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夜未眠,隻守著貝知南,有些疲倦了,等著一番清洗之後,又迴殿內去看她,知南她又累的睡著了。


    孩子也睡著了,奶娘剛喂完,他連夜起了個名字,叫煦兒。


    王府內外聽說七王妃娘娘又誕下一子,都紛紛來巴結,全被擋在恭王府外,連府內的側王妃們都被拒之門外。


    王爺有令,不需任何人靠近朝陽殿,七王妃娘娘要好生休息。


    自從貝知南生了煦兒,亞慎元一日三膳都在朝陽殿同她一起用,晚上守在她身旁,知南對他的嗬護還是不以為意,正努力休養身體。


    幾日之後,貝知南可以下床了,隻覺得在殿中悶得太久,心神不寧,胸悶頭痛。有時候聽到煦兒哇哇啼哭的聲音,甚是心煩。


    煜兒因為母妃又給自己添了小弟弟,就一直被撫養在太妃娘娘的永壽宮。


    貝知南和亞慎元用膳時,也是沉默寡言,侍女做錯了事情,她居然嚴守宮規府規,體罰他們。以往,七王妃娘娘可不似這般苛刻,甚是愛護她們的。


    “唉,王妃娘娘又摔了東西。”正在幹活的一個侍女對另一個竊竊私語道。“也不知道怎麽了?也不肯讓太醫看。”


    “可不是嘛,聽說前朝的韋貴妃,剛生下小公主,在坐月子期間,鬱鬱寡歡,自縊而死,甚是可怕呢!”另一個侍女附和道,一臉驚恐的樣子。


    兩人正說著,突然一個身影從她們兩人身後出現,兩人險些驚唿,見這身影甚為熟悉,是方羽然。


    “羽然姐姐?”


    “是我,”方羽然一走數月,來不及同她們寒暄,“娘娘如今如何了?!”


    小玉搖了搖頭,“不太好,娘娘時而沉默寡言,時而暴躁易怒,有時見到大世子也頗為不耐煩,小世子哭鬧,娘娘心煩意亂地摔東西!”


    “什麽?!已經到了這般嚴重的地步?!”方羽然一臉不可置信。


    若不是在五王府一直做洗衣奴,被壓製著不能出來,自己在娘娘生產時本該進恭王府看看的,奈何五王府中規矩嚴格,加上幾個人看她不順眼,就難以脫逃,好不容易想盡辦法,逃出來,沒想到娘娘已經這樣了。


    早知道,自己早點就應該早點逃出來了!


    “羽然姐姐若是想去看望娘娘,如今這身份定是不方便的,現在朝陽殿戒備森嚴,王爺生怕娘娘出了意外,娘娘已經數月沒出過朝陽殿了,您去陪她說說話也好。”


    兩人帶方羽然來到她們住的房中,拿出了一套侍女裝。


    方羽然心頓時涼了,雖說亞慎元如此,可以避免王府後院的女人的爭鬥和心機,可無異於把她鎖在一個黃金牢籠中。


    “羽然姐姐,娘娘如今性格大便,許是生完孩子抑鬱了,您不要不習慣。”小玉小心翼翼解釋到。


    方羽然點點頭,剛進了朝陽殿,便看到貝知南臉色很不好地坐在踏上,地上還散落著剛摔的茶杯。


    “娘娘,娘娘,我來晚了。”方羽然熱淚盈眶,在貝知南麵前跪下。


    貝知南無神的眼睛忽然間有了色彩,看著熟悉的身影,忍不住哽咽起來,她已經好久沒見到自己的姐妹了,自己整日悶在朝陽殿中,就像在一個密不透風的房間裏,令人窒息。


    “羽然,羽然,...你終於迴來了。”貝知南扶她起來。


    方羽然觀察著貝知南的表情,果然如同小玉所說,她有些抑鬱了,需要去外邊走走了。可是王爺把朝陽殿看的這樣緊?!


    方羽然在王爺府中,對宮中的事情也有所耳聞,自她走後,王爺大肆選妾室充盈王府後院,每夜宿在不同的寢殿裏。


    許是因為這個,娘娘心存芥蒂了,可是因為太妃娘娘,隻能忍氣吞聲,又在懷孕的敏感時期,就鬧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方羽然淚眼婆娑,“小女且,我帶你出了恭王府散散心可好?”


    貝知南忙不迭的點點頭,她真的被憋壞了,身前好悶。


    方羽然等著貝知南換上輕便的衣服,眼看夜幕快要降臨了,時機要到了。


    貝知南想起自己的兩個兒子,有些猶豫,可是突如其來的胸悶和煩躁,讓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個壓抑的地方。


    憑著對王府的熟悉,兩人用了栗周山的看家本領,輕功,從房頂上離開了。


    終於出了王府,貝知南毫無留戀,對方羽然道,“方羽然,我們去北邊吧,南國已經不存在了。”


    自己在朔國生活的幾個月的日子,讓她如今難以忘懷,那樣自由自在,即使蕭竹風欺騙了她,但是她仍舊覺得不問世事,無憂無慮的生活甚是安逸舒服。


    “...好。”方羽然猶豫了一下。


    她想到自己對亞明航不辭而別,可是,自己在五王府這短短數月,亞明航對她並無不同,心中澀澀的,這隻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頭也不迴的帶貝知南出了皇城。


    兩人一路向北,這一路,似乎都感覺有人跟著,像是在跟蹤,更多的好像是保護。


    貝知南和方羽然都有所察覺,時而放慢腳步,時而加快腳步,怎麽都甩不掉。


    “小女且,我們再走這麽快,你的身子會吃不消的,”方羽然擔憂的看著貝知南,“既然甩不掉那幾個狗皮膏藥,不如我們就見見?”


    貝知南確實身子還沒迴複好,撫著喘息不定的身前,“...那就見見,興許是老朋友。”


    她二人試探著放慢腳步,跟蹤的人也放慢了腳步,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


    路過一個茶館,方羽然道,“小女且,你先在這裏喝杯茶歇息,我去打探一下情況。”說罷,就踩著輕功,準備去會一會他們。


    突然,這幾個人轉身卻不見了。方羽然在原地找了好幾圈沒找到,返迴茶館的時候,凳子上空空如也,糟了!小女且不見了!


    方羽然心急如焚,那幾個人不見了蹤影,想來是他們劫走了小女且。


    又是司徒睿辰麽?看身手,不像啊!


    貝知南醒來的時候,自己躺在一個舒適卻不奢華的屋子,這不是朔國太子府,也不是朔國皇宮,她頭很痛,掙紮著起身。


    “娘娘還是休息會兒,藥勁兒馬上就過去了。”一個丫鬟過來服侍她。


    “娘娘?!你知道我是誰!”貝知南身前很悶,又糖了迴去。


    “娘娘是盛國的七王妃,奴婢自然是知道的。”這個侍女膽子很大。


    貝知南心下疑惑,“你究竟是什麽人?”


    “奴婢是五王爺的人。”若思正色道。


    亞明航?!他派人跟蹤自己?還綁架自己來這裏,這裏是會惠州,離朔國還有一個小郡的距離,離垂都大概五個郡的距離,幾乎就在邊界,地帶偏遠。


    他這是要替亞慎元綁自己迴到恭王府昭陽殿那個籠子裏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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