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麽?是貝知南最喜歡的花,太子便在府中種了許多,特地養了許多花匠細心打理。


    果然,不一會兒一個侍女探頭探腦地開門來,一看到離去數月的新月姐姐居然迴來,“新月姐,你怎麽迴來了?”


    “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肯見我。”新月的神色暗下來。


    侍女有點為難,支吾道,“新月姐姐,太子殿下有令,但凡是與你有關的,皆不許通報給他。所以……”


    新月眼底一顫,他竟絕情到這般地步?


    “太子殿下如今長住東宮,不怎麽迴來太子府了。”侍女說完,欲關門。


    新月出手擋住了,“燕兒,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新月求你,幫我一下,就這一次。”


    “這...”,燕兒有些猶豫,“姐姐請說。”


    “若你去宮裏,務必在顯眼的地方放上海棠花瓣,”新月手中攥出了濕意,“太子殿下若是看到了,一定會見我的。”


    “可是奴婢也不確定何時能到宮裏呢,隻有換班的時候,奴婢才去呢。”


    “那...”,新月垂了眼瞼,“隨緣吧,若是去了就幫我,若是不去,就罷了。”


    新月離開太子府後,漫無目的地在路上走著,國破家亡,被親人追殺,離開了司徒睿辰,她還能去哪?


    此時司徒睿辰在東宮書房裏批閱奏折,忽然覺得心神不寧。


    忽然抬起頭,見窗外的禦景園裏,自己當初親手為她栽種的海棠花就要開敗了。手中一顫,筆尖滴下一滴墨水,慢慢暈開來。


    忽然路守任通報後進來,“啟稟太子殿下,末將,末將...”,他有點猶豫。


    “何事?”司徒睿辰依舊溫和。


    “末將去太子府的途中,見到新月了,她暈倒在路邊,被我等撞見,末將就擅自帶她去了太子府。”路守任靜靜等候司徒睿辰發作。


    不料,司徒睿辰沒有生氣,隨意道,“那就讓她休養著,病情痊愈之後,就將她趕出去。”


    “是!”路守任欲言又止,“新月她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太子殿下。”說罷,路守任拿了一個海棠花瓣程上去。


    司徒睿辰看到花瓣,心中一緊,“帶我去看她。”


    他剛到太子府中,就看到新月常住的房間裏,進進出出的侍女。


    “發生什麽事了?”司徒睿辰看到侍女出來的時候,清水裏麵帶血,“她傷的竟如此嚴重?”


    “太子殿下,郎中說,新月中了一箭,箭上有輕微的毒,可是她處理不及時,如今毒更深了,需要放血。”


    路守任的話沒有溫度,卻聽得司徒睿辰心中微痛,他看著血水一盆盆出來,腳步不自覺的邁進了她的閨房。


    燕兒忽然擋在司徒睿辰麵前,“太子殿下,新月姐姐已經脫了衣服,身上有多處傷,正在清理,殿下等會再進去吧。”


    司徒睿辰毫不理會,徑自推了門進去。


    新月身上隻裹了白絹,看到他進來,沒有害羞和臉紅,眼淚隻刷的一下就流下來。


    司徒睿辰看著她身上的傷,五處刀傷,三處劍傷,還有數十處傷疤,有痊愈的也有未痊愈的,他難掩滿目的心疼。


    “新月,你就這樣見本殿下?!把自己傷成這樣見本殿下?!你滾!快滾!”


    司徒睿辰雙眼通紅,看著這樣一個女孩子居然離開了自己,變成了這般模樣。


    正在為新月包紮的侍女們也是一愣,她們從未見過太子殿下這般,就算是貝姑娘在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的模樣。


    “好,新月這就走。”她氣息微弱,嘴唇發白,準備起身離開,身上的幾處傷口又滲出了血,一個踉蹌跪倒在地上。


    新月悶哼一聲,抬頭看著司徒睿辰,“太子殿下若是討厭新月這般模樣,先離開吧。”


    “你們退下吧。”司徒睿辰對著幾個侍女道,然後上前抱了新月輕輕放在榻上。


    新月顫、抖了一下,一臉的不可置信,“我的血弄髒了殿下的衣服。”要掙紮著離開,不料,身上的傷口留出了更多的血。


    “不準動!”司徒睿辰命令道,把她身子輕輕板過去,在她背上上著藥。


    “你離開這麽久,居然帶著這麽一身傷迴來,以後就別說在朔國太子身邊服侍過。”司徒睿辰一邊敷著藥,一遍輕輕吹著,生怕弄疼了她。


    可是還是疼,疼出了眼淚,但是新月嘴角帶著微笑。


    “知道了,新月若是活著命,一定說不認識朔國太子,免得給太子殿下丟臉。”


    司徒睿辰心疼地看著她滿身傷痕,“該這裏了。”他輕輕扯了扯她麵前裹著的白絹。白絹覆著的背上還有幾處新的傷疤。


    “好,”新月解開了白絹,上身光潔的背,滿目瘡痍地坦露在司徒睿辰的麵前。


    新月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了,臉色微微紅,渾身都蔓延了紅雲,她感受到司徒睿辰的手在她傷口周圍遊弋。


    “太子殿下,新月如今這般與你相處,已經嫁不了別人了,待我出了太子府,就去尼姑庵裏削發為尼,為太子殿下祈福。”新月話中帶有笑意,確是字字肺腑,無比認真的說道。


    司徒睿辰冷哼了一聲,“本殿下活得好好的,不需要你為我祈福。”


    新月身上的傷口被他處理著,忍不住倒吸涼氣,雖然很疼很疼,但是心裏卻一點都不疼,反而很暖。


    “太子殿下,新月新的了一個好消息,你猜是什麽?”新月試探著。


    司徒睿辰不接她的話,繼續為她打著繃帶。


    新月語氣故作輕鬆到,“太子殿下不是一直心心念念不忘貝姑娘麽?新月打探到她的消息了,她已經不在盛國王府了,在離朔國不遠的惠州呢,太子殿下可以派路將軍去營救貝姑娘,或許,她會對你迴心轉意呢。”


    新月說完,卻並沒有聽到意料之中的司徒睿辰的反應,他反應淡淡的,甚至沒什麽反應。


    “你說什麽?”司徒睿辰是真的沒聽到她說的話,隻仔細地給她大繃帶,生怕弄疼了她。


    “新月能幫殿下帶迴貝姑娘。”


    “哦,你先養好傷吧。”司徒睿辰波瀾不驚。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會聽到小南的消息,如此淡定,卻一心隻擔心新月的傷勢。


    “你身上的傷都是如何受的?”


    “都是小傷而已。”新月淡淡的,身後的傷大概被他處理好了,她拿起白絹準備裹上,奈何扯到肩上的劍傷,滲出更多的血。


    司徒睿辰不動聲色地接過她往後裹的手,兩個人的手觸碰到一起,就像一陣電流劃過。他幫新月裹好了白絹。


    新月的膚色頓時變得白裏透紅,體溫漸漸上升。


    “本殿下命令你必須說!”司徒睿辰語氣發冷,任由新月背對著她,等著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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