞭將白燁打倒在地,笑話,曾經對抗過天雷的兵器怎麽能小看?“不要!楚若!”


    殺紅了眼的楚若哪裏聽得進去,指著坐在正椅上的流邢說道:“你就是流陰穀穀主?”一派肅殺之氣的他,氣場之強,袍角無風自鼓,強者之戰一觸即發。


    “是我沒錯!”流邢邪笑著,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人。


    楚若手執迄骨鞭招招淩厲,麵對同是君主階三級的流邢有些吃力,一翻格擋,閃身,退守,他開始亂了陣腳。


    “小子,在你這個年紀就能達到這個境界,你可謂是人才,可惜缺少實戰經驗。”


    流邢擎著掄鈧刀一個斬劈就向楚若砸去,楚若手執迄骨鞭格擋接下,“嗚嘿!”他不堪重負向後倒退幾步,流邢看準時機撤走掄鈧刀又在一瞬間狠狠劈下,迄骨鞭霎時彎成了u字型。


    楚若丟下鞭子,一個躍步竄上了一旁的石柱子,拿出他的本命武器——霄雲劍。


    霄雲劍感受著主人無邊的怒火,還沒有開打就先掙鳴發出武器叮當的聲響。


    “流邢你縱容手下為非作歹,以活人血軀為你煉毒之盅,以孩童肉身為你製毒之本,你的雙手沾滿鮮血,你不覺得有罪嗎?”


    流邢大笑不止,嘴角抽搐不停,看向流煙又看向他,說:“我是罪惡滔天,那你心愛的流煙又算什麽?”


    楚若一手拿著霄雲劍,一手拿著迄骨鞭,郎目一眯,問道:“你什麽意思?”“哦?你居然不知道?流煙是我的女兒,是我流陰穀的聖女,是流陰穀繼任穀主,喏,你看這穀羽都製好了。”


    流煙站在一旁隻知道搖頭說不是,本是氣質如仙的她,此刻竟是捂著耳朵說不是,兩個眼睛的清明澄澈也消失不見。


    “流煙,你告訴我不是這樣的,對嗎?”楚若捏緊了手中的迄骨鞭,隻聽流煙緩緩說道:“對,沒錯,我就是他的女兒。”


    楚若一晃神,指著流邢麵門的雲霄劍竟從他手中脫落,待他反應過來不過是一個唿吸的瞬間,但還是為時已晚。


    流邢拿著掄鈧刀隻一招就輕而易舉的刺進他的左肩,若不是他反應迅速,現在怕是躺在地上成了一具死屍。


    楚若身形如鬼魅來去無蹤,踏著不知名的步法竟是快的讓人尋找不到。他纖長的手指上下翻點,點了止血的穴脈,就拿著霄雲劍對付流邢。


    左手出拳,化拳為掌,一下將流邢拍出兩米遠。流邢舔了舔嘴角的鮮血,誇了句:“不錯,那老夫就陪你玩玩!”話音剛落,他就不見人影,下一秒在流煙的大喊聲中他才明白死神和他的距離是那麽近。


    當溫熱的液體噴灑在他的臉頰又滑落他的掌心,身為煉藥師的他明白自己沒有事,可是心髒卻出奇的疼,疼到窒息。


    沒錯,是流煙替他擋下那一刀。她是笑著的,眼淚不經意滑下,楚若還像之前那樣含著笑意幫她擦去,隻是不同的是,他也在流眼淚。


    “楚若你知道嗎?我喜歡你無論從前還是未來,隻可惜我可能不能陪你到未來了……答應我,不要再踏足這片肮髒的地方,不要替我報仇,我怕他們腥臭的血濺落你一身白裳。”


    楚若大力的點頭,乖巧的像個孩子,她唇畔含笑,一雙素手摟過楚若,輕輕吻了上去,輕輕閉了眼睛。


    楚若慌亂的幫她止血,喂了一顆又一顆的丹藥但都無濟於事,她還是永遠的離開了他。迄骨鞭在它的主人死去的那一刻也湮滅成灰。


    “現在,你是真的離開我了。”


    可是我還沒有告訴你:我愛你,無論你是誰,隻要你是流煙,我都愛你。流陰穀和我們沒有關係,我隻是生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不相信我!“流煙!流煙!流煙!”


    流邢看到自己的掄鈧刀上的血跡,一時接受不了的昏了過去,白燁扶起他,隻聽他說:“穀羽!我的繼承人……我的流陰穀!”


    他抱著懷裏沉睡的女子,白色的外衣罩著粉色的紗裙,她還是她,隻是她再也不會對他說:我喜歡你。


    “你存在過我的生命裏,卻吝嗇的不願意留一點留念,你讓我怎麽記得你一輩子?”楚若坐在琉櫻花樹下,迴憶那天那時那個她。


    蘇舞顏和千一在逛街,說白了就是掃貨,來到一家裝飾華美的小店,才剛跨過門檻就聽裏麵傳來的陣陣唏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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